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再遇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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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刹車聲後,車子停了下來,車窗緩緩地降下。
    “您好,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冒昧的請您……”顧子西的話沒有說完,卻在看到車裏的人時把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口。
    藤軒冷冷地瞥著她被雨淋得狼狽的樣子,心裏卻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
    轟隆隆,振聾發聵的雷聲再一次的響起,顧子西再也沒有力氣和佐藤軒說些什麽,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聽到了開車門的聲音。
    阮晟文載著宋雲珠沿著濱海大道行駛著,路兩邊的霓虹在這朦朧的細雨中看起來更加的朦朧。
    舒緩的輕音樂在小小的車廂裏回蕩,阮晟文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時用餘光看一眼身旁的宋雲珠,隻見她將頭輕輕的倚在車窗邊,不知是在認真的聽著音樂,還是在專心的看著窗外的雨。
    這姿勢,好熟悉,以前和許柔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喜歡這樣靠著車窗邊看路旁的景色。
    阮晟文眯起眼睛,他實在是想不透,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難道她真的是許柔?可如果她真的是許柔,她怎麽會在見到自己時表現得這麽冷靜,甚至可以說無動於衷呢?
    阮晟文有些貪心的盯著宋雲珠看了起來,她的睫毛漂亮,和許柔當年一模一樣。她今天選的這件晚禮服也把她襯得格外端莊,可惜他沒有見過許柔穿晚禮服的樣子——她死去的時候才剛滿十七歲,之前一直沒有什麽機會參加盛大隆重的場合。
    “阮先生?阮先生?”宋雲珠見阮晟文盯著自己一直看,忙問道:“我……有什麽問題嗎?”
    阮晟文猛地回過神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你長得有些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他有些口拙地說。
    他本以為宋雲珠接下來會問:“是嗎?什麽樣的朋友?”或者會說:“既然這麽有緣,那麽哪天約你這位朋友出來,我們一起認識一下啊。”可是出乎阮晟文意料的是,宋雲珠並沒有接他那句話,而是微微的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阮晟文怔了怔,沒有再說什麽,隻得繼續看著前方,沉默的開車。
    “像現在這樣子,沒關係嗎?”宋雲珠忽然開口道。
    “什麽?現在什麽樣子?”。
    “你開車送我,你的女伴怎麽辦呢?”宋雲珠眨眨眼睛:“我記得,你今晚好像是和顧氏的顧小姐一起的。”
    “顧小姐,我已經請鍾先生安排了司機送她回家的,這個沒關係。”忽地提到顧子西,阮晟文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但是很快,這種感覺立馬被“再遇小柔”這種感情壓了下去了。
    顧子西,也許,隻是一個小插曲。
    阮晟文沒有再繼續想下去,最重要的是現在。
    “宋小姐,不希望我送你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倒不是。阮先生不必這麽客氣,我也可以請鍾先生安排人送我的。”宋雲珠微微低下頭,似是對阮晟文這樣的做法,表示感激。
    阮晟文斜睨了她一眼,唇上的笑意漸濃。
    “這種小事,宋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宋雲珠聞言,心下越發的高興起來。
    下一曲,音響中的音樂切換成e大調大小提琴合奏,宋雲珠聽著聽著,不禁讚美起來:“這曲子真好聽,阮先生的品味很高。”
    阮晟文聞言莞爾,“隻是隨便聽聽。”他頓了頓,“聽說宋小姐在豎琴上的造詣很高。”
    “阮先生過獎了。最近我的團隊正在籌辦一個音樂會巡演,下個月會在t市有一場演出,到時候我為阮先生留一個好位子,怎麽樣?”宋雲珠眨了眨眼睛,臉上掛著柔柔的笑意,那樣子看起來嫵媚至極。
    “嗯,謝謝。”阮晟文應了一聲,思緒再一次飄遠了——許柔還在世的時候,曾經有一年生日,她許願說如果這輩子能開一場屬於自己的豎琴演奏會該多好……眼前,聽宋雲珠說她即將舉辦巡演,事情有如時空交換一般,讓他這樣高興,又帶著幾分感傷。
    距當年許柔去世,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二年了。眼前的宋雲珠,雖然還是許柔的眉眼,還有許柔那時的神韻,但是比起當年的許柔,宋雲珠容貌出落得更加漂亮、自信和成熟。
    時間在變,阮晟文欣賞女人的標準也在變,但是他心中對許柔的那一份深深的感情,卻始終沒有變。
    這次與宋雲珠相遇,是老天對他失去許柔的補償,還是對他對許柔長情守候的告慰?他不得而知,而現在心下那種亂糟糟的感覺,他不想再多去深究。
    “阮先生,前麵大廈那裏停下來就好了!”宋雲珠指著不遠處的路口說道。
    “嗯。”阮晟文依照她的話,在指定的位置停了下來。
    “今天非常感謝您,阮先生。我們有空再約。”宋雲珠說著,便要打開車門下車。
    “宋小姐。”宋雲珠剛下去,轉身要走時,阮晟文叫住了她。
    他的身體斜靠在車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什麽事情?”宋雲珠停下了動作,等他問話。
    “宋小姐之前一直都在歐洲生活麽?在國內有沒有什麽親人?”
    宋雲珠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問,但是還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關於我以前的事情嘛,大概需要講很久了。如果阮先生有興趣的話,不如到樓上坐坐,我來煮兩杯咖啡,我慢慢講給你聽。”
    “這麽晚,宋小姐還邀我上去,難道不怕我麽?”阮晟文的話似是玩笑話,但是不輕易中卻露出了幾分生冷。
    “我相信阮先生不是壞人。”宋雲珠笑道,“隻要你不怕我!”
    阮晟文麵色一怔,這句話,也是許柔曾經說過的!
    那時,他和她都是15歲,在同一所學校讀書,但還不是男女朋友。每天下午自習的時候,他就跑到她班級的窗外,偷偷的看她溫書的樣子。
    有一次,他又一次去看她,卻被她看到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居然從教室裏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他麵前,然後問他:“你為什麽總在外麵看我?”
    教室裏麵的人笑成一團。
    年少的阮晟文被她這樣一問,臉竟然紅了起來,不過他還是說:“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
    “好啊,放學後在學校門口等我!”少女許柔說完轉身便要回教室。
    “哎哎……”阮晟文忙在後麵叫住她:“你這就算是答應了我了?你不怕我麽?”
    許柔回過頭,甜甜一笑,對他說:“我相信你是好人——隻要你不怕我就行!”
    想到這裏,阮晟文禁不住搖了搖頭,他真的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果真有那麽多的巧合,還是……她根本就是許柔?
