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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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是我......
    霍屹行潑了墨的眼中風雨乍現,眼睛裏哪兒是看待自己父親該有的眼神,”反調?爸,你錯了,是對立。”他說著,帶著傷疤的臉逼近霍正傾,莫名帶了猙獰的意味。
    “你能對自己的孫子下毒手,就應該會想到我對你的態度。”
    “霍家不需要她生的孩子!”霍正傾怒不可遏地說道,麵對霍屹行,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激動了起來,“她是牧語的女兒,她怎麽能進霍家的門!”
    這個自己一直看著長大的女孩,眉宇間越發跟自己的母親相像,他每每看著她,似乎就能看到當年的牧語一般。
    霍正傾從來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又在抗拒什麽。隻是下意識地認為,隻要有安在暖在,他所期待的一切,就永遠不會發生。
    絕對不能!
    霍屹行拉住安在暖的手,將她輕輕扯到自己跟前,並排麵對霍正傾,“霍家不需要她生的孩子,我需要,而且,也隻需要她。”
    “我說過的,安在暖是我的底線,帶上這一次,你一共踩了我的底線兩次。凡事有一有二。爸,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再敢對安安做什麽,我就不是警告這麽簡單了。”
    霍正傾簡直要氣瘋了,“你想如何?難不成還要回頭來對付你老子不成!”
    霍屹行嘴角勾出一抹絕美的弧度笑容異常陰森恐怖,“你猜。”
    “你!”
    齊渙很快從大廳裏走了出來,掃了眼從房間到大廳被摔砸的一片狼藉的破壞現場,說了聲,“霍少,都辦好了。”
    “嗯。”
    霍屹行拉著安在暖的手,眼睛裏前一刻麵對霍正傾時候的戾氣還沒完全散去,但聲音卻異常溫潤,“安安,我們回家。”
    酸意直衝眼眶,安在暖用力回握著男人的手,哽咽著點了點頭。
    身後,霍正傾怒火中燒,整個人都要氣瘋了。
    走到一半的安在暖忽然停住腳步,整理一番情緒,又回頭看向霍正傾,冷不防問道,“你一直反對我和二哥在一起,也不允許我生霍家的孩子,不光是因為我的身份配不上他吧?”
    霍正傾一愣,麵上有種被戳穿心事的沉鬱。
    安在暖當即就猜到了,“你一直對我媽媽沒有死心,也覺得隻要她出現,你們就還有可能。但是從來沒想過嗎?我爸爸死了,他永遠橫在你和我媽媽中間。”
    “因為你們對我爸爸做的事情,這輩子,我媽媽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說完轉頭挽著霍屹行的胳膊,臉上帶著久違的笑意,“二哥,我們帶寶寶回家。”
    霍正傾猛地向後踉蹌了幾步,紅著眼睛看著霍屹行和安在暖的身影越走越遠,忽然瘋了一般揮動著雙手,朝著靠近的秦管家瘋狂嘶吼著。
    “滾!”
    “統統都給我滾——”
    ......
    從霍家大廳到庭院裏,不過短短一段路程,霍屹行卻覺得自己走了很久。
    從他出現那一刻到現在,身邊的女孩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就一直沒有鬆開,直到他感覺出那力道越來越緊,才發現身邊的安在暖不太對勁。
    “安安......”
    他扭頭看她,發現女孩濕漉漉的眼睛上無聲氤氳著一層縹緲的水汽,一雙眼睛裏卻是灼灼生輝,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隻覺得心口被異物重擊,窒悶難受。
    “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她死死盯著他的臉,微紅著眼睛,抬手將他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從上到下撫摸一遍,心裏越發心疼,哽咽道,“既然還活著,為什麽不回來找我?”
    “安安,二哥......”
    燕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手裏還推著一把輪椅,有些戲謔的目光看向不遠處幾乎要粘在一起的兩個人,調侃道,“我說,你們久別重逢,要訴衷腸,要膩歪,能不能先回去再說?我的眼睛快要被你們紮瞎了。”
    安在暖臉上一熱,注意力卻放在了那把輪椅上,“燕玨哥,這個......”
    燕玨用下巴指了指霍屹行,“喏,給你家二哥的。為了救你,也為了給那個無良老爸震懾力,我覺得這家夥已經撐到極致了吧?”
    安在暖一陣心驚,猛地抬頭看向霍屹行,“二哥?”
    “別聽他胡說。”霍屹行冷冷到了眼燕玨,拉過安在暖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大門口的方向走,一邊說,“有什麽事情,上車再說。”
    等幾個人上了加長車,安在暖一把掀開男人的闊褲腿,看到兩條打著長長的疤痕,隱約才剛拆過線的長腿時,眼淚瞬間掉了下來,難言的心疼,瘋狂地攥住了她的心口。
    “你腿傷著,怎麽不早說?”
