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好大一壇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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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南南終於睡了個好覺。
前半夜她睡得香甜,後半夜卻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一隻看不清臉的猛獸一直壓著她,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薑南南猛的睜開眼,外麵的日頭已經升的老高了,趙清玄洗漱完畢,清清爽爽地坐在窗戶邊上,撐著下巴木然著一張臉看著薑南南。不知道為什麽,薑南南被看得有些心虛,趙清玄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紅杏出牆水性楊花的女人。
薑南南咽了咽口水。
趙清玄隨手扔過去一塊擰幹水的毛巾,準確無比,“啪”的一聲蓋中了薑南南的臉。
薑南南:“……”
趙清玄頤指氣使:“洗臉,麻利的,準備趕路。”
薑南南連忙爬起來,身上的衣服穿的七扭八歪的,露出了她雪白如玉線條優美的脖子,趙清玄隻看了一眼,就麵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薑南南還一點身為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爬起來靠近趙清玄,瞪大了眼手舞足蹈著。
這就走了?那孟無敵怎麽辦?
薑南南明明沒有說話,可是趙清玄卻受不了似的猛地站起身對她發脾氣:“一起來就瞎嚷嚷什麽?還不快去洗漱把衣服換好準備趕路?一堆人就等著你一個呢。”
薑南南:“……”
她好像……好像並沒有開口講話?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趙清玄的心情好像特別不好啊。薑南南猶豫的這功夫兒,趙清玄又開始挑刺:“還不動作快點兒?”
麵對趙清玄的壞脾氣,薑南南隻得暫時放下自己的好奇,乖乖地收拾好自己,等她將自己收拾的清爽了,便被趙清玄催促著下了樓坐進了馬車,馬車的一角,堆放了滿滿的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其他的生活品。
薑南南愣了愣,這是準備離開興安鎮了?可是孟無敵不是還沒有找到嗎?怎麽可以扔下孟無敵就走呢?
薑南南掙紮著起身,卻被趙清玄攔住,趙清玄明白薑南南這是什麽意思,閉著眼很不耐煩的解釋道:“孟無敵已經不在這裏了,我們就算找遍了整個興安鎮也找不到他的。”
薑南南呆住了。
趙清玄是怎麽知道的?
趙清玄撇了撇嘴,深情不耐,他怎麽可能告訴薑南南,是她的寶貝兒子司馬七昨兒夜裏爬窗戶潛進了房間,和他嘮嗑的功夫順便告訴他趕緊離開這座鎮子,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他們要找的孟無敵早就被孟家的人拐跑了,現在估計正一路快馬加鞭送回寧國京城去的路上呢。
趙清玄囔囔道:“看什麽看?我還能騙你不成?還不快坐好?張季堯,快趕路!”
張季堯和徐弦等人一大早起來就商量著怎麽去找孟無敵的下落,誰知趙清玄就闖了進來告訴他們不用找了,趕緊收拾收拾去買點吃的放馬車裏準備趕路去寧國京城,三人麵麵相覷,但是潛意識裏又聽從了趙清玄的安排,在他們看來,趙清玄說的,那應當都是真的,尤其是在沒有什麽頭緒的情況下,聽趙清玄安排那就對了。
大家沒有什麽意義,各自作鳥獸散去購買物資,等到準備充分了就準備上路。
趙清玄這樣一吆喝,張季堯立馬甩起馬鞭,馬蹄一揚,踏上了那片未知的沙漠。
路上,徐弦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趙清玄和薑南南,隨後就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坐在角落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看得出來,趙清玄此刻心情確實不怎麽好。
就好像……
好像打翻了醋壇子一樣。
出了鎮子,趙清玄就給自己解了穴道,長期點了穴讓他的經脈有些不暢通,趙清玄感覺渾身不舒坦,他一不舒坦,就看不慣別人舒坦,首當其衝受罪的便是薑南南。
趙清玄開口了:“薑南南。”
一開始語氣很平和,還聽不出來太多的情緒,薑南南以為趙清玄就是喊一下自己,並沒有太多戒備,迎著趙清玄的目光勇敢地看了過去,一副“喊我做什麽”的表情。
趙清玄本來就有點小情緒,這點小情緒在看到薑南南的這副蠢樣發酵放大,他愈發的不開心了,趙清玄伸了伸腳蹬了一下,壓著嗓音說:“我要喝水。”
薑南南奇怪的看了一眼趙清玄,明明他手邊就放著一個水袋,水袋裏裝著滿滿的水,一路走過來也沒見他喝過一次,不應該喝完了呀。
見薑南南沒動靜,竟然不給他遞水,趙清玄更不開心了,重複一遍:“我要喝水。”
薑南南:“……”
薑南南的小眼神掃了一眼趙清玄手邊裝滿了水的水袋,趙清玄對此視而不見,挑眉怒道:“你沒聽見?”
