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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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好不容易才將蘇絨變成自己的女人,他不能,也不想再一次的浪費時間,而且,蘇絨喝下他的血越多,靈力就會越厲害,如果有一天超越了他,那後果夏其煊是不敢想象的。
    想到這裏,夏其煊也不在客氣了,直接狠下心,猛地雙手用力,將蘇絨從自己身上一把掀開。
    蘇絨滾到了床邊,但是很快就跳了起來,兩隻眼睛發了瘋般的血紅著,嘴邊也沾染了夏其煊的血,詭異的暗紅色,令人不寒而栗。
    夏其煊也沒有遲疑,丹鳳眼一瞬之間變成了全紅的顏色,相較於蘇絨的沒有焦點的猩紅來說,夏其煊的血色要更加清澈一些。
    “啊——”蘇絨尖叫一聲,猛地朝著夏其煊衝過去,夏其煊眼見不好,一把閃身躲過。
    緊接著,他在蘇絨來不及轉身的極短時間裏,一手抓住了蘇絨的衣服,揪著她直接將她摔回了床上。
    扯過一邊的被子,將蘇絨的身體壓在了被子下麵,束縛住她的四肢,讓她在小小的被子裏掙紮,更讓她不得動彈。
    蘇絨就這麽隔著一個薄薄被子的距離瞪著夏其煊,已經嚐到了血的甜美的她,完全是露出了血性沒有理智可言了。
    “啊——啊——”那種欲望在體內的衝動,蘇絨無法將它們發泄出來,更沒有辦法一口咬住夏其煊的脖子喝個痛快,隻能靠著尖叫來緩解那種體內的躁動。
    夏其煊本來也想就這麽隨著她胡亂的尖叫,可是他剛垂下頭沒多久,大門外就響起了門鈴聲。
    夏其煊耳朵一動,似乎聽見了大門被房卡刷開,發出嘀嗒的聲音。
    夏其煊眸光一黯,立即轉過頭,一隻手壓著蘇絨,另一隻上凝聚起一小團紅色微光,一揮,便將主臥室的門給關上了,還啪嗒上了鎖。
    啪啪——
    “其煊,是你們在裏麵吧?”
    門外,是蘇媽媽的叫喊。
    夏其煊捂住了蘇絨的嘴,朝著門的方向回答,“是的,我們已經睡了……媽,您有事嗎?”
    “沒……就是看看你們折騰的怎麽樣了,蘇絨呢,她還好嗎?”
    “嗯,她很好,絨絨已經睡下了,媽,還有其他的事嗎?我累了,能明天說嗎?”夏其煊難得表示出不耐煩的口吻。
    其實他是怕蘇媽媽在門口呆的更久他們會露出更多的馬腳。
    蘇媽媽也立即夏其煊的辛苦,沒有怪罪他語氣的一絲不敬。
    “好,那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媽晚安!”
    夏其煊鬆了口氣,因為他聽見了門外蘇媽媽轉身、離開的腳步聲。
    蘇絨鼻子裏聞到了夏其煊皮肉的味道,心癢癢的發作著。
    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蘇絨伸出了舌頭,舔著夏其煊的手心。
    像是被電擊過一般,夏其煊感覺到手心一陣酥麻,本能抽回手,可是就這麽一個動作,蘇絨就張開了嘴眼看就要爆發出一聲尖叫。
    夏其煊眼睛一瞪,倏地低下頭,用自己的雙唇堵住了蘇絨的尖喊。
    蘇絨眼睛眯起,紅色的眼睛裏閃著光,用著一種夏其煊無法猜測的視線盯著他,而後在夏其煊再一次意想不到中,伸出了自己的舌頭,溜進了夏其煊的嘴巴裏,拉過他的舌頭,在夏其煊瞪大眼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嘴一口咬下——
    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兩人的口腔中。
    夏其煊痛呼了一聲,一把掐住了蘇絨的後脖子,運用了靈力,在她的血牙圖騰出注入了一股力,蘇絨就兩眼一番,閉上了眼睛鬆開嘴暈了過去。
    夏其煊抬起手,擦著自己嘴角邊流下的鮮血,蒼白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紅色,那麽觸目驚心。
    夏其煊冷冷的瞪了蘇絨一眼,像是一種報複一般,再次俯首,一手托著蘇絨昏沉的腦袋,張嘴在蘇絨肉肉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用了力氣,將那脆弱的嘴唇咬破,出了血。
    而後腦袋往下,在蘇絨露在空氣中的鎖骨上也咬了一口,這次沒有下狠心,隻是咬出了一個小牙印。
    夏其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伸手抹了一把蘇絨臉上的妝容,有些嫌棄的自言自語。
    “真醜……下次再讓你喝酒我就不叫夏其煊!”
    碰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小傷口,夏其煊呲了一聲,瞪著蘇絨熟睡的模樣,恨恨的罵著,“媽的,真是白眼狼,給你喝過這麽多血,還敢這麽對我?!沒良心的小東西!”
