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愛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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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是最神秘莫測的使者,它足以使得高高在上的皇帝柔情滿懷,也足以將柔情似水的佳人變成自私殘忍的禿鷲……  一在兩人相依偎看夕陽這時間,弘曆詩興大發,念道:“初夏倚夕陽,山圓情深唱;有子心相印,來生但廂量。”
    “今日有愛郎,明日隨愛郎,來來去去長相依,生生世世永不忘!”霂兒調皮地吐著舌頭,“怎麽樣,我的詩也不錯吧!”
    “哈哈,瞧你打油都打到什麽地方去了。”
    “你不喜歡啊!”
    “朕敢說個不嗎?”
    “是哦,你敢說不好,就證明你不想跟我永遠相依相愛。”
    “小傻瓜,這樣也能讓你胡思亂想嗎?”
    “是哦!”
    “那朕後宮佳麗三千,你當如何是好?”
    “所以,我常常會很難受。”霂兒捂著胸口,“每當你要翻牌子,每當你不回宮的時候,我都心口好疼。可是我又不能讓你知道,否則你又會說我小心眼兒,沒度量。所以,愛情是這麽自私,這麽狹隘,這麽無奈……所以,我才會想要逃。皇上,如果來生你不是一國之君,如果那時候我們真能遇到,該有多好。”
    “霂兒……”
    “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男人一生隻能娶一個女人做妻子,隻能跟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否則就是負心漢、薄情郎,就是觸犯了法律。雖然我知道,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專情,但是,每個女子,卻隻想為一個男人而活……”
    “朕真的很想去看看霂兒的家鄉。霂兒,如果朕不是皇帝,朕一定會是那個專心疼你、獨獨愛你的唯一。”
    不知為何,這句話說出來,霂兒沉默了,良久,她的一滴淚滑落下來,她笑起來,將臉貼近他的胸口,緊緊地把他抱住。
    次日一早。
    “對了,福菱,昨日,皇上來見你了嗎?”映佳把憋了好久的話低聲問了出來。
    福菱頓了下,輕輕搖頭。
    “今日該喏曼姑娘了。”映佳看向喏曼。
    皇上一早上朝,退朝,去軍機處,聽聞有密奏的折子,展開看了看,他的神色凝重了。
    回到乾清宮裏,皇上批閱了奏折不一會兒便有太監來報,說嫻妃娘娘為皇上做的點心……皇上揮揮手。
    而此刻的小霂子正從內務府跟高淨端著一盤盤新鮮的果子、糕點,還有酸辣的菜肴一路往景福宮奔走。跟蹤他們的公公一路小跑著,直到進了景福宮。
    柴公公歪著腦袋思量著,此刻皇上明明在乾清宮批閱奏章,為何有這麽多人在這邊伺候,這裏頭是誰呢。他張望著。
    柴公公一想,便要進去看。於是一溜煙離開了宮門。
    “小樂子,你做個好事,帶我出去吧,我想去禦花園好不好?你不是說秀女都喜歡去禦花園嗎?我見到一位兒時的朋友也在這裏,想去找找她。”
    “哎喲,小霂子,你別鬧了。皇上是再三交代,李總管也是再三叮囑,我們這兒誰要是放你出了宮門,都得掉腦袋的。您可憐可憐小的,小的還不想見閻王爺呢!”說著哭喪著臉,看起來比霂兒還可憐。
    霂兒泄氣地坐下來,一口氣吃了幾個葡萄,把皮吐得滿地都是。
    “真無聊,哪裏都不讓我走,我們母子真可憐啊……我的……”霂兒連忙捂住嘴巴。
    宮外,司馬世恒展開阿複帶回來的書信,看完以後精神大作。
    “這麽說,蘇諫查到戴績的親侄兒在途中染上重病前,在酒樓遺失了證明他身份的書信和帖子。”
    “是,少爺,蘇諫有信心很快證明那虛偽的戴知豪就是霂兒姑娘說的壞蛋。”
    “那就好。霂兒如今在皇宮,不知情況如何,但我能幫的也隻有這些了。”
    阿複歎了口氣:“少爺不必失落,霂兒姑娘也許是身不由己,當初無意中錯認了怡親王,但……”
    司馬世恒揮揮手:“不提這些了。”
    左府。
    左宇常的房門外包圍了好些高手保護著,左宇常醒過來時,看著陌生而熟悉的房屋發了一陣子呆。他想起了霂兒,便不顧傷口還隱隱作痛就下了床,剛進屋的丫鬟見了立即放下藥跑過去扶著他。
    “少爺可不得再動了,快躺下吧。太醫說了,要十天半個月的才可以動呢。”
    “我要找銘兒。”他說。
    “少爺,您就別任性了。老爺說了,這個人跟咱們不是一家的,不能找!”
