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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富商玩的那套幹爹幹女兒的把戲，眾人都心中有數。
    所以，對外宣傳是幹女兒的何曉風依舊被眾人定性為是何振越的情婦，隻是湊巧都姓何。
    但是顧然知道何曉風是單親家庭，她未婚的媽媽姓李。何應該是生父的姓氏。何振越就算再寵愛女人，給情婦再多的錢也不可能把股份轉讓。所以，何曉風應該是何振越的私生女。隻是礙於何振越是入贅女婿的身份，才不敢相認罷了。
    “何小姐天生麗質，在學校的時候就很會在男人裏麵左右逢源。現在，又在娛樂圈呆了幾年，我覺得公關部的位置，就很適合她。諸位董事，你們看呢？”顧然笑的人畜無害，一雙眼睛在何曉風與張雯之間來回逡巡。想到早上張雯對何曉風態度的陡然轉變，顧然猜測張雯應該是比她更早知道這個事情。
    所以，張雯昨天才會為了抹黑她的名聲，不惜自爆家醜，今天又急忙忙地召開董事會，明裏暗裏和何家走的那麽近。她的如意算盤，明眼人一眼就看個分明。她是打算聯合何家的人，坑自己的兒媳婦！也不知道何家的人許了她什麽好處！顧然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的肉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將會議室的人一一掃遍。
    很明顯，坐在的也都是人精，都嗅出了最新的風向，樂嗬嗬地開始拍何總的馬屁，把他新認的女兒誇得天上有，地上沒的。
    “曉風這個孩子，確實招人喜歡。去公關部也好，隻是不能屈才了。要不，讓她當個副總，協助你把那個度假村的開發案落入正軌。至於公關部經理一職，就兼帶一下。”張雯側著頭，兩條柳葉眉微微挑著，麵含微笑，轉向何曉風，“曉風，你就辛苦一點。幹兩個人的活，拿一份工資。如何？”
    “沈老太太，你多慮費心了。小女初來公司，什麽都不懂，多幹點活，多學習是應該的。”
    何振越和張雯這一搭一唱的，好像何曉風的職業就這麽敲定了一樣。
    不過，這麽兩個大股東都表態同意了，剩下的幾個人也不會反對。顧然也沒興趣以一抵十，做徹底撕破臉皮的事情。反正何曉風進雲翳，她為正，何曉風為副，她不虧。
    “嗯。既然如此，佳佳，你去搬個凳子進來。何小姐既然是雲翳的股東和副總，怎麽能站著開會？”顧然雙手抱胸，扭頭吩咐助理。
    張雯側目看過來，似乎不相信她會這麽好說話，準備了一肚子的說服她，責備她不懂事的話就這麽生生憋住了。
    此時，何振越也拿起和度假村項目的合同研究，略略看了大概，就輕歎著搖了搖頭，麵上的笑容帶了一絲苦澀，“顧總，不是我何伯伯倚老賣老要說你。這個項目雖然賺錢，但是風險還是很大的。而你看看你最後答應振林集團的哪幾個條件，割地賠款都沒這麽喪權辱國的！我們雲翳是他們談合作的，不是抱大腿的。”
    顧然吸了口氣，抿了唇，笑道：“要說經商的經驗，我確實沒何董事累積的多。何董事和我公公相交多年，他的朋友，你也認識大半。當初我希望你出麵幫雲翳和振林合作的事情斡旋一二，是你說這個項目太異想天開，說合作，太勉強，人家振林也不是傻子，不會投錢給我們。現在，我讓出一點利益，爭取到這個項目，你似乎很不讚同。那沒事。合同，我還寄出去公認。要不，你自己再找王伯伯談談？”
    “你看看你，進公司兩年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性子。何伯伯隻是客觀陳述了這個項目的不足之處，又沒說你這麽做不對。何伯伯又不是不明理的人。知道你一個女人在外，確實不容易。不過，振林也是欺負你們沈家隻剩個孤兒寡母的，沒男人能當家做主才會提出這麽苛刻的條件。”何振越目光溫和的看著顧然，儼然像個慈愛的伯父，然後就轉眸看向張雯，“說起來，很久沒看見智商了。不知道他現在病情好點了沒有？這老沈打下的江山，總歸還是要交到他手裏，老沈才放的下心。”
    “好很多了。都能認人了。前幾天，還問我，怎麽很久沒看見何伯伯來我們家做客了。”張雯言笑晏晏。她隻要不撒潑的時候，貴婦的模樣還是裝得很像的。
    “兩年前，老沈走的太快了。我一時間沒調節過來，看著你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想幫你們一把，卻沒有用對方法，鬧得何沈兩家關係冷落了下來。還好，我也不算老糊塗。兩年的時間裏，想通了很多。誰做董事長又有什麽關係呢。我看顧總做的也挺好的。這次，我也不爭了，打算直接推舉她了。”
    顧然當然不信他是真心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股東會上，必須穩重。說多錯多，不如看吧。看他們演什麽戲。
    “哪裏，老何，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和我家老沈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我家老沈的行事風格，對雲翳的規劃如何，你是最清楚不過的。就算我兒子順利繼承雲翳，也離不開你這個元老輔佐他啊。這一點，顧然比不上你。她一個女兒家，天天在公司忙裏忙外的，疏忽了丈夫不說，她自己在外麵總歸也會吃虧的。我覺得，董事長一職還是你來擔任比較好。有你坐鎮，幫著他們小夫妻把關，又有曉風這麽能幹的丫頭幫忙，雲翳肯定更上一層樓。”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誰還聽不明白？
    何振越是以退為進，對董事長一職勢在必得的。而張雯已經倒戈相向，站隊何家了。
    顧然要在這個董事會選舉裏勝出，除非底下所有的員工都一心向她，除了張雯和何振越，何曉風之外多有人都必須支持顧然才行。
    然而，她顧然又不是人民幣，哪裏能那麽人見人愛？在座的眾位，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裏利益最大化就跟風誰。
    她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手心冷汗涔涔，深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張雯，狀似不經意的問，“媽，既然智商都能認人了，不然也把他接過來，怎麽辦？票選董事長這麽重要的事，還是人徹底到齊了再做比較好。那樣選出來的董事長才算公平，能讓所有人信服。”
    “智商現在比較膽小，這裏這麽多人，他會害怕的。還是算了。他的選票，自然由我這個母親幫他代勞了。”
    顧然假意再看了一圈這會議室裏的人，恍然道，“既然他不便出麵，要人代勞，那也應該我是這個做妻子的吧？畢竟，他已經成年了，不需要母親這個監護人來幫他行使選舉權了。”
    張雯優雅笑容一僵，對著顧然，她始終沒辦法心平氣靜的說話，立即現了原形，“顧然，我兒子現在心智不高，和兒童無異，和未成年又有什麽區別？我做母親的，當然不會害他。可你不同。你昨晚上還在別人的床上，今天說這些話，打著我兒子妻子的名義在這裏大放厥詞，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