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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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劍傷入骨,上官皎皎不免有些難以忍受。原本已經回轉的好氣色瞬間變得有些慘白。
    環顧四周的情形,她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很是陌生的地方。偌大的屋子裏都是玄色的裝飾,冷冰冰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整個房間的裝修風格極為簡單,除了必要的書案和衣櫥,大小床榻之外,幾乎是空空蕩蕩的;坐在床榻之上審視了一圈,十米見方的房間裏竟然隻有一塊懸在書案前的碧色玉佩點亮了這個暗沉的屋子。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處何方,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查看。大理石的地板,鑲金的水杯,這個屋子裏的物件兒全都是價值不菲。案上的毛筆是西北的白狼毫,不僅是千金難求,能用上的人更加非富即貴;那懸在桌案前的碧色玉佩,遠觀之時透著一股清潤的光澤,近觸更加是細膩冰涼,使人仿佛置身於雲巔之上。上官皎皎雙手一碰到那塊玉。就覺得這玉很是親切,捏在手上,就像是自己肌膚的一部分.......
    盡管自己見過的好物件兒也不在少數,但是此時她卻顧不上自己家教與禮數。被手中的玉佩深深地吸引,把玩著手裏的玉佩,上官皎皎越發的不解,這裏絕對不是自己所處的驛館,但是簡約的裝修卻又和這些個物件的尊貴互相矛盾。
    “住手!”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上官皎皎一大跳,出於本能反應將手一縮,想要逃開那份危險。出乎意料的是,那塊玉竟然隨著上官皎皎抽手的力道而掉了下來。
    上官皎皎心裏一驚,這塊玉絕不是凡物,要是莫名其妙的摔碎在了自己手中,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閉上眼睛,等待著玉碎的聲音準備著賠禮道歉的說法之時;一股清風從耳畔掠過,等到她再睜眼之時,玉佩已經完好的在那人的手裏。
    “幸好,幸好玉佩沒壞。”虛驚一場,上官皎皎捂住自己的嘴巴輕喃。
    “什麽幸好,你差點了弄壞了本王的玉佩,本王不嚴懲你就已經是你的幸運,竟然還敢竊竊私語!”玉可卿原本心情還不錯,現如今回到屋裏看見上官皎皎又恢複了昨日的那個精明的樣子,心裏一股怒氣直衝進腦子。
    聽見是那個人的聲音,上官皎皎不由得心頭一緊;偷偷的瞄了一眼因為怒火而眉頭緊皺的男人,她的沉著冷靜和步步為營竟然有些弱勢。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它會掉下來。”忐忑的說完道歉的話,上官皎皎羞愧的再度埋下自己的頭,不敢直視玉可卿的眼睛。
    “嗬,本王還以為你是個刀槍不入臭不要臉的女人,如今看你的德行也還算是配得上你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兒!看在上官家的麵子上,這件事情就算了。穿上衣服,跟我走吧!”
    一揮衣袖,玉可卿旁若無人的坐到了兩人昨夜的床榻之上;斜眼看著呆若木雞地上官皎皎。
    上官皎皎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臉蛋,難道!
    “你....你....你為什麽要...要...”陡然被揭穿自己另一個秘密,上官皎皎有些驚慌。
    “要什麽,要偷看你長得什麽樣子!放心吧,本王不是那種人,要不是你主動爬上我的床,我才不會看你長得什麽樣子。”
    “我...我...你竟然....我....”玉可卿短短兩句話,包含的信息量有些大,上官皎皎有些不知所措。事出突然,這一切不在她的計劃當中,縱然心裏已經是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但多少還是有些惶恐。
    “你什麽,我什麽,快點換好衣服,隨本王一起進宮,麵見父皇吧!”昨夜一夜未眠,玉可卿閉上雙眼開始養神。
    上官皎皎此時更加的迷茫了,這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個樣子,此地是玉王府無疑了,但是自己十分的討厭這個玉王,而且還被他刺傷,總不會自己和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況且兩人是水火不相容的,又怎麽會去...去爬他的床呢!故作鎮定的分析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確定自己肯定不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上官皎皎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麵見聖上是大,隻不過煩請王爺能夠給借給皎皎一身衣裳,等到皎皎的丫鬟來了,自然會還給王爺。可好?”麵見聖上,昨日的爛衣服自然是不能夠再穿,可環顧四周,上官皎皎又看不到女人的衣物,隻得是憋了老半天才向玉可卿小心的問道。
    玉可卿聞言指了指門口的托盤,繼續養起了自己的神。
    上官皎皎拿著衣服,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裏屋換衣服。臨走之前,看著床邊的男人,她心裏忽然有種錯覺:這個看似冷米但卻思慮周全的男人,的確不是池中之物,要是兩人不是如此的身份,恐怕自己也是會很想納他做了自己的夫婿。
    ........
    穿上衣服的上官皎皎望著銅鏡裏的自己,有些失神。淡藍色的織錦料子配上百合花樣子的刺繡,外麵套上深藍的毛絨披肩。整個人顯得清淡卻又不失自己以前也很是喜歡這些藍綠的淡色,隻不過穿什麽都是由著家裏的人做主,如今穿上自己格外喜歡的衣服,她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舒暢了很多。因為肩傷的緣故,玉可卿叫人準備的衣物都是輕薄但又很禦寒的珍貴料子。上身之後,哪怕肩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上官皎皎也不覺得緊湊;反而是襯托的她身段玲瓏、凹凸有致。
    提著自己的裙擺款款的走到玉可卿的麵前:“王爺,臣女已經換好了衣服;我們不妨早點進宮,麵見聖上。將事情了斷個清楚,可好!”