    “她跟我拜過堂了。”
    “可是她是被人抓來冒充的呀,老爺都查清楚了,銘兒姑娘當初是被人弄暈了,裝的曲小姐。曲小姐早就被人擄走啦!”
    “我就要銘兒做新娘子。”
    “喲,少爺您要新娘子做什麽啊?”
    “陪我玩,整天都陪著我玩。”他單純地期待道。
    “那改天等你好了,咱們去找銘兒姑娘名正言順地提親好嗎?”一把慈愛的聲音響起,老太太來了,高興得左宇常立即就坐起來,哎喲痛叫了一聲便又笑嘻嘻地喊奶奶。
    霂兒在皇上心情大好的情況下,喂了他幾粒葡萄。然後又主動起身為他按摩肩膀。
    “皇上今天累嗎?”
    “嗯,還好。”他笑眯眯地閉上眼睛享受。
    “皇上,聽說宮裏有冰鞋運動?”霂兒很向往地描述道,“在我們那兒才有冰上舞蹈啊、遊戲啊、表演啊,想不到這裏也有啊,我真想去看啊。”
    “那冰鞋十分危險,朕不讓你去。”
    “我又不參加,怎麽有危險呢?”
    “霂兒如今不是一個人,隨時要惦記著肚子裏的阿哥。”
    “這寶寶跟我一樣很喜歡運動,這樣才能更加活潑可愛健康又聰明,是不是啊,bb?”說著就自顧自地摸著肚子問答起來,“是哦,媽咪爹地我要出去玩!”
    皇上愣了半天,接著小樂子撲哧忍不住笑起來,他也哈哈大笑起來。
    “你剛才喊他什麽,說的什麽?”
    霂兒不說話:“你整天讓我們母子對著木頭桌子、窗子、椅子、門、床,以後寶寶生出來就隻看到這些,煩死了。”
    “霂兒!”他嚴厲地瞪著她,“不許在朕麵前提到那個不吉利的字!”
    “哼。”她不理他,轉身就往後花園裏走。
    就在這時,大門外聽到一聲緊急的呼喊,嫻妃娘娘吉祥!
    霂兒掉過頭,皇上立馬就起身,小樂子慌張地轉過臉,李肆連忙朝他擠眼睛。
    嫻妃人已經大步地邁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奴才宮女端了許多好吃的和衣裳等物品。見到皇上立馬行禮,眾位太監也都給她行禮。
    “嫻妃突然來景福宮怎麽不通報一下?何況朕的行宮向來是禁止後妃入內的。”皇上把嫻妃堵在房門外的廳堂內,嫻妃就揮揮手。
    二
    “皇上萬福,請皇上恕罪!今日臣妾突然來這裏,隻是因為太想念皇上,也想念……五年前離開臣妾的阿哥。”說到這裏,她淚光點點浮上眼眶,讓皇帝心生憐憫,見到他這副疼惜之情,她便將頭埋在他胸口,眼睛卻打量著低頭站立的太監們。霂兒悄悄地踮起腳,斜著腦袋從門縫裏往外看著,摟摟抱抱的,她哼了一聲想不到哼出了口。皇上立馬就鬆開了她。
    她也就用手絹輕輕拭去淚珠,微笑道:“皇上,這些都是我親自做的,有點心有湯,還有,我為皇上親手做了兩套衣裳。皇上,來,進屋我為您更衣,看看長短大小如何。”
    皇上不經意間看了看裏屋,立即道:“不必了,朕已經收到你的心意。嫻妃,你就不要再為逝去的孩兒傷心。”他說畢又看向李肆,李肆連忙躬身道:“皇上,軍機處有要緊的公文等您批閱……”
    他點點頭:“這就去吧,朕看看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嫻妃明白他是想趕走自己,於是點頭道:“皇上公務繁忙,臣妾無法分憂解難,隻得為皇上祈福,皇上,今夜臣妾可否與皇上共飲一杯?”
