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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下班,和筱白在看表五次後, 終於到點了。她把裝模作樣攤著的客戶信息本合上, 銷控整理好, 就去更衣室換衣服,不知道陸良鋭會帶她去哪裏吃飯,和筱白沒穿那幾個牌子的衣服,九分的小腿褲上麵是白色的幾乎透明的薄衫,裏麵是件白色的吊帶, 都是低領的。
她肩膀薄, 穿這樣的衣服好看。
陸良鋭今天沒開出租車, 說是交車了,他在前麵的路口等和筱白。和筱白已經走出售房部, 有些後悔腳上的高跟鞋,可為了美她忍了。
倆人坐出租車,直奔陸良鋭說的小飯館, 在路上他反複給和筱白洗腦, “那家是老字號, 別看店小味道很好。”和筱白最初還能體諒他的經濟問題,說,“沒事兒, 當嚐鮮吧。”
和筱白不是沒吃過路邊攤,可那到底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這到底是她和陸良鋭頭一次正正經經出來吃飯, 而且她出來前還塗了顯得烈焰紅唇的口紅, 現在坐在這小店裏,一下午的期待都落空了一樣。
果然對陸良鋭,不能有太高的期望。
傻,太傻,少,見識太少。
陸良鋭見和筱白搖頭,問她怎麽了,和筱白肯定不能直說啊,這不是砸店嘛,“沒事兒。”
陸良鋭點了幾個菜,說雞腳是這家店的特色,要了六個。
六個、雞腳!
和筱白看著他啃,在心裏早已經把陸良鋭吊起來,扇耳光了,如果他後麵的安排讓她不滿意,她再也不和他出來吃飯了。
這不是浪費時間的瞎扯淡嗎。
兩個小時後,和筱白覺得有,和陸良鋭在一起,從頭到尾都是扯淡。
陸良鋭走在前麵,叫和筱白,“你走快點。”
和筱白不走了,坐在路邊的凳子上,翹著腿捶著小腿肚。
陸良鋭過來,坐在旁邊,“才兩千多步,多走點。”
“陸良鋭,你怎麽不去死啊。”和筱白怒氣衝衝地罵他。
陸良鋭把她的腿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幫她捏,“讓你少穿高跟鞋,你不聽。”
“你明知道我穿高跟鞋,還帶我來溜公園!”和筱白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你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大年齡了,還沒找到對象嗎?請女孩子吃飯,吃路邊攤,飯後活動就是溜公園,就你這樣不體貼,誰願意跟著你呀,長得再好都是白搭。”
陸良鋭沒吭聲,想了想說,“我以為,你走累了會讓我背著你。”
“……你不覺得你的套路太委婉了嗎?”和筱白拍著自己的腦門,“不知道到底是你奇葩,還是我奇怪。”
陸良鋭拉她起來,“再走段,快到了。”
“我不走了。”和筱白不肯起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啊?”
“我背著你。”陸良鋭紮馬步,讓和筱白上他背上來。
和筱白對他這樣真是沒一點抵抗力,把高跟鞋脫了,陸良鋭拎著,她爬上他的背。
陸良鋭背著和筱白一直走,他不說話,和筱白也不說話,卻不覺得難受,甚至覺得,一直這樣走下去也不錯。
走了十幾分鍾,陸良鋭放下和筱白,那裏站著不少人,有花有蠟燭的看著挺浪漫的。
“求婚的?”和筱白問。
陸良鋭說,“嗯,咱們看看。”
“……”和筱白覺得,陸良鋭的腦洞挺清奇的,走這麽遠就為了看別人求婚嗎?
和筱白想走,陸良鋭不讓,非拉著她,讓她看。
和筱白身邊的朋友該結婚的已經結了,孩子該生的也生了,她的年齡在老家絕對的算是大齡剩女了,和媽次次打電話都要催,孤單的時候和筱白也想,我得找個人結婚了,再生個可愛的孩子。可隨著年齡長,她沒找到那個覺得合適結婚的人,就變得不愛看別人卿卿我我的,尤其是求婚結婚這樣的場麵,會覺得自己挺嫉妒的。
既然陸良鋭不讓走,那就看看吧。
後來女孩子來了,男生說了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話,把女孩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接受了求婚戴上了準備好的戒指,圍觀群眾滿足地鼓掌歡呼。和筱白冷靜得很,見別人拍手了,她跟著拍。
“你不感動嗎?”陸良鋭問她。
和筱白搖頭,“那麽多人圍觀著,趕鴨子上架一樣,有什麽可感動的。”
“哦。”陸良鋭略顯失望。
和筱白狐疑地看了看他的側臉,她驚訝地跳開,“陸良鋭,你可別說你今天是來學經驗的,讓我提前參觀學習別的女人的正常反應的?別,你可千萬別承認。”
“我想讓你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愛情的。”陸良鋭說。
和筱白淡淡地說,“那個詞離我太遠了,我累了不愛動了就不期待這樣矚目的愛情了。”
“你期待的是什麽?”
