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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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生,你終於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會在他的府中?”心中萬般的疑問都在此時迸發了出來,見到自己熟悉的人;她緊繃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娘娘,太子妃娘娘的事情顧拜已經解決了;從目前的情況來說,應該是玉王殿下與顧將軍有什麽協定,所以顧將軍才會將你和府中的人施法救了出來。”雲生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想要減輕一些上官皎皎的憂慮。
    聞言,上官皎皎渾身癱軟;果不其然,做了什麽交易是嗎?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雖然知道嫁給玉可卿必定是一件會經曆很多困難的事情。隻不過,如今發生的一切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的心裏泛起一陣陣的惡心。這浮華的背後究竟藏著多少的肮髒的算計與陰謀,多少的鮮血和人命。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現在她的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離開這裏!
    “雲生,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們回王府去吧!”聲音柔弱,上官皎皎撐起自己最後一絲精力;看著雲生,懇切的說道。
    回王府?雲生有些擔憂。要是能夠回王府?顧拜又怎麽會將她們直接從監牢之中帶到王府?如果真的能走,為什麽到現在,自己完全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擔憂的看著上官皎皎,雲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究竟該將現如今的情況在說得清楚一些;說了,她會不會變得更加的失望,可是不說,瞞著她雲生的心裏又十分的難受。
    看雲生欲言又止的樣子,上官皎皎心裏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雲生?你怎麽了!”她盡可能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平靜的問道。
    “娘娘,顧將軍如今,恐怕不會讓我們輕易地出了將軍府!”糾結片刻,她還是說出了上官皎皎最不想聽見的話。
    “什麽,他難道還有這個權力禁錮我的自由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真的變成了現實,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懷疑。上官皎皎聲音顫抖的說道。
    “娘娘.......”知道上官皎皎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可是她如今也沒有什麽能夠和顧拜硬碰硬的資本。雲生有些自責,看著上官皎皎的眸子不斷地低沉了下去。
    自己竟然沒有自由了,要在這個讓自己討厭的地方一直等到玉可卿回來嗎?這讓上官皎皎心裏很是不舒服,她的身體裏住著一個現代人的靈魂。自由,是她的追求,是她的信仰。如今,自己的信仰居然被一個所謂的大將軍給禁錮了,她的心裏不僅擅過億的好笑。
    將雲生的外套有條不紊的穿好,簡單的挽起自己烏黑的長發;上官皎皎自顧自的朝門口走去,不過是一扇木門而已,他不相信,自己連走過一扇木門的能力都沒有。
    “娘娘......”雲生的呼喚已經遲了,上官皎皎已經打開了那扇擋住了她的木門。
    然而,門外的一切更加讓她覺得好笑。門外,竟然齊刷刷的站了一排整裝待發的衛兵,門口的兩人,甚至還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刻,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對著她。
    明晃晃的長劍刺痛了她的眼睛,多日來的疲憊和麻木再次襲上她的心間。忽然,她的眼睛裏充滿了熊熊的怒火。那怒火,壓製了藏在她眼裏的譏笑。
    “顧拜,你這個瘋子;玉王殿下回來了,這一筆一筆的帳我們都要好好算個清楚地。”被變相的囚禁著,上官皎皎現在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理性。看著門口那些帶著刀的侍衛,她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
    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就要踏出門去。門口的侍衛一臉的冷漠,似乎在宣示:你隻要敢踏出房門半步,我定然不會讓你有命活著回去!
    讀懂了他們眼神裏的堅定,上官皎皎更加的憤怒;今天她必須走出去,為了自己的自由,更加為了打磨下顧拜囂張的氣焰。
    正想著要衝出去,後麵一雙溫暖的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肩。
    “娘娘,大局為重!”雲生的溫柔的低語在她的耳邊響起,喚醒了她最後的一絲理智。
    轉身看著那個如清水般冷靜有包容的女子,她再次放下了自己的防禦;輕輕的靠在雲生的肩上,她放鬆自己任由雲生將她帶回原來的位置之上。
    “算了,娘娘!我一定會帶你出將軍府的,隻不過顧拜為人城府極深,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計劃一下才行。”安撫著上官皎皎因為發怒而不斷起伏的胸膛,雲生若有所思地說道。
    顧拜竟然將王妃娘娘軟禁了起來,他究竟要得到什麽,才會如此的大費周章。雲勝想不通,也不敢多想。隻是默默的開始在心裏籌劃著自己如何才能順利的躲開將軍府的寵寵防禦,將上官皎皎安安全全的救出去。
    現如今,隻好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著;避免惹出更大的麻煩。
    時間一晃,又是兩天過去了。這兩天,雲生對上官皎皎幾乎寸步不離;顧拜偶爾來看,也隻會被擋在門外。在雲生的眼中,現在顧拜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不得不防!
