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怕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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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西的嘴角掛著笑,看起來像是一個甜甜的天使。她一點點的靠近阮晟文,她的眼裏,是阮晟文那性感豐厚的嘴唇。
阮晟文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沒有動,而是眼睜睜的看著顧子西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被顧子西的舉動嚇呆了,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樣子。
終於,顧子西吻住了那個性感的唇,這個唇是溫暖的,柔軟的。
阮晟文的嘴裏,馬上彌漫著濃濃的酒氣還有顧子西嘴裏的芳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阮晟文竟然覺得很美好。就像是走在雲端一樣的輕柔,腦海中不斷的重複顧子西在床上的媚態,那舞姿弄騷跳動人的模樣……
顧子西笨拙的勾畫著阮晟文的唇廓,阮晟文嚇的都不敢動了。真心害怕這番光景就像是美夢一樣的,因為他的輕輕的挪動就消失的幹幹淨淨,然後回到現實之後,顧子西還是正常的顧子西。
說話,有些帶刺的顧子西。
阮晟文吻過的女人很多很多,但是今天,他卻像是一個初嚐的孩子一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阮晟文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顧子西的麵前,竟然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最主要的是,他失去了主動權,在顧子西這裏,隻有被動。
而顧子西,一臉的享受,這個吻她似乎很滿意。微紅的臉頰,純純的笑意。
阮晟文睜開眼睛,他打算拿回自己的主動權。
就在阮晟文很是得意,想要看看顧子西的反應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顧子西居然伸出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迷離的眼紅潤的唇,她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嘟著紅唇不安分的嚷道,“好熱啊……”
“顧子西,我警告你不要太過份了!”
阮晟文低吼道,他可不願意在顧子西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占有她,不然顧子西醒了不認賬怎麽辦?可是此時此刻,眼前的妖精實在是磨人了,那算不上是羊脂白玉的肌膚散發出淡淡的幽香,直往阮晟文的鼻孔裏鑽!
努力的壓製住心裏的暴亂,阮晟文強迫自己忽視顧子西一臉可口的模樣。
一點都不體會阮晟文的辛苦,顧子西半解衣衫撲在阮晟文的身上,那一抹抹火熱在持續升溫,快要爆炸。
“咦?這個……這個是什麽東西?”伸出手,顧子西可愛道,“這個是什麽?膈得我好不舒服……”
“顧子西!”
阮晟文咆哮,他終於按捺不住了,打橫抱起顧子西將之重重的丟在沙發上,然後氣促道,“就算是清醒之後你不認賬,我也無所謂!這是你燒起來的火,應該自己滅掉!”
“……”
勾著顧子西柔軟的腰肢,阮晟文皺起眉納悶怎麽沒有聲音的時候,驚愕的發現顧子西似乎已經睡著了。
本以為顧子西介意酒精的勁頭會很享受,確實,顧子西很享受,享受的睡著了。因為阮晟文抱著她的腰,而整個人都陷在柔軟沙發裏麵,類似一張大大的床,瞬間就讓她整個人都進入了夢鄉。
這個剛剛還在主動挑逗他的女人,這一刻竟然睡著了。
阮晟文看著顧子西,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女人,實在是有本事,簡直是阮晟文所見過的一朵奇葩。
但是他還是橫抱起顧子西,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沙發上,還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
“小吳,去外麵買一件m號的襯衣送進來。”阮晟文打了電話給自己的秘書,顧子西的扣子掉了,春光乍泄,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個。
剛剛莫亦謙看顧子西,就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囑咐完了之後,阮晟文又開始盯著這個睡著的女人看。顧子西睡的很香很香,時不時的還舔舔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在回味什麽美好的味道。
這讓阮晟文忍不住回想剛剛的那個吻,那麽顧子西是不是也是因為那個吻?
阮晟文笑了笑,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這麽在意她了。他在想,這個女人醒過來之後,還會不會記得自己所做過的事?
因為有工作要做,所以阮晟文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想到剛剛顧子西的失態,阮晟文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馬克。”他對著電話那邊談笑著:“對,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阮晟文一直忙到天快要黑的時候,這期間,顧子西一直沒有醒。這也讓阮晟文不得不佩服她,居然這麽能睡。
他拿著秘書送來的襯衣,放在顧子西的身邊。顧子西睡著的時候像個孩子,有時候還會流口水。
而阮晟文就這樣看著顧子西的睡姿,甚至不會覺得無趣。這樣看著顧子西,他很樂意。
就在這時,顧子西的手突然動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顧子西若是再不醒,阮晟文就打算叫醒她了。
當顧子西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說陌生,卻又有些熟悉。在她轉過頭看到身邊的人是誰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在哪裏了。
“你怎麽在這!”顧子西的話,讓阮晟文哭笑不得。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不在這裏,應該在哪裏?”阮晟文給了顧子西一記白眼。
顧子西皺了皺眉頭,然後猛然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裂開了。自然而然的,她又把這筆賬算在阮晟文的頭上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胸,然後瞪著阮晟文,惡狠狠的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阮晟文真的是很冤枉,他什麽都沒做,而且還被顧子西鬧了自己的會議。現在,她竟然又冤枉自己對她做了什麽。
“顧子西,你應該問問你對我做了什麽。”阮晟文無奈,實在是很無奈。
“我對你做什麽?我一個弱女子,能對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麽!你少信口雌黃!”顧子西大聲的吼著,生怕阮晟文會對她不利。
“你自己喝醉酒來我這裏大鬧一通,你竟然能夠什麽都記不起來?”阮晟文顯然不相信。
“我喝醉酒大鬧一通?”顧子西此時頭痛欲裂,她承認,她是喝了酒,但是好像沒做什麽啊。
“不是你難道是我?你聞不到你身上的酒氣?”阮晟文真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顧子西竟然真的哈了口氣聞了聞,確實有很大的酒氣。隻是,她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麽。
“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麽?那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杯子?”阮晟文指了指桌上的杯子,上麵還有顧子西的唇印。