和筱白毫不猶豫地說,“我弟弟妹妹都成家立業,晴晴斌斌順利畢業,我媽和大姐身體健康,就算生病了,也能看得起。”
“然後呢?”陸良鋭問她。
和筱白疑惑,“沒有了啊。”
“你自己呢?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期待?”
“沒想過。”
“如果他們有各自的生活了,不再需要你了呢?”陸良鋭覺得他知道和筱白的症結在哪裏了。
“不知道。”
經過今天的事情,陸良鋭知道了,和筱白不隻是薄情、悲觀,她連生活的激情都被磨得沒有了。她明明隻是二十八的年齡,卻像步入晚年的老人一樣,對生活沒有奢望對未來沒有期盼,把生活樂趣寄托在別人身上,或者說是為別人而活的狀態,挺危險的,陸良鋭想拉她出來。
陸良鋭送和筱白回去,她興致不怎麽高,有氣無力地和他說再見。
她走出去幾步,陸良鋭把她拉回來,落入懷裏,他貼著她的耳朵說,“別急著走。”
“又想耍流氓?”和筱白問他。
陸良鋭點頭,“劫個色。”
陸良鋭對吻和筱白這件事情,越來越上手,他不再生澀甚至是熟練得很,熟練裏帶著技巧,輕易就讓她氣喘籲籲軟乎乎地靠著他。
“筱白,筱白。”他叫她的名字。
和筱白脾氣被他叫得軟了,“我不叫和筱白。”
“你叫什麽?”陸良鋭沙啞著聲音問她。
“夠夠,和夠夠。”沒幾個人知道和筱白的本名。
“和夠夠。”陸良鋭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他灼熱地吻她,含糊地說,“的確,有你就足夠了。”
和筱白趴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聽著他說有她就足夠了,和筱白鼻子酸的要死。
“你相不相信我?”陸良鋭問她。
“信你什麽?”和筱白抬頭看他,她長得最好看的是眼睛,裏麵閃著亮晶晶的光。
“相信我,能讓你摸摸什麽是幸福。”
和筱白搖頭,卻是笑著。
陸良鋭也笑,“我沒對人做過這樣的承諾,沒有追過女孩子,具體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我努力做你耐心點等,好不好?”
和筱白不回答。
陸良鋭就纏著她,追問,“好不好?”
“好。”幸福是什麽樣子的,她也想看看。
過了兩天,和筱白想要扇自己嘴巴,說相信陸良鋭,還不如相信真能嫁個有錢人呢。
陸良鋭連著幾天都是早班,下班就騎著輛兩輪的破自行車,在售房部前麵的路口等著和筱白下班。陸良鋭的生活乏味的很,說請和筱白吃飯就是去那家牛肉麵館,晚飯後的活動就是帶著她在體育館裏跑步。和筱白每每累得跟條狗一樣,她蹲在地上不肯走,陸良鋭就把她抱起來,接著跑。
陸良鋭的說法是:感受幸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有健康的身體。
健康你麻痹啊,沒見我快累到殘廢了麽。
陸良鋭當過兵身體素質不錯,聽他說負重越野跑回回第一名,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和筱白倒是知道,他抱著她就跟玩的一樣,跑完了還有力氣把她當啞鈴,舉著練。
漸漸,和筱白不怎麽願意,晚上和陸良鋭見麵,這人就跟精力旺盛的野獸一樣,偏還不往正常套路的地方發泄。
陸良鋭規矩的很,除了抱她這樣不被人待見外,他沒有做出其他什麽趁機占便宜的動作。和筱白還以為是自己魅力值下降了,天熱了,她穿了條破洞的高腰牛仔短褲,露了整條大腿,上麵是件淺色的吊帶背心,在陸良鋭抱著她跑的時候,她不信他沒看到她晃著的凶,偏這人就是五千米,一米不落的跑下來。
“你不覺得累嗎?下次你鍛煉身體別叫我了。”和筱白煩得不行。
陸良鋭堅持,“你盡力跑,跑不完的,我抱你跑。”
“我為什麽每天非要跑五千米?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和筱白很無語,“能不能你去跑,我坐這裏等著你。”
有一次隻有一次,和筱白跑了兩千米就說累了,坐在凳子上等陸良鋭。等陸良鋭繞著圈跑過來,和筱白正和人說話呢,笑得可美了,陸良鋭不言不發跑過去,扛起她就接著繞著跑道跑。
“你有毛病吧。”和筱白真是惱了,她為了這個生氣撒潑都不管用,陸良鋭倔起來跟頭牛一樣。
跑了那麽久,陸良鋭的呼吸仍舊不夠亂,“你不覺得我很重嗎?”