    玉王尚且還沒有能夠回到京都,顧拜又不願意放他們出去。現在,隻能夠是走一步看一步,多多的防範著。
    整整兩日,上官皎皎沒有出過房門一步;她寧願自己一直憋在房間裏,也不願意出去和顧拜哪怕再多一絲一毫的接觸。加起來,整整十天,她連這個房子門的門都沒有能夠出去;盡管心裏十分的煩悶,但是為了少生些事;她也隻能夠忍耐些。
    無聊的時候,她就會坐在桌子跟前。細細回想著以前發生的一切,自己怎麽來到這個世界?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
    “孤臣霜發三千丈,每歲煙花一萬重。”她這一頭烏黑的長發,就是在這個世界的十七年裏一點點的長出來的。她從小就知道,上官家不是權傾朝野的王公大臣,沒有國事天下讓他們煩憂;但是上官家卻是名門世家,是整個鹿州,甚至京都的大戶人家。
    在很多人眼裏,他們是上蒼眷顧的人,享有功勳在身,又是先皇的老友;就連當今的聖上也要敬仰她的爺爺三分。可是誰又知道他們身上擔負的責任,和他們身上的壓力呢?雖然是家裏的嫡親小姐,但是隻有一方徒有其表的空院子任你遊蕩的哀愁呢?十六年來,她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失去了自由,被禁錮在華麗的牢籠裏。
    除了爺爺和母親對她的愛護,她一無所有。
    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會變成別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自己不過就是在家裏睡了一覺,怎麽就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摸了摸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樣的衣服,她心裏真的是叫苦不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才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四周,勘測自己所處的環境。
    那個時候的她,還抱著天真的幻想。自己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能夠做回自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在那個世界已經是一具屍體,甚至有可能是一堆白骨了。
    自從她說自己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人,不會為了家族的婚約而犧牲了自己的自由。她的父親,那個一直將家裏的重擔都扛在了自己身上的人,就再也沒有正視過她的眼睛一次;更加沒有和她多說過一句話!
    她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不應該讓自己的父親失望,畢竟,他給了她這具軀體啊!但是,上一世也沒有父親的她,從來不會向別的男人表達自己的感情。要不是爺爺的支持,她恐怕,自己早就已經崩潰了。
    從她有記憶到十六歲,幾乎沒有出過府門,每天就是拖著自己的幾個丫鬟在樓上樓下的來回遊蕩;丫鬟梅兒就把她在外麵聽來的新鮮事兒一一講給她聽,這其中不乏有人說她是禍水,但可笑的是還有人說我是仙女。
    外界對她這個將來要嫁給皇家的女人,有著無數的好奇與猜測,然而,卻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見過她。
    還有那些王公貴族們也經常上門拜訪,為的就是能夠將來為自己爭取一席之地,但是大多都還是被駁回了。原因之一就是她的爺爺,盡管已經沒什麽精力再去管什麽凡塵俗事,但是還是盡了自己的權力將她保護的很好。原因之二就是上官家幾代人都是清清白白白的,從來不會和那些人有什麽過多的沾染。
    盡管如此,她有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是個不屬於這裏的人。畢竟,她本來也不屬於這裏。直到渾渾噩噩的來到京都,站在大殿之上。她的心裏還是想著自己不能夠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還想著向命運屈服。
    然而,自己還是輸給了命運,墮入了無盡的鬥爭和無盡的深淵之中,盡管這條路有玉可卿的陪伴,但她還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走的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