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此情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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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此情無雙
龍天睿大婚當日,小五身著華衣錦服,自始至終麵上帶著溫婉的笑意,大方得體,眾人都讚靖王妃賢良淑德。
龍天睿嗤之以鼻,他其實從心底是希望她平和地接受他的決定,而如今看著她漠然得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裏又煩悶難耐。如此矛盾,他懊惱自己這樣的改變,竟因一個女人的舉措悲喜,而這個女人還是他不能完全掌握的。
靖王府的大廳早已人山人海,四處彩球高掛,煩瑣精致的喜結掛滿整個王府,一派喜氣洋洋。
小五冷眼瞧著連日來下人四處忙碌,每個經過她身旁的人似乎都在用憐憫近乎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同情她什麽呢?憐憫她什麽呢?是以為她現下的一切總有一日會叫他人取而代之嗎?
對此,她隻是笑。
那身紅袍錦服的新嫁娘作何感想呢?是不是一如她當初那般緊張、悸動不安呢?抑或者濃濃的期待?雖看不清大紅蓋頭下她的麵容,那曾經執起她手的那個男人如今站在另一個女人身旁,十指相握,纏綿婉轉。別過臉去,心驀地酸澀生疼,她終究偽裝不了毫不在意,她悲哀地發現:她是如此在乎這個男人!可歎,她卻不是她一個人的良人!
“皇祖母,您為何要將小五帶進這場旋渦裏麵?也許小五叫你失望了,我終究不是最適合他的人。”小五靠在太後的懷裏,眼含濕意,低低地說道。
太後歎氣,卻沒有回答,溫熱暖和的掌心安撫著小五的背心,一下又一下。
“皇祖母,小五是不是叫您特別失望,可是我心裏真的好難受……”她終於哭出聲,是她天真了,情感哪能夠隨心所欲?難怪龍天睿斥責她是妒婦,她確實是這樣。她嫉妒被眾人稱讚才貌雙全的那個女子,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寶,她是皇家玉牒親刻的靖王側妃,完全夠格比肩龍天睿,所以她發瘋般地嫉妒……“孩子,哀家知道你心裏難過,但你要體諒睿兒,他自小舉步維艱,如履薄冰,他隻有緊緊握住那些他厭惡的東西才能守護他需要的,孩子,你終究會明白哀家的心意。”說著,她又歎氣,細滑瑩潤卻經曆風霜的手慈愛地撫摸著小五的娥眉,拭去她麵上如玉般的淚珠,又溫柔說道,“哀家堅信不會看錯,丫頭不過是一葉障目,看不清罷了!”
小五不解其意。
太後將小五攬進懷裏,溫和道:“你現在不需懂,將來自會明白。”她想起先帝在位時,即使心裏隻她一人,而她依舊要與眾多女子共事一夫,妒忌難免,但他卻給了她最尊貴的身份,還有那顆心。
忽然,她覺得她們是如此相似,因為在乎,所以心傷,因為在乎,所以失望。以至於覺得投緣,大概便是如此。
小五不明就裏地點點頭。
這是龍天睿大婚前三天,太後召見時她們的對話。
富麗堂皇的喜堂之上,儷影成雙,如同天造地設,但卻刺痛人的眼睛。終於煩瑣的禮節之後,小五得了空回房。並未洗浴一番,她便躺在床榻上靜靜地看著帷帳上精致美麗的花紋,不知想到什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龍天睿,方娉婷必定不會跟我似的小肚雞腸,她必定大方得體地為你距離將來的野心更上一層樓而感到高興吧!終究隻她一人在較勁,難受罷了!
迷糊糊昏睡過去,夢裏她看到一雙炙熱而悲傷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自己,似乎在控訴她移情於他人,他絕望而悲傷,她難過,想拉回他解釋什麽,可又不知該怎樣解釋。他控訴她的本就沒錯,她確實愛上龍天睿了,她解釋不了什麽……“皓楠,你不要走,聽我解釋……”
“你對我失望了是不是?我也不想的,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我沒辦法,我愛上他了,你不要那樣看著我好不好?”
她哭著解釋,越解釋越難過,淚水跟斷了線的珠簾般一顆顆掉下來,悲戚無望叫人憐惜。龍天問悲慟地盯著她,雙手緊握成拳。
淺淺,你眼裏從來都看不到我嗎?
從前,你的眼裏隻有易修文,如今,我以為我有機會進駐你心裏,可是你卻殘忍地告訴我你愛上了龍天睿,你真狠!我不甘心,難道我的存在隻是要將你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嗎?