“你用過的給我用,那我們不就是間接接吻了。”這句話,突然出現在顧子西的腦海裏,緊接著,她做過的事情都一一回放在她的腦海中。
“我,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顧子西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糗過,現在在阮晟文的麵前,她隻有死不認賬這一招了。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喝醉就做的事能夠忘得一幹二淨,厲害,佩服。”阮晟文一邊說著,一邊豎起大拇指。
“你少冤枉我,說不定我的衣服就是你弄的。”顧子西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演戲。
“顧子西,我阮晟文真的是佩服你,說瞎話都是信口拈來的。”阮晟文知道現在和顧子西講道理等同自己為難自己。
“什麽啊!”顧子西用大聲說話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懶得和你說,這衣服,你換上吧。”阮晟文把衣服扔給顧子西,然後指了指另一個房間,示意她可以在那裏麵換衣服。
顧子西一隻手捂著胸脯,一隻手拿著衣服,還不忘一臉防備的看著阮晟文。然後怯怯懦懦的走進了那間屋子。
阮晟文真的是想笑,這顧子西,讓他見識到了女人的另一麵。該說她是可愛呢,還是無賴呢。
過了很長時間,顧子西終於換好衣服出來了,衣服很合適。其實顧子西早就換好了,隻是她在房間裏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每一件事,都讓她羞愧得想要鑽地洞。
所以她磨磨蹭蹭的不想出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阮晟文。雖然自己裝作什麽都不記得,但是麵對阮晟文的時候,還是難免的會尷尬。
最終,顧子西知道自己還是要出去的,所以她硬著頭皮的走了出去。在看到阮晟文的那一刻,瞬間紅了臉。
“嗯,衣服很合身。”阮晟文對女人的尺寸很了解,所以他說的尺碼一定不會有錯。
“那個,我餓了。”顧子西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而且自己真的是有些餓了。
但是話一說出口,顧子西就後悔了,因為這句話讓她和阮晟文同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顧子西和阮晟文同時想起了顧子西喝醉酒時,說餓了要吃阮晟文的話。
“那個,我要吃飯,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顧子西為了掩飾尷尬,隻好硬著頭皮接著說下去。
“正好,我也餓了,你請客吧。”顧子西本以為阮晟文不會說去,可是事與願違,阮晟文竟然要和顧子西一起去。
無奈,顧子西隻好在備受阮氏公司員工的注目眼神下,和阮晟文一起離開了阮氏,去了餐廳吃飯。
顧子西覺得自己活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像今天這麽尷尬過。她覺得自己的名譽全被毀了,以前她喝醉酒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今天……
“你一個人發什麽呆呢?該不會是想起今天你做的好事了吧。”
餐廳裏,顧子西一個人咬著勺子,一口飯都不吃。剛剛還喊著餓,現在卻什麽都不吃,這讓阮晟文想到了顧子西可能是酒醒了,什麽都想起來了。
“沒有,當然沒有了!”顧子西極力否認,卻讓阮晟文看她的目光越來越異樣,越來越懷疑。
“真的?”阮晟文懷疑的口氣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我喝醉了,當然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顧子西大口大口的扒著飯,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好吧,信你一回。”阮晟文笑了笑,這顧子西,簡直是個孩子。
“不過,你今天和誰一起喝酒了?好像喝的還不少啊。”現在顧子西酒醒了,可以問這些問題了。
“和顧氏公司的一些老臣子們,他們是當初和我爸爸一起打拚過的。”顧子西很坦承,對於阮晟文,沒有必要隱瞞這麽多。
“還在想著顧氏的總經理位置?”阮晟文忍不住問道。
“嗯,別的我可以放棄,但是顧氏我是一定要奪到手的。”顧子西的眼神堅定,不容置疑。
“你的手,好了沒?”阮晟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很快關心起了顧子西的手。
“嗯,水泡已經塌下去了,就是還有些疼。”顧子西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不在意的說著。
“記得要擦藥,不然會留疤的。”阮晟文看著顧子西的手,不難看出,他的眼裏有著心疼。
“沒事,我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留不留疤,顧子西倒不是很在意。她對這些沒有講究,就連容貌也是一樣。
阮晟文笑了笑,現在的顧子西,才像是真實的顧子西。
“嘉嘉和莘莘最近好不好?”酒醒的顧子西,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嗯,都還好,在歸園有我媽照顧他們。”阮晟文點點頭,這些天,兩個孩子吵著要見媽媽,但是他都沒有帶顧子西去見他們。
“那就好,你媽媽是個好人,對嘉嘉和莘莘也很好。”顧子西也沒有提起要去見孩子,這些天,她的精力都在顧氏公司。
很快,兩人之間已經沒有話要說了,氣氛陷入了尷尬。
“這件衣服,還有許柔小姐的衣服,我會一起洗好了給你拿過來的。”顧子西喝了一口水,說道。
“這件衣服就送給你了。”阮晟文很是大方。
“那許柔小姐的衣服?”顧子西恨得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阮晟文會給她怎樣的一個回答。其實,她很想聽到阮晟文說,“也不要了”,但是,那又不像是阮晟文的作風。
但是阮晟文卻並不是這麽打算的,他新買的衣服可以不要,但是許柔的衣服不可以。
“她的衣服你什麽時候有空就給我送過來吧。”阮晟文看著顧子西,笑了笑,心頭卻覺得莫名其妙的尷尬。
“好。”顧子西嘴上答應著,但是心裏卻很不樂意。雖然許柔的衣服,她也不會再穿了。
“飯吃飽了吧,你應該要回家了。”阮晟文攪著杯子中的果汁。
“嗯,不過天色還早,我可以晚一點回去的。”顧子西沒有打算回去這麽早,她不願意看到顧家的那些人。
“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我吧。”阮晟文笑的一臉曖昧。
“你可沒有那麽大的魅力,我隻是不想回家而已。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回家,我自己一個人轉轉。”顧子西不屑的看了阮晟文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自戀。
“好吧,我其實回家也沒有什麽事,你想去哪裏轉?我可以陪你。”阮晟文顯得很大度,對於顧子西的眼神,自動忽視了。
“而兒童樂園吧。”顧子西突然想去那個地方了。
阮晟文雖然好奇,但是什麽都沒有說,陪著顧子西來到了兒童樂園。
“我對這裏很熟悉。”顧子西站在兒童樂園中間,眼中有著淚花。
“我上次所說的那個人,我就是在這裏弄丟他的,然後再也找不到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鬆開他的手。”顧子西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遲遲不肯落下來。
顧子西此時在阮晟文的眼裏是倔強的,不肯屈服的。顧子西的身上,有一種美麗,這是很多人身上沒有的。但是這種美麗是什麽,阮晟文說不出來。
“阮晟文,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這個?”顧子西的注意力轉移的很快,她指著一個秋千,問道。
“這個誰沒有玩過?”阮晟文覺得顧子西問的很傻,應該沒有人沒玩過這個吧。
“小時候我經常和他換著推,我能把他推倒半空中,他卻隻能把我推到不遠的地方。”顧子西笑的像個孩子,關於顧子莘的記憶,是那麽的清晰。
“一個男人還有沒有一個女人的力氣大?”阮晟文不由得哧鼻。
“當然啊,他比我小很多嘛。那個時候他的個頭才這麽高。”顧子西比了比自己的腰,六七歲的顧子莘,就隻有這麽高。
“那那個時候你多高?”