    停好車,阮晟文跟著宋雲珠進入了t市聞名的那棟以豪華著稱的公寓大廈。
    電梯到達頂層,宋雲珠禮貌的引著阮晟文來到自己的寓所門前,一邊開門一邊解釋道:“我常年在外麵跑,這裏不常住的。”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秒,阮晟文整個人都怔了一下,確切一點說是被嚇到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出現的,分明就是許柔當年的家。
    雖然十二年過去了,很多裝修建材、家具、裝飾拜訪的小玩意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和當年一樣,但是整體的風格以及色調還有房間的布局,卻是完完全全的與許柔以前的家一模一樣。
    “阮先生,請進吧,隨便坐。”宋雲珠一邊說著,一邊往廚房走:“我去煮兩杯咖啡。”
    阮晟文沉了沉氣,然後在房間裏麵四下打量起來。沒錯,都是許柔當年最喜歡的顏色,房間裏的每一個小細節,都和許柔的喜好相吻合。
    “這房子,是宋小姐請什麽人裝修的麽?”阮晟文走到廚房門口,見宋雲珠正在咖啡機前忙碌著。
    “沒有請人,都是我自己弄的。”宋雲珠頗為靦腆的笑了笑:“我這個人呢,有一點點小強迫症,不管住在什麽地方,都首先要把那裏布置得舒服,布置成我喜歡的樣子。”
    “是嗎……”阮晟文反複回味著她的話,然後又接了一句:“這樣很好。”
    “哦對了,剛才在車子裏,阮先生說沒聽過我彈琴,等下我找一張我的cd送給阮先生,如果有興趣阮先生可以聽一聽。”
    “好”阮晟文應著,卻又若有所思起來。
    咖啡很快就煮好了,宋雲珠幫阮晟文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後兩個人回到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了。
    “剛才宋小姐說,你以前的故事會很長?”阮晟文喝了一口咖啡,果然醇香。
    “說很長,其實也不長。我隻記得最近十年的事情。但是我這十年裏,發生的事情其實也蠻多的。”宋雲珠微微一笑,好像在講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隻記得近十年的事情?什麽意思?”阮晟文微微眯起眼睛。
    “我不知道在我十九歲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情,隻記得我醒來時是在日本的一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我當時什麽都記不得了,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醫生告訴我說,我已經昏睡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他們幾乎要認定我是植物人了,可我卻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怎麽會這樣?”
    “嗯?”宋雲珠見阮晟文的語氣激動,不免一怔。
    “不好意思,你繼續。”阮晟文漸漸收斂心神,他過於激動了。
    按宋雲珠的說法,她十年前在昏迷中蘇醒,之前還昏迷了兩年,這麽說,她陷入昏迷的時候是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那不正是許柔去世的那一年麽?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關於我為什麽會在那家醫院裏,院方的醫生和護士也是三緘其口,後來我問過一位在那裏工作的護工,給了她一些錢,她才告訴我:我是秘密轉入到那家醫院的,一入院就被安排到最好的病房,最好的醫療和護理,把我轉去那家醫院的人似乎預先支付了一大筆錢,以至於在我昏迷的這兩年的時間裏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沉默了一陣,“那麽,那個人是誰?宋小姐後來找到答案了麽?”阮晟文問道。
    “關於那個人,那位護工也說不知道。但是後來,在我康複出院的時候,醫院交給我一個保險櫃的鑰匙,說是那個送我入院的人留給我的。我按照鑰匙上的掛牌找到那家銀行,拿到了保險櫃裏的東西。”
    “是什麽?”阮晟文越聽心下跳動的越發激烈,就好像他是在聽許柔的故事一樣。
    “保險櫃裏存著一大筆現金,還有一封信。信的內容大概是:我曾經遭遇了很嚴重的一場事故,如果能夠看到那封信,就說明我已經康複了。保險櫃裏的現金是留給我的,希望我能用這筆錢開始我新的生活。另外,我的名字叫宋雲珠,也是那封信裏告訴我的。”宋雲珠說完聳了聳肩:“於是我就用了這個名字。”
    她這是在講故事嗎?如果宋雲珠所講述的是真的,拋開那個神秘的人不談,那麽她極有可能就是許柔!
    阮晟文的心越發的狂亂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麽去想這件事情。如果宋雲珠就是小柔,為什麽他的心裏沒有狂喜,而是煩躁。
    “我拿著那筆錢,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關於過去的事情我也是完全想不起來。”宋雲珠接著說道,“直到有一天,我路過一家音樂工作室,聽到裏麵悠揚的琴聲覺得好親切。我走進去,在豎琴邊坐了下來,不知怎麽的竟抬手撥弄起琴弦來,我竟然發現,自己原來居然會彈豎琴。”宋雲珠說完,搖頭笑了笑:“豎琴,是我對19歲以前僅存的記憶。”
    19歲以前……
    阮晟文難以解釋心中的感覺,而這裏,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在宋雲珠講完之後,他便離開了。
    回到車裏。
    阮晟文的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小柔並沒有死,宋雲珠就是小柔?
    一切都這樣詭異,而又驚異的如此巧合。
    然而,那個在背後幫助她的人是誰?又或者宋雲珠是誰?
    問題一個個接踵而來,他的頭越發的疼了起來。
    小柔,你回來了嗎?可是為什麽要回來的這麽晚。
    阮晟文一邊開著車子駛在回家的路上,昨晚他讓鍾先生幫忙找車子送顧子西回家,可她到了家也不知道給他打個電話保平安,他整夜沒回去她問都不問一下,這女人也真夠沒心沒肺的!
    看看天邊,天色已大亮,阮晟文估計著一會等他回到家,應該也還不到顧子西準備早餐的時間。不如買些早點回去,順便給嘉嘉那個小吃貨解解饞。
    這樣想著,阮晟文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從高架橋岔道口拐了下去,他記得再過三個街區有一家茶餐廳,那裏的早點很不錯的。
    這一夜,顧子西睡得及其的不安穩,整晚都被一個接一個的怪夢吵擾著,無法安心入眠。
    她又夢到昨晚的慈善晚會,阮晟文攬著宋雲珠的腰在眾人的矚目和掌聲中,翩翩起舞。顧子蕭不停的在她耳邊說:“男人就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你就認命吧!”
    夢中的顧子西哭著去找阮晟文,她希望他告訴自己,她看到的不是真的,他和宋雲珠隻是逢場作戲。可是阮晟文卻冷冷的對她說:“帶上你的兩個孩子,趕緊給我滾得遠遠的?”
    “晟文,求你不要離開我。”
    宋雲珠緊緊靠在阮晟文身邊嬌滴滴的說:“不要嘛,把兩個小家夥留下,給我當仆人不是更好麽?”