    “你先去吧,朕改日去看你!”
    霂兒吐了個舌頭,無意間看到嫻妃那雙恨眼透視過來,立馬捂住臉,嫻妃那雙狠毒的眼神好可怕,但是當她再看回來,卻看到她楚楚可憐地低頭垂淚而後告退。
    霂兒想,是自己眼花了嗎?
    等她走了,皇上也走了。霂兒拍著胸脯鬆了口氣,這時候門外有些吵鬧聲把小樂子帶了過來。
    原來是一名秀女,說要見小霂子,小樂子當然不肯。霂兒聽到有人喊自己,便不管高淨的攔阻,一股腦兒衝出了大門,隻見尤曼正站在前麵。
    兩個人吃驚地盯著對方。
    “真的是你!”
    “是啊!你是尤曼嗎?”
    “你是冉霂兒嗎?”
    “是啊!”兩人牽起手來,看得小樂子咋舌。
    “你怎麽穿著太監服啊!”尤曼假裝吃驚地問。
    霂兒嗬嗬笑:“我也是無可奈何。我跟你說,我的懷表現在在皇上這裏。所以想回2007也回不了了!”
    “什麽懷表?”
    “爺爺發明的穿越時空的機器啊!”霂兒低聲在她耳邊耳語,“張毅這個壞蛋也穿越了,我一定要拿回懷表,捉他回2007年。”接著也看著尤曼,尤曼知道自己出賣了爺爺的研究資料,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原諒她,於是心一橫就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來的。總之很神奇。”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嗯,我也是!”
    “那現在怎麽辦?”
    “一會兒皇上指不定就回來了,我要是在這裏,他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你是說,你一直在皇上身邊偷偷地……”尤曼指著她,她的臉紅了,“我也沒辦法的。何況,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啊!”尤曼吃驚地睜大眼,這時候廣融趕回宮,見到這情況,立即跑過來,不容霂兒說話,就跟一個侍衛抬著她進了宮裏。
    “放我下來……廣融!”
    尤曼轉身便走,被小樂子攔住。
    “你想幹什麽?”
    “小幾句話。剛才不管你是認識小霂子還是不認識,小樂子替皇上當差,奉了旨守人,希望您不要張揚給任何人聽。否則這腦袋,是隨時要掉的!”
    尤曼點點頭:“你放心吧,這個我知道的。”
    “那好吧。高淨,你送這位主子回宮吧。”
    高淨看到她的神色,明白了。尤曼打了個寒戰,不是要送我上西天吧,這可不行!
    正在高淨低聲給喏曼說不要把剛才知道的一切告訴宮裏任何人時,喏曼還茫然地看著他。
    他著急地道:“姑娘你明白了嗎?要是告訴了別人,你我都是要殺頭的!”說完還做了個砍脖子的姿勢,尤曼支支吾吾地點頭,正在此時,嫻妃娘娘的聲音慵懶地傳過來:“這位公公,為何要威脅佳人子呢?”
    高淨咋舌,嫻妃洞悉事實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他:“剛才說,宮裏有什麽秘密,什麽人,是不能傳出去的呢?”
    高淨舌頭仿佛打了個結,忙低聲請安,不敢多言。
    “怎麽?不願意跟本宮說?那就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
    “嫻妃娘娘息怒,這是皇上,皇上的命令!”
    “好吧,那本宮先請你去我那兒坐坐,等皇上來解釋了,再放你回來。”說罷頭一點,立即有侍衛衝上來架住了高淨,尤曼見她用凶狠的眼神看過來,立即垂下腦袋。
    “也請這位佳人子一起吧。本宮的好奇心太重了,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說完便拂袖上轎。
    不久,一名內務府的郎中朝善帶了數名太監端著用品衣物等往這裏來。
    朝善躬身對門口的侍衛道:“奴才是奉旨給景福宮送用品來的。”
    侍衛審視了他的牌子,點頭讓他進去了。
    霂兒看到幾個太監一溜煙地把手裏的物品都放下,接著小樂子點數,最後朝善招手讓他們出去等著。小樂子不解地看著他。
    “奴才還有一事,是奉了內務府總管大人的命跟皇上稟報的。小樂子,不知道皇上幾時回宮,但奴才將此事轉話給你聽。”
    “好,大人請說!”
