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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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慈善晚宴是由c市的幾家商業巨頭共同發起的,旨在對白血病人的募捐,此次的慈善晚宴,發起人之中,也有安恬的爸爸,安邑公司的老總安培。
    晚宴的地點在c市靠南的海邊高級會館,一個足球場那麽大的會館廳堂中此時已經有不少穿著華麗在c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男的身上皆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女的身穿各式禮服,臉上保持完美的笑容,各自展示著身上無與倫比的美麗。
    這次晚宴受邀請的人很多,每人都會帶來一件自己的東西在晚宴之上拍賣,拍賣所得的錢全部用於捐贈白血病患者。
    作為慈善晚會的發起人之一,安培今日身穿著灰褐色的西裝,梳得一絲不苟的發絲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嚴謹,國字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金絲眼鏡的後麵,一雙眸子中遍布了紅血絲。
    “安總,近來過得還好吧?”碰見安培的人,無論關係如何,大都誠懇的問上一句,然後滿是遺憾的安慰:“不要太難過了,都過去了!”
    他們也是從報紙上看到那張照有墓碑的照片的,安培的女兒安恬,烈家的少夫人,竟然死了!
    前段時間媒體上報道得那是沸沸揚揚,但是奇怪的人,安家的人絲毫沒有表示,烈家的人也默契的沒有回應。他們沒有表示,媒體自然不敢強加采訪,但他們同時也默契的沒有阻攔媒體報道,因此外界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但安恬的死因,卻沒有一家媒體知曉。
    所以,大多數人是真心的和安培吊唁幾句,但也有一部分人,是想打聽安恬是怎麽去世的!畢竟烈家特殊,已經有很多人聯想到安恬的死因不是那麽正常了!
    安培這段時間過得本來就很痛苦,此時被這麽多人圍著問,那好不容易才包紮住的傷口好似又被人殘忍的撕開一道口子,讓他疼得喘不上氣來,但他還是壓抑著心中的痛意和恨意,禮貌的回應上一句:“謝謝各位。”
    至於別的,他絕口不提。
    見他不想提,別人也不會再逼著問,畢竟慈善晚宴上邀請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都自持身份得很,安慰了幾句就各自散了,也不會給一個剛死了女兒的人添堵。
    可安培的心,卻一直幽幽的沉了下去,恨意和痛楚同時侵襲而來,讓他眼圈發紅,胸腹中壓抑的怒意翻山倒海得幾乎就要噴發而出,怕別人看出他的不對,他不由狠狠的喝了一口香檳,微微低垂著頭倚在沙發上,隻是背影,說不出的落寞。
    安恬進入會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喝悶酒的安培,那隱忍緊握的拳頭,和一杯杯不斷下口的酒,讓安恬鼻子一酸,要不是身邊有烈夜扶住,她差點就要走不下去。
    她這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傷害爸爸至此?
    而原本熱鬧的會館,卻因為安恬和烈夜的到來,一下子鴉雀無聲,偌大的會館,竟連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得見!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門口處緩緩進來的年輕男女身上。
    烈夜身穿著灰藍色格子西裝外套,挺拔高大的身體修長而有力,俊朗的臉上依舊淡漠,如同結了一層寒霜,依舊高貴如神祗,卻又拒人於千裏之外。
    這不是重點!
    眾人的視線,在一掃過那個看起來依舊冰冷絕情的烈夜過後,落在了他懷中擁著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五官平平,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連臉上畫著的妝容,也未能給她添多少姿色,隻是那雙眸子,卻好似群星璀璨般耀眼奪目,半露肩的魚尾長裙將她飽滿有致的身材勾勒而出,倒是讓她看起來可人了不少。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烈家少夫人才死不久,而烈夜卻公開帶著一個陌生女人招搖的參加晚宴,這……眾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沙發那邊喝悶酒的安培,烈夜這般,無疑不是甩了安培一個大嘴巴子!
    感覺到周圍環境忽然的安靜下來,安培放下手中的酒,扭頭,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進入會所相擁的兩人。
    他一直聽說烈夜最近和一個助理走得很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想起從前小恬拿他們兩人的照片給他看時的甜蜜笑臉,安培隻覺得現在這對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刺眼得很,激得他恨不得上前將這兩人都給殺了!
    小恬是喜歡烈夜的吧?所以才會在給照片給他看時露出那樣的笑容來,可烈夜呢?小恬屍骨未寒,他竟然就已經有了新歡?!
    烈夜啊烈夜,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烈夜帶著安恬一步步的走向安培,會館中的人也都反應過來,聊天應酬,隻是那視線,都若有似無的落在了角落的三人身上。
    走近了,安恬才發現,自己的爸爸竟然比上一次見到的看起來要蒼老很多!她的死亡,明顯對爸爸的打擊真的很大!
