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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何曉風尖細的聲音簡直能震碎杯子，“顧然，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你給智尚戴綠帽子也就算了。你是哪裏來的底氣，說你肚子裏的野種是沈家的骨肉？”
    張雯平日色厲內荏慣了，此刻卻是受驚不小。這些年，她對顧然罵歸罵，但是顧然的性子，她大概也是真的有所了解。除了那次徹夜不歸，身上有點難看，這麽多年確實還是緊守本分的。她說……她懷了沈家的骨肉？
    顧然看著婆婆疑惑眉目裏藏不住的一絲驚喜，心裏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多少還是了解這個婆婆的，為人自私，想法簡單，但凡有利於她的事情，她總歸會天真地去幻想，去相信。對何振越提出的聯盟也好，還是她此刻說自己懷了沈智尚的孩子也罷，明明所有人都覺得可疑，不靠譜，她都會抱著僥幸的心理去相信。
    她坦然一笑，反問何曉風，“你說我給我丈夫戴綠帽子，捉賊捉雙，你倒是說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智尚的，又是誰的？”
    “你不是有個姘頭嗎？”何曉風理直氣壯道，“他可是和我一個經紀公司的，你們的關係有多好，我們公司裏的人都知道！”
    “你是說蕭睿？”顧然笑了笑，“首先，我隻是他的粉絲，每年送點禮，也是瘋狂粉絲對偶像的支持。關係很純粹。其次，雖然你已經退出演藝圈了，但應該也知道，蕭睿早在兩個月前就去了韓國當實習生，一直在那進修唱歌跳舞。而我肚子裏的孩子，隻有一個月大。你這個誣陷，根本站不住腳。”
    何曉風麵色頓時難看。她心底裏懷疑的對象，當然不是蕭睿。可是，就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指控這孩子是蕭景遇的！那個男人，有多可怕，她很清楚。她能全身而退一次，就已經萬幸了，萬不敢再去挑釁他。
    張雯是個好麵子的人，平日說顧然不守婦道也就算了，眼下真弄出孩子來，再罵她就是連著兒子的綠帽子都要被坐實了。
    所以，她再是半信半疑，也不能當眾羞辱顧然，隻是手猛地往桌上一拍，側臉問道，“我兒子都這樣了，你究竟是對他做了什麽，才能搞大自己的肚子？還瞞了我們這麽久？一個月過去了，有了孩子才說？”
    “對，沈伯母，你要問清楚。”何曉風的臉慘白色，大口大口喘著氣。
    顧然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不禁在想，不知道的人看了這場景，估計還以為她是小三，心懷鬼胎地想母憑子貴，逼走正房，嫁進豪門呢！
    “一個月前，我和智尚去參加蕭家的訂婚宴，婆婆，你還記得嗎？”
    “是有這麽回事。”張雯壓低眉目，對顧然的話又多了幾分信任。她兒子，確實是那晚上之後病情好轉了很多，對顧然親近依賴起來的。若是兒子真的……
    “那天，我看智尚和何曉風一起出現宴會。婆婆你又……那麽撮合他們，想讓智商休了我。我心裏當然是著急的。這麽多年，我沒有孩子，這個沈家少奶奶的位置確實受之有愧。”顧然不平不淡地把來時路上想好的借口說出來，“那天晚上，智尚突然對我親近起來，我十分的暗喜。回到房裏，我給他洗澡時，就冒出了一個想法。我也試試看，給他用了藥，誰知……”
    在場的太太都是生過孩子的，哪個會聽不懂後麵的話是什麽意思，一個個抿著笑嘴，對著張雯喊著恭喜恭喜，總算苦盡甘來，盼到了孫子。
    唯有有備而來的何夫人臉色有些難看。今天她老公千叮萬囑，要讓她把何曉風弄進沈家，設計下藥，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誰知道，他們的計謀還沒有得逞，顧然就已經先行一步，懷上了孩子！
    張雯雖然還有些疑慮，卻也不好當著眾人問兒子房事裏的事情，萬一傻兒子說出什麽不對的話來，就真真丟死人了！
    她默默看了眼顧然，轉臉看向何太太，笑著賠不是道，“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你一番好意，想讓曉風陪陪我的，誰知道，家裏有了喜事，不方便讓曉風住過來了。真真是不好意思了。”
    “哪裏，哪裏。智尚有了孩子，是好事啊。”何夫人強撐著笑臉，轉頭看向何曉風，“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告辭了，不要打擾人家。”
    後來，張雯就笑臉相送地，把何曉風和幾個麻友都送出了沈家。而顧然默默牽著沈智尚的手回到自己的房裏。
    關上房門，她打了個哆嗦後又笑了。
    明明是同樣的人，隻是她懷了孩子，這些人的臉色和態度卻是種種變遷。
    她站了幾分鍾，沈智尚突然橫在她麵前，摸著她的短發，目光疑惑，“顧然，你冷嗎？”
    她回過神，看著麵前眉目溫和的男人，笑了笑，“傻瓜，現在是夏天，我怎麽會冷？”
    “哦。夏天熱，冬天冷。”沈智尚點點頭，又疑惑了，“可是，那你為什麽發抖呢？而且，昨天也是夏天，可是，我昨天也冷了。”
    顧然拉著他的手，往床邊坐下，“你昨天冷，是因為空調溫度開太低了。而人發抖，除了冷，還有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麽？”沈智尚不明白，“你那麽凶，嗓門那麽大，別人都怕你。你怕什麽？”
    “我怕我會和你分開。剛剛外麵的人，都不喜歡我，想趕我走。”
    “她們不喜歡你嗎？肯定是因為你太凶了。顧然，以後你多笑笑就好了。你笑起來，很好看。她們肯定喜歡你。”
    顧然失笑，“你怎麽知道，我笑了，她們就喜歡我啦？”
    “因為，你笑得時候，很像然然。然然很招人喜歡的。”
    顧然聞言，一種酸澀湧上喉嚨，最後笑道，“那我們約定，我以後經常笑。但是，她們要是還不喜歡我，你要幫我說話，好嗎？”
    “好。”
    “嗯。你光答應，我不信。這樣好了，我交代你個事情。如果你媽媽問你，你有沒有和我脫光過衣服，做事情，你要說有。”
    “是有啊。我洗澡的時候，就脫光了。”
    “不，不是洗澡。是在床上。”
    “啊？”
    顧然想了想，為了孩子，為了媽媽，她必須利用一次沈智尚！
    她拉下拉鏈，脫下衣服，顧不得羞恥感，閉著眼睛去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用言語去洗腦，“我們會在床上做這樣的事情，明白嗎？”
    “啊？”
    “之前，你身體很熱，你抱著我，摸我，知道嗎？”
    “可是，然然，我之前沒熱過，也沒……”沈智尚的聲音出現了迷茫。
    “有，你忘記了。”顧然睜眼看，看著目光有些渾濁的沈智尚，繼續遊說，“那天參加宴會，你看見然然的那天，你在一個小屋子裏睡了很久很久，你忘記了嗎？當時，你做夢了，迷迷糊糊地就和我這樣玩遊戲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