    大廳裏充滿了哄笑聲,顧博文、顧子蕭、阮晟文、宋雲珠,甚至還有佐藤軒……
    顧子西被他們刺耳的笑聲逼得頭都快炸了,他們為什麽都要針對她?為什麽都要逼得她走投無路?為什麽要搶走她的孩子?
    她拚命的想要大喊呼救,嗓子卻不知怎麽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周圍的人笑得更加的放肆,一時間天旋地轉,顧子西陷入無比的深淵……
    “不要,不要……你們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吧……”顧子西胡亂的喊著,從夢中驚醒。
    她急促的喘著氣,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家裏的大床上。
    還好,隻是夢。
    顧子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摸在身邊,他沒有回來。
    抬起手,卻摸到了臉邊的濕潤。
    嗬嗬,她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昨晚他都可以隨便棄自己而去,而她現在倒好,剛醒來的第一時間居然就是想找他。
    女人果然一陷進愛情裏,智商就會退化。
    還好,阮晟文並未讓她陷得太深,她不過是剛剛初露愛的萌芽,卻被他如此無情的扼殺。
    顧子西扶著額頭,大概是宿醉的關係,微微有些疼。昨晚,她是怎麽回來?搖搖頭,記不起來了。
    掀開被子,下床。
    “鈴鈴鈴……”此時床頭的鬧鍾響了起來,顧子西瞟了一眼,兩個寶貝要起床上學了。
    “莘莘,嘉嘉,該起床咯!媽媽這就給你們做早餐!”顧子西口中一邊喊著,一邊強撐著酸痛的身體,走出房間。
    “媽媽,我們在吃早餐哦。你病了,需要多休息的。”嘉嘉的聲音從餐廳的方向傳來。
    吃早餐?難道直接吃冰箱裏的嗎?
    顧子西想著,心裏更加著急,她一邊拖著虛弱身子下了床往餐廳走,一邊喊道:“嘉嘉,莘莘,你們先別吃,等媽媽給你們熱一下再……”
    兩秒鍾後,當她看清餐廳裏的景象時,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嘉嘉和莘莘端坐在餐桌旁,麵前擺滿了熱乎乎的早餐,而在他們身旁站著的,是腰係圍裙並且正在給他們倒熱牛奶的佐藤軒。
    “你……佐藤先生!”顧子西腦子頓時“嗡”的一下,慌亂間終於想起來她昏迷前的事情了。
    “醒了?”佐藤軒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佐藤先生,是你送我回來的嗎?”顧子西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覺醒來會麵對這樣一番尷尬的場麵,她環顧四周,阮晟文的拖鞋還擺在鞋架上,說明他昨晚沒有回來。那麽,昨晚,佐藤軒把她送回家,送上床……並且……沒有走……
    那麽昨晚,他該不會……
    天啊!
    顧子西想到這裏,當即就快要瘋掉了!
    佐藤軒……他如果趁自己昏迷……
    天!家裏還有莘莘和嘉嘉這兩個孩子啊!
    “怎麽了?一副丟了貞操的樣子?”佐藤軒給嘉嘉倒完牛奶,然後一邊解圍裙一邊冷冷的問顧子西道。
    “昨晚……”顧子西覺得自己渾身都發抖,這個問題太嚴重了,她如果在自己的家裏,在莘莘和嘉嘉的隔壁和另外一個男人……顧子西簡直不敢往下想。
    “昨晚我送你回來的!”佐藤軒輕描淡寫的說。
    “那麽昨晚,我們……”顧子西還想再問,卻被嘉嘉給打斷了。
    “媽媽,‘貞操’是什麽?你在哪弄丟的?”
    “呃……”顧子西簡直無望到極點了,她是怎麽做媽媽的?她又該怎樣回答女兒的問題呢?
    “顧念嘉你快點吃你的東西啦,每次你都那麽慢,害我遲到被老師罰站。”莘莘在一旁埋怨嘉嘉道。
    “好了啦,又說我!又不是每次都這樣,你好煩哦!上次爸爸送你去醫院,還晚了呢。”嘉嘉不服氣。
    “那一次去晚,爸爸是提前和老師請了假的!不算的!”莘莘也不甘示弱。
    “請了假也是遲到啊!”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顧子西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可是更頭大的事情還擺在麵前,佐藤軒昨晚到底對她有沒有做什麽?
    佐藤軒看著那兩個小毛頭鬥嘴,嘴角竟然不知不覺的蕩起一絲微笑。他想起小的時候,當自己和顧子西也是莘莘和嘉嘉這麽大的時候,也常常像他們一樣,為了一點小事情而鬥嘴,吵來吵去,沒完沒了。
    可是那時,他又怎麽會想不到自己會有被姐姐拋棄到兒童公園不管的一天?
    佐藤軒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抬起頭,看到顧子西正誠惶誠恐的看著自己。
    昨晚,他開車回去在路邊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虛弱得隻剩下一絲力氣,後來她是如何被他抱上車,又是如何送回家,她應該是完全記不得了。
    現在,她看著他在她家裏一夜沒有走,大概是害怕自己對她做過什麽吧?
    可笑!顧子西,難道所有的男人都要覬覦你的身體嗎?
    佐藤軒厭惡地看著她,雖然顧子西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親弟弟,但是想到她擔心自己是否和她上過床,他就覺得陣陣犯嘔。
    昨晚把顧子西送回家,佐藤軒本是要走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小家夥又哭又鬧,他早就走了。
    直到早上,天亮了,他見顧子西還睡著,想著兩個孩子不能沒有早飯吃,所以便去廚房找些可以吃的東西,給他們做了簡單的早餐。
    “佐藤先生,佐藤先生?”顧子西見佐藤軒發起愣來,連忙在一旁叫他。他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呢!
    “你昨晚暈倒了,我送你回來的。”佐藤軒看著顧子西一臉驚恐的表情,實在懶得和她多解釋。
    “那……”顧子西看佐藤軒的樣子,依然那麽冷冰冰的,似乎不像是做過什麽的樣子,於是心裏便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可是,他整晚都呆在這裏做什麽呢?
    “放心,昨晚把你送回來扶到床上,你倒頭就睡,那樣子,我想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對你有興趣的!”佐藤軒把解下的圍裙放到餐桌邊,又說:“所以,你就不用再這樣結結巴巴欲言又止的了,我對孩子媽沒興趣!”
    顧子西將信將疑的又看了看他,那樣子並不像是說謊,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那……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昨晚麻煩您送我回來,今早還……還給兩個孩子準備早餐……”顧子西有些尷尬的道著謝,可是除了“謝謝”和“麻煩你”,她也真找不出什麽話來還能對他說?