“我啊,我有這麽高了。”顧子西比了比自己的胸脯,她比顧子莘大五歲,自然個頭也比他大。
“那你應該比他大幾歲吧。”阮晟文沒有想到顧子西竟然這麽重口味,喜歡比自己小的男人。
“是啊,我大他五歲,所以我應該照顧好他的,但是我卻沒有。”顧子西坐在了秋千上,緩緩的蕩著,頭發隨著風飄起來,很是好看。
“大五歲!”阮晟文確實很吃驚。
“是啊,大五歲是很正常的,還有大十歲的呢。”顧子西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顧子西,我是真的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阮晟文盯著顧子西,心裏一陣不悅。
“為什麽啊?”顧子西偏著腦袋,一臉的天真。
“沒什麽,你很重口味,這讓我沒有想到。”阮晟文搖了搖頭,畢竟這是顧子西自己的事,他能說什麽。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顧子西無視了阮晟文,她是真的不明白。
“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愛玩這個?”阮晟文也坐在了顧子西身邊的那個秋千上,索性和顧子西閑聊起來。
“嗯,這裏有我最美好的記憶,所以我喜歡這裏的任何東西,每一寸土地。”顧子西點點頭,她和顧子莘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但是我又害怕來這裏,因為這裏也有我最不想回憶的事情。”顧子西的神色黯淡了不少,心也跟著一落千丈。
“顧子西,手抓緊了。”阮晟文突然在顧子西的耳邊輕聲說著。
話一說完,阮晟文一個用力,竟然把顧子西推到了半空中。
顧子西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但是到了最高點,秋千又慢慢落下。這樣的感覺,讓顧子西停止了自己的回憶,心暫時回歸。
“怎麽樣,感覺不錯吧。”阮晟文又一個用力,顧子西再一次升了空。
“很刺激!”顧子西大聲的回答著,原來坐秋千還能有這樣刺激的感覺。
“那你開不開心?”阮晟文再一次問道。
“開心!”顧子西笑著,心情愉悅,一個小小的秋千,讓她忘記了煩惱。
阮晟文覺得顧子莘是一個很容易就滿足的女人,可是為什麽在顧氏的事情上,她會是如此的執著?
看著整開懷大笑的顧子西,阮晟文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了解她。顧子西的笑,是那麽的陽光,讓人看著心裏很愉悅。
曾幾何時,他們還是站在對立麵的,為了爭奪孩子而對簿公堂。可是現在,兩人卻能這麽開心的相處。有時候想想,會覺得這就是個奇跡。
“阮晟文,你在想什麽?”顧子西的秋千停了下來,微風吹動著她的發,把一根發絲吹到了嘴角。
“我在想,我們兩人還真是奇怪。”阮晟文笑了笑,然後伸出手,幫顧子西把那根頭發撥掉。
兩人的距離更近,近到顧子西覺得可以聽到阮晟文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很清晰。
“哪裏奇怪了?”顧子西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你好像不久前還很恨我吧,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挫骨揚灰?”阮晟文倒是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有顧子西的異樣。
對於阮晟文來說,幫顧子西撥頭發,就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所以一伸出手,就做了。
“嗯,那個時候你確實很討厭。”顧子西點點頭,心裏有一點點的小竊喜。
“然後現在我們竟然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做著很多當時想不到的事情。”阮晟文回想起不久前的事,那麽近,又那麽遠。
“我本來以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但是卻突然有了孩子。而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留下孩子。”這是顧子西第一次說起這些。
“為什麽你會這麽做?”阮晟文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孩子是無辜的,而且當時我真的不想再生活下去了,也是他們的出現,讓我有了生的勇氣。我覺得他們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提醒我,命不該絕,還有事情還沒做完。”
顧子西現在想想,這兩個孩子真的是上天賜予她的。告訴她父母的仇還未報,她不能死。
阮晟文不明白顧子西眼神中的仇恨為哪般,不明白顧子西的堅強理由為何這麽牽強。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不等阮晟文再說什麽,顧子西已經決定回家了。這時天色是真的黑了。
“我送你吧。”阮晟文貼心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顧子西穿著。
但是顧子西卻拒絕了。
“我自己打車回去,衣服,我就不穿了。”顧子西不想再因為阮晟文,和顧博文鬧的太僵。上次被顧博文看到,她已經覺得是節外生枝了。
“好。”顧子西拒絕了,阮晟文也不勉強,他像個紳士,像個君子一般。
直到顧子西打了車,已經走遠了,阮晟文才轉身離開。他望了一眼這個兒童樂園,這裏有顧子西和她牽掛的人的記憶。
阮晟文在猜想,有生之年,顧子西能找到這個念念不忘的人嗎?答案是未知。
“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或者回個短信。”顧子西剛走不遠,就看到了手機上的短信。
那個阮晟文,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變得如此的細心,總是時不時的在顧子西沒有防備的時候,讓她小小的感動一番。
也許,如果沒有許柔,如果沒有仇恨,她會和阮晟文就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顧子西在心裏默默的想著,然後又搖了搖頭,所謂的“如果”,其實也永遠隻是“如果”而已,她和阮晟文之間,有一道深深的溝,長長的河,那是她一個人無法逾越的障礙。
回到家,顧博文他們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顧子西回來,也就隻有顧博文一個人是高興的。
