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抱緊她,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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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直用自己出色的廚藝,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也讓這個男人沒有後顧之憂。隻是最終,這個女人還是被病痛的折磨帶走了。”
“她不在了?”顧子西捂住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阮晟文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女人走的時候,還留下了食譜。這個麵,也是女人留下的食譜之一。男人很難過,然後把自己的公司賣掉了,學會了食譜上的這道麵。為的隻是能夠記起女人的味道。”
“這個男人真的很癡情。”顧子西看了看麵前的碗,沒想到一個麵,居然有這麽多的故事。
“是啊,所以就有了這家店,不過這個男人沒有子嗣,而且也不願意把這手藝傳給外人。所以這家店,應該快要關門了。”阮晟文一臉的可惜,這麽好的一家店,這麽多的回憶。
“這家店如果沒有了,該有多少人會覺得可惜啊。”顧子西環顧四周,不大不小的店裏,源源不斷的客人。
“是啊,你看到那個照片牆了吧,最上方的一張婚紗照,就是故事中的男人和女人。”阮晟文的眼睛,盯著那麵照片牆。
顧子西看到了一張很舊而且泛黃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照片中的女人是絕美的,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這就是愛情最美好的部分,讓人忍不住感慨萬分。
照片的下方,用英文寫著一句話:如果你愛她,請抱緊她,不要放手。下麵,是一串顧子西看不懂的字。顧子西相信,應該還是這句話,隻不過是用了各個國家的字體。
“顧子西,你有沒有注意到,其實這裏的每一個碗都是不一樣的?”阮晟文的目光,從照片牆轉移到了各式各樣的碗上麵。
顧子西也看到了,每一個碗上,都有一對情侶。不是漫畫,而是真人的照片做出來的。
碗上印的每一對戀人都在笑,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有著不一樣的膚色。但是相同的是,他們都在笑,而且是幸福燦爛的笑。
就在顧子西還在觀察著每一對不同的情侶的時候,阮晟文突然拋下了顧子西,去和服務員交談起來。
然後顧子西看到服務員拿出一個拍立得相機,對準顧子西。阮晟文也快速的站到了顧子西的身邊。
阮晟文攬住顧子西的肩膀,很自然的笑著,顧子西也跟著笑了。
很快,拍立得的照片就出來了,服務員把照片遞給阮晟文。阮晟文接過照片,滿足的笑了笑。
“顧子西,我們的照片,過兩天也會印在這裏的碗上。”阮晟文有些自豪的說著。
“為什麽,我沒有同意,你這可是侵犯我的肖像權。”顧子西嘟著嘴,看似不樂意。
“你現在不同意已經晚了。”阮晟文繼續攬著顧子西的肩膀,像個大男人一樣。然後他把顧子西帶到了照片牆的麵前,認真的在照片上寫下了三個字:我和你。
簡單的三個字,卻溫暖了顧子西的心。這算是對於顧子西的肯定麽?
“你看,我們是不是最合適的一對?”阮晟文把照片貼在了牆上,然後一臉的笑意。
顧子西往後站了點,欣賞著剛剛拍出來的照片。照片中,她和阮晟文都笑的很燦爛,兩人依偎在一起,這一幕,是多麽的美。
“你真是自戀。”顧子西柔柔的笑著,語氣中沒有埋怨,而是滿滿的幸福。
阮晟文走到顧子西的身邊,讓顧子西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裏的店名起的真好。”顧子西就這樣靜靜的靠在阮晟文的肩頭,多希望就這樣白了頭發,變成一個老太婆。
“嗯,滿滿的,都是愛的味道。”阮晟文點點頭,這樣別具一格的店,才是最溫暖人心的。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吧。”顧子西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緒,不讓自己沉溺在這裏。
阮晟文點點頭,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服務員叫住了。
顧子西聽著服務員和阮晟文用法語交流著,她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於是隻好呆呆的站在阮晟文的身邊,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不一會兒,阮晟文的臉上便布滿了笑容,這更讓顧子西不明白了。
“老板要見見我們,我們馬上就能見到故事中的那個男人了。”
和服務員交談完後,阮晟文扭過頭對顧子西說著,然後還解釋了剛剛和服務員之間的交談。
原來他們的照片被服務員拿去給老板了,老板看完照片以後,覺得他們的照片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所以打算找他們談一談。
這對於阮晟文來說,可是一個意外的收獲,就連顧子西也很高興。
兩人跟著服務員一起,來到了裏麵的廚房。看到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正在裏麵拉著麵,忙碌著。
“你們好。”
讓顧子西意外的是,老板竟然會說中文,雖然說的並不是很好。
“您好,真沒有想到您會說中文。”阮晟文和老板握了個手。
“二十多年前,我的公司有和中國合作過,所以會中文,但是說的不怎麽好。”老板雖然沒有照片上那麽年輕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很帥。
“你的妻子,很漂亮。”老板洗了個手,然後讓顧子西他們坐下。
阮晟文笑了笑,“她不是我的妻子,不過我們快要結婚了。”
阮晟文的回答,讓顧子西很是吃驚。快要結婚?她怎麽都不知道。
“我叫朱迪斯,是這家店的老板。我剛剛看了你們的照片,覺得很好,讓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所以我就很想見見你們,你們不介意吧,有沒有耽誤你們的時間?”朱迪斯說話很是客氣,這讓顧子西對他又增加了幾分好感。
“不會,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是來法國度假的,所以沒有什麽事。”阮晟文搖了搖頭,他對於朱迪斯,也很有好感。
“嗯,我相信你們能夠攜手走過一輩子,愛情的力量,可是很偉大的。”朱迪斯笑了笑,然後給阮晟文和顧子西端來了兩杯水。
“這是我農場裏養的花,曬幹以後製成的花茶。純天然的,味道很不錯。”朱迪斯的熱情,讓顧子西有些意外。
“您為什麽不把這種麵的作法教給別人,好讓這種味道得以延續。”顧子西問出了自己最想要問的問題,她覺得吃不到這種味道,會是一種遺憾。
朱迪斯笑了笑,然後答道:“這種麵,耗材昂貴。這個店能夠支持這麽多年,全靠的是我自己早年賺到的錢。你覺得誰會做這種虧本生意?況且,這種麵的作法極其的複雜,也沒有人願意花兩三天的時間,來做一碗麵。”
顧子西點點頭,但是仍然覺得很可惜。這樣的一個店,如果消失了,該有多遺憾。
“難道以後都吃不到這種麵了嗎?”顧子西有些沮喪。
“總之,在我有生之年,隻要我還能做,這家店就還在。”朱迪斯一臉的滿足,隻要有人認同他,他就覺得很滿足了。有時候,人是很容易滿足的,一個認同,一個笑容,就是這麽簡單。
一番交談之後,顧子西也算是了解了這個店的一些故事,還有朱迪斯和他戀人之間的往事。聽完之後,顧子西覺得她經曆的事情,太少太少了。
朱迪斯親自把阮晟文和顧子西送到了店門口,顧子西不舍的望著這家店。它不僅僅是一家店,而是承載了很多人的愛情。
也許,有一些感情她一輩子也體會不到,但是這一刻,她懂得了要珍惜眼前。
“阮晟文,你有沒有覺得感觸很深,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突然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顧子西望著木質的門,開口問道。
“有。”阮晟文從後麵環住顧子西的腰,把頭埋在她的發間。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顧子西忍不住埋怨道。