    他們是事業上的對手,不是麽?雖然佐藤軒手中有顧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顧氏企業的大股東,但是他是站在顧子蕭一邊的!站在顧子蕭一邊,就是她顧子西的敵人,而顧子西的心裏,現在無論什麽事情,都沒有為父母報仇這件事重要!
    佐藤軒看著顧子西沉默,她若有所失的樣子和當年得知父母親雙亡時一模一樣,她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佐藤軒的心,可是讓佐藤軒更痛的是,他忘不了自己當年被她拋棄的事實。
    可是,他又想起清早起來,他準備去廚房給兩個孩子做早飯,路過顧子西房間時,聽到她在睡夢中的囈語。
    睡夢中的她,緊緊的皺著眉頭,臉漲得紅紅的,口中呼喊著:“媽媽,爸爸,你們回來,回來……”
    “子莘!子莘!你在哪?回答我啊!子莘……”
    她在叫他的名字嗎?佐藤軒的心禁了一下,可是就算真的是在叫他的名字又怎樣?隻不過是對自己當年拋棄弟弟的惡行的懺悔而已。
    而他,不接受她的懺悔!
    他恨她,他要她得到千倍萬倍的懲罰!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一起沉默著,這時,門口忽然傳來響動,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爸爸回來了?”顧念嘉口中還塞著滿滿的食物,便蹦蹦跳跳的迎到了門前。
    門開了,阮晟文兩手提著滿滿的早餐食品袋,出現在了門口。
    “嘉嘉真乖。!”阮晟文見到女兒撲過來,蹲下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
    “爸爸買了什麽好吃的?”嘉嘉把小鼻子伸向阮晟文手中的袋子,用力的聞了聞:“好香啊!”
    “爸爸給嘉嘉、莘莘買的早餐啊,有叉燒包,鵝肝粥,糯米紅豆團子,還有……”阮晟文正說著,忽然停住了,他抬頭看到了餐廳裏站著的顧子西和佐藤軒。
    “佐藤先生?”阮晟文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但心裏卻寫滿了疑問,時間這麽早,他怎麽會出現在他的家裏?
    “阮先生!”佐藤軒很紳士的朝阮晟文點點頭。
    顧子西見阮晟文回來,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小嘉嘉盯著阮晟文手中的袋子:“爸爸,我好想吃你買回來的好吃的哦。可是,叔叔做了早飯,我已經吃飽了。我要是早知道爸爸會買好吃的回來,我就不吃叔叔做的早飯了。”
    “佐藤軒先生還做了早飯?”阮晟文眉頭一挑,看向佐藤軒的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佐藤軒明白阮晟文是誤會了,然而他似乎並不怕阮晟文誤會,他笑著對阮晟文點點頭:“起得早些,就做了點早餐,阮先生要不要也來嚐一嚐?”
    阮晟文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鷙的寒意,但隨即又收斂起來:“辛苦佐藤先生了。”
    “媽媽,我們要遲到了!”不知什麽時候,嘉嘉和莘莘已經背上書包,站在衛生間門口對顧子西喊道。
    顧子西忙從衛生間裏出來:“你們等媽媽一下,媽媽換一件衣服,很快就好。”
    “不如我送他們吧,正好我也要走了!”佐藤軒突然說。
    “不必!”沒等顧子西回答,阮晟文便搶先應道:“我的孩子,自然由我送去上學。佐藤先生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好!”佐藤軒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又對顧子西道:“顧小姐,昨天晚上過的很愉快,希望有機會再一次和你見麵!”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阮晟文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你們兩個,去車裏等爸爸,爸爸和媽媽說兩句話,然後就下去。”
    兩個孩子乖乖的下樓去了,房間裏隻剩下顧子西和阮晟文。
    阮晟文沉著臉盯著顧子西看了好久,然後冷冷的問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
    顧子西揚起淡淡的笑道,道,“有什麽解釋的?”
    “顧子西,不要給我唱反調,老老實實的回到我的問題,為什麽佐藤軒會在這裏?你們,昨晚是不是在一起?”
    “是,昨天晚上在一起,我並沒有坐鍾先生安排的車回去,因為佐藤先生願意送我回來。我不是一個被拋棄的流浪小貓,我有自己的選擇,不需要你善意的款待。”句句帶刺,顧子西緊緊握住了拳頭,她其實也不想這樣的鋒利。
    阮晟文皺起眉看著顧子西,不悅道,“如果你是因為昨晚上的事而生我的氣,那麽我告訴你沒有那個必要。還有,如果你是因為昨晚上事而故意找佐藤軒用來刺激我的話,那麽我告訴你,你白費心機了。”
    他不為昨晚的事感到抱歉。
    點點頭,顧子西表示明白隨即捏著包包就要離開,可是還未走到門口就被阮晟文用蠻力給拉了回來。
    “你發什麽瘋!”
    “你怎麽這麽霸道?就許你任意妄為和別人親近而不準我和別的男人有半點來往?我是個正常人,我需要自由的,我也有資格發脾氣……可,可是我現在不想和你吵,因為很多話在生氣的時候說出去,等到清醒之後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倔強的咬著唇,顧子西連看阮晟文的勇氣都沒有,隻是掙脫他鉗製住的手然後開門,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顧子西……”阮晟文開口,語調放柔和了不少。
    停下腳步,顧子西頭也不回的問道,“有事嗎?”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似乎我們在一起的這條路出了一點差錯。而且我感覺小柔並沒有死,宋雲珠很有可能就是小柔,因為她說她十九歲的時候失憶了,所以我想很有可能是當時發生了一些別的事,她根本沒死!”
    聽著那因為提到某個人名字而雀躍的語調,顧子西大步走出房門,隨即關門,留下兩個字,“恭喜。”
    剛剛關上門,顧子西便淚流滿麵,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的如此的脆弱……
    “喲,要當總經理的人就是不一樣,都知道遲到早退了。”
    瞧見顧子西走進來顧子蕭就陰陽怪氣道,“顧子西,你昨天不會和阮晟文吵架了吧?嘖嘖嘖,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
    “你好像很閑嘛。”
    顧子西揚起紅唇笑道,“你如果不喜歡這個工作的話,我隨時都可以找人把你換掉哦。”
    聽得此話,顧子蕭雖氣,可是也強掛著笑,道,“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嘛。”
    著想?
    顧子西冷笑,丹唇未啟,“那多謝咯。”
    坐在辦公室裏,顧子西無力的用手撐著頭,覺得難受。她以為一切都好了,隻要報了仇她就可以好好的和阮晟文在一起,和孩子們在一起,或許她還能是以前的那個顧子西。
    可是上帝不怎麽眷顧她,不然的話那個酷似的許柔的女人怎麽會出現呢?已經死掉的人為什麽還會出現呢?而且阮晟文還為了那個女人三番兩次的拋下他們孤兒寡母!