“顧子西,我們顧家不是客棧,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沈林雀實在是看不慣顧子西,忍不住想要發難。
但是她的話剛說完,就被顧博文瞪了一眼,不敢再繼續說什麽了。
“叔叔,時間還早,所以我就在外麵吃了飯才回來的。”顧子西沒有必要和沈林雀解釋,但是對於顧博文還是需要的。
“沒事,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和自由。”顧博文慈愛的笑著。
“那我就先上樓休息去了。”顧子西不願意和他們呆在一起。
回到房間後,顧子西拿出手機,給阮晟文回了一個安全到家。
這樣的牽掛和被牽掛,顧子西是基本上沒有過的,所以今天她感覺特別好。
“那就好,早些休息吧。晚安。”
很快,阮晟文的短信就回了過來,顧子西看到短信後,本來還高興的臉,瞬間就沒了。她還想和阮晟文說些什麽,但是他卻直接說晚安了。
顧子西隻好放下手機,因為沒事做,她便開始洗衣服。
對於許柔的衣服,她是分開洗的。她會害怕把許柔的衣服洗壞了,這是阮晟文僅有的念想。明亮色係的衣服,照片裏甜美的笑,看起來就是需要保護的,這就是許柔。
顧子西一邊揉搓著衣服,一邊想著和阮晟文之間這些天的相處。她還想起了書裏的那張卡片,算算日期,阮晟文快要過生日了。
顧子西突然想要送阮晟文禮物,隻是阮晟文堂堂的一個總裁,應該什麽都不缺吧。
衣服洗完了,顧子西都沒有想到應該送阮晟文什麽。於是她便不再想了,晾好衣服,顧子西便躺在了床上。
或許是累了,顧子西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這一夜,沒有做夢,睡的還算安穩。
第二天一到公司,顧子西就收獲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公司的元老們答應把股份支持票投給她。
這些元老們不僅僅是看在顧子西父親的份上,也是覺得顧子西做事很用心。所以經過商討後,便做了這樣的決定。
顧子西覺得昨天的努力沒有白費,就算是讓她今天再喝醉,她也是願意的。隻是不要再像昨天那樣出醜了。
為了分享自己的喜悅,顧子西給阮晟文發了條短信,告訴阮晟文自己已經得到了顧氏元老們的支持。
阮晟文回給她一個恭喜。
然後顧子西就把電話直接打過去了。
“怎麽?”阮晟文接到這個電話有些意外。
“許柔的衣服我已經洗好晾幹了,中午拿給你吧。”顧子西笑著說道。
“那作為回報和對你的祝賀,我是不是要請你吃午飯?”阮晟文笑了笑,和顧子西開起了玩笑來。
“這個就要看你是不是有心了。”顧子西是願意和阮晟文一起吃午飯的。
兩人約定好了地點,然後各自忙碌了起來。
“總裁,法國那邊有一個單,需要公司派人去交涉一下,您看一下派誰過去比較合適。”helen拿著一個文件夾,來到阮晟文的身邊。
“法國?”阮晟文皺了皺眉頭。
“是的,這個單我們已經跟法國那邊談了很久了,這一次他們主動提出讓我們派人過去,實在是難得。這一次也是至關重要的最後一步了,最好派一個合適的的人過去。” helen耐心的解釋著。
“你看,我親自過去怎麽樣?”阮晟文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helen。
“總裁你親自過去,當然能夠顯示最大的誠意,成功率也會大很多。但是國內的公司,離不開你啊。” helen萬萬沒有想到阮晟文竟然會打算親自過去。
“沒有誰離不開誰的,諾大的顧氏,我就不信離了我就不能經營下去了。我也需要放鬆放鬆,這次正好是一個機會。helen,幫我訂四張去法國的機票,時間就由你來安排。”阮晟文已經決定了。
“好吧。”四張機票,helen自然就想起了顧子西,看來阮晟文是想來一個一家四口甜蜜之旅啊。看來阮晟文的傷口,已經被顧子西撫平了,這對於helen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helen走後,阮晟文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他做這個決定並不是心血來潮。法國的單,正好是一次機會,也正好讓不知道該去哪裏旅遊的阮晟文,有了目的地。
到了中午,阮晟文帶著顧子西去吃西餐。顧子西對吃的不挑,所以也沒有什麽意見。
“這是我昨天晚上洗的,已經洗幹淨了。”顧子西先把手中的袋子遞給阮晟文,裏麵許柔的衣服整整齊齊的躺在裏麵,而且還散發著洗衣液的香味兒。
“謝謝。”
“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吧,謝謝你把衣服借給我穿。”顧子西忍不住笑了笑,阮晟文說謝謝,實在是有些讓人想笑。
阮晟文隻是禮貌性的回給顧子西一個笑容,然後兩人走進了餐廳裏。
一進餐廳,阮晟文就感覺到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和注視的目光。對於這些,阮晟文已經習慣了,隻是顧子西還是很不習慣的。
“你看那個不是阮氏公司的總裁嗎?”離阮晟文他們最近的兩個人小聲嘀咕著。
“是啊,那個女人就是報紙上的那個顧氏小姐,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呢。”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服務員,過來一下。”阮晟文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
“阮總,您有什麽吩咐嗎?”服務員走進一看才知道來了位大人物。
“麻煩你幫我換一個包間。”阮晟文其實是考慮顧子西的感受。
“不好意思,是我們考慮不周,我馬上給您換。”服務員的態度還算不錯。
很快,兩人就轉移到了一個幽靜的包間裏,環境什麽的都是最好的。
“今天是慶祝你的第一次勝利,要不要喝酒?”阮晟文優雅的拿起菜單,細細的看著。
“還是不要了吧。”
顧子西想起昨天的醜態,還心有餘悸。
阮晟文自然明白,所以隻是笑了笑,並不勉強。
“把我放在這裏的那瓶紅酒拿過來。”點菜的時候,阮晟文還是要了一瓶紅酒。不僅僅是為了氣氛,也是為了慶祝。
喝紅酒顧子西不會喝醉,所以也欣喜的接受了。
“顧子西,先預祝你能夠坐上顧氏總經理的位置。”阮晟文端起紅酒杯。
“謝謝。”顧子西喝了一小口紅酒,味道還不錯。阮晟文的珍藏,肯定不會差。
“顧子西,我們的合約,就到今天結束吧。”阮晟文突然冒出這句話,讓顧子西很是吃驚。
“什麽合約。”顧子西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拿著刀叉,一動不動。