    蘇絨咕噥一聲,沒有理會夏其煊的憤怒。
    第二天早上,蘇絨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脖子和渾身一陣難受,本來本來還挺受驚的,可是掀開被子看見自己明明就是昨天耳朵衣服,除了起了些折皺之外,完全沒有別的不同,於是蘇絨很快便打消了自己被ooxx的念頭。
    這時候夏其煊早已經不見了人影,蘇絨迷糊著眼,在浴室裏洗漱了之後,便沒精打采的出了臥室。
    蘇媽媽和蘇爸爸早就在客廳裏等著,聽見蘇絨啪嗒啪嗒的拖鞋聲,皆是同一動作的往後看,而後兩位家長臉上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臉色。
    蘇絨坐在了兩人的對麵,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後直接一口要上去,杠杠的屌絲樣。
    “幹嘛呢,怎麽這麽看著我啊?”蘇絨疑惑的問道。
    蘇爸爸的臉上有些發沉,目光盯著蘇絨的臉,然後又瞄瞄她胸口上的位置,表情有些痛心疾首。
    “絨絨啊……爸爸的女兒啊,就這麽成了別人的了……”蘇爸爸痛惜的說著。
    蘇絨還是歪著腦袋,沒能理解蘇爸爸的話。
    倒是蘇媽媽,推了一把蘇爸爸,怪責的瞥了他一眼,而後對著蘇絨笑眯眯的說道。
    “說什麽呢……咳咳,絨絨啊,昨晚上累壞了吧?”
    蘇絨忙不迭的點頭,“累死了呢!我早上起來還渾身疼!”
    這下子,兩老的表情更加驚爆了。
    蘇媽媽點著頭,臉上寫著甚是滿意。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雖然隻是訂婚,不過其實也離那事情不遠了……你和其煊好好努力,趁著過幾天之後的度假旅行,加油點,給爸媽一個安慰也好哈。”
    “不過你們在打架的時候,還是要忌諱一點,別做出那麽明顯的記號,讓人看了去會笑話的,知道嗎?”蘇媽媽語重心長的教導著。
    “噶?”蘇絨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蘇媽媽到底說的是哪國的語言。
    不過在晚上洗澡的時候,蘇絨算是懂了。
    那充斥著灑水聲音的浴室裏,爆發出堪比河東獅吼的尖叫聲——夏其煊!!我要殺了你!!!
    既然訂婚宴都結束了,蘇絨就已經完完全全的被貼上了‘夏其煊女人’的標簽了。
    訂了婚,蘇絨自然是搬回了夏家住的,同時還帶上爹娘,還把以前沒有帶來的東西都給搬了過來,就算是徹底拋棄那個小公寓了。
    起初蘇絨還有些擔心,以為搬回來以後就要和夏其煊住同一個房間了,沒想到那家夥因為為了擠出時間去度假,在訂婚後的第二天開始,將近半個月都是早出晚歸,更有時候是早上出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匆匆吃了一頓早餐,又離開了。
    蘇絨偶爾鬱悶,公司裏真的有那麽多事情幹?怎麽以前她在的時候都沒有發覺呢 原本打算第三天就回自己家的蘇媽媽和蘇爸爸也因為夏其煊的忙碌而推遲了回家的時間,畢竟女兒現在不工作一個人在家,兩老還是希望能夠多陪陪子女的。
    這天,蘇家老小三口難得擠在一張沙發上看電視,蘇媽媽自然是掌控者,隨意的按著遙控器的按鈕。
    電視屏幕上一閃而過的畫麵,蘇媽媽猛地頓住了動作。
    蘇絨嘴裏的嘎嘣的瓜子突然跳了出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蘇爸爸指著電視上的人,歪著腦袋問著低頭的蘇絨,語氣帶著多多少少的疑問。
    “絨絨,這人怎麽那麽眼熟的?!”
    蘇絨突然咳了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蘇媽媽眼涼涼的瞥了心虛到不行的蘇絨一眼,才冷颼颼的回答了蘇爸爸‘天真’的問題。
    “哼,你當然眼熟了,這人就是你寶貝女兒上次帶來的那個師兄啊……”蘇媽媽的視線調回電視上,看著那被閃光燈包圍的俊男美女,更加嗤之以鼻了。
    “這小子發展不錯嘛,找到了一個銀行行長的千金……蘇絨,都說這人不可靠了,你還不信?看看人家現在,混得不比你差!”說著說著,蘇媽媽的話帶了幾分嘲諷了,還有些後怕,要真是當初自己一個心軟答應了蘇絨的請求,真的讓蘇絨和方予桐在一起了,後果絕對不是她能夠想象的。
    不管如何,蘇絨現在跟著夏其煊,已經算是最幸福的決定了。
    起碼比跟著那個方予桐要好上幾千倍幾萬倍了。
    蘇爸爸聞言,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頓時對這個方予桐很是嫌棄和鄙夷。
    “原來是那個人……我就說咋那麽眼熟!”蘇爸爸歎了口氣,“還好我們絨絨沒和他更進一步,不然可就慘咯……”
    蘇絨有些不耐煩了,因為蘇媽媽的明嘲暗諷讓她心裏不自在了。
    畢竟方予桐是她暗戀了好幾年的白馬王子,是她夢幻了許久的情人,盡管最後結果不盡人意,可是蘇絨還是覺得不能將全部錯誤都推到方予桐的身上,盡管他真的錯得很徹底。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蘇絨問自己,難道一定要方予桐對自己很好很好才行嗎?可是憑什麽呢,方予桐也是為了他的公司,而她蘇絨,又有什麽能力能夠幫助他呢?
    蘇絨笑了一下,拍拍手,站起身。
    “媽,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您不高興說我也不高興聽……我累了,上樓睡會兒覺。”蘇絨說完,也不等蘇媽媽反應,就直接上了樓。
    蘇媽媽眼睛一瞪,瞠目站起,沒想到蘇絨會這麽直接的忽視自己。
    “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我就說她一句就鬧成這樣的脾氣,真是白眼狼!”蘇媽媽對著蘇爸爸,恨恨的罵著,“都是你,從小就慣著這個死丫頭,看現在,都敢跟我頂嘴了,真是白養活她幾十年了!”
