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願不願意帶我逃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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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皇長孫和越國三公主的婚禮舉辦的無比隆重熱鬧。
然而當事人之一卻沒有感受到這份隆重,薑影隻感覺到累,一大早她就被兩個強壯而有力的婆子從被窩裏扒拉出來,經曆了許多慘絕人寰她根本就不想再回憶的事情之後,她被洗的香噴噴換上了大紅的嫁衣,頭頂還頂著一個無比沉重的鳳冠。
在這個時候,薑影恨不得把薑南南給拉出來,讓薑南南來承受這種折磨,可是她做不到。
在薑影懷疑自己的脖子就要斷掉之前,她終於在眾人的恭賀聲之中被送入了洞房,而另外一個當事人則被拉著去喝酒。
嗯,當然沒人敢灌趙清玄的酒。
婚禮就是要舉辦的熱熱鬧鬧的,可是趙清玄這個病並不允許他能融入這熱鬧的氛圍之中,所以他全程都是封閉了自己的聽覺,等薑影被送入洞房之後,他就自己去了安靜的書房裏休息,並點開了自己的穴道。
作為新郎官,趙清玄臉上並沒有新郎官該有的喜悅。
他坐在那裏,緩了好久才有所動作,鬆了鬆自己的領口長舒一口氣。現在時辰尚早,還沒有到可以去洞房和新娘子親親我我的時候。
雖然,趙清玄也並不想去和新娘子親親我我。
趙清玄揉了揉眉心,感覺到有些疲憊,薛老頭對於雙生之魂並沒有什麽研究,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薑南南重新回來。
趙清玄腹誹,薑南南真是一個大、麻煩。可是一想到這麽一個大、麻煩現在被另外一個靈魂掌控著身體,趙清玄就覺得更加不爽了,也不知道現在薑南南自己是個什麽樣的狀況。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悄悄推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趙清玄身子一僵,抬起頭看了一下來人,又放鬆了身體,視線重新又垂了下去。
孟無敵站在門口歪著腦袋盯著趙清玄看了那麽一會兒,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照看孟無敵的人,也就是徐弦,似乎很不用心,也很不會收拾小孩子,孟無敵的發髻紮的歪歪扭扭的,像一團稻草一樣捆在一起團成一個球束在孟無敵的腦後,有幾縷頭發甚至都沒有梳整理,從發帶裏敲了出來,更為搞笑的是,孟無敵的腦袋正上方還翹著一根呆毛,迎風招展,順著孟無敵走路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孟無敵意識到頭頂這根呆毛,伸出肉乎乎的手想要把它壓下去,可是這根呆毛倔強的很,怎麽壓也壓不下去。
孟無敵拉長著嘴角,隻能隨著它去了。
孟無敵走到趙清玄身邊,猶豫了一下,手腳並用,小小的身軀費了好大的勁才爬上了那對他而言有些高的椅子。孟無敵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在趙清玄身旁,學著他的動作,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掐住自己的鼻梁頂端。
趙清玄注意到孟無敵的模仿:“……”
趙清玄歎了口氣:“你來這做什麽。”
孟無敵想了想,才吐出兩個字:“想她。”
趙清玄怔了怔,跟對暗號一樣:“她在另外一間房。”
孟無敵搖了搖頭,繼續言簡意賅:“不是她。”
孟無敵臉上的表情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和以往沒有什麽區別,可是不知道為何,趙清玄卻看著孟無敵的側臉,覺得他有些落寞,就好像是被最親近的人給拋棄的小孩。
趙清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抬起手,伸手揉了揉孟無敵的頭發,重點蹂躪了一下他頭頂那根翹著不服輸的呆毛。
孟無敵抬頭,黑色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像是對於趙清玄這個動作很不解。在孟無敵的印象裏,趙清玄是個獨來獨往不與人親近的怪人,而且更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隻除了薑南南。
嗯,當然,薑南南是與眾不同的,對於孟無敵來說也是這樣。
薑南南是這世界上最獨一無二,最棒的。
逃避並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趙清玄揉了一會兒孟無敵的腦袋,覺著揉著挺舒服的,他的手在孟無敵的頭頂蹂躪了那麽一小會兒,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趙清玄起身,說:“我要去找她,你要一起嗎?”
孟無敵點了點頭,但是剛點頭完,他又搖了搖頭。
趙清玄道:“那你記得回徐弦那兒去,不要亂跑。等她回來,我會帶她去見你。”
孟無敵用力點了點頭。
趙清玄離開書房,朝著布置成一片大紅色的新房走去。此刻,新房裏,薑影急的心急如焚,因為趙清玄的原因,喜婆和丫鬟早早的就被打發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穿著大紅嫁衣的薑影一個人。
婚禮上魚龍混雜,照理說,是最容易趁機逃走的時候。可是薑影現在卻不能動!隻能像一個木偶一樣僵硬地坐在鋪著大紅被子的床上。
薑影在心裏將趙清玄罵了一百零八遍。
趙清玄這個王八蛋,竟然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薑影試圖呼喊:“有人嗎?”