“情人合約,你現在應該不需要我的幫助了,所以合約也該終止了。”阮晟文沒有顧子西那麽大的反應,他小心翼翼的切著盤中的牛扒,然後喂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哦,好。”顧子西點點頭,這一刻,她本應該高興的,可是她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合約終止,那是不是就說顧子西以後不能再和阮晟文這樣見麵了。這感覺,很不好。
“今天這頓飯,算是給你慶祝,也算是我們之間合約終止的慶祝,你重獲自由了。”阮晟文的話,讓顧子西覺得很諷刺。
“重獲自由。”顧子西反複咀嚼著這四個字,卻無法讓自己開心起來。
“怎麽,顧子西你不高興?”阮晟文看著顧子西,眼前的女人,一臉的落寞。
“沒有,我早就盼著這一天呢,我隻是被這個驚喜衝昏頭腦了,我先靜一靜。”顧子西匆忙的站起身,卻弄翻了紅酒杯。
紅酒潑在顧子西的白裙子上,很是刺眼。
“你沒事吧。”阮晟文拿出紙巾,想要幫顧子西擦,但是卻被顧子西拒絕了。
“我自己來,我先去一下洗手間。”顧子西接過紙巾就朝著洗手間走去,她盡量讓自己走的不要太慌張。
終於,顧子西來到了洗手間,她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了,然後先用冷水給自己洗了個臉。
鏡子中的自己狼狽不堪,裙子上的紅酒印,也隻是增加她的狼狽感而已。她在消化著剛剛聽到的消息,她和阮晟文之間,終止合約了。
她不再是他的情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這本是她最想要看到的,可是現在她卻猶豫了。她的心裏,是不舍的,對於那個男人的不舍。
阮晟文坐在位置上,木然的吃著牛扒,喝著紅酒。這應該是一個人最享受的時候,可是他卻並不享受這一刻的美味。
顧子西臉上的失落他看到了,她的失態,他也看到了。但是阮晟文不會把這些和愛情聯係起來,這一定是顧子西太高興,所以激動才會這樣的。
洗手間裏的顧子西,擦幹了臉上的水,然後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最後,她拿出化妝品,補了一個妝,讓自己看起來很精神。
裙子上的酒漬,並不能影響到她。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後告訴自己,她終於自由了,應該高興。
阮晟文看到一臉笑意的顧子西緩緩朝他走來,也便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阮晟文,這應該算是我們兩個的散夥飯了,我就先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了。”顧子西落落大方的端起了紅酒,然後喝了一口。
“照顧談不上,我們隻是各取所需而已。”阮晟文的話,打破了顧子西所幻想的美好。
“這個,你可以不用說的這麽直白的。”顧子西一臉的尷尬。
“好吧,就當是我的不是吧。”阮晟文笑了笑,然後喝了一大口紅酒。
“牛扒涼了不好吃,趕緊吃吧。”阮晟文指了指顧子西麵前的食物,他盤子裏的東西已經吃了一半了,而且他也吃飽了。
“嗯。”顧子西埋頭,開始對付自己的食物。
“我以後還是可以去見孩子們的吧。”顧子西突然抬起頭問道。
“當然,你是他們的母親嘛。”阮晟文點點頭,自始至終,他都對著顧子西微笑。
顧子西得到阮晟文的回答後,又繼續吃了起來。心不在焉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對麵的人早已經吃好了。
明明是一頓美味,但是顧子西卻如同嚼蠟一般。好不容易,她才把麵前的食物解決了,抬起頭才看到阮晟文早已經吃好了在等著她。
“你早就吃好了?”顧子西問道。
“嗯,我吃飯比較快。”阮晟文點點頭。
“那,吃完飯了是不是該走了?”顧子西的心情很是低落。
“如果你願意的話,還可以在這裏聊會兒天。”
“不用了,公司裏還有事情要做,我要回公司。”顧子西拒絕了阮晟文的提議。
“這衣服,要不你還是拿去穿吧。”阮晟文指了指顧子西裙子上的酒漬,這個樣子去上班,顧子西應該會受到異樣眼光的吧。
“不用了,我在路邊買一件就行了。”顧子西不願意再穿許柔的衣服了,上一次是迫不得已,這一次,就算了。
“你確定要這個樣子出去?”阮晟文懷疑的問道,同時心裏也有些不爽。顧子西的拒絕,也就是說她不願意再和阮晟文有接觸。
“嗯,我又不是什麽名人。”顧子西尷尬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是狼狽。
拗不過顧子西,阮晟文隻好和她一起走了出去。顧子西的回頭率不高,但是因為和阮晟文走在一起,再加上裙子上那鮮紅的酒漬,讓她也感受了一次被人注目的感覺。
“我送你回去吧。”阮晟文是個紳士。
“不用了,我有開車。”顧子西再一次拒絕了,她不想和阮晟文站在一起,不想接受這些人的注目。
顧子西的堅持,讓阮晟文無話可說,他指了指自己的車。
“那我就先走了。”
“好。”
顧子西目送著阮晟文的離開後,自己也坐進了車裏,心裏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為什麽會是這樣?
為什麽她的心頭會有一種難以割舍的痛?
這不是她長久以來最想要的麽?這不是她最最盼望的麽?可是為什麽如今得到了,卻反而若有所失一般的難過呢?
顧子西苦笑了一聲,然後拿出手機。
“叔叔,你把佐藤先生的手機號還有地址給我發過來一下。”顧子西決定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顧氏的元老們那麽的支持她,她不能讓他們有什麽失敗的可能。
所以她要拿到佐藤家族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支持。
很快,顧博文就把佐藤軒的聯係方式還有地址給了顧子西。
顧子西長出一口氣,然後撥通了佐藤軒的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佐藤先生嗎?”顧子西笑著說道。
“是的,你是?”佐藤軒慵懶的接著電話,完全沒有任何準備。
“我是顧子西,就是上次和您有過一次約見的。”顧子西的語氣很謙卑,當初自己放了人家鴿子,是自己不對。
“哦?原來是顧小姐啊,你打電話給我是什麽意思?”佐藤軒深吸了一口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電話會是顧子西打來的,而他也是在十幾年後,第一次聽到顧子西的聲音。
“是這樣的,我想約佐藤先生見一麵,不知佐藤先生有沒有空?”顧子西能聽出電話那頭佐藤軒的語氣並不好。
“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佐藤軒的第一感覺就是抗拒。
但是顧子西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放棄?