    霂兒突然想起什麽,推開門就跑出來。
    小樂子哎喲一聲,朝善抬起臉,愣了一會兒,立即掉頭對小了,前幾日有人密告說皇上身邊有迷惑的小太監……”說畢看了下霂兒,“此刻還沒傳到太後跟前,但是皇上從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都沒有臨幸任何主子……總管大人的意思是,讓小的給皇上報個醒……”
    小樂子點頭大悟,回頭又看了一眼霂兒,道:“好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霂兒,然後退出了宮門。
    小樂子手叉腰:“小霂子剛才真把我給嚇得……”他揩了一把額頭,那表情真好笑,霂兒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了,小樂子,我好想吃雞腿。”
    “是,奴才立即吩咐禦膳房弄吃的。”他轉身吩咐門口一個小太監去了。
    她捏著下巴思考著,怎麽能去找尤曼。於是又對小樂子道:“對了,小樂子,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是。小霂子盡管問。”
    “你知道,那些剛來的秀女,都住什麽宮嗎?”
    “皇上欽點的,都住儲秀宮。”
    “哦,那儲秀宮是在哪裏呢?”
    “在體和殿後邊。”
    “那……不是,我是要你告訴我,對了,告訴我,禦花園離它近嗎?”
    “嗯,還算近吧,出了養心齋便是禦花園了。”
    “那從我們這裏,去禦花園,要走多久的樣子?”
    他看了她一眼,她笑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看將來皇上給我正了名,我也要知道怎麽來怎麽去啊是不是。”
    “會有奴才和宮女伺候您的!”
    “你回答!”霂兒凶巴巴地瞪著他,“問你就回答!”
    “喳,大約兩炷香時間。”他故意說得多一些。
    三
    “什麽叫兩炷香啊,兩炷香是多少分鍾啊!天啊,這單位換算得我暈乎乎的。”她拍拍腦袋,然後回頭,“這附近是不是有個花園?”
    “是寧壽宮花園。”
    “嗯,好,你現在帶我去!”
    “奴才不敢!”
    “我問你,你為什麽在我麵前要自稱奴才?”
    “因為,您是主子的人。”
    “然後呢?”
    “您也是宮裏的主子。”
    “嗯,噢,對了,那你大還是我大?”
    “自然是您大!”
    “嗯,哦,那既然是我大,是不是我說的話就是命令?”
    “是。”
    “好,現在本宮命令你立即帶我去那什麽花園!”
    小樂子立即跪下叩頭:“小霂子饒命,皇上說了,要是您出了這裏半步,就要了奴才的腦袋。奴才隻有一個腦袋,長不出第二個來!”
    霂兒氣得一手往他腦袋上砍下去,他就在那兒一動不動地跪著,霂兒的手及時停在他脖子上方,憤恨地念叨:“算你狠!”然後掉頭進了屋子。
    小樂子欷歔了一口氣,旁邊的奴才捂嘴偷樂,他把鼻子上的汗抹了,瞪他道:“你笑個什麽勁?要是她出了門,你腦袋也長不出來!”
    對方笑得更猛了。
    “你再笑!”
    “哈哈……我是笑小霂子主子,可好玩了。她人那麽好,怎麽可能要咱們腦袋!”說著又哈哈笑起來。
    時至傍晚了,皇上才回宮來,沒見到霂兒,他問起人呢,於是小了,李肆和廣融都捂著嘴巴憋著笑,皇上哈哈大笑了起來。小樂子又想起內務府的人來,正要說,隻見皇上已經抬腿去了後院。
    霂兒一個人在不怎麽大的後院子裏,撒得到處都是紙,她把每張紙都寫了句子,折成千紙鶴,然後讓它們飛滿了每個角落。
    “霂兒這是在幹什麽呢?”
    霂兒沒理他,繼續把手裏的紙折起來扔出去。
    “這些鳥兒,真美。”皇上撿起來,“這叫什麽?”