    蘇爸爸皺著眉頭,蘇媽媽的脾氣他是了解的,知道她是為了蘇絨好。
    可是蘇絨的感受他也清楚,誰願意自己的傷口被親人揭開來重複的說。
    皺緊了眉頭,蘇爸爸拉了一下蘇媽媽的手,有些無奈的提高了音調。
    “別說了行不行啊,你看看你,都把絨絨給氣跑了!”
    蘇媽媽一口氣沒吐出來,兩眼一凸,砰的坐在了沙發上,不說話了。
    蘇爸爸搖著頭歎氣,一時間,客廳裏就剩下電視發出的聲音了。
    夏其煊好不容易結束了連日幾天來的高強度工作,剛進門,從傭人的手裏接過了潔手的毛巾,腳步剛轉進客廳,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沉默的蘇家父母。
    夏其煊挑著眉頭,將毛巾丟回給傭人,踩著步子靠近。
    “爸,媽。”
    夏其煊向著兩人打招呼,現在他見到蘇家父母,已經能自然而然的叫出這兩個在他生命裏極少出現的兩個字了。
    蘇媽媽身子一僵,抬起頭看了眼,臉上算是勉強的扯出了笑意。
    “其煊,回來了啊……”
    夏其煊坐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點點頭,回答說。“嗯,今天下午開始我就不用去公司了……爸媽這是怎麽了,絨絨人呢?”
    夏其煊當然注意到氣氛的不對,可是看著蘇媽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自己現在最大的任務還是討好這個嶽母娘最好。
    蘇媽媽瞥了低頭鐵著臉的蘇爸爸一眼,語氣幽幽的說道。
    “唉,那個沒用的東西,剛跟我頂嘴來著,還自個兒跑回了房間……”
    蘇爸爸抬起頭,皺眉喝道。“你少說一句不行嗎?在其煊麵前說這些像什麽樣子?!”
    蘇媽媽猛地站起,雙手叉著腰,氣勢十足。
    “怎麽,還不讓我說不成?就準你護著你的寶貝女兒也不讓我跟我女婿吐一下苦水?!”蘇媽媽心裏也來氣,一下子被蘇絨和蘇爸爸氣著了。
    轉個頭,蘇媽媽就跟夏其煊打小報告了。“其煊,你是不知道,我剛就說了幾句方予桐的事情,那丫頭就跟我發火了,真是沒想到啊,死丫頭竟然那麽大膽……”蘇媽媽想了想,看了夏其煊的臉上,又補充了幾句。“其實也沒什麽的,你也別想太多,蘇絨估計也是心裏不好過,畢竟被人騙了這麽一遭……其煊,我就是跟你說說而已,別放在心上哈。”
    夏其煊迎上蘇媽媽探究的視線,微微頷首,麵容保持著微笑。“嗯,我知道您的意思,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夏其煊理了理西裝,站起身後對著兩人微微點頭,“我上去換一件衣服,順便看看蘇絨。”
    “嗯,去吧。”蘇媽媽點頭答應,而後眯著眼睛盯著夏其煊轉身上樓的身影,目光裏藏著幾分深沉。
    夏其煊上了樓,很自然而然的就看見了坐在樓梯轉角,曲著身子、一臉愁容的蘇絨。
    夏其煊抿緊了嘴,悄然走近。
    他看著蘇絨眉頭間的皺褶,忍不住也皺起了眉頭。
    “你還在想著方予桐?!”帶著些許慍怒的音調在蘇絨耳邊炸開,蘇絨渾身一僵,有些錯愕的抬起了頭。
    夏其煊走近了幾步,就這麽站在了光線投來的道口。
    蘇絨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臉上的惱怒,心裏頭有些發堵。
    憤怒的瞪著夏其煊,蘇絨咬著牙惡狠狠的回答道,“我心裏想著誰管你什麽事啊?!”
    想著一定是蘇媽媽在夏其煊麵前打報告,蘇絨心裏就一陣不痛快,有委屈,更多的是憤怒。
    為什麽自己的媽媽就不能理解她的一點感受,什麽都是強製加在她的身上,就連婚姻也是!
    蘇絨越想越氣,而後徹底的忽視掉了心底的那點醞釀了許久的小期盼。
    “夏其煊,你以為有我媽在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嗎?就算我們訂婚了又怎樣,我又不喜歡你,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很久!”蘇絨一股腦的吼了出來,可是話說完以後,連她自己也怔了好一會兒。
    可是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說出去了,就很難收回來了。
    夏其煊的臉上已經是凝結著暴風雨的前奏。
    他一把抓住後了蘇絨的手,俯身向前的動作,讓蘇絨清楚的看見了他臉上肌肉的抽動,更加清楚了他現在的怒氣。
    “不喜歡我?!”夏其煊拔高了音調,聲音冷的令人發寒。
    “蘇絨,有本事你再說一次!”
    他不相信,蘇絨會不喜歡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這是要存心氣死他是不是?!
    蘇絨喉嚨一噎住,一時間也說不上話來,然後就猛地推開了夏其煊,嘴巴吐出一句。
    “老娘就說一次,要聽不聽!”說完,蘇絨便低著頭跑走了,留下夏其煊一個人站在原地生悶氣。
    夏其煊緊緊的盯著蘇絨跑走的方向,剛剛掐著蘇絨手腕的大掌穩穩的收緊。
    雙瞳中一閃而過的紅光,不久之後,夏其煊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那樣神秘難測。
    蘇絨 不喜歡我是吧?