    “二哥......”
    看她一個勁兒的在哭,霍屹行的臉色越發沉鬱,臉上帶著幾分焦灼和不自然,半晌,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輕輕刮過安在暖的臉頰,“別哭了,已經好了。你再哭,我要生氣了。”
    他始終不懂如何哄她,隻知道看見她的眼淚,心裏就煩躁沉鬱到不行。
    一旁的燕玨實在看不下去,撇了撇唇,“好了?當初要不是老子九牛二虎之力把你從火海裏拖出來,你以為你現在在哪兒?”
    燕玨說著,抬手摸摸自己的俊臉,表情異常委屈。
    “在暖妹妹,你都不知道。當初他昏迷不醒,雙腿又廢了,臉也毀了。我和傅老大都瞞著你,想著好歹把他治活了,看他自己的意思。結果咧,這個家夥因為雙腿不能動彈,不願意去見你,就每天拿我出氣,光我這俊臉,就沒少被他糟蹋。”
    霍屹行一記眼刀飛了過來,燕玨當即閉嘴。
    安在暖吃驚不已,“燕玨哥,是你救了二哥?”
    霍屹行緊了緊安在暖的手,細嫩光滑的肌膚,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你暈過去之後,齊渙帶你去醫院。而我,爆炸的時候,被頭頂上落下來的一塊巨型石板蓋在了下麵,免去了火燒之苦。阿玨帶人最先找到了我,所以,齊渙後麵派去的人,才一直沒有發現我的蹤影。”
    安在暖狠狠抽了抽鼻子,“那為什麽不告訴我?”
    燕玨歎息。
    “他那會兒生死未卜,又得知你懷孕了,加上是初期,所以誰也不敢告訴你。後來他醒了,發現自己雙腿殘了,臉也毀了,很受挫。如果不是我後來做了一場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把他的腿救回來,我估計你兒子就要沒爸了。”
    安在暖眼淚掉的更凶,抬手摸著男人的臉頰,哭著笑,笑著哭,“二哥,你不是總說我不信任你嗎?你又何嚐信任過我,你怎麽知道你雙腿廢了,我就不要了你?”
    燕玨挑眉,及時神補刀,“那萬一不能人道,你也受得了?”
    一個拳頭迎麵飛來。
    嘭。
    “給我滾!”
    燕玨捂著一隻瞬間變換的熊貓眼,一臉委屈地看向安在暖,“在暖妹妹,我也是替你的未來性福著想,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燕玨說完,捂著臉抽著氣,可憐兮兮爬到前座去了。
    安在暖終於破涕為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敲了敲燕玨的後座,柔聲說道,“燕玨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把我的二哥帶回來。”
    前方悶聲悶氣回了聲,”兩口子可真肉麻。”
    霍屹行黑了臉。
    安在暖卻笑了。
    ......
    夏季的傍晚,夕陽西下,天邊燃燒著一團橘紅色的晚霞。
    房間裏拉著厚重的窗簾,屋子裏一片漆黑。安在暖背靠著一片火爐,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忽然間冷汗淋淋地醒了過來。
    等她適應了眼前的黑暗,意識到腰上放著一隻大手時候,驟然忘了身在何處,頓時放聲尖叫起來,“啊!”掀開被子就要逃。
    一隻大手輕輕攬著她的腰將她扯了出去,用力按在懷裏,溫柔的呼吸緊緊地抵在她的後腦勺上,聲音帶著些溫潤的沙啞,“是我。”
    她僵硬的身體,無聲地放鬆下來,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是二哥。
    二哥已經回來了。
    她喘息著翻過身,雙手纏在男人的脖子上,整個人微微有些發顫地貼近他的胸膛,直到聽到耳邊強有力的心跳聲,一顆心才奇異般地平複了下來。
    她沒吭聲。
    男人伸出寬厚的大掌繞到她身後,一下一下輕輕順著她的背,溫聲道,“做噩夢了嗎?”
    她幾不可聞地應了聲。
    “我夢到了那場大火,你就在那場火裏不見了。還夢到我們的孩子,我躺在手術台上,有人按著我,把他拿掉了。二哥......”
    “這種事,不會發生。”
    男人安撫她,黑瞿石一般的眼睛,在黑暗裏透出森冷的光芒。
    他自然看得出來。
    經曆了這些事情,她的安全感越來越少,心裏的擔憂他更是清楚。光是從他回來之後,她就一直纏住他,片刻不肯離開就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
    他低下頭,溫熱的吻沿著她的額頭一路往下,唇間灼熱的呼吸,和她的交纏在一起,越發動情曖昧,又帶著化不開的濃鬱的溫情。
    “相信我,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安在暖仰起頭,雙手緊緊攀在男人的脖頸上,閉上眼睛,異常動情地承接著男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