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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又是一聲。
    這一次子彈打中的地方距離紅心十分的遙遠。
    “你不專心。”蕭景遇看著這個成績，搖了搖頭，然後又低著頭在她耳邊說道，“把那個靶子當你仇恨的人看，用你手中的槍宣泄你心中的氣憤與怨恨，試試看。”
    這就是他說的，帶她來出氣？
    “虧你想得出，你怎麽不帶我去打地鼠啊？”顧然咋舌，覺得他也太幼稚了！
    蕭景遇搖頭，“那是窮學生泡妞兒，顯示不出我的逼格！”
    說笑歸說笑，他依舊認真地教她，手臂從她身後再次環過來，說給她聽的每一個細節都異常專注。
    “好好學。表現好了，以後給你弄個真的防身用。”他的嘴唇離她很近，氣息落下她的耳蝸裏，實在癢得要死。
    所以當時的顧然並沒有把這句話聽在耳裏，更不會當真。
    她扣動扳機，成績依舊糟糕得能氣死所有耐心好的老師傅。
    蕭景遇不信邪，威脅道，“再不好好打，信不信我現在就艸哭你？”
    顧然一聽，格外專注起來，練了七八槍後，終於射進了紅心範圍，不禁雀躍地跳起來，“蕭景遇，看見沒，看見沒？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很不錯，來告訴我，你把靶子當誰了？”
    顧然吐了吐舌頭，“肯定是你啊，一想到你，我的小宇宙就燃燒起無盡的能量！”
    “撒謊。”他寵溺一笑。
    顧然也笑了。
    是的。
    她是撒謊了。
    她以為她很恨，恨很多人，逼迫她的婆婆，一再陷害她的何曉風，甚至是李省長，拋家棄女的養父……可她也是在這一刻突然發現，那些的恨不足以讓她失去自己的心智和快樂。
    就算拿著槍，她也不想去假象誰誰誰，去宣泄什麽……
    他們，都不值得。
    蕭景遇摸了摸她的頭發，“傻瓜，你這樣。我心疼。”
    顧然眨眨眼，不太懂他的意思。
    “哎……”他輕聲一歎，“算了，我給你出氣吧。”
    “什麽意思？”
    “人來了，你看著就好。”他說完這句話，顧然才發現到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身影正在往他們這邊走。
    李跟新大步走來，看了眼蕭景遇後，又順便掃了一眼顧然，“蕭總，你怎麽突然有興致，想到約我來這種地方了？”
    他顯然沒有把顧然看在眼裏，連招呼都沒有打。
    而顧然也不稀罕他打招呼，或是賠禮道歉，隻玩弄著手中的手槍。
    “顧然剛剛出院，帶她出來透透風，順便給她解決一點私人恩怨。”蕭景遇冷冷回應，一句話就捅破了彼此虛偽的客套，連和他演戲敷衍都懶得很。
    李跟新見蕭景遇這麽不客套，當下也收起了麵上的笑意，轉眸看向顧然，虛偽之極地問，“顧總怎麽了？身體哪不舒服嗎？”
    顧然冷笑了兩聲，“李省長，你貴人多忘事，我理解。不過，好在我手上都體檢報告，證明我懷孕期間，被人下藥。又有蕭總的朋友見義勇為，當我的認證。你忘記了，沒關係。法律會幫你想起來的。”
    李省長身子一僵，大概是沒料到顧然會突然這麽硬氣。明明一個月前，還有求於自己的小女人，隻因為蕭景遇回來了，有人給她做主就變得這麽盛氣淩人。
    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似乎在猜測她和蕭景遇的關係，緊跟著就問了一句，“顧總，你金主回來了，就怕他追究，什麽責任都往我身上推？那頓飯局，你是怎麽求來的，要我幫你回憶回憶？你讓何家父女幫你表達心意，說有心要跟了我，我才對你另眼相看了幾分。不然，想當我女人的人那麽多，我會看中你這麽個有夫之婦？”他的話語帶著厭惡，句句都還很刻薄。
    蕭景遇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李省長，我尊稱你一聲省長，是我給你最後一點臉麵。我蕭景遇說話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現在，你就兩條路可走。”
    “哦？”李跟新睨眼道，“哪兩條？”
    “一，現在道歉求饒，你空中說的何家父女，該教育教育的，也不能就這麽過去。雲翳度假村的事情，著手去辦了。這兩件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甚至天經地義的。不算懲罰，隻是希望你能做個心中自有公道的好官。”
    “嗬嗬……蕭總說的路，雖然好走，可是走得我不舒心。不知道另外一個條路是什麽？”李省長眯了眯眼，“不會是幫著這個女人來打官司吧？你覺得，隻憑她說認證物證真能奈我如何？”
    “是不能怎麽樣。”蕭景遇笑了笑，“但是，抹黑你的名聲，綽綽有餘。你的任期還剩下一年多，說短不短，可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我的人脈和關係，你要是沒摸清，現在回家可以去打聽打聽。省得你明年這個時候丟了飯碗，還不知道是得罪了誰！”
    “你不過是個商人，好大的口氣。振林集團再牛氣，也不過是個企業，能有多大影響力？”李更新瞪大眼睛。
    “振林集團？”蕭景遇笑了笑，“那不過是買回來玩玩的，你要真想知道我是誰，可以問問你上麵的人。他們若是不知道蕭景遇這個名字，可以說下我的英文名。每年市政大樓，圖書館公園等各種公共建築，我we集團捐的讚助占了多少比例，隨便翻翻。”
    話到這裏，李更新不複剛剛揚武耀威的樣子。
    顧然不願意當啞巴，盯著他說，“李省長，商人有句話就做在商言商。相信你走到今天的位置，其中過程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你忍心，因為小人的一時教唆，而自毀長城嗎？隻要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我也不會和你忌恨什麽。因為我知道，真正要對付我的人是別人，你隻是被拿來當槍使了。”
    “顧小姐，你說的很對。我沒有看錯你，你是個能幹大事的人，不和一般女人一樣斤斤計較。”李省長點頭認錯，表情十分誠懇，不愧是混政壇的，演戲技能也是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