    那我就要你親口說喜歡我!
    這一次發生在一家四口複雜爭吵以一種各自沉默,絕口不提的態度給消了下去。
    三天後,蘇絨和夏其煊開始了他們的新婚度假。
    按照原定的計劃,兩個人這次是要去馬爾代夫呆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憑著夏其煊的身份和財力,兩個人這次是單獨租了一個小島,供兩人瀟灑遊玩。
    這天早上,專屬的私家飛機在夏家偌大的停機坪裏停放著。
    蘇絨站在大門口,一大早被人叫起床,她很是鬱悶的伸著懶腰,而後一隻手放在了嘴邊,懶懶的打著哈欠。
    蘇爸爸站在蘇絨的身邊,“絨絨啊,度假要注意點身體啊,別玩太過了,知道嗎?”
    蘇絨點著頭,很是受教的答應。
    “嗯嗯,知道,我知道的呢……”蘇絨想了想,然後從旁邊女傭的手上隨手拿了一本雜誌。
    隨手的翻看著,蘇絨覺得甚是無聊。
    “爸,你說馬爾代夫真的有那麽好嗎?比起去看海,我更想去瑞士滑雪啊……”蘇絨有些鬱悶,當初討論的時候完全把她排除開了,現在臨出發了,她又有些不高興了。
    她才不要看毛藍藍的、澄澈的、一望無際的大海,她要看一大片的白雪啊,吼吼吼!
    正好走過的蘇媽媽聽見了蘇絨的哀怨,猛地抽了下嘴角。
    “死丫頭,哪來那麽多廢話,讓你去就去!”
    蘇絨眼睛哀怨了好一會兒,嘟嘟嘴表示無聲的抗議之後,隻能拖著重重的步伐朝著飛機走去了。
    夏其煊早就在飛機上等待了,蘇絨轉過身對著蘇家父母揮揮手,而後依依不舍的上了飛機。
    蘇絨已經坐過幾次這架飛機了,輕車熟路的進了座位艙,蘇絨便找了一個遠離夏其煊的座位,安安分分的坐好,然後在膝蓋上攤開了剛剛自己順手拿上來的雜誌,有滋有味的看著。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一眼對他采取忽視態度的蘇絨,揮揮手,示意工作人員可以起飛。
    過了好一會兒,蘇絨有些鬱悶了,一把蓋上雜誌,然後起身走到了夏其煊的身邊,伸手扯過了他手上的財經報紙。
    夏其煊挑了眉頭,煞有其事的轉過頭盯著蘇絨。
    從上飛機開始,夏其煊就知道蘇絨一定有話要說。
    所以,他現在就靜靜的看著蘇絨,靜靜的等著她先開口說話。
    憋了好久,蘇絨才動了動嘴巴,開口說話了。
    “喂,我們先不去馬爾代夫好不好?”蘇絨的聲音裏帶著幾絲祈求的味道。
    夏其煊眉頭一動,有些詫異,可是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淡定。
    “然後呢?”
    “去瑞士吧……”蘇絨一臉興奮的接到。
    夏其煊笑了出來,他就知道蘇絨的腦袋瓜裏想的肯定沒有什麽好東西。
    其實當初說好去的地方,夏其煊是完全沒有意見的,因為對他來說,去哪裏都是一個地方,他完全無所謂。
    不過難得的蘇絨對他提出要求,夏其煊還是挺意外的。
    壓了壓眉頭,夏其煊凝眉想了想,才緩緩開口說。“去瑞士?可是我們都決定好去馬爾代夫了,而且那邊我已經交代好,小島和酒店服務我都訂好了,你現在說不去,不就白白浪費錢了麽?”
    聞言,蘇絨也糾結的皺緊了眉頭。
    不得不承認,一說到錢,蘇絨就會開始糾結的。
    小腦袋晃了晃,蘇絨雙手合十,黑眸閃著亮光緊緊的盯著夏其煊,扁著嘴說出了她的主意。
    “那我們先去瑞士玩幾天,然後再回馬爾代夫好不好??就幾天,幾天很快就過去的,好不好嘛……”蘇絨的尾音上翹,幾乎有了撒嬌的味道。
    軟軟綿綿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裏,夏其煊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拿著羽毛掃過一般,騷動著,讓他有些不淡定起來了。
    低眉看著蘇絨一臉期待的表情,夏其煊終究還是軟下了心。
    咳了一聲,夏其煊清朗的開口。
    “去瑞士玩……可以……”
    夏其煊的話音未落,蘇絨已經是倏地跳了起來。
    大聲歡呼,“好耶!”
    夏其煊假裝不耐煩的板下臉,抑製住提起唇角的衝動,繼續補充道,“不過我有條件,一路上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們就不去了。”
    蘇絨的動作和呼聲戛然而止,瞪著眼睛盯著夏其煊看了許久,最後才像泄氣的氣球一般,妥協的軟了下來。
    可憐兮兮的扁著嘴,蘇絨被迫答應了夏其煊的‘無理’要求。
    “那好吧……不過你不能太過分的哦,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做的!”
    夏其煊點頭,很是淡然的麵容,“放心,一定不會讓你難做。”
    蘇絨呼了口氣,為防止夏其煊突然改變主意,激動的找來了飛機工作人員,眼巴巴的看著夏其煊對他下命令。
    夏其煊無奈的搖著頭,有些忍俊不禁。
    揮揮手,對著有些怔愣的工作人員說道,“該目的地,去瑞士,順便聯係那邊的人,替我們安排行程。”
    “是的,少爺。”
    蘇絨歡樂無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窗上看著窗外的白雲藍天,小心肝撲通撲通的,期待無比瑞士,我來啦!!!
