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動不動就下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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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也就是大小姐,在穗穗的攙扶下從顧長臨背著的那個“大型寶座”上下來,麵對司馬七的打招呼,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她開口道:“七公子客氣了,喚我阿惜便可。”
孟惜神情有些冷淡,尤其是在司馬七說出“孟小姐”這個稱呼之後,好在司馬七對於孟惜的態度也並不在意,他從善如流:“阿惜這段時間身體怎麽樣?”
孟惜神情懨懨,似乎是有些累了,她開口道:“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北先生是不是已經到了?”
顧長臨放下了那“大型寶座”,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司馬七,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可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對於孟惜突然冷淡下來的態度,司馬七不以為然,笑道:“北先生昨日剛到,正在朝陽院歇息,今兒早上還提起阿惜你呢,跟我來吧。”
孟惜點了點頭,示意司馬七前頭帶路。
穗穗卻有些猶豫,開口似乎想要攔住孟惜:“小姐,你的身體才剛養好沒多久,不如過陣子再來?”
孟惜回頭淡淡地看了穗穗一眼,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這意思便是變相拒絕了。
穗穗欲言又止,氣惱又憂心地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她跺了跺腳,看著身後還在發呆的顧長臨,把心中對孟惜的擔心轉換成怒氣發泄在顧長臨身上:“發什麽愣,還不快跟上?”
“……哦,來了。”
一行人進了宅子,悄無聲息地在司馬七的領路下往朝陽院走去。
朝陽院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院子,坐落在這座宅子的東北角,裏麵有一個花圃,種著奇奇怪怪的花卉和草,一行人進去的時候,一個胡子拉碴看起來三四十歲左右年紀看不太清麵容的大叔正蹲在花圃裏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出乎意料的是,司馬七和孟惜對於這個邋遢大叔態度都很恭敬,就連平常臉上都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的司馬七都收斂起了笑容,嚴肅著一張臉,微微彎腰對那個邋遢大叔打招呼:“北先生,人來了。”
被稱為北先生的邋遢大叔聽到後麵的動靜,慢騰騰站起身來,手上還粘著泥土,他也不介意,順手往身上蹭了蹭,笑眯眯著眼衝孟惜的方向打招呼,隻可惜那大半張臉都隱藏在茂盛雜亂的胡須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能從眼睛判斷出來他是在笑。
“咦,阿惜一個月沒見了哦,身體怎麽樣呀?”
司馬七之前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孟惜沒有回答而是轉移開了問題,這次輪到北先生問了,孟惜卻很客氣地回道:“勞北先生掛心,最近身體還不錯。”
北先生視線在顧長臨身上停留了一下,問:“這是……以前沒見過呀,阿惜你的朋友?”
穗穗快嘴地回道:“小姐好心撿來的,沒啥優點,就是力氣大,所以就留在身邊伺候了。”
好在北先生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太過關心,“哦”了一聲就揭過這個話題,伸手衝孟惜招了招手:“來吧,跟我進來。”
穗穗不放心的想要跟上,卻被孟惜留在了外麵,隻有孟惜和司馬七跟著那個北先生進了房間。
顧長臨一臉狀況外地站在院子裏,左看看右看看,問穗穗:“所以我們就在這待著?”
穗穗沒好氣道:“不然你還想幹什麽?你要是想跑我也不攔你。”
顧長臨:“……”
顧長臨能往哪跑?他甚至都不能離開大小姐超過十丈以外的距離。顧長臨覺得有些無趣,可是幹坐在這裏實在是無聊的很,他又去跟穗穗說:“我出去轉轉?”
穗穗顯然有心事,不耐煩道:“愛幹嘛幹嘛去。”
顧長臨聳了聳肩,於是真的從朝陽院走了出去,這院子裏種的都是花花草草,顧長臨是最不耐煩聞這些味道,每次聞都會熏的他頭暈,所以穗穗一打發他,他就迫不及待地從這裏離開了。
離開了朝陽院,顧長臨又有些發愁了,這座宅子看起來這麽大,他能去哪裏呢?畢竟是別人家,總不好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就到處亂晃吧?