“佐藤先生,上次的失約雖然是事出有因,但是說到底也是我的錯。所以我想請佐藤先生吃頓飯,也當做賠罪了。”
“不必了,我不需要顧小姐的什麽賠罪,我也不希望和顧小姐有什麽交集。”佐藤軒無情的拒絕著,盡管他很想見到顧子西。
“那佐藤先生是不是希望我去您的住處去找您?”顧子西繼續堅持不懈。
“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隻是很想見佐藤先生一麵而已。”
佐藤軒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那好吧,時間地點你來定。”最終,佐藤軒還是鬆口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去佐藤先生家附近的咖啡館。”顧子西開始趁熱打鐵。
確定好了之後,顧子西就先去買了一套衣服,然後去做了個頭發。最後,她在車上畫了一個妝。
這一次,是顧子西在咖啡館裏等著,她等了很久,佐藤軒都還沒到。
顧子西看了看時間,她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了。她有想過打電話給佐藤軒,但是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佐藤軒此時正站在自己家的陽台上,從這裏能夠看到那個咖啡廳,也自然能夠看到顧子西。
“軒,她等了這麽久,居然也沒有給你打電話催你。”月穀也站在佐藤軒的身邊看著顧子西,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跟著顧子西,對這個女人也算是了解。
“看來她的耐性好了很多。”佐藤軒的眼睛一直盯著顧子西,小時候的顧子西也是沒有這麽多耐性的。
“軒,你猜她這次找你是什麽目的,該不會真的想和你……”月穀想起了前段時間的相親,居然讓這對親姐弟相親,實在是好笑。
“我猜,不是。”佐藤軒搖了搖頭,顧子西喜歡阮晟文,雖然沒有表達出來,但是佐藤軒看得出來。
“那你不打算下去?”月穀問道。
“既然已經答應了,自然是要下去見一麵的。至於她是什麽目的,她會告訴我的。”佐藤軒轉過身,穿上了一件外套,朝著樓下的咖啡廳走著。
顧子西的一杯咖啡已經見底了,可是還是不見佐藤軒的身影,顧子西不免等得有些心急。
就在她抬起頭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而這個身影給她的感覺竟有一種熟悉感,顧子西呆滯了,手中的咖啡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顧小姐,我是佐藤軒,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麵對顧子西的失態,佐藤軒沒有介意,而是大方的上前去握手。
顧子西的眼角有著淚花,她覺得他很想一個人:顧子莘。
聽完佐藤軒的介紹,然後還有佐藤軒還伸出的手。顧子西回過神來,也伸出手,握住了佐藤軒的手。
“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顧子西叫來服務員收拾殘局,另外還點了兩杯咖啡。
“沒關係,隻是我很好奇,顧小姐為什麽會看到我失態呢?”佐藤軒笑著問道。
“因為佐藤先生實在是太帥了,我被驚到了。”顧子西並不願意訴說自己的隱私,胡亂找了一個借口。
而顧子西的話,讓佐藤軒的心寒了下來。就像他預先料到的那樣,顧子西根本就沒有認出他來。
“佐藤先生是故意遲到的吧,是為了懲罰子西上一次的失約?”顧子西端著咖啡,笑著說道。
“沒有,我隻是家裏有些事要處理,所以才來晚了。”佐藤軒假意的笑著,應對這樣的場麵,他向來是得心應手的。
“這樣啊。”顧子西知道他在撒謊,但是也不會戳破。
“不知顧小姐今天約我,是為了什麽?不應該單單是為了那天的失約而賠罪吧。”
“佐藤先生很聰明,那子西也就不繞彎子了。子西知道,佐藤家族有我們顧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吧。”顧子西向來喜歡和爽快的人說話,這佐藤軒,她很有好感。
“不錯。”佐藤軒點點頭。
“想必佐藤先生應該知道,過幾日就是顧氏的股東大會了,按照慣例,股東大會將會根據股權支持而決定總經理的人選。”
“這個我知道,所以顧小姐今天來,是想要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支持?”佐藤軒的臉寒了下來,顧子西果然有是目的的。
“對,明人不說暗話,這也就是我今天找佐藤先生的主要目的。”顧子西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什麽力氣。
“那我為什麽要支持顧小姐?請顧小姐給我一個理由。”佐藤軒不傻,顧子西現在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佐藤家族有顧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每年的分紅也是視一年的銷售額而定的。而總經理是整個顧氏的經營者,這些年顧子蕭經營著顧氏,沒有任何的起色。顧氏停步不前,佐藤家族的分紅也就隻有那麽一點。”顧子西開始認真分析著。
“不錯,顧子蕭的經營理念確實不怎麽樣。”這一點,佐藤軒還是認同的。
“但是如果換做是我來經營顧氏公司,我可以保證明年的營銷額上漲百分之五。”顧子西一臉的自信。
“顧小姐這話無憑無據,作何保證?”佐藤軒笑了笑,顧子西有些自信過頭了吧。
“這個就要看佐藤先生肯不肯相信了,總之子西有這個信心。這一年,如果子西說過的話辦不到,那麽子西願意離開顧氏。”顧子西已經打算最後一搏了。
“就算我們佐藤家族的股權支持投給你,也僅僅是百分之三十而已。據我所知,顧博文那裏有百分之四十八的股權,隻要他投給顧子蕭,再任意拉百分之三的股份,顧小姐就也是輸了。”佐藤軒喝了一口咖啡後,說道。
而他喝咖啡的樣子,讓顧子西一陣愣神。
“顧小姐?”佐藤軒看到顧子西又出神了,有些不悅。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顧子西呆呆的看著佐藤軒,總覺得佐藤軒很像。
“沒關係,顧小姐你繼續說。”
“你所說的顧博文是我的叔叔,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答應我會保持中立。所以他的那一部分股權,不會投給顧子蕭。”
“原來是這樣。”佐藤軒卻在心裏對顧子西深深的厭惡了。
“是的,所以隻要佐藤先生把股權支持投給我,那麽我就會是顧氏的新任總經理。”顧子西點點頭,她總覺得這個佐藤軒,對她好像有敵意。
佐藤軒隻是笑,並不說話。
“佐藤先生,你是怎麽決定的?”顧子西問道。
“既然顧氏的總裁都決定保持中立了,那我也和他一樣吧。”佐藤軒卻給了顧子西這樣一個回答。
“佐藤先生,你還是考慮考慮吧。”顧子西沒有想到佐藤軒會這麽說。
“不用考慮了,我這個決定很公平,而且這樣算起來,顧小姐的勝算還是很大的。”佐藤軒笑著站起身,打算離開。
“佐藤先生,請等一等!”顧子西叫住了佐藤軒。
“顧小姐,我的決定已經告訴你了,請你不要再為難我。”佐藤軒不耐煩的回過頭。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佐藤先生。”顧子西有些尷尬的開口。
“抱歉,你有什麽問題?”