薑南南:“……”
我聽見倒是聽見了,可是水袋不就在你手邊嗎?
徐弦默默抱緊了自己,奈何張季堯這局身體五大三粗,一身的肌肉,抱起來手感特別不好,硬邦邦的,她也怒了,再加上馬車裏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尷尬,她趁機找了個藉口掀開車簾衝了出去:“張季堯,瞧你幹的好事!”
張季堯正和顧長臨商量著怎麽輪班趕馬車呢,突然被吼了一句莫名其妙地抬起頭:“我怎麽了?”
“你沒事把身體練的這麽強壯做什麽?”徐弦責問。
張季堯委屈,撓了撓頭:“我就是有事才練的這麽強壯啊,戰場上要是不身體強壯一點,那可是會死人的。”
徐弦:“……”
徐弦眼神一掃,落在張季堯的手心,掌心那一塊嬌嫩的皮膚因為握著馬鞭拉著韁繩被磨出了一圈的紅,徐弦心疼了,怒吼:“張季堯,你又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這邊馬車外張季堯和徐弦日常拌嘴,馬車裏的氣氛卻有些僵硬。
薑南南瞪著趙清玄,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趙清玄也不說話,就那麽冷冷地看著薑南南,眼中仿佛包含著說不盡的怒火,最後還是薑南南慫了,乖乖的起身雙膝跪了起來,身體前傾,擦過趙清玄的身體拿起了他手邊的水袋遞給了他。
趙清玄抿了抿唇,又等了好一會兒,擺足了架子才接過那個水袋,打開水袋仰頭喝了一小口,真的是一小口,隻夠剛剛潤喉的那種。
薑南南有些無語。
剛剛叫了那麽多遍口渴,就是為了喝這麽一點水?薑南南這下子可算是反應過來,敢情趙清玄這是拿她開涮呢?
薑南南有些不明白,自己這又是哪裏惹的趙清玄不開心了?明明一早醒來,她什麽都沒有幹啊,都是趙清玄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了。
薑南南心裏嘀咕著,偷偷瞄著趙清玄,趙清玄喝完水,還是不舒坦,但是這股不舒坦他又不想說出口,尤其是麵對薑南南,自打昨兒司馬七偷偷來過房間後,趙清玄就一直沒有睡著,眼睛下麵有一層淡淡的青色,他臉色不虞,神情也是怏怏的,絞盡腦汁地在想著該怎麽折騰薑南南。
“我餓。”趙清玄又開始喊了。
薑南南學乖了,明明趙清玄稍微動動一伸手就能拿到放在一邊的糕點,她還是乖乖地拿起碟子親手送到了趙清玄麵前。趙清玄嫌棄的在碟子裏挑挑揀揀,才挑出一塊杏花糕放進嘴裏。
趙清玄:“腿酸。”
薑南南連忙作狗腿狀,湊上去給趙清玄捏腿。
趙清玄:“脖子疼。”
薑南南又轉戰趙清玄的脖子,開始給他按摩。
趙清玄一個指令,薑南南一個動作,配合的無比默契。薑南南乖乖地把狗腿這兩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她也不想這麽狗腿的,可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她也打不過趙清玄。
馬車裏“其樂融融”,馬車外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三個人擠在馬車架上,好在馬車夠大,勉強夠他們擠的下。張季堯被徐弦強製鬆開了韁繩,徐弦不允許張季堯在用她的手去拉那韁繩,張季堯不幹了:“我不碰韁繩,還怎麽駕馬車?”
徐弦掃了一眼一旁的顧長臨,說道:“這不是還有他嗎?”
顧長臨也不幹了,翻著白眼不樂意道:“那也不能讓我一個人來負責駕馬啊,我也是人,會累死的。你們又急著趕路,都不讓我休息。”
徐弦急著去找徐兆光,自然是不會同意讓顧長臨慢悠悠地駕著馬車的。
但是讓顧長臨一個人來負責這個事兒,好像確實不怎麽人道。於是徐弦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來替張季堯吧。”
反正這具身體又不是她自個兒的,用壞了她也不心疼。
“你又不會,瞎胡鬧什麽!”張季堯製止徐弦,“你老老實實地坐回馬車裏進去不行嗎?裏麵那麽寬敞,非要出來和我們鬧?”
徐弦撇了撇嘴,抱怨著:“我才不要進去當電燈泡。”
張季堯沒聽清楚這句話,以為徐弦是嫌棄,問:“薑南南又不說話,趙清玄又懶得說話,待在裏麵多安靜多舒服啊。”
不,你不懂。
裏麵現在就像打翻了一整個壇子的醋,酸的她根本就呆不下去。
趙清玄吃起醋來,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