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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曉風點了點頭，道，“我也就是隨便推薦下人選。畢竟，我和他曾經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他外形不錯，將來一定能一炮而紅的。趁現在不太出名，邀約的演出費不會太貴，很合適。顧總，你是覺得哪裏不妥嗎？”
    “沒什麽不妥。董事會那邊若覺得他合適，我不會反對。隻是，他現在遠在韓國，恐怕短時間裏是沒用接這個檔期的。”
    何曉風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顧然，“沒關係，反正度假村的方案還在設計，最快出廣告也要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蕭睿肯定回國了。”
    顧然愣了愣，這期間，她很少和蕭睿聯係，不知道他恢複的那麽好，居然再有兩個月就能回來了。
    於是，她公事公辦地點了點頭，沒有發表其他意見，最後說道，“現在，該談談私事了。走吧，我們進你的辦公室談談。”
    何曉風愣了愣，率先往自己的辦公室裏走了去，顧然跟在後麵，順道關上了門。
    顧然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可一雙眼神看得何曉風心裏發麻。
    安靜了片刻，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在顧然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想了半天，才開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麽私事可以談的？”
    “之前是沒有。不過，以後會有很多。”顧然側過頭，微微揚了一下唇，“你不是想和我和好嗎？我想了想，以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有些事情不能隻怪你一個人，我也有責任。”
    何曉風大概是做足要撕逼的心理準備，此刻聽到這麽一番話後，看著顧然的眼神既複雜又糾結，似想要深究她的想法，可偏偏又看不出什麽所以然，最後也不裝模作樣，直接冷然問，“顧然，你這麽突然改變態度，我不得不懷疑你別有居心。”
    “嗯。我承認，我別有居心。”顧然笑了笑，理了理耳邊的頭發，“何曉風，我們都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為了個人的喜怒去交朋友。這一點，你承認不？”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很簡單。我要知道你和我媽究竟說了些什麽。”顧然說完，抬眸看向她，“我不信你和張雯真能親如母女。當年，她有多踐踏你的尊嚴，你是不可能忘記的。現在，她對你好，也不過是利用你。就拿我媽的事情來說，她不就是拿你當刀子使嗎？”
    “是又怎麽樣？”何曉風揚眉，“起碼，我和她是互惠互利。”
    “你怎麽知道，我就不能和你互惠互利了？”
    “過去的舊仇不說，現在，你媽死了，你心裏難道不想殺了我？”
    “首先，過去的舊仇，你也得到了懲罰。這幾年，我沒有再找你算賬，就證明已經放下了。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們之間根本不會有什麽矛盾，交集。其次，我媽是病死的。就算沒有你，她也活不了多少。我又何必為了這個事情，和你過不去？”
    何曉風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顧然這麽通情達理，“既然你覺得你媽是病死的，和我無關。那你現在追著問我和你媽說了些什麽，不矛盾嗎？”
    “做子女，總歸是想知道我媽究竟死前放不下的心結是什麽吧？”顧然麵露哀色，“曉風，其實，我們兩個人誰又比誰強？你是單親媽媽養大的，而我雖然有爸爸媽媽，但我那個爸爸，是有，不如沒有。你應該能體會，母女相依為命的感受。”
    何曉風陷入了沉默，臉上出現了一絲掙紮和猶豫，最後還是硬下心腸，“顧然，不要和我打感情牌。你知道我的，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現在，我和我爸相認，張雯也滿意我的這個兒媳婦。你除了你肚子裏的肉，你什麽都沒有。你鬥不過我，我又何必自甘墮落和你為伍？”
    顧然笑了笑，“誰說我什麽都沒有？我還有沈智尚對我的喜歡。隻這一點，張雯就是再喜歡你，又有什麽用？你真覺得張雯會力挺你？她要是真力挺你，昨天就該狠下心，幫著你指責我出軌，懷野種，甚至逼我墮胎，把你接進沈家來住。可是她沒有。她最在乎是，還是她的兒子。所以，隻要沈智尚喜歡我，隻要我真心和沈智尚過日子，對她服點軟，她沒理由為了你，來刁難我。”
    這番話，無疑是說中了何曉風的不安。
    但何曉風不傻，沒那麽容易被煽動，立即問，“那照你的說法，你也沒必要和我互惠互利。你完全可以當你的沈家少夫人。”
    “可是，我不喜歡沈智尚。這一點，你很清楚。”顧然抬眸，眼裏誠懇無比，“而且，我這個沈家少夫人，不過是說出去好聽。不過是給張雯母子打工的傭人罷了。我會懷上他的孩子，也是被你和張雯逼得無奈之舉。但是，要我真生下他的孩子，一輩子被綁在沈家，我不甘心。”
    何曉風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看著顧然，“你，你什麽意思？”
    顧然垂眸，“這個孩子，我不打算生下來。隻要你和我合作，我保證，兩個月內，我會打掉它，成全你和沈智尚。”
    “那你呢？你要什麽好處？”
    “張雯這些年折辱我，最後還想讓我淨身出戶，逼死了我媽，我恨她。我要她受到應有的懲罰。還有，離婚後，我要分得沈家三分之二的財產。”
    “三分之二？”何曉風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顧然，“你也太黑了吧。離婚也頂多是一半！”
    “多嗎？”顧然單手支著下顎，眼中帶著狠厲，“沒有我顧然這些年的努力，沈家早就破產了！我能留個三分之一，還是看在沈智尚的份上。不然，按照張雯對我的態度，我一毛錢都不會給她！”
    “你不怕，我把你這些話告訴張雯？”
    “你會嗎？”顧然笑了笑，“而且，你說了，我也不會認。張雯也隻覺得你是在挑撥離間！”
    “顧然，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何曉風十分不解。
    “你若把我的人生活一遍，你就明白了。”顧然擺弄著指甲，抬眸問道，“現在，你可要告訴我，你究竟和我媽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