三十一章 分道揚鑣(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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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玄真正生起氣來,從表麵上看起來並不是真正的那麽狂風暴雨,極其可怕。不了解的人,甚至都可能察覺不到他生氣了。
    因為自幼的這個病,讓趙清玄學會了如何最大程度地壓製住自己的脾氣,學會了如何去忍。趙清玄真正沒辦法忍受的時候,在他還能壓製住自己情緒的情況下,他都是選擇一個人默默地獨自發泄。
    當然,前提是他並沒有發病,一旦趙清玄發起病來,哪怕他的忍耐力再強,也是沒辦法控製住的。
    但是還是因為這個病,使得已經很努力很克製地去忍耐的趙清玄,看起來脾氣仍然比外人還要暴躁一些。
    至少,在剛進入不周山的時候的薑南南看來,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薑南南已經深層次的了解到了趙清玄的某些麵。
    就好比此刻,趙清玄冷淡地看著薑南南,不能說是麵無表情,至少他的唇角並沒有死死地抿成一條直線,那是他在努力克製自己的表現。趙清玄的表情很放鬆,仿佛就在看著一個陌生人,臉上沒有笑意,但也不至於太過冷漠無情。
    趙清玄問薑南南,聲音比往常竟然還要輕柔:“真的不走?”
    薑南南其實在這一刻是有些動搖的,可是她還是按耐住那顆動搖的心,搖了搖頭。
    不走。
    至少是現在,不能走。
    徐弦有生命危險,而且她也要弄清楚阿三到底想幹什麽。
    趙清玄笑了。
    “嗬。”
    趙清玄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奈何往常他那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都是薑南南根本就不想聽的話,薑南南全部心神都在思索著要如何反駁趙清玄那埋汰她的毒舌的話,哪還有心思去在意趙清玄的聲音好不好聽。
    趙清玄笑起來的聲音尤其的好聽。
    輕柔,幹淨,悅耳。
    就像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山林,撞響的那第一聲鍾聲。
    薑南南一時之間竟聽得晃了神。
    趙清玄垂下眼眸,笑:“你不想走,那就留在這吧。”
    薑南南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像是被一根極細極細的繡花針輕輕戳了下,不怎麽痛,但是又不能忽視那刺下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她並不是不想走,而是現在不想走。
    但是趙清玄並沒有給薑南南這個“啞巴”解釋的機會,他抬眼,又恢複了薑南南記憶裏所熟知的那副刻薄的表情。
    趙清玄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跟薑南南說,轉身跟她擦肩而過,大步離開了這裏。
    薑南南張了張嘴,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想要拽住趙清玄,卻隻抓住了一手的空氣,等她再回過神,哪還有趙清玄的影子?
    薑南南心沉了下去,覺得自己就像是丟失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的小孩子,她不懂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心情。
    趙清玄是真的生氣了,薑南南終於意識到了這點,她一咬牙一跺腳,轉身追了出去,可是走廊裏哪還有趙清玄的影子。
    他……這是要丟下她回不周山了?
    薑南南茫然若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靜悄悄地從薑南南方才離開的房間裏的窗戶翻了進來,他一腳踩下去踩了個空,手忙腳亂之中,手抓住了窗框。
    “啪唧”一聲,來人把窗戶整個都被掰了下來。
    “……”
    顧長臨聳了聳肩,隨手把手中窗戶的殘骸一扔,假裝若無其事地邁出了房門,輕輕地拍了一下薑南南的肩膀。
    當然,這個“輕輕地”隻是在顧長臨自己看來,而在薑南南的切身感受來看,薑南南隻覺得自己整個手臂都快被卸下來了,方才悵然若失的心情頓時因為這個“輕輕的拍肩膀”拍了個消散全無。
    薑南南痛的呲牙裂嘴。
    她甚至不需要回頭,都能知道拍她肩膀的是哪個家夥。
    顧長臨那個神經病!
    顧長臨衝薑南南嬉皮笑臉,嘴上不懷好意:“喔唷,你本事蠻大的嘛。”
    薑南南隻想嗬嗬。
    這個神經病不好好在山上待著修身養性,怎麽也跑這裏來了?
    “見到哥哥我來了是不是很開心?都開心的說不出話來啦。”
    薑南南:“……”
    顧長臨一拍腦門:“瞧我,都忘記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薑南南:“……”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顧長臨這是被趙清玄的毒舌傳染了嗎?
    所以說,這個神經病跑這裏來找她到底是做什麽!
    顧長臨笑嘻嘻,一點都不理會薑南南此刻想把他掐死的心情:“其實我是來找清玄的,不過看起來,他似乎被你氣跑了,你很不錯,再接再厲!”
    薑南南:“……”
    再接再厲氣跑趙清玄?