    “子西,怎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顧博文走進顧子西的辦公室,將手裏的水杯遞給她,細心的詢問,“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揉揉絲潤的眼角,顧子西搖頭,“不用的叔叔,我也就最近有點累,沒事的。”
    “有時間和你嬸嬸一起去美容院做做療養什麽的,你別看她四十歲了,因為保養得當舍得花錢,摸樣就像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樣。你別把自己累壞了,工作和身體,後者要排在前麵。”
    不管顧博文浪費多少的口舌,顧子西隻是揚起淡淡的笑容,道,“我知道了叔叔,謝謝你。對了叔叔,既然你支持了我那麽我就是顧氏的總裁,請問什麽時候我可以真正上任?”
    這個,是重點。
    顧博文無奈笑,“你看看,我都說了叫你不要往工作裏麵鑽,你呀……”
    “我想幫叔叔減輕負擔然後把顧氏發揚起來,畢竟我是這裏的一份子,我希望它好。叔叔,你不是這樣認為的嗎?”
    “我當然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現在和阮晟文關係走的那麽近,不需要這麽拚命的。女人啊,到了最後終究要選擇一個男人嫁掉,你要是嫁給他做阮家少奶奶的話,顧氏和阮氏就算是聯姻,這錢來得比你加班十年還來的快!”
    顧博文笑,顯然他就是這樣打算的。
    深吸一口氣,顧子西還是微笑,“叔叔,我想靠自己把顧氏發揚起來,至於結婚或是嫁給什麽人,都和我的努力沒有半點關係。所以叔叔,你還是快點告訴我時間吧,這樣我也好準備準備。”
    “你呀,認真起來的樣子和你媽媽一模一樣。這樣吧,我安排在下個星期的周六,因為我得通知媒體和報社,至於子蕭,擔心你一個人太累,我會讓他做副總輔助你的工作的。”
    輔助?
    顧子西微笑著表示謝意,其實她比誰都清楚,顧博文嘴裏的謝意不過就是監視。
    不過沒關係,放馬過來便是。
    一整天,手機鈴聲都沒有響,往日的時候阮晟文會發簡訊來的,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
    顧子西瞧瞧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於是收拾好東西下班,她覺得這樣坐在公司裏等阮晟文的簡訊,真是個愚蠢至極的決定!
    浪漫的香榭麗餐廳,粉色的燈光柔和的灑在每個角落,溫暖又撩人。
    阮晟文嚼著牛排點頭滿意道,“這家店的牛排很好吃,你多吃點。”
    對麵,宋雲珠端莊典雅的坐在那裏,青蔥小手捏著刀叉笑容甜美。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在嘴裏細細咀嚼,隨即認同道,“恩恩,很好吃呢。”
    “以前和小柔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她不會做飯,所以我就經常帶她出去吃。有的時候她很固執,固執到一定要等我下班才和我一起去吃,可是我又很忙,她胃病就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
    阮晟文回憶道,記憶中似乎又出現了那抹嬌小的身影縮在沙發上身影的摸樣,他的心都為之揪了起來。可是許柔不會做飯,甚至連大蔥白菜都不認識。
    但是有一個人她什麽都會,做飯做家務甚至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絲不苟,偶爾會調皮也會害羞,臉紅的時候像是一枚剛剛熟透的草莓,帶著胃酸。
    就是顧子西,也隻有她,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胃。
    優雅的端起紅酒,宋雲珠微笑,“小柔又是誰?阮總裁的身邊的女人似乎很多呢。”
    笑容絲絲僵硬,端酒的手微微顫抖。
    阮晟文輕輕道,“小柔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第一個女朋友,是我最愛的人。但是十年前因為我的原因出了一點事,然後她離開了我,自尋了短見。”
    “對不起,我很抱歉……”
    “不,你不需要道歉,你問是你的事,可是回答卻是我心甘情願回答的。宋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是小柔之前在一樣,別以為我在說笑,你和小柔的相似度百分之百,甚至我到現在都還在想,你們是不是就是同一個人。”
    聽得阮晟文的話,宋雲珠杯子裏的紅酒成功的灑到了自己身上那條藍色的長裙上,斑駁酒痕如此顯眼。
    伸出手阻止要幫自己擦酒漬的阮晟文,宋雲珠提著裙擺離開座位,依舊保持著自身的優雅,道,“謝謝,不過我可以自己來。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衛生間,不好意思。”
    瞧得那抹倉促而逃的背影,阮晟文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意,像是抓到了獵物的獵人。
    見一個愛一個……
    顧子西的腦海裏隻有這一句,那個她最厭惡的人說的一句話,偏偏如此討厭人的頻繁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滾動而出。
    站在餐廳的窗戶外麵,顧子西忍住眼淚看著蕩漾得意笑意的阮晟文,緊緊握住了拳頭,疼痛能夠讓她恢複一些理智。
    足足等了一天,阮晟文沒有給她打電話,她還暗暗的為他開脫用忙為借口。可是若不是她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們在這裏親親我我,顧子西想她是死都不會想到,阮晟文真的如顧子蕭所說的那樣來對待遇她。
    瞧,阮晟文的笑多得意,對她顧子西來說,多諷刺啊。
    端著紅酒,阮晟文無意的扭頭,驚愕的看到了窗戶外麵如同怨婦一樣的顧子西。隨即皺眉放下酒杯,掏出手機給顧子西打電話。
    現在的顧子西不隻像一個怨婦,她現在更像是一個幽靈。穿著黑色的職業裝,與夜色融為一體不說,長發披散遮住臉頰,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無血色,眼眶微紅。站在阮晟文的麵前,顯得特別的渺小,以及微不足道。
    透明的玻璃,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隻隔了一層玻璃。看起來這麽近,卻又那麽遠。
    “顧子西,有空我會找你談的。”
    “是啊,得等到你有空,阮大總裁多忙啊。既然你這麽忙,我就不打攪你們的用餐了,免得我呆久了你倒胃口,再見。”
    “你聽我說……”
    意識到顧子西已經關了手機,阮晟文咬咬牙起身走出了餐廳,他必須得和顧子西好好談談。
    可是,外麵已經沒有顧子西那抹小小的身影了。
    “該死!”瞧得外麵已經沒有了顧子西的蹤影,阮晟文想先去找她,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宋雲珠整理好了裙子走了出來。
    “阮總裁,很晚了已經,可否再次用你的車送我回家呢?”宋雲珠白裙飄飄,宛若仙女。
    阮晟文笑,“求之不得。”
    這一邊,顧子西一邊抹眼淚一邊奔跑,她擔心阮晟文追過來。明明沒有錯,可是為什麽要跑的人是她?