可是她喊破了嗓子,外麵的人早就被趙清玄撤走,偌大的院子,隻有門口守著兩個侍衛,根本就沒有人進來看看這個新娘子到底為何呼喊。
趙清玄王八蛋!
薑影頭頂著大紅蓋頭,鳳冠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拆下,重地都快壓斷了她的脖子。正當她怒火積累快要爆炸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大紅蓋頭阻礙了薑影的視線,薑影看不到來人,隻能通過大紅蓋頭底端的縫隙看到來人的腳。
那是一雙黑色的靴子。
新郎是不會穿這樣子的靴子的,楚國的習俗,新郎官的靴子旁邊都會繡上一條紅邊,以示喜慶。
那麽,如果不是趙清玄,來的會是誰?
很快,薑影心裏的這個答案就得到了解答,大紅蓋頭被人掀開,展現在薑影麵前的是一張熟悉的笑臉——司馬七。
薑影喜出望外,聲音裏都洋溢著喜悅:“你怎麽來了。”
司馬七笑,笑的卻很淡:“哎呀,我還是來晚了,你怎麽就嫁給他了呢。”
薑影連聲道:“不晚不晚,你快解開我的穴道,帶我走吧。”
誰知,司馬七卻拒絕了薑影,他挨在薑影的身邊坐下,拿過薑影手裏攥著的那根紅綢帶,把玩著紅綢帶上綁出來的大紅花,像是在研究著這大紅花是怎麽弄出來的,他低頭道:“不行哦。”
薑影急了,追問:“為什麽不行。”
司馬七輕輕一扯,那大紅花就被扯散了,他說:“我現在還打不過趙清玄呢,更何況,這裏可是趙清玄的大本營。”
司馬七從來就不是個衝動的人,或者說,這世上還沒有人值得他為之衝動一次,他是個很理智的人。這裏是楚國的主城,司馬七能夠混入這王府之中,一是因為他高超的輕功,二是因為婚禮賓館眾多王府的守衛難免有些鬆懈。若是往常,司馬七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夠潛入這王府並全身而退的,更別說,還要帶上薑影這麽一個大活人。
薑影心涼了下去:“那你來這裏是做什麽?”
司馬七道:“因為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呀。”
薑影抿唇,方才見到司馬七的喜悅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什麽問題。”
司馬七隨手將那被扯的七零八落的大紅花扔到一旁,扭頭很認真地看向薑影的側臉:“我呀,想問問你,玩夠了沒有?什麽時候才會願意回到你該呆的地方去呢?”
薑影:“……”
在這一刻,薑影的心情有些複雜——慌亂、驚恐、失望和嫉妒等等幾種情緒糅合在一起,壓抑著薑影的心,讓她險些透不過氣來。有那麽一瞬間,薑影甚至覺得自己要瘋了,要尖叫出來,可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薑影麵無表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不期待她的出現?為什麽所有人都寧願看到那個一無是處怯弱無用的薑南南?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薑影不甘心,她明明比薑南南優秀,比她好的太多太多,為什麽卻隻能受到這種待遇?難道就隻因為她隻比薑南南晚出現那麽十年,就隻因為她是薑南南的衍生物?
明明現在,現在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她,是她薑影!
薑影迫切地想要得到別人的承認,承認她比薑南南好,承認她更有資格代替薑南南活在這個世上。
司馬七聳了聳肩,臉上的笑意更淡了:“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麽。”
薑影克製不住內心的暴戾,聲音微微揚高,甚至有些尖銳:“我不懂!我聽不懂!”
司馬七勾起唇角,語氣有些嘲諷:“這麽激動做什麽?我們就不能坐在這裏心平氣和地聊聊天麽?我時間可不多了,畢竟趙清玄馬上就要回來了。”
薑影咬著牙,良久才顫抖著吐出一個字:“滾。”
司馬七卻沒有如她所願,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從藥瓶裏倒出一粒熟悉的藥丸,如果薑影此刻能冷靜下來去看,會發現這顆藥丸她無比的熟悉,正是失聲蠱。
司馬七伸手掐住僵硬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另一隻手一翻,將那顆失聲蠱強迫地喂給了薑影,薑影想要吐出來,卻因為司馬七的挾製,隻能吞了下去。
體內本來一直被薑影奮力壓製著的那股力量仿佛在失聲蠱的幫助下強大了起來,薑影有那麽一瞬間壓製不住那股力量,讓那股力量占了上風,而事情的轉變,往往就在那麽一瞬間。
薑影感覺自己的意誌力正在被抽離,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雙眼。
等到她再度睜開雙眼,眼神裏閃過一絲茫然。
這裏是哪兒?為什麽她不能動?咦,她的頭頂帶著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