“佐藤先生是日本人嗎?小時候有沒有在t市,或者是中國生活過?”顧子西遲疑的問道。
“沒有,我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我的父親母親都是日本人,我從生下來就在日本。來中國也就是不久前的事。”佐藤軒的心漏掉了一拍,但是他還是從容不迫的回答著。
顧子西的眼神裏有一絲的失望,但是佐藤軒並沒有看到。
“顧小姐還有什麽問題要問的嗎?”佐藤軒問道。
“沒有了,佐藤先生請回吧,上次失約的事,真的很抱歉。還有,今天謝謝你。”顧子西很有禮貌的說著,卻發現佐藤軒已經走了。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顧子西苦笑一聲。顧子莘怎麽會是日本人,隻不過是眼前這個日本人和子莘有些相像罷了。
“怎麽樣,她沒有察覺出什麽來吧。”
佐藤軒剛進門,月穀就關切的問著。
“沒有,她一心隻顧著看我長得帥不帥了。”佐藤軒的心情有些低落。
“那她今天約你,是什麽目的?”
“她想要顧氏的股權支持,然後可以坐上總經理的位置。”
“那你答應她了?”
“沒有,我隻說保持中立而已。我累了,先去睡覺了。”
佐藤軒似乎不願多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大睡。但是他卻是怎麽都睡不著,顧子西認不出他來,那麽當初一定就是她故意丟掉他的。
一旦確定這個猜忌是事實後,佐藤軒有一種無法承受的感覺。他被自己的親姐姐拋棄了,他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這麽多年,也是對顧子西的恨支撐著他。恨意中,其實還帶著一點點的小期許的,他希望顧子西可以告訴他,當初她不是故意的。
如今,就連這小期許也成了幻境,破碎了。他怎麽能不傷心,不難過?
顧子西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心裏還在想著佐藤軒的事。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對佐藤軒有一種親切感,而且佐藤軒的一舉一動間,總有顧子莘的影子。
當顧子西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離差一點前麵的大樹很近了。她急忙一腳刹車定在那裏,而她的頭,也撞上了方向盤。
顧子西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起了很大一個包,而且還很痛。不過還好,車子沒有撞上樹。
今天也不算是沒有收獲,起碼佐藤軒已經表態了,不會支持顧子蕭。隻要他保持中立,那麽自己的機會就還是很大的。
現在就要看美國的那個馬克了,但是顧子西始終聯係不上這個人,她也不知道聯係方式。但是據說這個馬克,隻是擁有顧氏的股份,從來不管顧氏的事。想必他也會和佐藤軒一樣保持中立吧。
想到這裏,顧子西就很高興。因為她手裏微弱的股份支持,能讓她坐上總經理之位。
顧子西打著自己心裏的小算盤,暫時沒有想起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或者說是她不願意想起,她學會了逃避,逃避自己不願意去想去麵對的事。
天開始變黑了,顧子西倒了車,然後朝著顧家開去,回家晚了沈林雀又會不厭其煩的數落她。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顧子西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顧子西回到家的時候天還未全黑,因為她難得一次回家早,所以顧子蕭他們都怪異的看著她,好像她是個怪物一樣。
“叔叔,我回來了。”顧子西禮貌的和顧博文打了聲招呼。
“子西,今天回來這麽早啊,還沒吃飯吧,飯菜馬上就好。”顧博文很是熱情。
於是顧子西坐在了顧博文的旁邊,等著吃晚飯。
顧子蕭和沈林雀看著電視,不去理會顧子西。顧子西也很慶幸可以不和他們說話。
“子西,你今天去哪了?”顧博文開始關心顧子西了,其實也隻是想要掌控顧子西的動向而已。
“見見客戶,談談生意嘛。”顧子西若無其事的答著,顧博文看似很疼她很寵她,但是暗地裏卻也監視著她的行動。
“那下午呢,聽說你今天下班很早啊。”顧博文試探著。
“叔叔,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不再是七年前的那個我了,因為我經曆了太多的東西。”顧子西知道顧博文在懷疑她,從她說要進顧氏的那天開始。
“這個叔叔知道,就像是子蕭,他做什麽事都有他自己的自由。隻是叔叔很關心你,對於你的付出也是格外的多。”顧博文的語重心長並不能改變顧子西什麽。
“我知道了,叔叔,以後我會好好上班的。”顧子西敷衍著,在她看來,這一家子的人都在演戲,包括她自己。
很快飯就好了,顧博文也沒有再說什麽,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子西,這是你愛吃的。”顧博文夾起了一塊排骨,放在了顧子西的碗裏。
“謝謝叔叔。”顧子西乖巧的道著謝。
但是這一幕看在顧子蕭的眼中,全然變了味。顧博文是他的爸爸,可是卻不會給他任何的關愛。顧子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但是顧博文卻能夠對顧子西那麽好,就像是親生的一樣。
沈林雀注意到了顧子蕭的失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用眼神告訴他要忍耐。
吃完飯,顧子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有幾天就是股東大會,顧子西即期待又忐忑不安。
這一刻的心情,顧子西很想找個人來分享。隻是當她拿出電話的時候,卻又猶豫了。
她能夠想到的人就隻有阮晟文,可是如今她和阮晟文,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不,她和阮晟文之間還有孩子。顧子西想到這一點,就急忙撥通了阮晟文的電話號碼。
“有事嗎?”電話那頭阮晟文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孩子們睡了嗎?”顧子西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阮晟文的心情。
“嗯,剛剛睡下。”
“我想他們了,可以和他們說話嗎?”顧子西有些怯懦的問著。
“還是明天吧,現在吵醒他們不合適。”
“那,我能和你聊聊嗎?”顧子西猶豫著,她不知道該聊什麽,該不該和阮晟文聊。
“可以,想說什麽你就說吧。”阮晟文在那頭點了點頭,很是坦然。也許是要離開的緣故,阮晟文的態度和語氣還算是不錯。
電話那頭的顧子西卻突然不說話了,兩人之間變得異常的沉默。
“阮晟文,你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麽?”顧子西突然問道。
“我不缺什麽,所以沒有什麽想要的。”阮晟文沒有想到顧子西會這麽問。
是啊,阮晟文是阮氏的總裁,他想要什麽都有,還能缺什麽呢。想到這裏,顧子西有些沮喪。
“怎麽了?”阮晟文見顧子西又開始沉默了,於是問道。
“沒什麽,我要問的已經問了……”顧子西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便匆忙的掛斷了電話,她頹然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心裏說不出的不痛快。
她想要送給阮晟文一個禮物,希望是獨一無二,更希望他會喜歡,會珍視,會像保存許柔的遺物一樣珍惜。
突然,顧子西想到了一件禮物,那是阮晟文用錢買不到的,雖然不昂貴,但是顧子西覺得,這是最合適的了。
阮晟文看著手中的電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顧子西這個電話打的突然,掛的也突然,讓阮晟文不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麽。
“晟文啊,你睡了嗎?”