“我現在很正經。”阮晟文笑了笑,顧子西,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他似乎才察覺到。
顧子西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她會覺得阮晟文是一個大男人,但是有時候她又覺得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都說男人隻會在自己的母親,還有最愛的人麵前是孩子。那麽現在,顧子西是不是阮晟文最愛的人?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顧子西問道。
“現在回去,或者,你想再逛一逛也可以。”阮晟文鬆開了手。
“我不是說回酒店,我說的是回國。”顧子西無法就這麽放鬆著,她還有自己的仇恨,她還有任務在身。
“後天,明天再呆一天,然後就回去。”阮晟文突然有些舍不得,他不想離開這裏。
“嗯。”顧子西點點頭,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難過。法國之旅對於她來說,意義重大。
“怎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了?”阮晟文捏了捏顧子西的耳垂,故作生氣的問道。
“我隻是擔心我的仇,一天不報,我就睡不著覺。”顧子西的眼神黯淡了很多,想到慘死的父母,想到失蹤的弟弟。就算是身處異鄉,她也不能忘懷。
“放心,都會好的。接下來,我們是回酒店,還是繼續逛逛?”阮晟文換了一個話題,不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尷尬。
“回酒店吧。”顧子西此時已經沒有了逛街的心情。
“都說法國是女人向往的地方,是女人的購物天堂,你不打算買點什麽?”阮晟文盯著顧子西問道。
“我對購物可不感興趣。”顧子西搖了搖頭。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阮晟文追問道。
“我對化妝品感興趣。”顧子西為了不掃興,隻好這麽說。她知道阮晟文是為了她,所以她隻能盡力配合。
“好,那我就帶你去買化妝品。”阮晟文拉著顧子西的手,開始狂奔起來。
顧子西被阮晟文拉著,所以不得不跟著他奔跑。這樣一奔跑,顧子西就忘了剛剛的悲傷。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讓她有了活著的感覺,這樣的感覺真好。
阮晟文帶著顧子西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化妝品店,琳琅滿目的飾品,還有各式各樣的化妝品。顧子西頓時覺得心情極好,她在店裏轉了一圈。
然後選了幾樣中意的東西,還在自己的臉上試了試。女人就是這樣,購物是最好的發泄,也是心情變好的最快方式。
阮晟文跟在顧子西的身邊,顧子西買什麽,他都幫她提著。儼然一副好男人的樣子,這讓周圍的女人們都羨慕不已。
又帥又多金,而且還體貼的男人,這世界上實在是不多了。顧子西一臉的笑意,可惜啊,這個男人是她顧子西的了。
“買好了嗎?”此時阮晟文的手中,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十幾個袋子了。
“嗯,買好了,我們回去吧。”顧子西點點頭,她臉上的笑容沒有斷過。
“今天我們不回酒店了。”阮晟文早已做好了安排。
“不回酒店?”顧子西愣住了。
“不是不回酒店,是不回我們住的那個酒店了。”阮晟文決定浪漫到底,他要和顧子西單獨住,這樣很多事也都方便多了。
“你想幹嘛?”顧子西緊了緊自己的衣服,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來。
“你說說,你渾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沒碰過?”阮晟文捏了捏顧子西的臉,然後不屑的說道。
“阮晟文,你這個色狼。”顧子西給了阮晟文一腳,但是這一腳,隻是虛張聲勢,她根本就沒有用力氣。
“好啦,走吧。就算我是色狼,今天晚上你也得受著。”阮晟文在顧子西的耳邊,用曖昧的口氣說著。
然後顧子西又一次紅了臉,羞澀得像個小女孩兒。
阮晟文早就訂好了房間,站在陽台,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小型的遊泳池。
寬大的床,浴池。總之,很是奢華,而且一應俱全。
顧子西脫掉了鞋子,躺在沙發上。逛了一天,她有些累了。
“顧子西,我們遊泳去吧。”和顧子西的疲憊相比,阮晟文可有活力多了。他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就連走路都看起來那麽的有活力。
“我沒力氣了,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顧子西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很想睡覺。
“不行,你必須陪我去。”阮晟文拉起了像一灘泥巴一樣的顧子西。
“大晚上的遊什麽泳啊,再說了,也沒有泳衣啊。”顧子西打算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但是當她看到阮晟文那奸詐的笑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失敗了。像阮晟文這樣的人,怎麽會沒有準備呢。
果然,阮晟文又像是變魔術一樣的,拿出了一套泳衣來。
“問題解決了,你沒有理由再拒絕了,快去換上。”阮晟文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讓顧子西很想揍他一頓。
但是顧子西還是乖乖的接過泳衣,進了衛生間換衣服。
顧子西剛換好衣服,就被阮晟文拉了下去。但是卻不是去遊泳池遊泳,而是把顧子西帶去了一個小型溫泉。
溫泉裏的水還在冒著煙,顧子西看了看阮晟文,不明白他的用意。
“快下去吧。”阮晟文推著顧子西,進了溫泉。
溫泉的水包裹著顧子西,讓顧子西恨不得就睡在這裏。
“怎麽樣,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嗎?”阮晟文在顧子西的身邊,很放鬆。
“算你有良心。”顧子西笑了笑,心裏卻想著,要是這個時候能夠又人來給她按摩,那就更舒服了。
顧子西剛想完,就進來了兩個女人。
“阮先生,我們是按摩師,請問現在可以開始按摩了嗎?”兩個女人開口問道。
顧子西嚇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著阮晟文。難道這男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可以了,開始吧。”阮晟文嘴角掛著笑,然後閉上了眼睛,直接無視了顧子西。
兩個女人的按摩技術真不是蓋的,顧子西感覺上了天堂。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神經都放鬆到了極點。
現在就差一張床,她直接躺上去就可以睡了。
泡溫泉再加上按摩,實在是人生的一大享受。顧子西和阮晟文,就在這裏靜靜的享受著。
兩個人回到房間的時候,都是直奔大床。躺在床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顧子西,你難道不準備做些什麽?”阮晟文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顧子西。
“做什麽?”顧子西現在隻想睡覺,腦袋都被掏空了。
“你說呢。”阮晟文的眼睛盯著顧子西的胸脯。
此時的顧子西還穿著泳衣,泳衣把顧子西的大部分身體暴露在阮晟文的麵前。
“我不知道。”顧子西白了阮晟文一眼,然後閉上眼睛,打算睡覺了。
“怎麽,你想睡覺了?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夠睡得著。”阮晟文突然壓在了顧子西的身上,而且還是一臉的壞笑。
顧子西紅著臉不說話,算是默認了阮晟文的想法似得,後者也索性脫掉自己的泳褲然後開始脫顧子西的泳衣。
因為剛剛泡過溫泉的緣故,顧子西渾身上下的皮膚粉嫩粉嫩的,飽滿的乳峰性感的鎖骨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還有下麵那幽深的黑色森林,看的阮晟文血脈擴張差點就血管爆裂了!可是他還是努力的壓製下了欲望,然後邪笑著將自己已經腫脹的分身送到顧子西的唇邊。
那寓意,不說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阮晟文,你這個流氓!”