    因為是臨時更改的路線,飛機在天上飛了將近十個小時,蘇絨和夏其煊才到達瑞士。
    比起上次的旅程,這次蘇絨可是堅挺了十個小時都沒有睡著,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激動,一下飛機,就蹦蹦跳跳的跑上了早早準備好的私家車,興奮的等待著。
    就連夏其煊都忍不住掐眉頭,可是麵對蘇絨,他隻能無可奈何了。
    誰讓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蘇絨吃的死死的呢?
    把行禮神馬的都清點好之後,轎車載著兩人來到了瑞士阿爾卑斯山酒店。
    蘇絨跟著夏其煊的後頭進了酒店,確認了身份之後,兩人進了觀光電梯,蘇絨趴在了玻璃上,眼巴巴的盯著玻璃外的一片白色風景,黑眸裏似乎也被醞透出了白色的純粹。
    夏其煊看著蘇絨的黑黑的腦袋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景的變化,在這一刻,夏其煊突然就覺得蘇絨的背影很美,以至於他的心裏有一種衝動,過去狠狠的抱住她。
    當然,夏其煊這隻是很想而已。
    現在他已經下定了注意,除非蘇絨對他說了那兩個字,那麽他就不會在對她妥協放鬆了。
    蘇絨,你等著吧!
    雖然是臨時準備的,但是有夏其煊的手段和身份擺在那裏,他們入住的,當然是阿爾卑斯山酒店的最頂層,最奢華最享受的總統套房了。
    不過酒店似乎是為了烘托他們‘新婚’的氣氛,特地將整個金碧輝煌的套房在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裏重新布置了一遍。
    能換的地方,都用上了中國代表喜慶的紅色;唯一的主臥房,都用粉色和藍色裝扮起來了,足以躺下三人的大床上換上了代表著大海的深藍色,深沉的顏色,配合著床頭櫃上水滴造型和天花板上的浪潮造型的水晶燈,營造出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不能抑製的心動感覺。
    蘇絨深深覺得失敗,沒想到逃了那麽遠,還是沒能逃開大海的魔咒……。
    不過等她打開了麵對著大床的拉窗,看見了那隱藏在深藍色玻璃外的皚皚白雪之後,紅撲撲的臉蛋上除了激動,就隻剩下激動了。
    “夏其煊!這裏好漂亮!”
    夏其煊剛走進門,就聽見蘇絨的大喊聲。
    聞言,他眼角一彎,覺得自己的心就這麽簡單的被滿足了,因為蘇絨的一句話。
    夏其煊不由腳步放緩,眼角處蔓延出了笑意。
    “嗯,的確很漂亮。”夏其煊站在她的身邊感慨道。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
    夏其煊頓住了腳步,看著蘇絨一臉入迷的表情,隻能搖著頭自己出去了。
    照和卓站在了客廳中央,在他們的身後,有一個穿著米色毛衣的高挑女人,從五官上看,她是一個亞洲人。
    夏其煊揚起眉頭,坐在了沙發上,對著那女人比了比下巴,聲音清淡的聽不出情緒。
    照對著夏其煊微微弓腰,算是一種行禮。
    “主人,這是瑞士的專業導遊,明天開始將由她帶主人和主母遊瑞士。”
    夏其煊點點頭,而後盯著女人看了許久,那女人才緩緩的上前,開聲說話自我介紹著。
    “您好夏先生,我叫米俞庭,很榮幸能夠成為您的導遊。”米俞庭說話尺度和音調都拿捏的極好,姣好的麵容上的神采也是令人看了一身的舒心。
    夏其煊眉頭一動,嘴角微微的牽起,沒有說什麽,對米俞庭的話並不做任何回應。
    照和卓對視了一眼,極其默契的對著夏其煊點頭,“主人,沒有吩咐的話我們先下去了。”
    夏其煊點點頭,照和卓便轉身離開的了套房。
    這下子,整個偌大的客廳裏,就剩下夏其煊和米俞庭了。
    孤男寡女。
    不知為何,這四個字在夏其煊的腦袋裏一閃而過,想著自己來之前做下的決定,他定了心神,對著那米俞庭招招手。
    “過來。”他開口,帶著命令般的口吻。
    米俞庭像是受了蠱惑一般,緩緩的走前去 夏其煊目光冷冷的盯著米俞庭向著自己的靠近,耳朵一動,似乎聽見了來自主臥的聲音。
    眼神一黯,夏其煊眼睛裏閃過一抹紅光,而後在米俞庭距離自己還有兩步的時候,夏其煊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米俞庭的手,而後用力一拽,愣是將一個陌生的,第一次見麵的女人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米俞庭低低尖叫一聲,雙手抵在了夏其煊的胸膛上,羞澀在臉蛋上顯現。
    抬起頭,米俞庭仰著視線注視著夏其煊,雙眼中的深情緊緊盯著夏其煊的麵容。
    兩個人正維持著一種禁忌的,親密的姿勢。
    “夏其煊,話說我們什麽時候去吃飯啊,我肚子……”
    餓了 正在這時候,蘇絨的聲音恰好傳了出來,幽幽的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可是那尾音在看見沙發上的兩人的時候,就這麽猛然的止住了。
    蘇絨瞪大著眼睛,腳步就這麽停在了那裏,另一隻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
    嘴巴張的大大的,蘇絨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了,怔怔的看著夏其煊,一瞬間腦袋裏一片空白。
    夏其煊眼睛一閃,掐著米俞庭手驀然一震,加重了力度縮緊。
    而米俞庭也感受到了夏其煊的變化,皺了下眉頭,眼神裏刹那間閃過一抹冷光。
    是這個女人的出現,不然他們一定不會這麽久被打斷 蘇絨喃喃的張口,說話的動作似乎有些機械。
    “你們……在幹什麽……?”