    逃跑麽?這真的不想她了,不像她顧子西!
    “吱!”
    顧子西手足無措的站在馬路中間,呆呆的看著向中間衝過來的車子,連尖叫都給遺忘了。
    隨著碰撞時的響起,顧子西也感覺到了些許的疼……
    “你搞什麽?大半夜站在馬路中間等車撞嗎?你就算是要自殺也麻煩你不要把我拖下水!到底你有沒有腦子啊,顧子西!”
    咦?聲音很熟悉,還知道她的名字。
    顧子西抬起頭看著在路燈的襯托下越發朦朧的男子,本來因為疼痛而撇起的唇轉成了笑顏,然後道,“佐藤先生,快!幫幫我,讓我上你的車!”
    “喂!”
    佐藤軒極其不不滿意顧子西這種還沒有得到主人的肯許就已經去開門的人,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裸露在外麵的膝蓋上有著明顯的傷痕,佐藤軒不耐煩的從車上的藥箱裏找出一管藥膏遞給她。
    “謝謝你哦。”接過藥膏,顧子西擰開蓋子就要往傷口上凃。
    佐藤軒再一次再也看不下去了,奪回藥膏再次衝顧子西怒道,“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女人啊?上藥之前起碼應該清理一下傷口吧?你就這樣把藥塗上去,簡直是對我藥膏的一種侮辱!”
    用蘇打水消毒之後,佐藤軒用消毒紙巾將顧子西的傷口徹底弄幹淨,最後才上的藥膏,上完藥膏之後用紗布蓋住最後用繃帶固定。
    皺著眉,佐藤軒依舊不滿的嘟囔道,“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馬馬虎虎,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跟你在一起時受了多少苦……”
    麵前剛好一輛車開過去,顧子西能顧清楚的看到開車的人是阮晟文,副駕駛坐著的人是宋雲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全帶沒有係好,宋雲珠還貼心的彎下腰去弄他的安全帶,溫馨愜意。
    她之所以慌亂的上佐藤軒的車,就是擔心阮晟文追她的時候將她抓住,現在看來,似乎顧子西是想多了。
    “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阮晟文,七年前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之前那些都是再做夢。和阮晟文在一起的,一直都是許柔,應該是這樣的吧。”
    顧子西瞧得遠去的車裏喃喃道,如果事情和她剛才的說辭一樣的話,或許她的心不會這麽難受。
    不滿的皺眉,佐藤軒不解道,“顧子西你又怎麽了?搞什麽鬼你!”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下車,對不起……”顧子西趕緊去拉車門,但是佐藤軒洞察了她的想法已經早先一步把車門鎖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子西,佐藤軒說道,“顧子西,你先是莫名其妙的站在馬路中間,然後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車禍,接著你嚷著要上我的車,最後你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要走。顧子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要勾引我?”
    “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你去照照鏡子,被別的男人穿過的鞋,我佐藤軒可是不會要的。”
    伸出手,顧子西衝動的想要一耳光對著那張討打的俊臉扇下去,可是手停在離那張臉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很呼吸,顧子西調整好的呼吸,隨即淡淡道,“佐藤先生,不好意思,我要下車。”
    “剛才顧小姐似乎是想要打我呢。”
    “我……啊!”本想解釋,開始很遺憾的,對方根本不願意給顧子西解釋的機會。
    眼疾手快的抓住顧子西的一隻手腕,順勢壓下去的時候按下了座椅的調整按鈕,這樣他就可以舒坦的壓在顧子西的身上。
    佐藤軒瞧得身下驚慌失措的小綿羊,效益頗深道,“對了顧小姐,我記得你好像很看重我手裏顧氏的股份,怎麽?是不是很想要?”
    紅著臉,顧子西依舊誠實道,“我是很看重你手裏的股份,可是在股東大會上你已經支持了顧子蕭……”
    挑起一縷黝黑透著隱約香味的秀發,佐藤軒笑,“那有什麽關係呢?股份在我手裏,我支持誰我就支持誰,今天我可以支持他顧子蕭,但是明天我也可能會支持你顧子西。怎麽樣?沒有心動。”
    咽咽口水,顧子西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簡單。”低下頭靠近顧子西的臉,佐藤軒極其緩慢道,“和我上床……”
    “無恥!”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顧子西這一耳光終究還是打了,然後趁著佐藤軒失神的空隙裏抬起腳踹在他的兩腿之間,將他從自己的身後趕下去,這才打開車門離開。
    因為受到了床上,佐藤軒蹲在座位上咬著唇做死命的掙紮。而明明已經的顧子西又折了回來,對著那輛名牌跑車又是一腳,最後也不管自己的腳受沒受傷,一瘸一拐的走了。
    “死變態!你和你的車子一起去見鬼去吧!”
    鐵青著臉,佐藤軒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顧子西……”
    這事,肯定沒完!
    和顧博文所說的一樣,他真的開始安排記者了,而且似乎想要很高調的舉辦記者招待會。
    餐桌上,顧子西猶如嚼蠟一樣吃著米飯,一聲不吭。
    夾著一筷子的菜放在顧子西的碗裏,顧博文慈愛道,“子西啊,你瞧你最近都瘦了,工作上的事情我給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要太過於操心了。這還沒結婚就成了黃臉婆,多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用筷子插著碗裏的米飯,沈林雀不痛不癢道,“孩子都有兩個了,結不結婚又有什麽關係,黃就黃唄……”
    皺眉,顧博文不滿道,“胡說,子西和她媽媽一樣漂亮,出嫁的時候理應風風光光。倒是你,在子西有空的時候和她一起去美容院做做療養什麽的,做嬸嬸就要有做嬸嬸的樣子。”
    沈林雀嘟著嘴一臉不高興,連話都不接了,還是顧子蕭扯著笑臉充當和事老,道,“爸,你就別操心了,工作上和生活我們肯定都會好好照顧子西的,我可就這麽一個堂妹呢。現在我的堂妹又這麽能幹當上了顧氏的總經理,所以我們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吃菜吃菜。”
    顧子蕭會那麽好心的當和事老?
    肯定不可能,他永遠都是那種扇陰風點鬼火的人,永遠都嫌事情鬧的還不夠大。他要是願意當和事老?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剛剛吃過晚飯,顧子蕭就靠在門板上看著正在洗完的顧子西,奸笑道,“顧子西呀顧子西,雖說你身板是單薄了些,可是該俏的該凸的一點都沒少。你若不是我的堂妹,興許我也不會這麽敵對你,甚至還會好好疼愛你。”
    扭過頭,正在洗碗的顧子西將滿滿一碗水潑向顧子蕭。
    “該死!你在做什麽!”顧子蕭怒,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我看你嘴巴太髒了所以用兌有洗潔精的水幫你洗洗。”顧子西笑,“堂哥呀,這嘴巴太臭了還對著人說話,有些討厭呢。”
    “你!”