就在這時,宋文瀟來敲阮晟文的門,小聲問著。
“沒睡。”
阮晟文打開了房門,拉著自己的母親坐在了床邊。
“晟文啊,我們阮家生意上的事,我不想管,也沒有這個能力管。但是你是我的兒子,你的事,我還是需要操心的。”宋文瀟上來就直奔主題,阮晟文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媽,你放心,我不會這樣一直單身下去的。”阮晟文笑了笑。
“其實媽媽有一個人選,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你是說顧子西吧,她不在我的考慮範圍。”阮晟文違心的說著。
“為什麽?子西她這個人還不錯,媽媽不討厭。再加上她還是嘉嘉和莘莘的親生母親,你要是娶了別的女人,她對兩個孩子不好怎麽辦?這顧子西,就不會讓你有這樣的顧慮吧。”宋文瀟想要勸說自己的兒子。
“媽,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有度的。”阮晟文其實並不反感顧子西,甚至對顧子西他還是有感覺的。隻是想到顧子西的心裏已經有人了,阮晟文便打算放棄。
“你若是不喜歡子西,你也不會每天都和她在一起。helen已經把你們的事告訴我了,其實這樣很好啊。”宋文瀟很快就把helen出賣了。
“helen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嘴了。”阮晟文知道helen是自己母親的心腹。
“晟文啊,媽媽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我的兩個孫子好。這些天他們一直在念叨著要媽媽,我們對他們再好,也不能代替顧子西在他們心裏的地位啊。”
“媽,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至於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阮晟文不願意再和母親多說什麽,關於顧子西,他自有打算。
“你……”宋文瀟有些生氣,但是對自己的兒子又是無可奈何。
“對了,媽。過兩天我們就去法國,機票也已經買好了。我們趁這次機會帶兩個孩子出去玩玩,也散散心。”阮晟文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母親。
宋文瀟走後,阮晟文點燃了一根煙。其實自從許柔死後,他抽煙已經不多了。隻是最近有些煩躁,所以抽的量也大了很多。
去法國,阮晟文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顧子西,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和她見一麵。
夜深了,顧子西還在忙碌著手頭上的東西,這是顧子西從一個做飯的陳媽那裏要來的。是幾兩毛線,還有織毛衣的針。
但是顧子西並不是要織毛衣,而是打算織一條圍巾。這圍巾,便是她要送給阮晟文的禮物。
顧子西想了很久,最後決定給阮晟文織一條圍巾。賣圍巾的店很多,但是她顧子西織的圍巾,可就隻有這一條而已。
顧子西其實是第一次織圍巾,所以手法顯得有些笨拙。她織了拆,拆了織,幾個小時之後,還是隻織了一點而已。
就這一點,還是陳媽耐心的教她的。雖然學會了怎麽織,但是織出來的樣子,顧子西總是不滿意。
顧子西氣餒的把手中的圍巾扔在床上,她想要放棄了。但是她又想不出能夠送阮晟文什麽東西,無奈之下,她又重新拾起了圍巾,繼續努力。
一直到夜裏兩點,顧子西實在是困了,手中的圍巾比之前長了一點。看著自己織出來的圍巾,顧子西想象著阮晟文圍上它會是什麽樣子的。
最後,顧子西帶著笑意沉沉睡去,再睜開眼睛,已經是天亮了。顧子西把圍巾收在抽屜裏,洗了臉換了衣服就去上班了。
這一天,顧子西上班沒有出現什麽狀況,顧子蕭也沒有來找她的茬。午飯的時候,顧子西特意把昨天去找佐藤軒的事告訴了那些支持她的元老們,這也是為了讓他們放心。
下午她問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美國那個股東的聯係方式。這個股東,對於顧氏來說,很是神秘。
每次股東大會或者分紅的時候,這個馬克會用視頻電話參與,而且就算是參與,也隻是聽一下,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所以對於這個股東,顧家的人也沒有怎麽放在心上。但是對於顧子西來說,這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可不是個小數目了。
她也為一直聯係不了這個人而發愁,顧博文不一定可靠,顧子蕭是他的兒子,誰能保證他不會在最後關頭改主意?
總經理辦公室裏,顧子蕭正在打電話。
“你現在還不肯相信我嗎?”
“我顧子蕭從來不說謊話,你若是真的想替你姐姐報仇,那你就知道應該怎麽做。”
“我和你姐姐是朋友,看到她慘死我已經很難過了。可是現在又看到當初害死她的凶手逍遙法外,得不到任何的懲罰,我的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兒啊。”
顧子蕭的臉上,滿是惋惜和悲傷。
“我說的話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我不希望你姐姐的在天之靈不能安息。”
顧子蕭終於掛斷了電話,他那悲傷的臉,也在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換上了一個狡詐的笑容。他在精心的布置著他的陰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顧子西早早的回了家,然後便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不過和昨天比起來,今天確實是得心應手了很多。
照著這樣的進度下去,顧子西相信很快就能把這條圍巾織完了。到時候把圍巾送給阮晟文,他會不會覺得很驚喜?
顧子西在憧憬著,她對自己的變化全然不知。對於她來說,一切也都在順利的進行著。顧氏,阮晟文,孩子,這些都沒有什麽阻礙。
她今晚又是織圍巾織到深夜,但是她的嘴角一直是掛著笑容的。這笑容可以證明,顧子西此時是開心的,快樂的。
顧子西忘了,從孩子被法院判決給阮晟文之後,她一直沒有真正開心的笑過。她此時沉浸在勞動的喜悅中,更加不會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表情,還有整個人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