    一瞬間,安恬眼睛酸澀,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爸爸”,可一想到自己體內的毒素,鬼使神差的,安恬那原本想要恢複身份,讓爸爸知道她沒死的願望戛然而止。
    何必,再讓爸爸經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
    被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雙眼含淚的看著,安培隻覺得莫名其妙,可一想到麵前這個女人,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頂替了小恬的位置,他就恨!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個年輕女人,安培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何必在我麵前貓哭耗子?”
    冰冷疏離的話猶如冰錐一般刺入安恬的心中,自己父親用這樣仇恨的語氣和她說話,實在是令人心碎不過了,可她卻拉住蠢蠢欲動的烈夜,咬咬唇,才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平白的體驗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楚。
    也對不起,不能讓你知道我還活著,畢竟……我隨時會死去!
    鼻尖酸痛,安恬趕緊低下頭死死的眨著眼睛,怕自己會控製不住的在爸爸的麵前哭,她不能讓爸爸感覺到任何異樣才行!
    烈夜隻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已經知道她是怎麽想得,不由心疼得無複以加,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看著安培,誠懇的低聲道歉:“對不起!”
    不管怎麽說,結婚的那天,安培將安恬交給他,可他卻沒有保護好安恬!他真的該死!
    安培身體一顫,視線落在了安恬的身上。
    這個女孩,和小恬應該是差不多的年紀吧?為什麽她剛剛說“對不起”的時候會那麽悲傷?那麽愧疚?甚至讓他,有種很奇異的感覺!
    可是想起他那可憐的女兒,安培對兩人的道歉,卻是更恨,唰的站起,大步走到了烈夜的麵前與他對視,通紅的眸子中是滿含抑製的怒氣,壓低的聲音嘶啞不已:“我身為一個父親,卻甚至不知道自己女兒到底怎麽死的!連她最後一麵,我都沒有能看到!所以,烈夜,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永遠不會!”
    “從安恬死的那一天開始,我安培就與你們烈家,勢不兩立!”
    咬牙切齒聲音中充斥著恨意,每一個字,都真真切切的傳入兩人的耳中,更是讓安恬猶如被雷劈中,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地,一雙璀璨的眸子中水霧凝滯,惶然失措。
    而烈夜,每聽一個字,眉頭都皺上了一分,視線落在懷中的人兒身上,隱晦不已。
    他又怎麽會怕銀麵的報複?他在意的,是恬兒的反應罷了!
    果然,安恬因為這話而抑製不住的輕輕顫起來,僵硬的站在原地,一雙水眸破碎。兩人都是她所愛的人,無論誰恨誰,這都不是她想要看見的!
    安培說完這話,再不想管兩人的反應,徑直轉身離開,連眼角都不給兩人一下,狠戾而冰冷,已經沒有了往日穩重儒雅的氣質!
    “夜……”安恬倚在烈夜的懷中,隻覺得全身的力氣已經被人抽空了一般,低聲呢喃:“爸爸的話,你不要在意,我真的……”
    “我不在意。”烈夜心疼的抱著她,想起自己給她準備的驚喜,不由眉頭微擰:“恬兒想繼續用夜恬的身份活著嗎?”
    他原本,是想要在今夜,讓他的恬兒能撕下麵具,恢複身份的!這就是他想要給她的驚喜,滿足她的願望。
    可是此時,她似乎,已經改變了想法。
    安恬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搖頭:“我不想用夜恬的身份活著,可是夜,我更不想讓爸爸再承受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爸爸他心髒不好,會承受不住的!”
    “一定能解開的!”烈夜心中一緊,竟覺得恐懼!
    “那就等解開的那一天,我們再親自去和爸爸道歉吧!”安恬此時已經平靜了不少,有些疲倦的倚在烈夜的懷中,“夜,讓你承受爸爸的誤會和恨意,我很抱歉,我……”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烈夜打斷她的話,幽深的眸子中星光點點,眼底深處,隱藏著猙獰的痛苦。
    這段時間,他要開始清理一些東西了。
    等到了恬兒解毒的那一天時,他希望,她所生活的環境是安全無憂的!而希臘母親那邊對安恬的意見,他也要盡快解決。
    畢竟他知道,母親遠遠沒有看起來這麽溫婉慈祥。
    安恬此時依賴在烈夜的懷中,感覺到周圍時不時撇過來的視線,心中知道緣由,但是她此時已經再沒有什麽心情去避諱這種眼光了,反正現在頂著一張不是自己的臉,就讓他們說去吧!
    隻是想到他們指不定背後怎麽議論烈夜,安恬不由有些愧疚起來,心中也更加堅定了那個想法!
    聞著烈夜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安恬心中寧靜,卻在透過烈夜的臂彎中掃到那進入會館的曼妙身影之後一頓,繼而臉色大變。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