淺淺,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腳下不再遲疑,他轉身離去,消失在迷離孤寂的黑夜。
“皓楠,對不起,對不起……”
“皓楠,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幫我忘掉他好不好……”
她哭得淚眼朦朧,淒楚哀婉,她一遍遍叫著一個除他以外的男人,她一遍遍哀求他帶她逃離自己,她一滴滴如洪般的淚水,刺痛他的心口。
“醒來,看著本王。”他的聲音近乎寒冷刺骨的冰霜擊打在她的心房,她難受地睜開雙眼,迷離地看著他暴怒的眸子,然後垂下頭。
龍天睿怒極,長指倏地狠狠挑起小五的下巴,逼迫她麵對自己,不容抵抗,在她耳邊他怒吼:“你說,剛剛你嘴裏的男人究竟是誰?”
小五冷漠地看著他不應,龍天睿氣怒,手上的力度加重許多,蒼白的小臉吃痛地糾結在一起,龍天睿視若無睹,隻是逼問她口口聲聲呼喚的男人。
今晚明明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卻莫名其妙地來找這個女人,不知為何腳自然而然地引領他來到這裏。然後,他聽到她在哭泣,心一緊便奔進屋內,卻聽到她口裏一遍遍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諱,該死的她竟敢央求他帶她走?!她難道不了解她如今是他的王妃,除非他自願修離,否則她一生都要與他糾纏不休!
小五冷笑道:“妾身不知王爺在說什麽,王爺似乎來錯了地方。”她纖長的手指指著門口的方向,嘴角的笑容猶如綻放的薔薇般光華耀眼。
龍天睿鳳眸染上一層冰霜,怒極反笑:“王妃跟本王打啞謎嗎?也罷,本王本就不在乎,隻是,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難道本王要你揮之即去嗎?”整個王府都是屬於他的,她亦是他的,她有何資格管他去哪裏!
眼眶極不爭氣地染上水霧,她厭惡這樣的自己,每次下定決心不再期待時,總是會為他的某一句話牽動。他說他本就不在乎,是的,他從來就不在乎她,了不起她就是幫他擋了一箭而已,他給了她其他女人羨慕的名分,卻永遠給不了她真心想要的。很悲哀,卻是事實。
埋頭落下的淚珠不知是為了誰,可他終究狠不下心不理她,那些淚水叫他心疼。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何魔力,叫他如此牽念。他無奈歎息,將她玲瓏的身子攬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語:“你為何不能像娉婷一樣乖乖聽話,安分地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告訴過你,隻要你不想著逃離我,本王會許你一生榮華、一世無憂,可是你為何性子那般倔強,總要與我為難?”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近乎喃喃自語。小五怔怔聽著,良久,她抬頭看他的臉,手指觸摸上他俊朗的臉龐,一身紅袍那般刺眼,她抹去眼角的淚痕。又沉默良久,她才開口說道:“龍天睿,你聽過一句詩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然後她固執地掙脫他的桎梏,在他身後繼續說道:“若不得吾願,我必舍之。”
龍天睿渾身一震,他猛地拽回她的身子壓製在床榻上,不顧她的抗拒欺身壓向她,用近乎命令殘忍的口氣宣告:“你想舍,也要看本王應不應!”
不待小五開口,他便狠狠地吻住小五的唇瓣,不留一絲餘地,如火般灼熱的眸光如影隨行,靈巧的手指挑開她衣裙的係帶,在她周身遊移,撩撥著她的熱情,他清楚地看到她臉頰上的淚水,以及她的抗拒。他隻想她與自己一起沉淪,一起墮入地獄深淵,他就是要她與他一起承受,他決不允許她置身事外。
他猛然進入她身體時,她終於絕望,不再無謂掙紮,不再流淚,心卻是空洞的。奇怪,明明心都感到無望了,為何身體對他還有欲望,還有熱情?
他在她體內猛烈抽動,她的無動於衷叫他惱怒,仿佛隻有讓她感到疼痛,她才能看到自己的掙紮。無所適從的痛感襲來,她瞪著他如火般的雙眸,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聽到他低低的悶哼聲傳來,舌尖傳來血腥的味道,她才解氣鬆口,揚眉冷笑,抬頭看他。
他喉間爆發細細咆哮,曖昧而濃重的喘息聲飄蕩在四周,直到彼此熱情達到巔峰,他緊緊環著她的腰低吼一聲,熱流一波波進入她體內……這一夜,彼此皆是在欲望的海洋沉淪,累到極致,心靈空虛,身體卻不空虛,有些好笑,卻是事實。
床下一片淩亂,床榻上彌漫著歡愛之後的委靡氣息,下腹疼痛不已,他體貼地伸出手按摩著她的腹部,動作緩慢而笨拙,卻叫人暖心,仿佛他從沒有這樣撫慰過一個女人,她在他心裏是特別的存在!
