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薛玉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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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薛玉的生日,張澤川還開車帶薛彩琴和薛玉去了a城某家最大的玩具娛樂城——風雲天下。
    薛玉進了玩具城,對著一排變形金剛,奧特曼的模樣狂流口水。
    他左看看,右看看,竟然不知道買什麽比較好。
    “這有什麽好糾結的?”張澤川拍了拍他的頭,最後把這些東西都全部打包買了下來。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薛彩琴連忙阻止。
    “我給兒子的生日禮物。你有什麽權利拒絕?”張澤川說完,又看向薛玉,“你說,要不要?”
    薛玉看了看媽媽不讚同的表情,又看了看櫥窗裏的“心頭好”,最後響亮地喊了一聲,“要!”
    最後,一家三口又去了遊樂場。
    這個遊樂場,就是張澤川當初買下來的遊樂場。
    因為張澤霖的回歸。這裏也沒有被張澤川繼續雪藏,早就在幾年前開始營業了。
    薛玉玩了一會兒的旋轉木馬,又去玩了小火車和摩天輪。最後。他玩的滿身大汗。薛彩琴拿著紙巾幫她擦汗都來不及。
    薛玉趁機說道,“我好餓,我要吃牛排!”
    薛彩琴看了看手表。“可是,奶奶應該做了飯,等我們回去……”
    她話還沒說完。張澤川就抱起薛玉,把他放在肩膀上。跨脖子坐下來。“走。爸爸帶你去吃牛排。”
    “好耶。哦也!”薛玉拍手叫好。
    薛彩琴看父子的感情越來越好,深怕自己會失去薛玉。想早點和張澤川分道揚鑣。但她婉拒的話還在喉嚨裏,那對父子已經大步離開了遊樂場。
    “媽媽,快一點呀,別跟丟了!”還算有點良心的薛玉,沒有因為看見親爹,就忘記親媽。還知道喊人。
    張澤川選的是一家看上去就很高級的合家歡餐廳。
    因為是薛玉的生日,他還提前打過電話。讓大堂經理去買了一隻定做的新鮮奶油水果蛋糕。
    插上蠟燭。點好火,蛋糕就被放在推車中,被人緩緩推了進來。
    小提琴演奏家。演奏了一首生日快樂。
    因為薛玉是猴年出生的。所以小小的蛋糕上麵,裱好了精致漂亮的花花草草和猴子,上麵寫著:“祝薛玉小朋友生日快樂。”
    薛玉十分興奮,很快就閉起眼睛許願,然後睜開眼睛吹滅了所有的蠟燭。可惜他今天玩得太累了,體力有點透支,幾口氣吹下來,就滅了三根蠟燭,還有一根蠟燭正火苗搖曳。
    最後,是張澤川幫他吹滅了。
    “我的願望是爸爸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薛玉吹完蠟燭,便很大聲地將願望說了出來,兩個眼睛不停地看著爸爸媽媽的表情。
    薛彩琴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住,不知該怎麽回應兒子的期望。
    下意識地,她抬眸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張澤川,隻見他麵容平靜,帶著很淡的微笑,伸出大掌在薛玉的腦袋上摸了摸說,“記住,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了,就不容易實現了。”
    薛玉的臉上的興奮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過,當好吃的牛排再次送上桌,他的吸引力就被吸引走了。
    他很快就忘記爸爸可能隻能陪自己一天的憂傷,全身心地投入在美食之中。
    因為玩了一整天,他們三個人回去的路上,薛玉已經累得睡著了,薛彩琴脫下自己的小外套蓋在兒子的身上,張澤川怕打擾薛玉的睡眠質量,也很認真地開車,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偶爾從後視鏡中瞟一眼這對母子。因為夜幕的降臨,他心裏的想法也漸漸複雜起來。
    到了薛彩琴的住處,薛彩琴叫醒薛玉,薛玉揉了揉眼睛,伸出肥肥的小手臂,任由薛彩琴抱起他下了車。
    張澤川也沉默不語,目送著薛彩琴抱著薛玉上了樓。是今晚攤牌,還是下一刻再說,他自己也有了幾分猶豫。
    因為事出突然,他並沒有時間想太多。隻是單純父子連心,看不得兒子哭,特別是兒子喊著沒有爸爸的時候,讓他真的無地自容。無論薛彩琴曾經做過什麽,孩子是無辜的。而那一夜,下藥的人也不是薛彩琴,不是她別有心機。而是他一瞬間報複的快,感,渣男本性的作祟。隻是,一下子要他開口和薛彩琴說什麽話,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他現在唯一做的,就是先讓兒子笑出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可是,等他將車子拐了三個彎,看見道路上,一家三口逛街背影,一瞬間,他覺得回家後真的很空蕩蕩的。
    他把車子停在一個狹小的巷子門口,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拿起手機撥打了薛彩琴的手機號碼。
    他隻是試試看,試試看,她有沒有換號碼。
    嘟——
    嘟——
    嘟——
    長久的電話盲音,讓一時腦熱的張澤川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正打算掛電話,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像是聽電視一樣,聽午夜廣播節目一樣,那樣的聲音能浸潤你的耳朵裏。
    “怎麽了?我是有什麽東西,忘記在車上嗎?”薛彩琴問了句。
    “薛彩琴,要不,我們結婚吧?”
    “什麽?”薛彩琴懵逼了,“我沒聽錯吧?”
