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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爵聽著生氣的很，居然有那麽無恥的豬妖，竟然想讓小東西做他媳婦。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且，還無恥的讓小東西看那麽不堪入目的事。等有機會，一定將豬妖拍死，狠狠拍死。
    “小東西，你道行太淺，又長的好看，所以很容易被好色的男人相中，受欺負。等你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就跟我在十方山好好修煉。到時候法力強大，就不怕壞人了，知道麽？”北冥爵說著話伸手捏掉荼蘼頭發上的花瓣，塞到她嘴裏。
    荼蘼嚼著花瓣，點點頭：“嗯，好啊。我也想修煉一身本事呢。等我厲害了，就不怕牡丹仙子找我報仇了。”
    “嗯，你有上進心，很好。”北冥爵讚許荼蘼的想法，轉頭看看偏西的太陽，然後問：“你是不是身上不癢了？”
    荼蘼聞聽，立刻感覺一下，接著咧嘴就笑：“哎呀，真的耶！我身上居然都不癢癢了，上神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北冥爵無語的很，覺得荼蘼很聰明，但是時而犯傻起來，也是真真的傻。
    伸手將荼蘼束縛了幾天的手解開禁製，指指桃花深處的靈泉：“去吧，到靈泉裏泡泡，出來的時候就好了，保證和從前一樣，身上一點疤痕都沒有。”
    終於恢複自由的荼蘼高興壞了，迫不及待的就往靈泉跑。
    雲殿。
    北冥爵在盤腿打坐，忽的歎口氣：“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有什麽事麽？”
    荼蘼立刻嘿嘿笑的跨進門。剛泡了靈泉的她，腳步輕盈，滿身清爽，氣色也是相當的好。
    “上神，多謝你這幾日給我療傷，還照顧我。讓我恢複的特別好，全身一點疤痕都沒有呢。”
    “嗯，那就好。”北冥爵放下心來，畢竟這麽漂亮的小東西，可不希望她身上落下疤痕。
    “我為了表示對上神的感謝，特意泡了上神愛喝的桃花茶。”荼蘼說著話，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雙手端上來。
    北冥爵一看見桃花茶，滿口的苦味就漫上舌頭。但是看著荼蘼眼中的真心感謝，又不想傷了她的自尊心。隻好淺笑的伸手接過：“荼蘼有心了，我很欣慰。”
    荼蘼高興的很：“應該的，上神嚐嚐桃花茶的滋味是不是還和上次一樣。”
    原本不想喝，想等小東西走了就倒掉。但是如今好似不喝，小東西就不會走。
    硬著頭皮，端起茶盞輕輕抿一口，果然，還是那個味，一點沒變。
    “還好。”北冥爵點頭。
    “嘿嘿，隻要上神喜歡就好。那荼蘼就不打擾上神修煉了。”荼蘼高興的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的離開雲殿。
    在雲殿門關上的時候，北冥爵默默的拿起一顆蜜餞放進口裏。
    本來是要攆走的，下定決心要攆走的。但是現在，北冥爵又不想攆走小東西了。她雖然是惹禍高手，但是心思單純，都是在想著法的相幫自己做事而已。尤其是她高興的時候，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頭發在身後一甩一甩，看著就不由得心情好起來。
    算了，十方山上的花有的是，也不差她這一口吃的了。
    第二日。
    北冥爵將一本冊子遞給小東西：“荼蘼，這是一本修仙冊，你拿去看看。”
    “修仙？”荼蘼接過小冊子，撓撓頭：“我們小妖精也能修仙麽？”
    北冥爵清淺的笑笑：“平凡的人都可以修仙，八荒的小妖為什麽不可以？”
    荼蘼隨手翻翻小冊子，好奇的問：“但是八荒的妖精那麽多，我咋沒聽說誰修成了仙道啊。”
    北冥爵解釋道：“妖精是真的可以修仙的。就是需要別人雙倍的努力。然後就是……最後破仙劫的時候要剔除妖骨，才能成仙身。剔除妖骨的過程很痛，所以，很多妖精就直接放棄修仙了。”
    荼蘼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想來那剔除妖骨的時候真的很痛，不然八荒之中修煉成仙的就會有很多了。”
    “荼蘼，你怕痛苦麽？”北冥爵嚴肅著表情問荼蘼。
    荼蘼合上小冊子，嘿嘿一笑：“痛苦什麽的倒沒想過，就是覺得神仙能做的，妖也能做。所以，沒想過做神仙而已。”
    北冥爵板下臉：“荼蘼，你為何如此沒有上進心。畢竟仙是正統，妖屬於歪道。你身上沒有妖氣，應該是和仙有緣。而你若想在四野名正言順的留下，最終也是必須要修成仙身的，畢竟你不能將你是小妖的身份瞞住一輩子。”