玉枕上彼此的長發纏繞在一起,仿佛蔓藤般緊緊環繞,不離不棄。她伸出手去撫摸他的發,如絲般光滑黑亮,她不禁一笑:這男人真是得天獨厚,連頭發絲都這樣完美精致!
“笑什麽?”他問道,聲音難得輕鬆。
“想到好笑的事,然後就笑唄。”她沒有看他的臉,隻是看著彼此交纏的發絲。
他摟緊她膚如凝脂般的身子,下巴擱在她的發頂,閉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與安寧,彼此皆是閉口不提今晚是誰的洞房夜!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龍天睿,我想要的不過是此情無雙。”不成雙又該如何?她喃喃自語,不知他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隻是發覺他環抱在她腰間的手力度加了數倍。他是聽到了,在他心裏也是不是在乎她幾分呢?
許久,她朦朧沉睡之際,似乎聽到耳旁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小五,即使你想,我也決不讓你有機會,你注定是我龍天睿的女人,一生都是。”
她苦笑,這個男人她究竟該如何麵對?
想愛愛不了,想忘忘不掉,想走走不了,想留留不得。
慶瑞閣,龍天睿與他側妃容瑾的新房。
一身紅袍的女子久久地坐在床榻上,頭頂的大紅蓋頭仍舊蓋在頭上,纖長而白皙的手指緊緊地相握成拳,她似乎保持這樣的姿勢整整一夜。
天明,她的夫君一夜未歸。她木然地摘下紅蓋頭,扔在地麵上,望著燃盡的紅燭,眼眶泛紅一片。
她以為她順利嫁給這個男人,便會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可是,她怎麽也沒料到,她的新婚之夜,她的夫君卻去了另一個女人的房間,整整一夜不歸。
仿佛,她成了一個笑話。
龍天睿,你難道不知道瑾兒愛了你多年嗎?
父親本屬意齊王,可我卻鍾情於你,我明知你娶我是為了什麽,可是我不在乎,隻要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旁,便是讓我下地獄也無所謂。可是,你不該這麽對我,這是我的新婚之夜,你不該這樣對我的。
終於,她趴在床榻上,再一次淒楚地哭泣。
“小姐,王爺,他竟然這樣對你,小姐。”一聲脆響,容瑾抬頭,便看見從小侍候自己的貼身婢女苗兒抹著淚替她不值。
“苗兒,別亂說話,現下我們已不是在丞相府了,行差踏錯便滿盤皆輸。”邊說著這話,她一邊把苗兒拉進身側,拂去她的淚珠故作堅強。
“小姐,苗兒知錯了。可是,奴婢隻是為小姐不值。”她的小姐美麗高貴,才德兼備,不染凡塵俗世猶如仙子,可是,王爺竟然這樣對待小姐,她侍奉小姐多年,卻是真心疼愛她的。
“我懂你的心意,別說了,叫杏兒進來收拾一下,嘴嚴點兒,別叫那聒噪的小蹄子看出什麽來。”微微地調笑,氣氛逐漸回暖。
待她梳洗完畢後,那人才步入她眼簾。
一身紫袍,倨傲無雙,鳳眸淡漠無波,劍眉星宇,鼻梁如峰,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負手立於身後注視著自己,那般風華,叫人移不開眼。
她麵帶微笑,起身奔向他,溫和地說道:“王爺來了。”
不可否認,容瑾的確是個美麗溫婉的女人,較之小五姿容雖差了幾分,卻自有一股出塵優雅的氣質,一身淺綠色的衣裙顯得她的皮膚白皙如雪,明眸皓齒,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翠,顧盼之間皆是風情無限。
“瑾兒不怨怪本王?”
“王爺自是有要事在身,妾身豈敢怨怪?”
龍天睿瞧她幾眼,有些於心不忍,上前拉住她的手,轉向廳閣的方向。手裏牽著這個女人,心裏想著的卻是那個女人,若是他如此待她,她必定氣憤囂張得上房揭瓦。思及此,不由苦笑。
“昨夜是本王的不是,若瑾兒怨我也無妨。你畢竟是我的側妃,無論如何,本王定會護你這一生。”他停下腳步,在她身邊說道。
他曾經也這樣承諾過另一個女人,一生無憂,無情無愛,這也是他隻能給她的。那個女人不屑,她妄想著逃離他,她斬釘截鐵地說過,她若不得,便寧肯舍去也不瓦全。
那雙握住她手心的手掌力度增大,她吃痛呼道:“王爺,輕點兒。”
龍天睿聞言倏地鬆開,睨著容瑾的表情有幾分愧疚。
“倩如,容側妃真是大美人,我見猶憐呢!跟王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小五轉身對著一旁憤憤的倩如巧笑嫣然。
“啊?什麽?小姐你居然笑得出來?”她跟著小姐才剛出紫浮閣,便瞧見那對璧人,心裏升起不易察覺的痛感,不知為誰,她的小姐居然笑得出口!