    狠狠的瞪著顧子西,顧子蕭恨道,“我告訴你你別得意太早了,別以為自己是顧氏的總經理就可以踩到我的頭上,我告訴你,很快你的靠山就會離你而去,到時候我會讓你乖乖滾出顧氏。”
    靠山?阮晟文?
    顧子西冷哼,“但願能夠如你所願。”
    回到房間,顧子西立馬鎖上門,從抽屜裏拿出耳機開始竊聽。按在顧子蕭房間裏的竊聽器她一直都沒有取,因為她得到的資料還不夠多……
    顧氏舉辦記者發布會,多數的商業人士都要出表以示恭賀,先不說那些人是否是真的恭賀,反正顧子西要求不高。
    著一身紅邊黑色收腰小西裝,料子的光麵上還用鮮豔的紅色繪製出美麗的花朵圖案,像是黑暗中的旭日一樣,奪人眼球。顧子西搭配同色係短裙,留出一雙修長美腿和七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大門口保持微笑。
    “子西啊,這麽大的日子晟文不可能不來吧。”顧博文一身筆挺西服,雖然年齡大了些,可是依舊挺拔宛若不老鬆。
    顧子西搖搖頭,道,“應該不會來吧,我沒有給他打電話。”
    打電話告訴他之間要當顧氏的總經理,所以讓他過來給自己撐撐場麵?她顧子西又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阮晟文的庇護,任何事情她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辦到!
    更何況,阮晟文現在庇護的人,不再是她顧子西了。
    皺著眉頭,顧博文稍稍有些不悅,著阮晟文不來叫什麽事啊?現在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顧氏要和他們阮氏聯姻,這麽大的日子不來的話,根本說不過去!
    看到一道人影,顧博文本來還有些焦慮的心情立馬平靜了下來,連緊皺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了,因為那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阮晟文!
    看到阮晟文,顧子西的一顆心本來是雀躍的,可是等看到阮晟文身邊的那個人時她的心又從天上跌到了地下,摔的七零八落。原來,天堂和地獄那麽的相近,近到連同感情轉化都如此的神速。
    因為,阮晟文的女伴,是宋雲珠。
    本來就是極其美麗的女子,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盤在腦後,樸素的銀質發簪藏在耳畔嶄露頭角。精致的五官精致的妝容,配以一身水藍色的流蘇長裙,讓她美的如同被海神寵幸的少女,汪洋綿延。
    挽著阮晟文的胳膊,宋雲珠一臉自然。
    “恭喜你,子西。”阮晟文伸出手和顧子西握手,淡定又從容。
    依舊是報以微笑,顧子西笑容格外禮貌
    真是個千刀的王巴蛋,可是因為他,心卻疼的越來越厲害……
    “顧小姐顧小姐,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一個記者摸樣的女人伸出話筒遞到顧子西的麵前,道,“阮先生不是你的未婚夫嗎?你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你是什麽感想?”
    “誰說他是我未婚夫了?再說我們孩子都有了,還是兩個,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和他結婚嗎?”
    看著阮晟文的背影,顧子西惡狠狠的在心裏吼道,結婚結婚!結個大頭鬼,隻有白癡才會嫁給這個花心大蘿卜!
    不遠處,顧子蕭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顧子西,他心裏別提多爽快了。
    就在這個時候,宋雲珠剛好轉過身子和顧子蕭打了一個照麵,後者報以紳士的微笑然後點頭致意。這邊,宋雲珠也報以微笑,似乎他們是認識的。
    然而這一點阮晟文沒有看見,因為他在看顧子西,看她生氣的摸樣……
    坐進了總經理辦公事的顧子西才知道原來總經理並沒有那麽好當,公司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要她親自去打點,如果不打點的話,一點小錯都會慢慢的罪惡化。
    手機突然傳來了簡訊到達的聲音,顧子西立馬丟下手裏正在整理的資料去找手機,可是這條簡訊卻不是阮晟文發的。
    公司樓下,莫少遠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百合站在花台的邊上,屹立在那裏像個木頭人。
    “少遠哥!”
    聽到這聲音,莫少遠隨即展開了笑容。順著聲音望過去,那個穿著灰色職業裝努力向中間跑過來的嬌小女人,不是顧子西還會是誰呢?
    “子西,恭喜成功當上了顧氏的總經理,但是很抱歉,你開記者發布會那天我剛好有官司要打,所以……這個花送的有點晚,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接過那束百合,顧子西搖搖頭,道,“不晚不晚,多久都不晚!真香,少遠哥謝謝你。”
    “對了,我來找你還有別的事。”
    莫少遠換上認真的摸樣,道,“我也不清楚你現在是怎麽想的,但是作為好朋友我還是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但是這隻是我的想法,僅供參考。”
    顧子西皺眉,“什麽事?這麽神秘?”
    “關於莘莘和嘉嘉的撫養權問題,你之前之所以輸了官司是因為阮晟文偷奸耍滑的取得了不可信的證據,而且你的撫養能力也是一個大問題。但是現如今你不會這樣了,你是顧氏的總經理,你有錢,你會有足夠的能力撫養莘莘和嘉嘉,而且那兩個人小家夥相比什麽阮家歸,園,其實最喜歡的是和你在一起……”
    接下來的話不讓莫少遠說顧子西也明白,這麽久了她也想孩子,可是相比起他們分不開,莘莘和嘉嘉其實更像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但是,但是阮晟文似乎不太樂意這樣做。
    點點頭,顧子西表示明白,隨即道,“我知道了,我會去找孩子們商量商量。這一次,麻煩你了少遠哥,麻煩了。”
    “對我不要有意任何的客氣,我還是和以前一樣,隻要你有需求都可以來找你,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對你顧子西的態度,從學校裏到現在走入社會,那份愛依舊在心裏,而且一直都在努力的發芽。”莫少遠笑,格外的璀璨。
    可是顧子西現在能做和能說的,隻有道歉和抱歉……
    “我想去看看孩子們。”顧子西抓著電話,因為太過於用力,所以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凸。
    打這個電話,她思索了許久,像是掏空了腹腔一樣,渾身空蕩蕩的。就像是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丟了之後不要斷命,隻是空蕩蕩的。
    電話那端,阮晟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道,“什麽時候?我明天沒有空,你要是後天有空的話……”
    顧子西終於明白弄丟的是什麽了,隻她和阮晟文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在宋雲珠的時候,被摧毀到一幹二淨。
    “這件事我隻問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顧子西深吸一口氣,道,你是不是又要將我拋棄?為了那個長相極其像許柔的女人,你是不是又想要將我拋棄?”