    她還是不理會他。然後他冷冷地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見到朕不行禮就算了,還不理我!”
    霂兒還是不理他。
    他快要生氣了,李肆立即搖頭,手做著摸肚子的動作。
    “霂兒,朕知道你想出去玩。”他想了想,揮手叫李肆,接著便見李肆快步跑了出去。
    皇上慢慢地坐下來,幾個奴才都忙著搬東西。果盤都擺在茶幾上,跟著不久,月亮緩緩撥開了烏雲,極其明亮的後院裏,響起了流淌的古琴聲和清脆的叮當聲。
    霂兒轉過頭。
    “來,朕與你跳舞吧,霂兒不是說,跳舞就會讓不好的心情好起來嗎?”說著他托起她的手,微笑著抱著她。
    霂兒抬起臉,音樂從廳外傳進來,幾個宮裏的樂師在那邊奏樂,霂兒才把手交給他,看著他,兩人緩緩地移步。
    霂兒將腦袋埋在他胸口。
    “霂兒打算今兒晚上做小啞巴嗎?”
    “嗯。”
    “朕的小霂子好難伺候。”
    霂兒低頭偷笑了一下。
    “朕向來是被人伺候的,想不到淪落到此,可圈可點啊!”
    霂兒又忍不住笑了。
    “今兒個朕聽說了個好玩的去處。”他說。
    霂兒立即抬起腦袋:“什麽地方?”
    “你不生氣了?”
    霂兒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他嗬嗬道:“可是朕生氣了。剛才你竟然敢不理我!”
    “對不起啦。皇上,女人就是這樣的啊,很容易生氣的,可是也很容易哄的嘛。你不哄我,就是不疼我,不疼我就是不愛我,那我待在這裏就沒意思了。”
    “哈哈,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那你意思是沒道理嘍?”
    “好吧,有道理。”他低下頭,托起霂兒的臉,朝她的紅唇吻來,正在他們纏綿悱惻、唇舌交流、忘記一切之時,門被人推開了,幾個侍衛小跑著提著燈籠迅速包圍了他們,皇上和霂兒意猶未盡地抬起腦袋,隻見氣憤難耐的太後、皇後帶著一幹人等,近在咫尺,看得瞠目結舌。
    “你們!你們!”太後戰栗著胳膊,指著皇上和他懷裏的小太監,他們剛才那纏綿的瞬間,一一入了眾人眼裏,看得太後一陣暈眩,太後身邊的小太監立即扶著她,焦急地喊太後息怒太後息怒。
    可太後還是一股血壓上升,幾乎昏倒過去,一名秀女連忙扶住她,她打起精神,低聲冷冷地道:“來呀!把這勾引皇上的妖孽給我拿下!”
    皇上連忙擋在霂兒跟前,於是一幫侍衛不敢上前,霂兒眼尖,認出了太後身邊的是尤曼。可是此刻,她也不知所措。
    “怎麽?你還要維護他嗎?來呀,給哀家拿下!你們是不是都不聽哀家的了?”
    話說至此,侍衛們再也不管,衝上去把霂兒綁了,皇上也被侍衛拉開站著,霂兒吃驚地站在原地。
    皇後慢慢地走過去,打量著他,然後一把掀開他的帽子,秀發垂落肩膀,一幹人都驚呆了。太後走過來,尖尖的十指抬手撫摸向霂兒的臉,霂兒這才感覺到一股恐懼,她的手指一揮,朝她的臉扇過來,霂兒隻覺得臉頰側麵火辣辣的痛,抬手一抹,被劃破了。
    “皇額娘,您聽兒臣說!皇額娘!”
    “把這小蹄子帶下去,嫻妃。”
    “兒臣在。”嫻妃連忙應聲。
    “皇後太仁慈,這個小蹄子,哀家交給你看管。”說畢冷冷地瞪了皇帝一眼,皇帝衝上去拉住要走的太後,想不到太後揮手又給了他一個大巴掌。
    “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麽身份嗎?你還記得自己登基以來為了什麽?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皇額娘嗎?你眼裏還有大清的家業、大清的祖訓族規嗎!”