    荼蘼覺得上神的話是有道理。但是自己也隻是在十方山待三年，報完恩就要走了啊。不過見上神這麽熱情，又不好拒絕上神的好意，便隻好點頭：“那好吧，那我修煉看看，但是這個我看不懂。”
    荼蘼想著，修著玩唄。反正三年後，自己離開十方山，也是不用非得要剔除妖骨，一定成仙的。
    “沒事，你看不懂，我教你。”北冥爵見荼蘼答應修仙了，暗暗鬆一口氣。
    其實就連北冥爵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執意荼蘼修仙。而且，妖精在剔除妖骨的那個痛苦，生不如死。荼蘼明明那麽怕疼……
    但是北冥爵還是自私的讓她修煉了。或許，那時候的心裏就有一個隱隱的念頭，隻是不明確。也或許，那時候就在為以後做準備。
    因為，他知道，自然界有一法則。仙和妖不能相愛。
    北冥爵摟著荼蘼，荼蘼歡快的踢著水。竹排靜靜的飄蕩在月牙湖上，一副靜謐的快樂，沒有人忍心去打破。
    北冥爵收回飄了太久的思緒，暗暗歎口氣，心疼的又把荼蘼摟的更緊。
    曾經說荼蘼自私，給自己吃下絕情丹，忘記和她一切的恩愛美好，隻記得她的背叛和無情。但是，自己何嚐不是這天下最自私的人？
    明知道剔除妖骨的時候，會有多痛苦，抽筋剝皮也不過十分之一的痛。可是自己卻誘哄荼蘼修仙，然後自己就可以和她光明正大的一起。
    其實，荼蘼不修仙，兩人還有一個辦法也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就是自己墮仙，入魔道，妖魔一起，天經地義。
    然而……
    北冥爵一下一下摸著荼蘼依然墨黑如水藻的頭發，恨自己的自私。
    “北北，你為什麽皺著眉頭，是我惹你不高興了麽？”荼蘼歪頭看著北冥爵。彎彎的眼眸裏幹淨又單純，好像從沒有填充過絕望。
    北冥爵搖搖頭，努力撇開上一世兩人相遇的回憶，勾唇笑著：“荼蘼這麽乖，怎麽會惹我不高興呢？”
    荼蘼咧嘴就笑了，露出一嘴小白牙，伸出手指一點一點攤開北冥爵眉宇間的褶皺。
    “我不喜歡看北北皺著眉頭，我喜歡看北北笑。你笑起來可好看了。”
    北冥爵握著荼蘼的小手，輕輕的放在唇邊親一口，更是不吝惜的笑起來。這一世，他就是來彌補荼蘼的。所以隻要她喜歡的，自己都會滿足。
    “荼蘼，餓了麽？那朵荷花又大又好看，想來好吃，我去給你摘來。”北冥爵說著話，腳一踏竹排，便淩空飛起，在半空中打著旋兒的伸手摘下那朵最美豔的荷花，回來放到荼蘼的手上。
    荼蘼滿眼冒星星，一臉崇拜的望著北冥爵：“北北，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傻瓜，擦擦口水，吃吧。”北冥爵好笑的伸手抹了荼蘼的口水，拽下一個荷花瓣塞進荼蘼的嘴裏。
    荼蘼幸福的嚼著，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和從前一樣，每次看她是東西，都會覺得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日頭偏西，北冥爵將竹排撐到湖邊，背著荼蘼往山坡的這一邊走。眼角的餘光，看到碧霄和美猴王的身影先一步消失在山坡上。
    碧霄。
    北冥爵這才想起兒子名字的意義。
    九重天的三重碧霄天，是他和荼蘼上一世相遇的地方。荼蘼給兒子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是在懷念，還是巧合？
    應該是巧合吧，因為荼蘼已經轉世做人，她就好像從前的自己，前世是完全忘記的。所以又怎麽會知道九重天裏的第三重碧霄天，是他們曾相遇的地方。
    竹屋裏，北冥爵將荼蘼放在椅子上坐著。然後打水給她洗臉，給她梳頭，給她換上幹淨的衣裙。每一件事，都是親力親為。
    “荼蘼，天色不早了，該睡覺了。”北冥爵坐在床邊，拿走荼蘼愛不釋手的木頭娃娃，給她拉上被子。
    荼蘼大眼睛忽閃忽閃，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北冥爵點點頭，“好啊，我講了故事，荼蘼就要睡覺，知道麽？”
    荼蘼立刻聽話又乖巧的點頭。
    北冥爵想了想，便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講起故事來：“八荒之中有一個小蛇妖，長的異常漂亮。她全身雪白的顏色，看著一點都不可怕，反而總是讓人喜歡的想要去摸摸。小蛇妖是八荒蛇族的公主，能號令蛇類。不管是什麽金環霸王蛇，還是劇毒眼鏡蛇，都要對她俯首稱臣。因為小蛇妖長的很漂亮，所以愛慕者很多……”
    “北北，你也愛慕那小蛇妖麽？”荼蘼突然打斷北冥爵的故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