    “組織看好你喲。”
    顧長臨扔下這句話,轉頭順著原路,那扇被掰壞的窗戶跳了下去。
    薑南南:“……”
    薑南南想,這個顧長臨是不是早就在窗戶外待著了?所以她和趙清玄的“對話”,他究竟聽到了多少?
    世界上,還有比不周山上那群神經病更糟心的人存在嗎?
    事實證明,沒有的。
    因為糟心三號人物,徐弦很快就來了。
    趙清玄負氣離開的時候,其實已經到了傍晚了,薑南南不想回徐家,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去哪裏才好,索性在客棧裏煮了一宿,清晨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一身邋遢還穿著昨天那髒兮兮的看不出顏色的紅衣的張季堯打開她隔壁客房的門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臉憔悴的徐弦。
    薑南南:“……”
    這兩人從一間客房裏走了出來?她沒看錯吧?
    不怪薑南南會想入非非,主要是這兩人的行為處事太過與眾不同了,兩人不管做出什麽事情來薑南南都不會覺得驚訝。
    徐弦側頭,一眼就看到了薑南南,她撇了撇嘴,道:“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
    若說薑南南之前還對兩人輕而易舉就換回自己的身體這件事存有疑惑,現在可算是完全相信了。
    如果是張季堯,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薑南南欲言又止,有許多話想要問兩個人,張季堯揮揮手,道:“我下去找點吃的,順便弄兩件幹淨衣裳,你們兩沒事可以先聊著。”
    薑南南沒有走,還留在這裏幫他們,在張季堯看來,他已經很感激了。
    徐弦一宿沒睡好,打著哈欠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又轉身進了方便,張季堯匆匆下了樓,薑南南猶豫了下,還是跟著徐弦進了房間。
    徐弦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懶懶地半躺在床上,背後枕著鬆軟的枕頭,半垂著明眸,有一搭沒一搭的卷著自己的發梢。
    很漂亮。
    徐弦的模樣很漂亮,哪怕以前這具美貌的身體裏麵住著是張季堯這個放蕩不羈的大老爺們兒的粗糙的靈魂,整天打扮的不倫不類非男非女,但走在大街上也是漂亮的。
    薑南南一直這麽覺得。
    可是直至今日,看到原本模樣的徐弦,她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美豔不可方物。
    徐弦就隻是半躺在那裏,也足以讓別人情不自禁地看過去,哪怕薑南南隻是個姑娘家,她也會覺得,若是自己能娶到這樣子的媳婦兒,那該有多麽的幸福。
    徐弦的美麗,是從內及外的。
    真正的大美人兒。
    當然,前提是這個美人兒不要開口講話。
    徐弦抬眼,桃花眼一瞪:“看得還沒完沒了了?再看本小姐就要收費了!”
    薑南南:“……”
    薑南南覺得,徐弦才是最適合當啞巴的那個人。
    徐弦就是那麽隨口一說,本來也沒指望真的要從薑南南這裏收錢。她一宿沒睡好,再加上昨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紛亂的思緒充斥了她整個腦袋,剪不斷理還亂,根本沒辦法好好地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頭疼的厲害。
    偏偏她怎麽都睡不著。
    徐弦急需發泄,而眼前這個不能說話的“啞巴”薑南南,就是一個發泄的最好的對象,況且,按照張季堯所說,薑南南也算是自己人,是知情人士,就算說給她聽,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在徐弦的印象裏,薑南南除了長得不那麽好看以外,還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徐弦慢悠悠開口了:“我昨天被綁架了,是被你那個寶貝兒子綁架的。”
    薑南南聽到徐弦提起了阿三,抬起頭打起了精神,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徐弦,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你說,他們綁架我做什麽呢?畢竟,那會兒,在外人看來,我還是張季堯呢。”徐弦慢吞吞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麽頭緒,想起什麽說什麽,“我剛從牢裏出來,說起來,我在大牢裏還碰到一個神叨叨的神棍,說什麽我有血光之災,我當時還不信……”
    “後來,後來我就被綁架了,就是你那個寶貝兒子,似乎叫阿三對不對?”
    “長得挺好的,看起來跟你一樣善良,沒想到卻是個黑心的。”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眼睛有問題的少年,青天白日的就帶著眼罩,你說這不是有病是什麽?兩個人合起夥來要弄死我。我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裏幹得過他們?”
    “可是我也不能束手就擒認命等死啊,所以我就跑。可是我運氣不好,我摔倒了,腦子撞到門,痛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我就發現我變回來了。”
    “你說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呢?”
    “張季堯說,趙清玄分析是徐兆光要殺我。”
    “可是徐兆光為什麽要殺我?我們兩從小一起長大,以後是要結婚一輩子在一起的。”
    徐弦說到這裏,神色戚戚然,一點都沒有以往刁蠻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模樣。
    “他為什麽要殺我呢?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