    撂下這些話,她走了。
    霂兒也被帶走了,她想開口跟尤曼說話,尤曼卻討好地扶著太後。
    “皇上……”霂兒哀聲叫了一句,嫻妃立即叫公公捂住她的嘴塞進了轎子。
    尤曼回到儲秀宮,心還在忐忑著,白天見到很久沒見的霂兒,以為是一場幻覺,然而晚上見到霂兒與大清皇帝相擁相吻,更加讓她難以置信。可是這一切,已經覆水難收。
    想起那天在亭子裏陪嫻妃之時,起初以為嫻妃是個親切的女人,誰知道嫻妃無意間問到喏曼的家世,她支吾難以應付,嫻妃卻不鹹不淡地來一句:“喏曼,你知道嗎,這皇家重地,進得來是極其不容易,然而進來以後也隻有兩個結果,第一個是受皇上垂愛,一生富貴,第二個是不得好死。我最近查得一些事情,不過我這人嘴很嚴,一般不會張揚出去。喏曼,你究竟來自何處?為何要冒充被人搶走的秀女?”
    尤曼吃驚地抬起頭,嫻妃鋒利的眼神猶如一把匕首就在她喉管外。她張嘴,狡辯的詞語實在匱乏,她也知道紙包不住火,但絕對不能承認自己不是喏曼,否則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四
    “求嫻妃娘娘饒命,奴婢其實是喏曼的表妹尤曼,也隻是太仰慕皇上,如果嫻妃娘娘願意,喏曼還有重要信息告知娘娘……”
    尤曼看著月色,心裏十分愧疚,然而張毅那副嘴臉卻讓她明白此刻穿越了要保命,要靠自己去創造命運是多麽艱難。
    我這麽做就是壞人了。她心想,可是,這樣下去怎麽辦呢?嫻妃絕對不是善人,在曆史上,她後來還是掌管了鳳印做了後宮之主,雖然下場不太好,畢竟也風光過。
    不,我不能放棄,隻要堅持下去,隻要能見到皇上,那天他的樣子,不是證明了他也被吸引了嗎?
    如此俊逸瀟灑的君王,隻有小說電視上才有,見到真人,她更加傾慕。
    她想,嫻妃也是因為太愛這個男人,才會如此狠吧。
    霂兒被扔進了一間地下牢房,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隻知道嫻妃的手下很粗魯地推她進了這裏。
    她呆呆地在黑暗中抱著胳膊,四周黑暗得很,潮濕的味道古怪地散發著難以名狀的恐懼,她的腳下什麽東西跑動,她驚嚇得尖叫一聲跌倒下去。
    被囚禁的恐懼和未知的感覺包圍了她,不一會兒她已經淚眼汪汪了。
    這是一場噩夢嗎?
    剛才一切都是幻覺吧!
    她靠在牆邊,蒙著眼睛哭泣著。不一會兒,眼前的燭火燃亮了,嫻妃娘娘帶著柴公公下來。身後一個奴才手裏不知道捧著什麽東西。
    霂兒抬起驚慌的臉,嫻妃命人打開牢門,笑裏藏刀地走了過來。
    “別害怕。告訴本宮,你是誰,來自哪裏,什麽時候認識的皇上,什麽時候進的宮?跟皇上多久了?”
    霂兒疑惑地看著她看似善意的眼神,無法辨別的表情,身後的太監的眼神卻出賣了她的虛偽,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嫻妃吃驚地挑了下眉頭。然後柴公公將椅子搬過來,她優哉地坐進去,又有茶水遞過來,她端起來,優雅地喝了一口。
    “沒關係,本宮今夜有的是時間在這裏等你回答。”她依然很有耐心,“不過,本宮等的時間越久,你的時間也就越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見到霂兒依然拒絕說話,她緩緩地勸解起來:“你知道嗎,本宮見過的奴才很多,見過勾引皇上的奴才就更多,不過就沒見到哪個有福氣的能逃出升天。你一定以為,皇上如今這麽寵愛你,必定為你求情,來接你出去,一定想盡方法來帶你走。對嗎?哈哈……你們都很天真,很幼稚!皇上乃一國之君,伺候他的奴婢一抓也是一大把,何況後宮有佳麗三千,皇上指不定一轉身就遇到另外一個心儀的人了。本宮倒不是說皇上沒有情義,相反,他也是愛莫能助。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凡是後宮的事,都是太後說了算,皇上每日上朝、勤政,哪有這個空閑時間來管你一個小奴才呢?”