    米俞庭立即從夏其煊的身上起來,雖然她很不舍很不想站起,可是她還是要顧及一些的。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對今天入住總統套房的這對男女有所了解了。
    夏其煊的大名自然是不用說的,而這個蘇絨,聽他們說,是夏其煊前幾天定下的未婚妻,看來這次來瑞士,就是專門來度假甜蜜的。
    不過看來,這兩位的關係似乎不怎麽好,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檔子事了 剛剛夏其煊的動作,應該是對她暗示了什麽吧?米俞庭在心裏默默的想,有些愉悅,更有些自豪。
    畢竟像夏其煊這樣身份的人,她是很少機會能碰見的。現在幸運女神對她拋出了橄欖枝,她怎麽能不好好把握呢?!
    米俞庭默默的退到了一旁,靜靜的看著夏其煊和蘇絨之間的談話。
    夏其煊也起了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目光冷淡的盯著蘇絨怔忪的目光,似乎剛剛發生的東西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夏其煊的食指和拇指揉搓著,些微的動作讓蘇絨看著更覺得滿心的惱火。
    “沒什麽,不過是小事情罷了……”
    這樣的一個回答,還真是夠蒼白夠冷漠的。
    蘇絨一笑,覺得自己的喉嚨裏有著酸酸的東西在往外冒。
    盡管難受,可是蘇絨還是選擇一句話也不說。
    轉了目光,蘇絨的視線對上了米俞庭探究的視線。
    皺緊了眉頭,蘇絨走近幾步,伸出手指著站在一邊的米俞庭,冰冷的語氣。
    “她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可不記得剛剛進門的時候有跟著其他人。
    米俞庭一愣,而後對著蘇絨彎了彎腰,很是禮貌恭敬的動作。
    “你好,我是米俞庭,是……”
    米俞庭的自我介紹隻說了一半,橫空出現的另一道聲音直接將她的話給打斷了掉了。
    “這是導遊。”夏其煊簡單的說了四個字,而後轉過頭對著有些錯愕的米俞庭吩咐,“你先下去吧,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到就行了。”
    米俞庭回過神,盡管有些不解,但也還是點頭答應。
    “好,那明天再見了。”
    “嗯。”
    夏其煊點了點頭,米俞庭便默默的離開了。
    至始至終,蘇絨完全被當做了空氣,被人忽視的徹徹底底。
    夏其煊看著蘇絨怔愣的表情上著顯而易見的惱怒,心裏頭的那點小心思一下子飛了起來。
    蘇絨,要是你在乎的話,應該會很不爽吧?!
    蘇絨沒有和夏其煊再說一句話,直接氣呼呼耳朵回到了臥房,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門,後背貼著門板,用力的喘著氣,胸口一起一伏表明著她此時憤怒的心情。
    蘇絨眨著眼睛,眨著眨著,眼角竟然被她眨出了濕潤。
    蘇絨啊嗚了一聲,立即抬起手擦著自己的眼睛,攤開手一看,手背上和手心裏都是濕噠噠的一片。
    這樣看著,蘇絨心裏越來越委屈了,直接將整隻手掩在了眼睛上,用力側擦拭著,越搓越用力,直到她已經感覺到眼角那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蘇絨用手半捂著眼睛,咬著唇,一步步的往前走,走到了窗子邊,刷拉一下拉開了左右的布簾,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
    很快,蘇絨就注意到了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在一片白色中,蘇絨清楚的看見自己眼睛上的一抹紅色,那樣觸目驚心,讓蘇絨自己都覺得難受,剛剛還沒有感覺的疼痛,現在一下子都像是針紮一樣的在刺激著她。
    蘇絨低下頭,伸出手,看著自己的眼淚一點點的滴在了張開的手掌之中,這樣的動作,蘇絨完全沒有感覺到,好像哭的人完全就不是她一樣。
    ‘叩叩叩——’
    蘇絨身子一震,目光犀利的掃向了發出拍打聲的門,而後伴隨著耳朵裏的嗡嗡鳴聲之中,她聽見了夏其煊的聲音。
    “蘇絨,你在幹什麽,快開門!”夏其煊拍著門喊道。
    酸澀再一次湧上心頭,想著剛剛自己在客廳看見的畫麵,蘇絨更覺得心口難受。
    眼淚不知不覺的掉的更多了。
    蘇絨罵著自己,幹嘛要這麽委屈,為什麽要哭!?蘇絨,你怎麽那麽沒用,就看到夏其煊抱著別的女人而已,你哭什麽!
    這又什麽好哭的 蘇絨,你到底是怎麽了 蘇絨用手捏著喉嚨,盡量保持著自己的聲音不會很奇怪,盡管開口的時候已經不可抑製的發出了顫抖的細音。
    “不關你的事,滾開——”蘇絨凶巴巴的回應道。
    敲門聲停止了,蘇絨吸吸鼻子,好半晌後才聽見了夏其煊的回答。
    “隨你,我去吃飯了,吃不吃隨便你。”
    蘇絨張了嘴,還沒說話,就聽見了門外細微的腳步聲,想來是夏其煊轉身離開了。
    “混蛋!”蘇絨猛地收住了腳步,千言萬語在嘴裏轉了一圈,就隻能說出這麽一句。“夏其煊,你是大混蛋!!”