    “我說,我們結婚吧。畢竟,薛玉需要一個爸爸。”張澤川用手指輕輕扶平了自己的眉頭,“而我,反正娶誰都可以。”
    這輩子,他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結婚了。
    當初,他的婚姻就讓白昕嬛後悔了,也束縛了白昕嬛。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間覺得或許薛彩琴可以試試看。
    一個沒有心機的,安於平淡生活的薛彩琴,或許可以和他過完餘生那一段婚姻。
    雖然這句話,說的毫無感情,甚至湊合的意味十分明顯。
    但是這句話的重量,對薛彩琴來說,還是十分厚重的。
    她是震驚的,是不可置信的,是各種情緒一瞬間交織在一起,卻不知道如何去表述才能準確概括她久等了那麽久的東西,居然這麽莫名其妙的來了。
    像是沒有下雨,沒有閃電,就突然打了一道雷一樣,狠狠劈在她的頭上。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三十多了。
    而張澤川,也如他所說的,四十不到。
    原以為今生都是有緣無分,結果,一個意外的到來,讓他們再次重聚,甚至討論起結婚這一話題。
    薛彩琴在沒有接到電話之前,甚至作了最壞最壞的打算。
    張澤川會不顧一切地從她身邊奪走她的孩子,說她這樣的女人,蛇蠍心腸,不配當人的母親。
    最好的結果,也是張澤川盡了一天的好父親的責任,然後繼續過他的花花世界生活。而她要做的,就是安慰一個剛剛有了希望,卻又陷入失望的小小童心。
    可是,他居然求婚了?
    結婚,就結婚吧。
    孩子都有了,結不結婚,她個人無所謂。
    如果對孩子有好處,她還求什麽呢?
    張澤川獨一無二的感情嗎?
    那就真的是笑話了。
    “好。我們結婚。”她聽見自己是這麽回答的。盡管聲音很輕,很小。但是,她知道,他聽見了。
    因為他說——
    “好,明天民政局9點見麵,帶上戶口本身份證。”
    ……
    張澤川和薛彩琴是秘密領證結婚的。沒有大肆而誇張的婚禮,薛彩琴也沒有搬進張家。明明是新婚夫妻,卻沒有和正常的家庭一樣住在一起。
    唯一的改變,就是薛玉的戶口本上的名字變成了張霄玉。
    仿佛,他們的婚姻,真的隻是為了兒子一樣。
    張澤川,會經常探望兒子。
    他下班後,所有和女人的私人約會,都通通取消了。
    他每天,不是在家裏,就是在公司。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看兒子的路上,順便也會看看兒子的母親,買上一點禮物。
    兩個人隱婚的關係,持續了八個多月。
    這八個月裏,逢年過節的,張澤川要在家裏幫妹妹,妹夫帶孩子,沒空看薛彩琴母子,薛彩琴也會領著兒子上門,和譚家的孩子玩在一塊。
    因為他們喊張霄玉的時候,都是喊“霄玉”的。
    所以,譚家的幾個小寶貝每次回家,和何幼霖夫婦說今天玩了什麽,見了什麽,都說的是“小玉”弟弟。
    而何幼霖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譚少慕,“少慕,你說,我哥哥在玩什麽把戲?該不會,放,蕩了這麽多年,最後被一個離異帶孩子的女人給綁住了吧?”
    譚少慕卻是十分淡定,“別人家的事情,管那麽多幹嘛?”
    “呸,什麽別人家的?那我是娘家,我哥!”
    “好,好,好!你哥,你娘家。”譚少慕無奈地搖了搖頭,“放心吧,我賭一毛錢,你哥哥要不了多久,就會介紹那個女人給你認識了。”
    “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何幼霖眯起眼,手已經伸到了譚少慕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譚少慕笑了笑,“那又不是我哥,不是我娘家。你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又怎麽會知道?”
    何幼霖被他損的,毫無招架之力。
    最後,小譚路看不下去了,幫腔道,“這就是爸爸的不對了。舅舅是你的大舅子,我外公家,是你嶽家。所以,你不是外人。”
    譚少慕立即黑下臉,嚇唬道,“就你話多,昨夜做完了嗎?七點鍾,我會檢查你的功課。要是沒做完的,三天都不許你吃肉。”
    何幼霖母子兩隻眼睛對看了下,沒人敢有異議。
    ……
    果然,譚少慕金口一開,什麽事情都被算準了一樣。
    在國慶節的時候,薛彩琴和張澤川低調地舉行了婚禮,隻請了雙方關係親密的親眷和朋友。
    何幼霖大吃一驚後,也很快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對她來說,薛彩琴已經不是什麽深仇大敵了。她過得好,張澤川這個浪子也能收心,有個家庭,挺好的。
    此刻,張翰文笑容淺淺地抿了一口茶,心裏五味俱全。
    若是十年前,他是肯定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劣跡斑斑,有黑曆史的兒媳婦嫁進張家的。
    可是,眼看著兒子那麽大了,都沒再婚,他也急啊。
    現在,兒子好不容易肯結婚了,隻要他不是娶什麽外星人,他也不計較那麽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也終於能抱上自己的親孫子了。
    ……
    清明節,張澤川給媽媽上墳的時候,他一手拉著薛彩琴,一手牽著兒子,溫柔地說,“媽媽,澤霖找回來了。她很幸福,有了三個孩子。丈夫也很疼她。你應該放心了。而我,現在也很幸福,你也有孫子了。你地下有知,應該徹底地放心了吧?”
    薛彩琴聞言,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大手覆蓋上她柔軟的小手上,兩個人的無名指上婚戒碰在一起,散發著溫潤明亮的光芒。
    此生如此,應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