顧子西嬌嗔道,可是看著阮晟文火熱的目光,她還是順從的張開了嘴一寸寸的咽下了阮晟文的分身,慢慢的吞吐。
一進入到這個窄小濕潤的檀口,阮晟文就忍不住想要咆哮,簡直太爽了!
伸出手抓住顧子西的頭,阮晟文忍受不住內力咆哮的禽獸開始微微的抽插,顧子西稍稍有些吃力,可是等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猛的時候顧子西便拍打著阮晟文開始抗議,但是這個男人太強悍了,反而變本加厲。
無可奈何的翻著白眼,顧子西皺著眉頭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可是幸好這個時候一抹灼熱的帶著略微腥哭的液體湧入了喉嚨裏。
“咳咳咳咳咳……”被嗆到,顧子西一腳踹開阮晟文然後趴在床頭劇烈的咳嗽。
“你混蛋!”顧子西怒道。
阮晟文攤開雙手表示無奈,然後又厚顏無恥的爬上床伸出手摟住顧子西,裝傻充愣的微微一笑之後,道,“味道不錯吧?”
顧子西羞的滿臉通紅,恨不得將身上的這個男人大卸八塊!
等等,什麽時候阮晟文又爬到她身上來了?
縱使顧子西反應過來但是也已經來不及了,很快,房間裏的溫度漸漸升高,剩下的隻有兩個人的喘息聲。
一夜春光,讓這兩個人筋疲力盡。
這一夜,阮晟文不停的要,一次又一次。顧子西用瘦弱的身體,一次次的承受著阮晟文的堅硬。她要給他最美好的一晚,而且以後也是如此……
顧子西是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醒來的,阮晟文的胳膊還被她枕著。滿室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味道,讓人心跳加速的味道。
顧子西觀察著還在睡夢中的阮晟文,長長的睫毛。堅挺的鼻梁,性感豐厚的嘴唇。然後是獨屬於男性的喉結。
黝黑而堅實的胸膛,讓顧子西忍不住笑了。這是她最愛靠著的地方,給她很多的安全感。
一路向下,顧子西的眼光又移動到了阮晟文最私密的地方。此時兩個人是赤裸相對的,所以顧子西才能毫無顧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至於阮晟文最私密的地方,顧子西還是第一次看。所以她的臉,又開始發燒了。
“顧子西,我發現你其實也是個小流氓。”
顧子西正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阮晟文的私密處,阮晟文突然開口,把顧子西嚇了一跳。她差一點驚呼出聲,然後她又生生咽下了已經在喉嚨處的尖叫。
突然,顧子西扯起了被子,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什麽啊,敢做不敢當?你還害羞?”阮晟文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那個,剛剛那個不是我,不是我。”顧子西在被子裏麵急切的說著,但是她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是你?那會是誰?那我豈不是被陌生人給看光光了?”阮晟文強忍住想要扯被子的欲望,問道。
“我,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顧子西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雖然不是第一次麵對這個男人了,但是這樣被抓個現行,還是第一次。
“得了吧你,用都用過了,看一下有什麽大不了,還不敢承認。”終於,阮晟文還是一把掀開了被子,這一下顧子西是無處可藏了。
“誰,誰用了!”顧子西紅著臉爭辯起來。
“你啊,除了你,還有誰?”阮晟文覺得顧子西變得很白癡了。
“什麽啊,我沒用!我才不用那玩意兒呢!”顧子西迫使自己不去看阮晟文的下麵,而是盯著阮晟文的臉和眼睛。
“你昨天晚上沒用?你昨天晚上不是很享受?”阮晟文一臉奸詐的笑容,他很享受現在的場景。
“你胡說!”顧子西一巴掌拍在阮晟文的胸脯上,然後在收回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剛剛看到的東西。
“顧子西,你還說你不是色狼!”阮晟文尷尬的看著顧子西,這意外狀況,他也沒有想到。
“啊,不是我。”顧子西轉過身,背對著阮晟文,然後在阮晟文看不到的地方不停的吐著舌頭。
“我親眼看到是你,你這一次可賴不掉了。我知道你現在又想要了,不用害羞的。”阮晟文故意逗著顧子西,然後伸出手把顧子西扳過來,讓她麵對自己。
“阮晟文!”顧子西的吼聲,回蕩在房間內。
顧子西和阮晟文回到賓館的房間時,看到宋文瀟、顧念嘉祖孫倆正捧著一本畫冊研究著什麽,顧念莘也難得的一臉興致的湊在一旁看著。
“嘉嘉、莘莘,媽媽回來了!”顧子西朝兩個小家夥張開懷抱。
誰料這兩個平時見到顧子西便會大喊著“媽媽”撲過去的孩子,今天卻像是被那本畫冊勾了魂一般,頭也不抬。
阮晟文看了一眼碰了一鼻子灰的顧子西,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走到兩個孩子身旁的沙發上,也坐了下來:“嘉嘉,莘莘,在看什麽呢?”
“爸爸,你為什麽給我吃蝸牛?”小吃貨顧念嘉終於抬起眼皮,卻是一臉哀怨的看著阮晟文。
“什麽……蝸牛?”阮晟文一時半會沒有明白女兒的意思。
“你看這個蝸牛,還有這個蝸牛……都是很好吃的樣子!”顧念嘉指著畫冊上的圖片說著,順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是說,法國蝸牛啊?”阮晟文終於反應過來。
“對呀,就是蝸牛,蝸牛嘛!爸爸為什麽帶我們去吃?”顧念嘉滿臉的不高興。
“中午帶著嘉嘉和莘莘去樓下餐廳吃午飯,嘉嘉也不知道在哪弄到了這本旅遊畫冊,看到介紹法餐的這裏時,就拔不開眼了。”宋文瀟笑著給阮晟文和顧子西解釋,她這個愛吃的小孫女,有時候真的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誰說爸爸不帶你吃了?爸爸現在就帶你去吃蝸牛,好不好?”阮晟文一句話,便讓原本嘟著嘴的嘉嘉激動起來。
“真的?爸爸,你是說真的?”