    夏其煊剛走出門,手還擱在把手上,整個人就一個激靈,然後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夏其煊狐疑的看了眼門內,不僅懷疑到底是不是裏麵的人在詛咒自己 搖搖頭,夏其煊關上了門,走了出去,心情甚是愉悅,嘴角處還掛著笑。
    很好,剛剛蘇絨的表現沒有讓自己失望。
    蘇絨,想要和我鬥?你還嫩點!
    蘇絨鬱悶的窩在床上呆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還是把她從無比的怨念中叫了起來。
    進了浴室,拿著毛巾狠狠的抹了一把落拓的臉蛋,蘇絨也不敢去看鏡子裏麵的自己有多頹廢,直接甩頭就出了門。
    夏其煊早就吃飽回來了,喝飽吃足的他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甚是享受的開著家庭影院,看著瑞士最新上映的電影影片。
    蘇絨盯著他的腦袋上下張著嘴巴念了幾聲,而後繞開客廳進了廚房,好半晌後又走了出來。
    摸著肚子,蘇絨兩隻死魚眼緊緊的盯著若無其事的夏其煊。
    “喂,吃的呢?”
    “……”
    夏其煊完全沒有理會她!蘇絨氣的牙癢癢,直接走上前,一把關掉了屏幕顯示器,而後叉著腰站在夏其煊的正對麵,凶神惡煞的盯著他看,盡管蘇絨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兩隻眼睛有多麽可笑,盡管蘇絨不知道夏其煊正因為她這樣弱智幼稚的舉動而滿心歡喜著。
    “夏其煊,你什麽意思,現在是怎麽樣,把女人帶回來還不說,還想就這麽直接忽視我餓死我啊?!”蘇絨拿出了渾身的力氣,重重的吼著控訴著夏其煊的過分。
    夏其煊眉頭一動,淡然的目光在蘇絨身上遊移著,在看見蘇絨兩隻紅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眶之後,眸光有片刻的閃爍。
    抿緊了唇,夏其煊說道,“蘇絨,這不是你自己說要來瑞士的嗎?現在我把你帶來這裏了,你還想鬧脾氣不成?”
    蘇絨腮幫子鼓起,沒有說出話來反駁他。
    夏其煊繼續說下去,“而且,我覺得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米俞庭不過是導遊而已,還有我剛剛已經去敲門叫你出來去吃飯,蘇絨,是你自己叫我‘滾開’的,難道你現在餓肚子了就要讓我來負責?”
    夏其煊挑起嘴角,有些不屑,“蘇絨,你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還是覺得你可以玩的很過分?”
    蘇絨叉著腰的手在夏其煊話落的那瞬間忽然覺得好無力,暗暗的拉著衣服,蘇絨才沒有讓自己的手臂無力的垂下來。
    剛剛那股子酸澀又一次的在她心頭湧動著,莫名其妙的到來,莫名其妙的讓蘇絨不知所措。
    蘇絨覺得自己又有了想哭的衝動,就跟剛剛一樣,很突然的就哭了,明明沒有很傷心,明明沒有想要哭 蘇絨閉了下眼睛,然後睜開,壓抑自己,藏下了眼底的那抹酸楚。
    “是,都是我的錯……”蘇絨點著頭,數落著自己的錯誤,“對,你說的都對,什麽事情都是我自己無理取鬧,都是我蘇絨一個人的錯行了吧?!……”
    夏其煊皺了眉頭,語氣明顯的染上了憤怒,“蘇絨!”
    “算了,沒有吃的就算了,我去睡覺,我睡覺總好了吧……”蘇絨也不去管夏其煊的反應,說了打算之後,就垂下了頭,重新回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好像沒有生氣一般。
    夏其煊站起身,看著臥房的門關上隔絕了自己的目光,有些挫敗的握緊了拳頭。
    而後,又猛然的揮出,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蘇絨,你怎麽就不懂!
    蘇絨抱著空蕩蕩的肚子重新回床上躺下,心情低落的她很快就又睡著了,隻可惜那種不愉快一直伴隨著她進入夢鄉,因為睡著的蘇絨,眉頭都是緊緊的皺著。
    夏其煊站在了床邊,看著蘇絨蜷縮起來的身子,兩隻手緊緊的捂住肚子,那樣無助可憐的動作,讓夏其煊滿心的無奈。
    “傻瓜,低聲下氣一點不行麽?”夏其煊坐在了床邊,動作輕柔的撥開了遮住她半張臉的頭發,聲音牽著寵溺和無可奈何。“蘇絨,如果我們一直硬碰硬,你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你自己的心,道什麽時候我才不用這麽處心積慮?”
    夏其煊低下頭,用額頭抵著蘇絨的額頭,一雙紅色的眼睛妖異的盯著她的臉,紅光在眼底燁燁生輝。
    瑞士的夜,在雪白中異常的寧靜。
    第二天早上,蘇絨還是被活活的餓醒的,將近兩頓沒吃,就算蘇絨在怎麽‘意誌堅強’也難以hold住。
    換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剛出房門,蘇絨就聽見來自客廳裏陌生的女性聲音。
    有了昨天的教訓,蘇絨已經學會淡定了。
    放輕了腳步,蘇絨轉過了走廊,來到了客廳。
    眼睛一掃,果然看見了昨晚的那個導遊,米俞庭,現在正坐在沙發上,麵對著夏其煊,捂著嘴眯著眼睛笑的甚是開心。
    蘇絨一看,心裏就來氣,於是故意的加重了自己的腳步聲,重重的踢著腳走了過去。
    夏其煊微微轉過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向他們呼嘯而來的蘇絨,比了比下巴,說道。
    “這是俞庭帶來的早餐,你也吃些吧。”
    蘇絨心裏冷哼。
    俞庭?!
