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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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屋子外的知了都已經叫的累了;而房間裏的人卻還沒有消停。上官皎皎原本清清冷冷的房間之中;此時此刻,火熱的氣氛才剛剛散去。
透過薄薄的紗帳看向裏麵的人兒,薄薄的被子之中兩人正如膠似漆的抱著對方;遠看,俊男美女,像是一幅動人心魄的春宮圖。
躺在玉可卿寬闊的懷抱之中,上官皎皎正神采奕奕;哪怕已經是後半夜了,一點兒睡意也沒有。此刻,她媚眼如絲;肌膚勝雪,比起之前的樣子,更加可愛誘人。要不是顧念著上官皎皎現在還十分的虛弱,他一定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過她!
撫了撫自己紅得發燙的臉蛋兒,她伸出自己纖細的手指戳了戳玉可卿結實的胸膛;這一戳,於她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玉可卿來說,卻是非同一般的引誘。抓住上官皎皎不斷遊走的手指,他眼神灼灼的說道:“皎皎,你信不信我.......”
看出他眼中的欲火,上官皎皎忍不住心裏暗笑;但她表麵上不露痕跡,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說,當時要是嫁給你的不是我。是我的妹妹念兒,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呢?”她的話,如同一盆涼水;直直的撲滅了玉可卿眼底的欲火。玉可卿不免疑惑,皎皎為什麽會問起這個問題。但是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話一定不能夠亂說;不斷的在腦中搜索著合適的答案,最終,他還是講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沒有隱瞞。
“我想,我還是會喜歡你的吧!”輕輕撫著上官皎皎光滑的脊背,玉可卿溫柔回應道。
說完,他以為自己會得到獎勵;畢竟,在他看來,這不就是完美的答案嗎?然而,事情卻讓人意外。
他懷裏的上官皎皎不僅沒有開心,反而忽然覺得有些生氣;她掙脫玉可卿的懷抱;抱著兩人所蓋的薄被子,忽地坐起神來。眉間含怒,生氣的質問道:“你怎麽可以撒謊呢!你要是娶得不是我,怎麽又會喜歡我。更何況,你既然娶了念兒,又怎麽可以對她不忠呢!”
她不過時隨意的問問罷了,然而他的答案,卻讓她覺得漏洞百出。沒有機會認識自己,怎麽會喜歡自己;娶了自己的妹妹,為什麽還要想著別的女人;盡管這個人是她自己,但是她還是覺得十分別扭。
她的倔強,玉可卿那能夠不懂;伸手試圖將女子攬入自己的懷中,卻被對方靈活的躲過了。他心裏閃過一絲無奈,隻得率先示弱:“皎皎,我說的是實話;你看,你的妹妹念兒喜歡的是蔡月如那種老頭子,我又不是老頭子。而且,她的脾氣和秉性;的確和我是不合適的。所以,我說的就是實話;沒有騙你的。”
他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誠懇,狹長的鳳眼帶著十分明顯的柔弱。隻不過上官皎皎還是有些不相信,大大的眼珠在眼眶中來回的轉了好幾個圈兒;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兒來。看到玉可卿還是一副誠懇的樣子,她才發言試探道:“我知道你不騙我,可是,你是一個皇家子弟;將來要是做了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到時候我就回到鹿州來,不在京都給你添麻煩。”
說完,眼珠兒一轉;略顯邪魅的扭動身子,睡到床的另一邊去了。顯然,是在無聲的告訴玉可卿:不用等到你成為大薑之主,坐擁佳麗三千;我現在就一個人睡到另一邊去,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她不僅自己麵向了床的另一邊,還將兩人唯一的一床薄被給裹走了。留下光著身子的玉可卿在床邊兩眼發愣,這下子他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女人心,海底針了。看著上官皎皎單薄的背影,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上一刻還在說上官念兒,下一秒就變成了後宮三千佳麗的。
但是她這個可愛又讓自己無奈的樣子,就是自己喜歡的樣子;不是嗎?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玉可卿心裏不禁有些開心:從前的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兩人的生活隻會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死皮賴臉的蹭到上官皎皎的背後,他聲音軟糯的乞求道:“皎皎,別說是我曾經答應過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是我做了大薑的皇帝,我也不會再和其他的女人多說一句話的。再說,我對皇位並不感興趣啊!”
字字句句,皆是他的心裏話。莫說是皇位了,他現在還在京都也是因為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罷了,否則,早就歸隱山林,跟著陽倚明到處去遊山玩水了。
說完話,他還不斷的往上官皎皎的臉上吹著熱氣;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分散她的怒氣。
他了解她的脾氣,甚至了解她渾身上下每一個脆弱和敏感的地方;果然,這一招很是奏效。原本還一直背著身子在生氣的上官皎皎滿臉通紅,小小的身子不安的在床邊來回的扭動。但是礙於自己的麵子和現在的脾氣,她還是不願意轉過臉來和玉可卿說話。
“你走開啦,你就是個壞蛋!”實在是忍受不住玉可卿的撩撥,上官皎皎忽然扭頭憤然的說道。
聲音之大,讓離她過於親近的玉可卿感覺自己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隻不過他還是滿眼的笑意,雙眼灼灼地看著上官皎皎;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耳朵,他一個使勁兒就朝上官皎皎撲了上去。
“皎皎,我們就一輩子這樣做幸福的小夫妻;不管那些凡塵俗事好嗎?”躲不過他的強攻猛擊,上官皎皎順勢滿足了他的渴求。瞬間,屋子中間就隻剩下了兩人急促的呼吸和熱烈的氛圍了。
.......