顧長臨不敢離朝陽院太遠,隻好慢慢的繞著這個院子在周圍的地方溜達著打發時間,他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兒,突然隱隱約約聽見有人爭吵的聲音。顧長臨並沒有偷聽牆腳的習慣,他抬起腳正要離開這個地方,省的聽到什麽不該聽的東西,可就在他離開的前一刻,他似乎聽見有個男子在很生氣的咆哮著。
“薑!南!南!你別以為拿司馬七當擋箭牌我就不敢動你?哼,而且我才不怕司馬七!”
顧長臨:“……”
等等,他沒聽錯吧?薑南南?是他認識的那個薑南南?
顧長臨這下子再也顧不上什麽了,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過去,推開院子的門,一路直奔正中間的那間廂房,顧長臨氣勢如虹一把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的的確確是他所熟悉的身影——薑南南。
薑南南沒死,薑南南竟然還活著?
顧長臨喜出望外,有那麽一刻,他甚至還有一點他鄉遇故知的感動。
親人呐!
司馬八正生著氣呢,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還動作很大的推開房間門,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心裏不爽,轉身正要對那不長眼闖進來的人出手,袖中一把短劍冒了出來,直刺顧長臨的喉嚨。
額……
沒刺到。
並不是因為顧長臨反應快,而是因為顧長臨乍見到薑南南實在是太興奮了,邁著腳就想衝過去給薑南南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他剛踏進房門,還沒來得及踏出一步,就感覺腿部以下傳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膝蓋一軟。
顧長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剛好錯開了司馬八刺出的短劍。
司馬八也沒料到這一出,他愣了愣,努力找回自己的場子:“你是何人?就算你跪下來喊我大俠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顧長臨:“……”
薑南南:“……”
薑南南認出了顧長臨,幽幽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了?見人就跪?”
顧長臨:“……”
這個薑南南怎麽不啞巴了?
薑南南又說:“別客氣了,還不快起來?”
顧長臨臉色僵硬:“……起不來,你過來搭把手。”
薑南南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著顧長臨,但是畢竟是大難之後重逢的親人,她還是上前努力把顧長臨給攙了起來。顧長臨借著薑南南的手,好歹是站了起來,卻後怕的推了兩步推出了房間,不肯再進去,仿佛裏麵住著豺狼虎豹洪水猛獸。
薑南南見到顧長臨還是有些開心的。
顧長臨也沒死,是不是意味著其他人也都從龍卷風裏活著出來了?
薑南南興奮之中,沒有注意到顧長臨的這點奇怪舉動。反倒是司馬八瞥了顧長臨一眼,似乎看到了什麽辣眼睛的東西又飛快的移開了視線,哼哼唧唧道:“你們認識?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薑南南不理會司馬八的陰陽怪氣,反正被他多說幾句又不會掉肉,她衝過去問顧長臨:“你也跑出來了?其他人呢,你有沒有看見?”
顧長臨心有餘悸地估算著這距離,為了以防萬一又後退了一步,才搖頭回道:“我並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我是被人救了,醒來後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這樣子啊……”
薑南南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畢竟找人這種事情急不來,她問:“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別人帶我過來的。”顧長臨一五一十回道。
司馬八卻懶得聽這兩個人的對話,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這裏可不是什麽隨便的人都能進來。”
顧長臨瞥了一眼司馬八,問薑南南:“這是誰?”
“別管他,一個不重要的人。”薑南南隨口回道,她想了想,又轉頭問司馬八,“你之前跟我說伊人院裏住了一個人……”
薑南南話還沒說完,司馬八就麵無表情地打斷她的話:“有嗎?我有說過這種話?你記錯了吧。”
說罷,也不等薑南南反應,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問題。
薑南南腦中念頭一閃,轉頭對顧長臨說出自己的判斷:“我覺得趙清玄也在這裏,可是我找不到他在哪裏。”
“趙清玄?”顧長臨眼前一亮,“不對啊,他要是真在這裏,沒有人能夠關得住他吧。”
薑南南繼續說:“我就怕他還沒醒過來,或者說受到龍卷風的影響有什麽身體上的不方便……”
伊人院裏,一定有問題,不然司馬七為什麽阻止她進去?
但是這些問題一時之間也找不出答案,薑南南和顧長臨商量了一會兒,顧長臨的腿突然又軟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薑南南的麵前。
薑南南受到了驚嚇,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麵色猶豫:“你……你幹什麽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就算你有事要求我也不至於跪我吧?”
顧長臨:“……”
顧長臨咬牙切齒。
還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