阮晟文挑了挑眉頭:“爸爸什麽時候騙過你?還不去換衣服!”
“哦哦……吃蝸牛去咯……”嘉嘉扔下畫冊,蹦蹦跳跳的跑回到臥室,去挑選出門的衣服。
“你不要嬌慣壞她!”顧子西雖嘴上嬌嗔的埋怨著,心裏卻難以形容的溫暖,這樣愛她並寵孩子的男人,還有什麽讓她不滿足的嗎?
“這有什麽關係?我阮晟文的女兒!”阮晟文說著,忽然瞥見仍坐在一旁低頭看著畫冊的顧念莘,忙低頭問道:“莘莘,你怎麽不去換衣服?”
“爸爸,我們要去這樣的餐廳吃蝸牛麽?”顧念莘指著畫冊上的一張照片。
“爸爸要帶你們去更加高級的法餐廳,吃最最好吃的蝸牛,好不好?”阮晟文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滿臉溫柔的說。
“那,我是不是也要打領結?你看,這照片裏的男人,都打領結的。”莘莘挺了挺脖子,顯然他早已認為自己是個“男人”。、
“嗯,當然要打領結了!不僅要打領結,今天爸爸讓你喝一點紅酒,怎麽樣?”
“哦哦,太棒了!太棒了!”顧念莘少有的如同齡小孩子一般的興奮,他神采飛揚的拉起宋文瀟的手:“奶奶,你來幫我找一下我的領結好麽?”
宋文瀟被孫子拉去房間找領結,看著祖孫倆離去的背影,顧子西拉了拉阮晟文的衣袖:“你剛才說,今天讓莘莘喝酒,是開玩笑的,對吧?”
“為什麽是開玩笑呢?”阮晟文知道顧子西在擔心什麽,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安啦,小小一點紅酒,沒事的。”
“可是,莘莘才幾歲啊?”顧子西仍是不肯認同。
“你不要把他當做小孩子嘛,你別看他今年才七歲,可是,時間過得很快的,我打算,再過幾年,就經常帶他去公司,讓他接觸接觸……”
“哎哎,越說越離譜了,就算再過十年,莘莘也剛剛讀大學而已,怎麽可能接手公司的事情?”顧子西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沒有讓他接手,隻是說,讓他熟悉熟悉。他是我的兒子,阮家的這份家業,遲早是屬於他的!”
顧子西看著阮晟文一臉認真的樣子,心頭不禁一緊,她忽然想起臨行前顧博文和她的一番談話,想來那個老狐狸真的是詭計多端,那麽遠的事情都被他列入計劃之內,那麽他當年處心積慮的隱忍十幾年才動手將自己父親害死,也就不難解釋了。
“子西?子西?”阮晟文見顧子西出神,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我有點害怕。”顧子西收了神,轉而抬眼望向阮晟文,同時握住了他的手。
“怎麽呢?”阮晟文反掌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猜想她可能是對眼前的幸福患得患失。
“我來巴黎之前,顧博文找我談過,他說,希望我們兩人能夠盡快結婚,這樣,你就成為顧家的一份子了。到時候,他便要圖謀阮氏的家產!”
阮晟文皺了一下眉頭,卻又很快舒展開。
“傻瓜,你以為我會怕顧博文那隻老狐狸麽?”他笑了笑,將懷抱收得更緊些:“不要擔心,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再說,將來如果你我結了婚,你不也是我阮家的一份子麽?你手中的顧家產業,不是也有可能被我阮氏占有麽?是不是?”
阮晟文撫著顧子西的肩膀,還想再說什麽,卻瞥見顧念嘉不知什麽時候換好了衣服,已經來到他們旁邊,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顧子西慌忙從阮晟文的懷中掙紮離開,紅著臉看著女兒,誇讚道:“呀,嘉嘉的這條小裙子真漂亮!”
“爸爸媽媽,你們要結婚了?你們要結婚了?”嘉嘉選擇性的將剛才聽到的爸爸媽媽談話的其他內容忽略掉了,隻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結婚”兩個字。
“啊!不是,嘉嘉……我和你爸爸……”顧子西支支吾吾的解釋著,卻看到阮晟文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爸爸,你剛才說的,要和媽媽結婚,是不是?”嘉嘉完全沒有理會顧子西蒼白的解釋,直徑走到阮晟文麵前,一本正經的追問道。
“對,我說了!”阮晟文倒也坦然的點點頭。
“你說話算話麽?”嘉嘉咬著嘴唇,嚴肅的問。
“當然算話!”
“那……你和媽媽拉鉤!”小嘉嘉即便是得到了爸爸的承認,仍是不放心,她一手拉著爸爸的手,一手拉著媽媽的手:“拉鉤!你們要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好,爸爸和媽媽拉鉤!”阮晟文說笑著,便用小指勾起了顧子西的小指,按照嘉嘉所說的,許下一百年不許變的諾言。
顧子西的臉羞得滾燙滾燙的,在女兒麵前,聽阮晟文講這麽肉麻的話,她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害羞歸害羞,這種甜蜜的滋味還是讓她的心裏充滿的喜悅,這樣的幸福,這樣的承諾,是她這麽多年盼望過千百遍卻又不敢多想的。而眼前,它卻實實在在的擺在了她的麵前。
顧子西低著頭,任由自己的手被阮晟文緊緊的握著,她在心裏暗暗的自問道:“爸爸,媽媽,是不是你們在冥冥之中保有著女兒,才會有這樣一個完美的歸宿擺在我的麵前?”
吃罷晚餐,已是華燈初上。
知道回國後阮晟文便會忙起來,一家四口人難得再有這樣的機會悠閑的共進晚餐,所以宋文瀟借口還要見一位身在巴黎的老朋友,沒有同他們一起去吃飯。
一如每一次吃完大餐一樣,顧念嘉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撫摸著自己圓溜溜的小肚皮,一臉滿足的對阮晟文道:“爸爸,蝸牛真好吃,和海螺一樣!”
顧子西被她天真的話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傻孩子,你要是這樣說,你爸爸今天這頓飯錢,可是真的花冤枉了!”
“沒關係,隻要我們嘉嘉喜歡就好!”阮晟文說著,溺愛的捏了捏顧念嘉的小臉袋,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他如此喜歡並寵愛著小嘉嘉,想來這句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莘莘,你覺得,今天的蝸牛好吃麽?”顧念嘉又打了一個飽嗝,轉過頭問顧念莘。
一直低頭走路的顧念莘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小臉紅紅的,傻傻的笑了笑:“我覺得,今晚的酒比蝸牛好!”