第二日清晨,太陽還藏在厚厚的雲層之中沒有出來;上官府上,也還是一片寂靜。可就是這寂靜之中,卻藏著隱隱的不安穩。
上官家大廳之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妙齡少女亭亭玉立的坐在屋子中間;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略帶肉感的纖纖玉手之上正捏著一隻白玉的梨花簪子,反複的摩挲和觀賞著;這簪子小巧玲瓏,咋看不怎麽出彩;然仔細一看,就會知道它的價值。
梨花簪子通體的雪白,在足夠的光線之下;還會漸漸變成透明的顏色。簪子首部雕刻的梨花也不是普通匠人之手,梨花的花瓣偏偏分明;看似脆弱的分離,但是又緊密的相連著。慧眼識貨之人,定然能夠看出它的價值;這區區的小簪子,絕對能夠買下半個上官府。
隻不過這女子的眉眼之間雖然犀利,但是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戾氣和焦慮,讓她的美麗少了幾分韻味兒。一張小臉愁雲密布,看起來十分的難過。
忽然,女子收起簪子;藏於袖中。不言不語,竟然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起初隻是自己偷偷的摸著眼淚,到了最後,哭聲越來越大,哭的整個府上都雞飛狗跳的。
上官府上的下人們大都是知書識禮,而且受了上官家不少恩惠的;主子有事兒,他們必定會傾盡自己的全力去幫扶。然而,此時此刻;做事的下人們統統都聚集在大廳之外。對於裏麵的情況,沒有人知道;卻也沒有人敢上前多問一句。
“二小姐昨兒個晚上換了衣服,就在自己的房間裏一直走來走去;現在天不亮,就又在大廳之中酷上了。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兒!唉.....”一位看起來十分溫婉的婆子望著裏麵的情況,焦慮的低聲沉吟道。
“花婆婆,你要是擔心;就進去問問唄,二小姐這麽一直哭著,也不是個事兒啊!”旁邊一位稍微年輕些的仆婦見狀也有些擔憂,她順著花婆婆的話兒說道。
然而,花婆婆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進房間裏去看看情況;而是在門口不停的徘徊著,口中還念念有詞:“我倒是想進去,隻不過小姐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進去了,說不定有沒有力氣活著回來呢!”
臉上十分的糾結,看得出來她真的有些害怕。見狀,周圍的人也不在多勸;隻是幾個人在一起紮堆,小聲的商討著對策。
不是他們不用心對待主人,而是上官念兒是在府上是出了名的刁蠻;整蠱別人的本事又多,借他們這些平凡的下人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輕易去招惹那位小祖宗啊!
大廳之中的上官念兒本來就覺得心煩意亂,痛哭的間隙之中聽見外麵細小的吵鬧之聲,頓時覺得心中更加煩悶。
用力的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她猛地起身走到外麵;看著門邊幾個熟悉的下人,她心中頓時湧起莫名的委屈和煩躁。將自己的脆弱埋在心底,她帶著哭腔大聲吼叫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一大早在這裏吵吵什麽。不去幹自己的事情,小心被趕出府去。”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呆坐著;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下人們。
花婆婆看著被關上的大門,心裏閃過一絲心疼。她雖然隻是這個家裏的下人,但是在府上呆了四十多年了。說是幾朝元老也不為過,這上官念兒平日裏雖然驕縱任性一些,也不像大小姐那樣平易近人,但是從小是她看著長大的,心腸並不壞。現如今的樣子,看起來是遇到什麽說不得的大事兒了。都是苦命的孩子,她一個老人家看著心疼啊!
可是裏麵的上官念兒聽不見她的這些心聲,更加沒有留給別人機會去幫助她。
“出了什麽事情,一大早就不消停。”上官無敵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眾人的耳中,大家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朝他走了過去。他一邊整理著自己還有些淩亂的衣裳,一邊嚴肅的問道。
“老爺子,你可算是來了。二小姐不知道怎麽了,天不亮已經來了這裏;哭了好久了。”尤其是那位和花婆婆搭過話兒的仆婦,見他到來趕緊湊上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
上官無敵耳朵聽著仆婦的話,但是眼神卻一直直勾勾的看向大廳的門口;雙眸之中還帶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之色,讓人捉摸不透。
大廳之中的上官念兒,此刻正使勁兒的擦著自己的眼淚。原本就有些發腫的眼眶和臉蛋兒,被大力揉搓之後;直接變得又紅又腫。上官念兒現在顧不上這些小小的細節,她隻知道;自己要趕緊整理好自己的狀態,後麵還有很長很艱難的路等著她去走!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吼外麵的那些人;隻不過她現在正經曆著人生中的重要磨難,見到那些熟悉的臉龐,隻會讓她更加後悔自己所有犯下的錯誤。
為了撿回自己的自信和麵子,也為了給自己加油壯膽;她才會說出那些違心的話來。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麵子,不被別人看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