“不重。”陸良鋭說,“抱著也總好過,回來就沒了。”
“別瞎說,那人是問路的。”他跑著不累,和筱白被他顛得累。
“來體育館裏問路?那麽多人怎麽不問別人。”
“因為我長得最好看啊。”和筱白說。
陸良鋭把她拋起來,嚇得和筱白緊緊抱著他的脖頸,他才滿意,“是挺美的,晃眼。”
陸良鋭跑得滿身大汗,和筱白身上也是汗,她分不清誰是誰的,反正都累得厲害。
“我要回家了。”和筱白站起來就要走,陪他鍛煉身體,就跟上學時候的放學作業一樣,苦不堪言的還逃不掉,因為陸良鋭太磨人了,也不是動作磨,就是說話磨。
“等會兒。”陸良鋭擦汗,白色毛巾,他把額頭和脖頸上的汗都擦幹淨了,又拎著水瓶喝水。陸良鋭穿著運動褲運動鞋上麵是條紅色底的無袖背心,偏著頭喝水的樣子,手臂上的肌肉,完美地呈現給和筱白。
和筱白沒拿水杯,她的水又喝完了,她舔了舔唇。
“走吧。”陸良鋭把最後一口喝完,把東西塞進雙肩包裏,他背著。
和筱白走在前麵,陸良鋭跟在後麵,經過垃圾桶時候,他把手裏拿著空瓶子扔進去,一隻手是空著的。
“筱白。”陸良鋭叫她。
和筱白回頭看他,“怎麽了?”
“過來,你看看我手怎麽了?”他舉著自己的手。
和筱白沒懷疑,走過去,“怎麽了?是不是蹭著了?”
“不是。”陸良鋭抬頭,這段沒有路燈,他拉著和筱白往路邊黑暗處走,那裏是圈起來的鐵網,隔著的是種植的綠色植物,“原來,它是空著了。”
陸良鋭把包掛在肩膀上,他一手撐在和筱白左側的鐵網上,右手貼著她的後腰,穩穩地笑。
和筱白承認,她不討厭陸良鋭,甚至有些喜歡他這幅強壯的身體和氣味,總讓她悸動。
“然後呢?”鐵網裏不知道種了什麽植物,撓著她的後背,她癢得想笑。
陸良鋭低頭,抵著她的額頭,“然後,它要握著你了。”
從開始和筱白就不排斥陸良鋭的親吻,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樣,粗糙卻有勁。和筱白總愛說勁這個詞,她覺得這是人活著的盼頭,人沒勁了就沒希望了,她就是有點沒勁了,才喜歡有勁的,生機勃勃的,比如陸良鋭這樣的,一個健康的身材好極了的男人。
陸良鋭最喜歡的是和筱白的唇,軟、厚、香。
不知道是黑夜給了陸良鋭膽子,還是他本來就膽子大,隻是白天掩飾得太好。陸良鋭的手放在和筱白的腰上,漸漸有點收不住力量,他呼吸很急,比跑五千米還要快,呼哧呼哧跟風箱一樣,越來越快。
“疼啊。”和筱白咬他的脖頸。
陸良鋭的手放在她小背心裏,揉著,“怎麽還疼?要不去醫院看看。”
“快來例假了,都這樣。”和筱白氣弱地說。
陸良鋭幫她按摩了會兒,整理好她的衣服,親了親她的側臉,“走吧。”
“陸良鋭。”和筱白拉住他,他們貼得很近,他什麽反應她感覺最清楚,“你想不想要?旁邊有酒店。”
陸良鋭點頭,狠狠地,“想,我他媽的快炸了,隻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咱們馬上去酒店。。”
和筱白狡黠地笑著搖頭,她把他拉回來,眼睛看著他,手放在他褲腰裏,挑釁地又是等待著他。
陸良鋭握住她的手,拿出來,“你現在還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能和你做。”
“那你剛才算怎麽回事兒?”和筱白故意問他。
陸良鋭說,“你穿成這樣我一點都不表示,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可我如果對你做什麽,就對不起你。”
“假正經。”和筱白心裏感動,卻扁嘴吐槽。
“我不急。”陸良鋭說,“你也別急。”
“你都不急,我急什麽?”和筱白哼笑著說,“你別憋炸就行。”
陸良鋭回擊她,“是誰動不動就把手放在我褲子裏的。”
“那是誰動不動就把手放在我腰上和凶上的。”
“……”陸良鋭看眼她的低領背心,“晚上出來跑步別穿這個了,晃得我想流鼻血。”
“流死你算了。”和筱白彎腰,故意晃了兩下,又被陸良鋭捉住,吻了十分鍾才送她回家。
陸良鋭是個十分有分寸的人,他清楚自己的自控力,就是把和筱白送到麗園小區外,忍不住的時候會再抱抱她親親她討些便宜,可怎麽都不肯上樓去。一個女人的家,進去了他就控製不住了,在和筱白不確定心意前,陸良鋭不想隻聽從身體的號令,那樣輕賤了和筱白,雖然他想她真的快要炸了。
和筱白覺得自己墮落了,她沒想和陸良鋭長久,甚至都沒想過要做他女朋友,卻還算喜歡被他親吻和撫摸,就跟犯賤一樣。
對了,陸良鋭說,讓她感覺到幸福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常常親親她,讓她覺得是被人愛著。
可和筱白怎麽都覺得,這是他給自己行方便,找的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