    玉可卿勉強睜眼,看了自己挑的衣服還算是合適;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上官皎皎無可奈何,在心裏悄悄的抱怨了一句;也隨著走了出去。臨出門前,為了給自己減少些麻煩。她還是悄悄的從房間裏找了塊輕薄的料子將自己的臉部遮住,僅僅留了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外頭。
    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除了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玉王府在她的眼中隻不過是一個比其他的深宅大院更加豪華的鳥籠罷了,隻不過她始終覺得怪怪的,因為從院子裏到大門外。她見到的都隻是男仆,連個丫鬟都沒有;而且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極其的怪異,像是看著籠子裏的珍稀走獸一般。上了馬車也是,隨行的管家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雖說她也是知道自己和玉王的婚事在眾人的眼中都是極其不妥的,卻也沒料到大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這讓她感覺心裏堵堵的原先轉好的心情又變得不好了起來。
    到了宮中,一切似乎都還是昨日的樣子;沒有變過,隻不過兩人心裏都知道,事情早就已經大不相同了。上官皎皎不能夠猜透玉可卿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嫁給自己不喜歡之人的命運,如今想爭得,不過是一個選擇的權力和短暫的自由罷了;而玉可卿,現在卻對這個女人竟然產生了一些興趣,隻不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方麵的興趣罷了。
    皇宮還是那個皇宮,隻不過宮人和大臣們見到昨日還刀劍相向的兩人現如今在一起走著,不時還有一些眼神上的交流,心裏都是不知所謂的。
    辰帝見到兩人和和睦睦的朝自己走來,眼底不由得流露出絲絲的笑意。
    “臣女(兒臣)參見皇上(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官小姐與玉王都平身吧!你們都受著傷,也不便多操勞。”
    “謝陛下!”
    昨日還你死我活的兩個人今日能夠相安無事的站在此處向他行禮,辰帝見到了也是一陣的安心。且不說自己的兒子究竟把這位小姐怎麽樣了,能夠表麵上相安無事的處著,也算是有些進步的。
    “上官小姐的傷勢如何了?卿兒你呢?”雖說這樣問話總歸是有些別扭,但是此時此刻卻也別無他法!
    “承蒙陛下關懷,玉王府上的禦醫醫術高超,皎皎的傷勢已無大礙。”
    “無大礙就好,你們二人如今是個什麽打算?是另擇良辰咋們將喜事給辦了。還是...”問過了該問的,辰帝直接切入重點。
    玉可卿還是不言不語,他心中早就有了決斷;如今隻看那個女人的態度罷了!
    上官皎皎思量半晌,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好和玉可卿相處的準備。
    “陛下,皎皎自知才貌皆下品,而玉王殿下是天之驕子;如何說臣女都不是玉王殿下的良配,也不敢奢求什麽。所以,皎皎還是想著不如等皎皎自己在著京中多滯留一陣,尋著合適的人選就回鹿州去,可好?”上官皎皎不卑不亢,將自己的權宜之計娓娓道來。
    還未等辰帝開口,玉可卿就搶先發言:“你這個女人怎得如此的不識好歹,有些話非要逼著我不顧大家的麵子點明出來嗎?”
    上官皎皎有些納悶,自己不過是在王府中借住了一晚;若真要說會有什麽傷己麵子的事情,那也就是兩人同床共枕了一回。反正自己沒有和他真的發生什麽,傳了出去也就是毀了她的名聲而已;不過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了。無論發生什麽,她到底還是豁的出去。
    “不知玉王殿下想說什麽,是昨夜之事嗎?臣女自幼便不服管教,性子乖張;昨夜不小心輕薄了玉王,是臣女的不是。今兒個當著辰帝陛下給玉王道個歉,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上官皎皎此話一出,玉可卿和辰帝都有些蒙了。、
    “這個女人,竟然將這種事情這樣堂而皇之的公之於眾,簡直是臉皮太厚,不僅如此,她還搶占了自己的先機,讓自己拿捏住她的這個簡單法子被這樣破壞了!”玉可卿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大膽,一張俊臉已經氣到變形。
    而辰帝則是感歎兩人果然是不相上下,幾句話之見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讓自己看到了爭鋒相對的兩人。
    “這....”頭一次碰上這麽大膽的女子,辰帝有些語塞。
    玉可卿望了眼有些得意的上官皎皎,心中的怒火更甚了;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寫滿了狂躁。
    “沒什麽好這得!父皇,這個女人昨夜已經是兒臣的女人了。怎麽還會容她繼續在外和其他的男人勾搭。她說這話本就是大逆不道,不過她既然已經是兒臣府中之人,自然回去由兒臣管教!父皇現在要做的,就是向鹿州的上官老爺子說一聲:‘她的孫女嫁給了,我們會好好的過日子!’”
    撂下一番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狠話之後,玉可卿一個箭步跨到上官皎皎跟前,不顧三七二十一就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出了大殿。剩下一眾不知所措的宮人和尚未清醒的辰帝在宮中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