    “顧子西你想多了,現在我沒有心情和你談這些兒女情長,有時候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沒有心情?”顧子西冷笑道,“好,那你記住了,我顧子西不是你阮晟文揮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你現在沒有心情和我談兒女情長,那麽也麻煩你以後也不要騰出時間和我談這些兒女情長,我怕折壽。”
    阮晟文無力道,“顧子西,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無理取鬧?我為了你的事已經心力交瘁了。”
    嗬嗬,到最後還是她的錯?
    顧子西無力的笑,隨即掛斷了電話,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都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倒在床上,顧子西的眼角有些濕潤,眼淚不知所措的往下掉。
    “子西,睡了嗎?”
    門外是顧博文的聲音,顧子西立馬擦幹淨眼淚然後去開門。
    “叔叔,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睡呢?”
    顧博文揮揮手,道,“其實我本來不想來找你的,但是有些話我又不得不說,你是我侄女我是你的親叔叔,你現在一個人在飄零,我若是再不幫你的話,那簡直太不是人了。”
    饒有興趣額興趣的抬起頭,顧子西聽得這番話,好想笑。
    “叔叔,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是這樣的,你和阮晟文究竟怎麽樣了?你最近一直都在拚命的工作,回家也很準時,是不是和他鬧了什麽矛盾?年輕人毛毛躁躁很正常的,可是子西你可不能和他有一樣的想法,能低頭的時候咱們就低個頭,不丟人。”
    顧博文訕笑道,“你也別嫌叔叔囉嗦,老實說你叔叔我以前追女孩子的時候就是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這張老臉,反反複複的折騰了好久呢。”
    “叔叔,你的意思子西明白,你無非想要子西去找阮晟文,最後早點把婚結了然後把顧氏的股份全部拿回來。這些不勞叔叔你費心子西也是明白的,可是子西也有自己的驕傲,什麽時候低頭什麽時候昂頭,子西心裏清楚的很呢。”
    “子西……”瞧得顧子西性子這般倔強,顧博文臉色稍稍有些不好看,態度不善道,“你和阮晟文之間有兩個孩子,你必須得嫁給他,不隻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們顧家,你明白嗎?”
    “叔叔!”
    語音高調起來,顧子西當即滿臉淚痕的抬起頭,道,“你難道忘記了堂哥當年做的那件事嗎?就像是當年阮晟文讓我做的那件事一樣,他玷汙了阮晟文最愛的女子,然後那個女子自尋了短見,才有了我悲劇。”
    “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關係,你兒子犯的錯我來買單!可是現在呢?你卻還要我低頭去向阮晟文委曲求全,憑什麽!憑什麽我會有如此慘痛的磨難?難道我為這個顧家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若是你覺得子西做的不夠,那麽子西倒寧願走許柔當年走過的那條老路,死了一了百了。”
    一把拉住顧子西,顧博文的氣焰頓時消失不見了,他當然知道那件事,若不是他那蠢兒子的話,顧子西這輩子都不會和阮晟文扯上關係。
    擔心顧子西真尋了短見,顧博文立馬勸導,“行行行,不低頭不認錯,隻要你高興怎麽樣都可以,別委屈了自己就好。但是千萬不可再說這樣的傻話了,我已經失去了你媽媽,不想帶最後連你也失去了。”
    靜靜的坐在床邊,顧子西抹著眼角的淚珠,道“叔叔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好,我出去我出去,但是你不可以做傻事,有什麽事就來找我,叔叔一定站在你這邊!”
    待顧博文離開房間,顧子西便放下了擦淚水的手,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微翹起,帶著淚珠的笑,很美很詭異。
    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另一邊,趁著夜深的沈林雀扭著水蛇腰妖媚萬千的走進了顧子蕭的房間,然後躡手躡腳的掀開他的被子。
    猛的,沈林雀的手腕被人狠狠的拽住,然後還有一隻手襲上了她胸前的柔軟,惹得嚶嚀微微。
    顧子蕭伸出舌頭舔著唇,饑渴萬分的摸樣,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將沈林雀一把扯入被窩壓於身下。
    “你確定這麽早我爸已經睡熟了?”顧子蕭似乎還有些不放心。
    沈林雀用食指在他胸前畫圈圈,媚笑道,“你呀,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你放心,門我已經鎖上了,如果有人來的話我就和上次一樣從窗戶那邊爬下去,然後從大門進來,被人看見就說心悶出去散步了。”
    “真聰明啊。”
    讚賞之後,顧子蕭開始迫不及待去解他的後媽,沈林雀的衣衫。為了方便起見,沈林雀僅僅穿著一件玫瑰色的睡衣,絲質輕柔若隱若現,雖說已經四十歲,可是這妙曼身軀可不比那些丫頭片子差。
    這樣的身材,才叫女人。
    “瞧你猴急那樣,我這麽晚過來可不是光為了那檔子事。”
    沈林雀笑著伸出手輕柔顧子蕭的分身,隨即問道,“子蕭啊,你說那顧子西現在當上了顧氏的總經理,你這副總的頭銜不就低她一等了嗎?這樣對我們不利呢。”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顧子蕭不屑道,“我告訴你,她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全是靠阮晟文,要是他,那她顧子西什麽都不是!憑借著我爸的一絲絲寵愛就想在我頭上拉屎撒尿?簡直是做夢!更何況現在阮晟文已經找到了新歡,這顧子西哭都來不及呢,補救當頭能夠自保就已經不錯了。”
    “那你打算怎麽對付顧子西?我可告訴你,我不喜歡她啊,那股妖媚勁我看著就惡心!”
    “行啦,我自然會有辦法的,但是現在我得要你好好為我服務服務。”顧子蕭說著,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沈林雀的睡衣,然後躺在床上等著所謂的伺候。
    雪白的酮體展現出來……
    “嗯……”
    顧子蕭卻依舊覺得不滿足,伸出手按住了沈林雀的腦袋……
    身下,沈林雀皺著眉艱難承受,可是顧子蕭卻邪笑著越發加快了速度。這個時候她看不見沈林雀的臉,所以可以想象成,此時此刻為她服務的人是顧子西。
    在這樣的情況下,受盡他的折磨!
    另一邊,顧子西聽得耳機裏這婉約的吟聲,不由的臉色泛紅一顆心也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她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這種事情當然知道了,可是對象居然是沈林雀和顧子蕭!沈林雀雖說是後媽,可是顧博文還健在,這對父子居然共同擁有一個女人的使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