“你看看!我說不讓莘莘喝酒的!”顧子西摸了摸莘莘的小臉,有些燙手。
“沒關係,男子漢麽,是不是?”阮晟文哈哈的笑著,又問顧念莘道:“下一次,爸爸還帶你去西餐廳喝紅酒好不好?”
“爸爸,說話算話!”顧念莘伸出小手到阮晟文麵前,小指勾了勾:“我們拉鉤!”
阮晟文不禁笑了,還是按照莘莘的要求伸手過去,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拉鉤了吧。
正當顧子西無奈的看著這對父子拉鉤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顧念嘉的尖叫聲,三人忙驚慌的轉頭望去,隻見顧念莘正站在一個明亮碩大的落地櫥窗前,指著裏麵的一件漂亮的婚紗:“媽媽,媽媽,結婚穿這個!”
顧子西這才發現他們一家四口正站在一家婚紗館門前,櫥窗內那鑲嵌著閃亮鑽石的婚紗,亮的耀眼。
“爸爸,你給媽媽買這個!我要媽媽穿這個!”嘉嘉上前扯住阮晟文的手臂,晃來晃去的央求著。
“顧念嘉,你又在發什麽瘋?”莘莘正和爸爸拉鉤下次喝酒的事,卻被嘉嘉打斷,滿臉的不高興。
“你懂什麽?爸爸媽媽要結婚了!我今天聽到的!”顧念嘉朝顧念莘咧嘴笑了笑道:“他們還拉鉤保證一定會結婚的哦!”
“真的?”顧念莘轉頭望向爸爸,見阮晟文點頭承認,立刻興奮起來:“媽媽,媽媽,我們進去試試吧?你看這件白裙子多好看啊!”
“什麽白裙子?顧念莘你真笨,這叫婚紗!”嘉嘉在一旁糾正。
“婚紗,婚紗,媽媽你快試試吧!”顧念莘難得的這麽乖乖的聽顧念嘉糾正自己而不反駁,看來心中對於爸爸媽媽即將結婚的事情也是充滿了喜悅。
阮晟文開心的笑著,看著顧子西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想象著她身穿眼前這件婚紗的模樣,心裏竟是一陣激動。
“你們兩個,不要再鬧了!”顧子西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無計可施。
“就聽孩子們的,去試試嘛。”阮晟文走過來,攬住她的腰:“再說,就算現在不試,將來也要試的呀!”
婚紗館裏的一切夢幻得有些不真實,就連那水晶吊燈投放在天花板上的光影都是那麽的浪漫而炫麗,美得讓人著迷。
顧念嘉從推門進來的那一刻起便從沒有停止過尖叫:“媽媽,媽媽你看這個……媽媽,媽媽你看那個……媽媽,你看,還有我可以穿的裙子,太漂亮了!”
禮貌周到的店員大概很會伺候像顧念嘉這樣的小顧客,手腳麻利的取下一條小花童穿的白紗裙,顧念嘉高興的蹦蹦跳跳的跟著店員去一旁的試衣間試衣,把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一股腦的拋在腦後了。
阮晟文大體環顧了一下婚紗館內的禮服,然後指著大廳中央的一件婚紗,用流利的法語對一旁的店員說了兩句什麽,店員禮貌的點點頭,便伸手去取那件婚紗。
“哎哎,還是不要試了,又不買……”顧子西還是有些害羞,忙伸手阻止道。
店員顯然是聽不懂顧子西的話,卻隻得停下來,一臉茫然的望向阮晟文。
“誰說不會買了?”阮晟文拍拍顧子西的肩膀,轉頭和店員交談了兩句,然後,那店員對顧子西報以禮貌的微笑,又嘰裏咕嚕的說了些什麽,取下婚紗,做手勢請顧子西隨她去試衣間試穿。
顧子西低聲問阮晟文:“你們倆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阮晟文將嘴唇湊到顧子西耳邊:“她說:這是今年的新款式,最適合你這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美女了。”
最終,顧子西紅著臉,跟著手捧婚紗的店員進了試衣間。
阮晟文靠在試衣間對麵的窗框邊,有些失神的望著對麵試衣間那幔布另一邊隱隱晃動的人影,猜想著顧子西等一會出來時的樣子。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顧念莘走了過來,坐到了爸爸的身邊。
阮晟文看著他仍有些紅撲撲的小臉,剛準備問他喝了酒有沒有感覺到頭暈之類的,卻聽這小家夥忽然問道:“緊張麽?”
“什麽?”阮晟文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就是電視裏演的呀,男人在這個時候都很緊張的!”顧念莘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電視裏那些……”阮晟文結巴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和嘉嘉一起看電視劇裏看到的?”
“嗯。”顧念莘點點頭:“媽媽不讓我們看這些,說都是騙人的,可嘉嘉總是偷著看,害我都看不成動畫片。”
“你媽媽說得對,那些……確實是騙人的,你老爸我一點都不緊張!”阮晟文哈哈大笑著,心頭竟有些隱約的澎湃,莫非,這就是剛才莘莘說的“緊張”?
“爸爸,你看我漂不漂亮?”顧念嘉換好了衣服,蹦蹦跳跳的來到他們麵前,還故作優雅的轉了一圈。
“嗯,很漂亮,很適合我們嘉嘉!”阮晟文點頭道,看來女人天生就是為了穿婚紗,顧念嘉小小的年紀,穿上白色的紗裙,竟也十分漂亮。
這樣想著,阮晟文又抬頭望了一眼對麵的試衣間,不知道等會顧子西出來,會是什麽樣子?
“莘莘,你覺得好看麽?”顧念嘉得到了爸爸的誇讚仍不滿足,轉而問顧念莘。
“好看是好看,就是……肚子圓了點!”顧念莘指著顧念嘉撐得圓溜溜的肚子,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沉浸在公主夢中的顧念嘉完全不去在意顧念莘所說的“就是”後麵的話,她隻要聽到他承認“好看”就行,其他的,她全當沒聽見。
“媽媽呢?”顧念嘉照夠了鏡子,這才想起進來試衣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媽媽。
“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吧。”阮晟文指了指一旁的試衣間。
正說著,試衣間的幔布被緩緩的拉開了,滿臉羞紅的顧子西雙手提著婚紗前擺,微笑著,從裏麵款款的走了出來。
“哇塞,媽媽,你真漂亮!”顧念嘉小鳥一般雀躍著奔向了顧子西。
一旁的店員慌忙的用法語嘰裏咕嚕的阻止,驚得顧念嘉立馬停住了腳,回頭望向阮晟文:“爸爸,她在說什麽?”