    夏其煊,你還真叫得出口!
    蘇絨臉色古怪的走過去,看了看桌麵上擺放好的早餐,蘇絨忍不住嘲笑道。
    “喲,沒想到你這個酒店總統套房的服務那麽差,連早餐都要別人帶上來了?”
    蘇絨大咧咧的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極其沒有形象的就著彈性十足的墊子跳了跳,看著米俞庭一臉無辜的表情,就覺得心裏更加憋屈的難受了。
    “……而且我也沒有聽說過,還有導遊一大早就到客人房間裏的,米小姐,你的服務真好,還能‘送貨上門’呢!不知道也是不是包括了‘免費試用’啊?”
    蘇絨話裏的嘲諷和鄙夷明顯的不得了了,盡管是米俞庭這個常年在瑞士工作居住的人,也能明白蘇絨的意思。
    頓時,米俞庭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而夏其煊在心裏偷偷笑了幾聲,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的很,就像是頂著一個大黑鍋一般,黑兮兮的。
    “蘇絨!”夏其煊聲音帶著幾分威嚴,暗含警告意味十足,“你說的是什麽話,快向俞庭道歉!”
    蘇絨眼睛一瞪,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模樣。
    她滿心的驚訝,還差點意味自己聽錯了夏其煊的話。
    他居然讓她道歉?叫她對這個才見麵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道歉?!
    憑什麽!夏其煊你憑什麽!
    蘇絨覺得心裏麵委屈極了,可是倔強,沒有教過她什麽叫屈服,尤其是在夏其煊的麵前,蘇絨更沒有學會退步。
    她倔強的仰著腦袋,倔強的不讓自己的受傷顯露於人前。
    “我不要!”蘇絨大叫了一聲,指著米俞庭嘲諷道,“道歉?笑話,憑什麽我要道歉,我有說錯嗎?我有特別指出人和事嗎?!夏其煊,明明是你們心裏有鬼好吧?!”
    蘇絨冷冷的盯著夏其煊,滿心的不甘和悲憤。
    夏其煊眯上了眼睛,危險的光芒在那細縫中閃現。
    蘇絨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兩個人,正在劍拔弩張的氣勢下相互對持著,並且互相不肯退讓一分。
    忽然,另一位當事者,‘無辜’的導遊米俞庭,開口說話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僵持。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我的到來會給兩位造成這樣的麻煩……”米俞庭歉意慢慢的站起身,對著向她投來目光的一男一女微微弓腰彎身,長長的、披散的秀發隨著她彎腰耳朵動作滑落肩頭,給人一種心神晃動的錯覺。
    蘇絨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米俞庭可憐的說道,“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我現在就離開,兩位請放心,我通知總部重新調派人過來擔任兩位瑞士遊的導遊,預祝兩位有段美好的旅程。”
    嘖嘖,蘇絨的心裏頭暗暗咋舌佩服,這女的太厲害了,說的話完美的滴水不漏,不替自己辯解,就這麽柔柔弱弱的把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以退為進,還說要走?!
    米俞庭,你厲害,算你狠!
    這邊蘇絨在鄙夷著米俞庭的虛假言語,而那頭夏其煊已經是表露了不悅的神色。
    他站起身,在米俞庭轉身離開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這麽當著蘇絨的麵,相牽的雙手。。
    夏其煊似乎沒有注意到蘇絨那雙眼睛裏隱藏的錯愕和傷痛,緊緊的皺著眉頭,視線隻凝視著米俞庭一般。
    “俞庭,這不是你的錯,不用這麽自責……”
    蘇絨突然好想笑出來,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這種時候,這種境況下,能聽見如此狗血的話。
    不過夏其煊,你還這牛逼啊,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夏其煊,你這算是對米俞庭一見鍾情麽?!
    當著我的臉,夏其煊,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嗎?
    那我呢!夏其煊,那我呢?!你把我當什麽了?!
    蘇絨突然回想起那天試禮服的時候夏其煊對牽著自己的手,親密的攬著自己的要笑意滿滿耳朵麵對鏡頭,突然就覺得好惡心。
    米俞庭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用蘇絨的話來說,真是對不起她的身高了。
    “不,夏總,是我,是我的錯,您不用替我說好話,我都知道的。”
    “沒有,俞庭,蘇絨一向都這樣,說的話極少經過思考,她的話你不必理會。”夏其煊直接將蘇絨踩得扁扁的,“你既然接下了工作,就要好好將它完成。”
    夏其煊轉過頭,麵對著蘇絨,剛剛還柔軟的麵色一下子就冷硬了起來,“你要是不想吃我們就走,不是你說要來瑞士的嗎,那就去逛逛吧,讓俞庭向我們介紹瑞士的景點和曆史。”
    蘇絨牽著唇角,一臉的鄙視和不屑。
    “好啊,我隨便。”
    夏其煊從沙發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手臂上,而後一隻手在蘇絨看的清清楚楚的位置,輕輕的推了推米俞庭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