    霂兒聽完,也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麽呢。
    她安靜地坐著,很快就閉上眼睛,仿佛在享受此時此刻。柴公公也不多言,隻是很貼心地起身為她捏拿肩膀。
    皇後傷心地坐在長春宮裏,耳邊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她起身緩緩地一如既往地給他行禮。皇上揮手叫奴才們下去了。
    皇後抬起雙眼,那柔軟的眼神,每次都是如此淡淡地注視他。
    “皇上深夜還不休息,來臣妾這裏,不知道是為何?”
    “你怎麽會不知道?”他走過來,焦急地坐下,“朕剛才身邊的小霂子,被你們帶到了哪裏?”
    “我不知道。您剛才也聽太後說了,這件事她交給嫻妃處理了。”
    “你是朕的中宮皇後,朕便來找你。”
    “皇上……”她再次抬臉,淚已垂,“皇上可是也跟太後想的一樣,認為我軟弱無能,所以找我好說話?”
    皇上一聽,立即搖頭:“不是,你是朕的好皇後,你平日素衣素食,為朕積德行善,朕都知道。所以朕也明白你的心善良……”
    “可是,皇上有沒有想過,此時此刻,我的心,該有多痛?”
    皇上愣在這裏。
    她悲傷地擦幹眼淚,垂下頭道:“皇上,我雖是您的皇後,然而卻也做不了主,皇上若要求情,還是找太後吧。皇上,時辰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皇上明白她向來如此,於是起身離開。
    太後的行宮外,侍衛見到皇上行禮,卻告知他太後不願見他。
    不久皇上又往嫻妃的延禧宮去。嫻妃好久才出來見他,見到他走來走去,焦急心痛,她心中更加痛,她握著拳頭,躬身行禮。
    “嫻妃,立即讓朕見見她!”
    “皇上,您要見誰?”
    “剛才被你們帶走的霂兒。朕的霂兒!”
    她哆嗦了一下,為此憤恨、忌妒的感覺加重了。
    “她人在何處?”他提起她的胳膊問,嫻妃卻淚眼婆娑了,“皇上!”說畢她跪了下去。
    “你說話啊!”
    “皇上息怒啊。臣妾也是奉太後懿旨,不敢做什麽。皇上,求皇上不要為難臣妾。皇上是知道的,臣妾一向做事有自己的風格主張,太後見皇後娘娘處境尷尬,便讓臣妾……可是臣妾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切,還等太後定奪!”
    皇上扶起她來,放慢了聲音:“好,朕知道嫻妃心地善良。既然如此,你讓朕見見霂兒,她剛才一定嚇壞了,朕要看到她完好無事才離開。明日朕再去求皇額娘。”
    “可是……皇上請放心,臣妾不會為難她的。”
    “你就不能讓朕看她一眼嗎?”
    “這……”為難之際,她又低頭垂淚。
    “就讓朕看一下,好嗎?”他難得如此低聲下氣地求情,嫻妃於是點點頭,轉身看向柴公公。
    不多一會兒,霂兒出現在房間內。
    皇上一看到她,就衝上去抱著她。
    “霂兒,你沒事吧?”
    嫻妃調開頭,離開了房間。
    “霂兒,你別害怕,朕一定會把事情告訴太後,你過去也救過朕,還為朕分憂解難,太後是明理之人。不日朕就會光明正大地與你在一起,長相廝守。”
    嫻妃聽了,咬牙切齒。
    “皇上……”霂兒害怕地緊緊抓住他,不敢鬆開,想說什麽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霂兒,你還能堅持嗎?”
    “我可以。”霂兒使勁兒點頭,皇上看到她臉上的傷痕,忍不住也心傷。
    “霂兒,朕讓你受委屈了。”
    皇上閉上眼,霂兒連忙搖頭:“皇上,我相信你,我等你。”她的淚垂落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襟,“可是求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我很害怕,很害怕這裏!”
    “好,朕立即再去皇額娘那裏!”說著他親親她的額頭,最後抱了她一會兒,便離開了。
    皇上一走,柴公公就跟一幹人衝進來帶她去了地下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