“她說:這婚紗的顏色很淺,小姑娘不要把它弄髒。”
“哦。”盡管有些不開心,但是為了不弄髒媽媽漂亮的裙子,嘉嘉嘟著嘴,沒有再往前撲。
阮晟文見女兒有些不高興,便又對店員說了些什麽,嘰裏咕嚕了好一陣,他轉頭對嘉嘉道:“你去抱媽媽吧!”
“可是,她說我會把裙裙弄髒……”顧念嘉看了一眼剛才阻止她的店員,仍撅著嘴。
“不怕,爸爸已經把這條裙子買下來了!”
“什麽?你!”顧子西驚訝的差點叫出來:“幹嘛急著買?我們還沒……”
“沒關係的,隻要你喜歡!”阮晟文溫柔的說,語氣中滿是寵愛。
“可是,婚禮舉行前,新郎不是不可以看到婚紗的嗎?”顧子西還是有些顧慮。
“誰說是婚禮要穿了?”阮晟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狡黠:“我把你和嘉嘉身上的裙子都買下來,留著你們回家之後做遊戲穿。”
“你!”顧子西被他羞得臉更加紅了,嬌嗔著笑罵起來。
阮晟文這才哈哈大笑的走上前去,把她攬在懷裏:“好了好了,不鬧了。來,到鏡子前麵來,我要你看看自己有多美!”
顧子西被阮晟文牽著手,來到鏡子前。看著鏡子中那美麗的新娘,不知為什麽,顧子西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這就是她一直夢想中的婚禮吧——潔白漂亮的禮服,還有身旁這個溫柔深情的新郎,這情形,好溫馨,她就這樣傻傻的望著,竟有些恍惚。
“哢嚓——”店中的攝影師從他們身旁走過,隨機拍下了兩人深情對望的一瞬間。
“你幹嘛?”顧念嘉衝了過去,一把扯住攝影師的衣服:“你是狗仔隊,你偷拍!”
攝影師被嚇了一跳,連忙嘰裏咕嚕的解釋著。
阮晟文忙在一旁翻譯道:“他說:他們經常會隨機拍一些顧客試衣時的鏡頭,這樣捕捉到的表情最真實自然。而且,他覺得,我們兩個很般配……”翻譯到這裏,他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拍著攝影師的肩膀,用法語對他連聲說著“謝謝”!
顧念嘉聽了爸爸的話,卻仍然不肯鬆開攝影師的衣服,接著問道:“那他為什麽不給我拍照片?是不是覺得我不漂亮?”
攝影師聽了阮晟文的翻譯,連忙一邊嘰裏咕嚕的說著,一邊擺手,示意顧念嘉也非常漂亮。
顧念嘉又拉著攝影師給自己和媽媽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滿意的跟著店員到試衣間去把白紗裙換下來。
阮晟文重新坐回到靠窗口的位子,望著窗外的霓虹燈,等母女倆出來。
忽然間,他的目光滯住了,瞳孔瞬間放大,眼眶也泛著紅,他的視線定格在櫥窗旁翩翩走過的一個身影,遲了一般。
是許柔!阮晟文百分之百的確定,是許柔!
盡管他心裏清楚得很,許柔已在多年前去世了,就死在他的懷裏,可盡管這麽多年過去,但許柔的樣子早已深深烙在阮晟文的心頭,即使隻是剛才那驚鴻一瞥,他依然確定,自己不會看錯!
一定是許柔!他的許柔!
阮晟文呆了好一會,直到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影在街頭的拐角消失,這才反應過來,他瘋了似的猛地起身,拉開店門,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爸爸,爸爸!你去哪?”被他嚇了一跳的顧念莘在他身後追著喊道。
阮晟文已經顧不得顧念莘了,他一定要追上那個人,那是他的許柔。多年前,他痛苦的失去了她,這一次,他說什麽都不能讓她再次的從自己身旁溜走。
阮晟文不顧一切的在馬路上狂奔,絲毫不去理會一輛輛疾馳而來的汽車,和司機們憤怒的破口大罵。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追上那個身影,緊緊的抱住她,不讓她離開。
剛剛換好衣服的顧子西聽到了莘莘的哭喊聲,忙從試衣間裏跑出來:“莘莘,怎麽了?爸爸呢?”
“爸爸……爸爸……”顧念莘指著遠處街角,瘋狂奔跑著的阮晟文正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小柔!小柔!”
顧子西的身子僵住了。
小柔?
阮晟文口中喊的,難道是許柔的名字?
許柔不是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麽?她怎麽會出現在巴黎,又怎麽會被阮晟文看見?
顧子西好不容易勸住了受了驚嚇而大哭不止的顧念莘,又帶著兩個孩子在婚紗館裏等了一會,直到店員走過來,連說帶比劃的向她解釋,顧子西這才明白,他們是要下班了。
沒有辦法,她隻好帶著顧念莘和顧念嘉在婚紗館櫥窗旁的馬路邊等待著。
她的身旁,堆著兩個手提袋,裏麵裝著阮晟文剛才為她和顧念嘉買下的“做遊戲穿的”衣服。
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心頭隱隱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那個阮晟文口中呼喊的“小柔”,是不是真的是許柔?如果是,那麽她當年的死,又該怎麽解釋?
不知過了多久,一臉沮喪的阮晟文終於回來了。
他低著頭,來到坐在路邊的顧子西和兩個孩子身旁,抱起早已靠在顧子西身旁睡著了的顧念嘉,又提起地上的手提袋,沒有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顧子西連忙起身,牽著不敢多說一句話的顧念莘,緊緊的跟在阮晟文的身後。
一切,似乎都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不知為什麽,顧子西看著麵前那阮晟文落寞的身影,竟忽然覺得好陌生。
幾個小時前,她還堅定著那個身影將是她和兩個孩子此生的依靠,幾個小時前,她還感謝上天讓自己終於得到了幸福,可是現在,她望著這個挺拔卻寫滿了無限寂寥的身影,竟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第二天,祖孫三代起身踏上歸國的旅程。
機場的豪華候機廳,阮晟文坐在沙發上,腿上和身邊攤著一堆資料,卻總禁不住的失神。
再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一回國就要立刻召開董事會,商討此行巴黎商談的內容及公司以後在這方麵的發展計劃,眼前他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提不起精神。
他腦中的全部思緒都被許柔的一顰一笑所填滿,雖然許柔已經離世多年,但是仍無隻要一想起她,他便會心緒不寧,更何況,是昨天晚上那樣的驚鴻一瞥。
直到此刻,他仍恍惚著,不知是自己太過思念許柔產生的幻覺,還是真的遇到了一個和許柔十分相像的女人。
不管如何,即使許柔離世多年,阮晟文仍無法做到全然忘懷。
顧子西在一旁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龐和黑黑的眼圈,想要上前去把手裏這杯熱咖啡給他送過去,卻又忍住了。
昨天晚上,失眠的人又何止阮晟文一個人呢?