“為何不笑?我笑的是靖王府從此又多了一個可憐之人,倒是可惜了這如水般玲瓏剔透的人兒。”隱隱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情,大概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愛上他,若不得他心,便是一生悲涼苦楚。
龍天睿怎會懂得,他能給的正是我不想要的,我真正想要的他卻給了另一個女子,即使如此,他也不會放掉我,因為那隻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而我,卻要為他蹉跎一生!
小五想,她應該尋個好時機逃離這個囚籠。那些曾經美好醉人的回憶能伴她度過未來的每一天,也許在她即將死去的那天,她依舊會記得她曾經傾心愛戀過的男人,那一日,也許他大業已成,身旁比肩而立的是他牽念多年的女子,她該為他感到高興的!
“小姐,王爺心裏是有你的,不然他也不會在新婚之夜撇下榮側妃。”
倩如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自己在難過什麽,有些東西似乎變了,至於何時改變的她也不知道。那個風華無雙的男人那般灼人的眼球,她的心淪陷了,隻是她明白,他們之間毫無可能,不過是她癡念而已。
“倩如,也許你說得不錯,隻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漠然轉身,不想再去聽那些叫人悸動的隻言片語。
“好一個寧為玉碎,好一個不為瓦全啊!”這個貪心的女人,真是可惡的女人,他惱怒不已,卻對她無可奈何。兩人對立許久,始終無話。
“主子,靖王如今如虎添翼,我們雖在暗處卻處境艱難,主子為何還不出手?”一身黑衣的男子在墨色錦袍男子的身側詢問。
墨色男子未轉身,靜默地盯著書房另一處牆壁上的那幅畫卷,凝視良久,他才轉身對黑衣男子說道:“沒腦子,本王豈能貿然出手,你真以為本王的好六弟不知是本王?他不過是等待時機。”頓了頓,他掠過黑衣男子身邊,徑直走到交椅上坐下,接著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等的便是這個東風。”說話的正是齊王龍天齊。
黑衣男子渾身一震,臉色泛白,猛然跪倒在龍天齊跟前,說道:“卑職有眼無珠,不明事理,主子說的是,墨柳謹遵主子吩咐。”墨柳是龍天齊的得力部下,此人性躁卻有一身好武藝,也勉強夠得上居功至偉。
龍天齊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你先下去,本王有事自會傳喚。”
“是,主子。”他躬身一拜,轉身遁入黑夜。
六弟,上次本王未將你除掉,卻知道你更大的秘密了,你以為你身邊便沒有我安插的人嗎?驀地手掌狠狠劈向一側的木桌,瞬間木屑四處飛散,狼藉不堪。
小五,你為了他居然連性命都不顧了嗎?你愛上他了是不是?你怎麽能?當初我是不是應該不顧一切將你要回來?如果是這樣,你會不會愛上我?可惜沒有如果,時機不對,一切都是枉然。
“王爺,你的手受傷了,妾身替你包紮。”蓉兒奔到龍天齊身側,看著他滿手的血跡心裏悲慟不已。這個男人心裏就隻有司徒畫一人嗎?他難道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嗎?為什麽他要這樣折磨她?為什麽即使如此,她心裏依舊深愛著他?
龍天齊身子一頓,猛地揮開她,看著俯身在自己腳邊的她冷冷說道:“滾開,本王不是提醒過你,本王的書房你來不得,你找死是不是?”
他的聲音很冷很涼,比冬日結了冰的湖水還要凍人刺骨,蓉兒早已淚流滿麵,那人絲毫不聞不問,轉身便拂袖離去。蓉兒回頭時,牆麵上那張畫卷刺痛了她的眼。原來,他不許她來此處的原因便是如此,怕汙染了他心底的那朵雪蓮嗎?
那幅畫卷上女扮男裝的俊俏麵龐上俏皮慧黠的回眸一笑,翦水秋瞳灼灼其華,耀人眼球,眉宇間散不盡的風情婉轉,神情舉止動作惟妙惟肖,宛若真人,正是女扮男裝燈會那晚的司徒畫。蓉兒眼眸瞬間淩厲無比,瞪著那幅畫上的巧笑容顏,心中嫉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