宋文瀟看出了兩個人的別扭,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仍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馬。
她從顧子西手中接過咖啡,放到阮晟麵前:“兒子,不必這麽緊張!”
阮晟文知道母親是在擔心自己,他抬起頭微微一笑,接過咖啡:“趕早不趕晚,有些事情,遲早是需要解決的。”
顧子西聽了他這樣說,心頭不禁下意識的一驚,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他和她的事情。
“好了!”宋文瀟不由分說的把兒子身旁的拿了起來,一邊整理著,一邊說道:“一會上了飛機,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讓你看這些東西。現在,去和兩個孩子玩一會吧,從早晨起床到現在,你可是一句話都沒和孩子講過呢!”
“是麽?”阮晟文聽母親這樣說,自己都有些驚訝,他轉頭看了看顧念莘和顧念嘉,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從早起到現在都沒有和他們說過話。。
“莘莘,嘉嘉,在做什麽呢?”阮晟文走到孩子們旁邊坐下,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我們正在和媽媽看畫冊!”顧念嘉指著昨天看過的那本旅遊畫冊,畫冊仍攤在“美食”的頁麵,相比小丫頭又在想著好吃的東西了。
“看畫冊啊。”阮晟文把女兒抱在了懷裏:“畫冊裏有什麽事嘉嘉想要的?”
“畫冊裏的好吃的,嘉嘉這一次都吃過了,沒有想要的了。”也許是感覺到了爸爸媽媽之間的氣氛不對,想來愛吃的顧念嘉,這次破天荒的乖了起來。
“那,爸爸知道有一種很好吃很好吃的巧克力,嘉嘉想不想嚐嚐?”阮晟文逗著嘉嘉問道。
“有多好吃?”小吃貨顧念嘉到底還是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瞪大小眼睛問道。
“有多好吃,要嘉嘉自己嚐一嚐,然後告訴爸爸好不好?”阮晟文說著,便抱著女兒站起身來。
“你們要去哪啊?”顧子西不無擔心的問。
“巴黎有一種三角巧克力,很有名的,機場也有的賣,我帶孩子們去買一些,你和媽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阮晟文說著,又騰出一隻手去牽顧念莘,卻不料小莘莘卻沒有去牽他的手,反而往後縮了縮,那眼神,似乎有些抗拒。
很顯然,他還沒有從昨天晚上爸爸忽然瘋了一般的在馬路上狂奔的驚嚇中緩過來。
“莘莘,去和爸爸還有嘉嘉買巧克力好不好?幫媽媽還有奶奶也帶一些回來。”顧子西俯下身來哄著顧念莘。
聽了媽媽的話,顧念莘這才點了點頭,牽起阮晟文的手,跟著他一起走出貴賓候機廳。
看著阮晟文和兩個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顧子西這才緩緩的歎了口氣。
“子西,你和晟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宋文瀟見顧子西一副落寞的樣子,忍不住的問。
顧子西歎了口氣:“昨天,我們四個好好的……在一家店裏麵試衣服……我在試衣間裏麵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到莘莘在外麵哭喊著,叫爸爸。我急忙跑出去,卻見到晟文在馬路上狂奔,連往來的車子都不在意,口中還大聲喊著……”
“晟文他喊什麽?”宋文瀟聽顧子西這樣說,也不禁緊張起來。
“他喊……喊……‘小柔’、‘小柔’……”顧子西說著,神色變得更加暗淡,聲音也越來越小。
“什麽?這不可能吧?”宋文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許柔已經死去多年,她怎麽可能複活?
“可能,是晟文看錯了吧?”她安慰顧子西道。
“阿姨,其實……看不看錯,都無所謂了。”顧子西有些沮喪的說:“這麽長時間以來,許柔本來就一直隔在我和晟文之間的,我已經習慣了。”
“子西,你不要這樣想。小柔,是晟文心頭永遠的痛,當年她為了我們阮家挺身而出,最後慘死,如果晟文能夠把她忘得幹幹淨淨,那我隻能說他是一個不仁不義的人了。”宋文瀟說著,握住了顧子西的手:“你要給他時間,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顧子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宋文瀟的話即便是有道理,可是麵對一個阮晟文刻骨銘心卻又已經失去的愛人,她如何才會有信心呢?
和顧念嘉、顧念莘買了一大堆巧克力回來,兩個小家夥的臉上終於又有了點笑容。
站在平行電梯上,阮晟文提著滿滿兩袋巧克力,看著麵前的兩個小家夥一人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三角巧克力棒高興的吃著,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不經意間,他扭了一下頭,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身旁那個和他們方向相反的另一台電梯上,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是許柔!
阮晟文幾乎驚叫出聲來:“小柔!等等!小柔!”他現在百分之百的篤定,昨天晚上他沒有看錯,那個身影,是許柔!
此時,他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扔下手中提著的兩袋巧克力,逆著電梯的運行方向,朝那個身影追了過去。
“爸爸,你怎麽了?”顧念嘉被爸爸突然的反應嚇壞了,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倒是昨天晚上見過阮晟文街頭狂奔的顧念莘很快便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他一手提起被阮晟文丟下的巧克力,一手牽起痛苦的顧念嘉,快步沿著電梯前進的方向往貴賓休息廳去。
而此時的阮晟文已經完全瘋狂了,他心裏隻有一個信念——他要追上那個身影,因為他確定那是許柔,他的許柔!
“小柔,回來!”阮晟文一邊追逐著,一邊喊著許柔的名字。
可是那個身影卻仿佛完全聽不到他的呼喊一樣,很快便消失機場擁擠的人流中。
不,與其說是消失,更不如說是極力想要躲避他的糾纏一樣。
“小柔!”阮晟文嘶喊,那絕望的聲音在機場大廳裏回蕩,好不淒涼。
“媽媽,奶奶……”顧念嘉一回到貴賓候機廳,便一頭撲向顧子西的懷裏,大聲的哭了起來。
“怎麽了嘉嘉?怎麽哭了?”顧子西一邊哄著委屈的女兒,一邊朝門口的方向望,卻沒有找到阮晟文的身影,於是她轉身又去問顧念莘:“爸爸呢?”
“剛才在電梯上,爸爸突然變得和昨天晚上一樣,口中含著‘小柔’,然後跑掉了。”顧念莘的聲音聽起來怯怯的,看樣子是又一次的受了驚嚇。
“什麽?”宋文瀟驚訝的禁不住站起身來。
剛剛隻聽顧子西的敘述,她還隻有七分信,現在又聽了顧念莘的話,她終於完全相信顧子西說的話了。
一個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莘莘,能不能帶奶奶去看看?剛才爸爸跑掉的地方?”宋文瀟摸了摸顧念莘的腦袋,又看了看顧子西。
顧念莘懂事的點了點頭,牽著宋文瀟的手就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宋文瀟回頭,有些驚訝的問顧子西道:“子西,你不去看看麽?”
“阿姨,昨晚……我已經看過了……我不想再看了……”
宋文瀟點點頭,她能從顧子西的話語中感覺到她的傷心和絕望,於是,她牽著孫子的手,去向了顧念莘所說的那個電梯。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這樣一番情形,讓一向沉穩的阮晟文在大庭廣眾下如此失態?
失去目標的阮晟文終於停了下來,他急促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目光在大廳中熙熙攘攘的行人流中穿梭。
如果說昨天晚上光線太暗他有可能看走了眼的話,那麽今天,在這明媚的日光機場,他百分百的篤定自己沒有看錯。
雖然隻是剛剛的驚鴻一瞥,但阮晟文卻沒有絲毫的懷疑,確定那一定是許柔。
隻是,她怎麽會在巴黎?
多年前,她明明死在自己的懷抱中。
當時,她在他臂彎裏,身體一點點的變冷,那種心痛的感覺他至今仍記憶猶新,可是為什麽,她會死而複生?
正在胡思亂想著,那個身影再一次出現在阮晟文的視線中,瞬間,又一次消失不見。
“小柔!小柔!”阮晟文奮力撥開擋在他麵前的人群,朝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奔去。他顧不得看左右,幾次差點被推著行李車的同樣形色匆忙的人撞到,也幾次撞到別人,一時間惹得機場大廳裏亂作一團。
終於,在他被一個拉杆箱絆倒之後,宋文瀟帶著顧念莘追了上來,她一把扯出阮晟文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責備道:“你瘋了?”
阮晟文緩緩的抬頭看向母親,癡癡的說道:“我剛才……看到了小柔……”
宋文瀟的臉上的怒氣微微僵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道:“晟文,那是不可能的!小柔,早在多年前就已經……你知道的……”
“可是媽……”阮晟文還想說些什麽,卻看到一旁緊緊盯著他的顧念莘,便又把話咽了下去。他知道,他這一次,又嚇到孩子了。
阮晟文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隨著母親和顧念莘回到了貴賓候機廳。
顧念嘉見到他回來,卻始終靠在媽媽的懷裏,不敢上前讓他去抱。阮晟文看在眼裏,心中深深的自責著。
可即便這樣,他的腦海中仍然不斷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那個身影,越想越心慌,以致漸漸焦躁了起來。
他在心裏不斷的回想著當年許柔離去的畫麵,她明明已經死了,可是為什麽……
如果他所眼見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太過思念許柔而產生的幻覺,可這幻覺,為什麽竟是如此的真實?
空客a380的豪華商務包艙裏,阮晟文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麵前攤著一堆需要處理的文件,可他卻總是無法集中注意力。
登機前,母親已和他進行了一次簡短而嚴肅的談話,並義正言辭的告誡他:不能讓已經過去的事情,影響自己現在和未來的生活,更不能影響孩子。
盡管阮晟文認同母親所說的道理,但是,他和許柔之間,真的可以算作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麽?
他原本已經決定了好和顧子西好好的在一起,看著兩個孩子一天天長大,可是,當那個與許柔一模一樣的身影突然闖入他的視線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完全放下這一份刻骨銘心,而他也發現,自己的失控舉動已深深的傷害到了顧子西和兩個孩子。
想到這裏,阮晟文抬起頭,他瞥見包艙的一角的躺椅上,顧念莘和顧念嘉正一左一右的依偎在顧子西的懷中,聽媽媽給他們講小王子的童話故事。
阮晟文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資料文件,走出包艙。不一會,他兩手各持著一個冰激淩,重新回到包艙裏。
顧念嘉正聽著媽媽講的故事,忽然聞到空氣中飄來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她抬起頭,看見爸爸不知什麽時候坐到了她們旁邊,手中還拿著她最喜歡的冰激淩。
嘉嘉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隨即很快便又黯淡下來,也沒有去接冰激淩。
“怎麽了,嘉嘉?這可是法國口味的冰激淩哦,如果你不吃,等下了飛機之後再想吃就吃不到了哦!”阮晟文看著一向喜歡吃甜的嘉嘉,麵對這麽好吃的冰激淩都不去接,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到底是好爸爸,還是壞爸爸?”嘉嘉想了想,然後開口問道。
“怎麽這麽問呢?”阮晟文有些奇怪。
“你現在給我拿好吃的冰激淩,你就是好爸爸。可是你剛才扔下我和莘莘不管,你就是壞爸爸……”嘉嘉說著,眼眶都紅了。
“傻孩子。爸爸當然是好爸爸了!”阮晟文兩手都拿著冰激淩,想抱女兒卻沒有辦法抱,有些著急,但仍耐心的哄著嘉嘉:“你忘了?昨天晚上爸爸還給嘉嘉買漂亮的白裙子了,怎麽會不是好爸爸呢?”
嘉嘉聽爸爸這樣說,沒有被哄好,反而更傷心:“可是……可是剛才……人好多……我好害怕……”、
顧子西見狀,忙從阮晟文手中接過冰激淩,阮晟文對她報以感謝的微笑,然後伸手把嘉嘉抱到了懷裏:“剛才是爸爸不好,剛才的爸爸是壞爸爸。不過爸爸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把莘莘和嘉嘉扔下,永遠都做好爸爸,好不好?”
“那……拉鉤……”嘉嘉抹了一把鼻涕,然後朝阮晟文伸出小手指。
“好,拉鉤!”阮晟文依女兒的要求,和她勾了手指,眼見終於把小公主哄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嘉嘉,不生爸爸的氣了吧?快來吃好吃的冰激淩吧!”
已經得到爸爸“永遠都做好爸爸”的承諾,顧念嘉自然不再傷心,歡樂的接過冰激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爸爸說,這是法國才有的冰激淩,下了飛機就吃不到了,如果就讓它這麽白白的化掉,豈不是太浪費了。
阮晟文緩緩的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顧念莘,把另一個冰激淩遞到他的麵前,微笑著說:“莘莘,這個是給你的。”
顧念莘遲疑了一下,還是懂事的接了過去,但是卻沒有吃。他眼巴巴的看著阮晟文,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看著他的小眼神,阮晟文心裏禁不住緊了一下,和顧念嘉不同的是,顧念莘先後兩次目睹了自己失控的樣子,都說男孩子喜歡把爸爸當做偶像,那麽他在昨晚和今天,兩次目睹了自己的“偶像”爸爸發瘋一樣的舉動,想必對他的心理傷害要比顧念嘉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