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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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如同浸在一盆冷水中,無法動彈。
我就這麽看著她,而那個人也看著我。
正當我想做些什麽時,那個人突然開口說話了,“哥。”
聲音不帶任何情感,仿佛就這麽硬生生生的跑了出來,但我絕對聽得出來。
我驚呆了,那是婉兒的聲音!
“婉兒,你怎麽在這?”我哆哆嗦嗦地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上廁所”,婉兒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冰冷。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哦。。。那上完了沒?”
“沒,現在去。”她說完好像要做什麽動作,整個時空仿佛凝固了般,隻剩下了我和她兩個。
我明顯感到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終於動了,從我身旁走過時我似乎感覺不到她的呼吸聲。
就在她走過我幾步後,她停住了腳步。
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回去睡覺,不要亂動。”她的聲音像是有一種特別的力量一樣,使我無法拒絕。
“哦,好。”我盡量使自己鎮定。
就在這時我無意中看到防盜門居然關上了。這,是什麽時候關上的,怎麽悄無聲息的。
我大腦一片發麻。
但現況已不容許我再仔細思考了,婉兒已經到廁所裏去了,我隻好回到臥室裏,敲門聲再也沒響起了。
我站在床前呆呆的立了一會,然後顫顫巍巍地上了床。
安靜。
依然是壓抑的安靜,讓人喘不過氣來,但是我怕有我更想象不到的事情發生。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氣氛,依然靜謐。
這還是表妹嗎,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我的腦海思緒紛飛,屋裏氣氛有些陰冷。
我不斷地安慰自己剛才那是幻覺,又甩了自己好幾大耳光,但是我的汗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過了很半天了,婉兒還沒回來了。我想我不能再坐引待斃了,而且現在婉兒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我都懷疑那不是婉兒,或是婉兒被鬼上身了?。
沒想到我信了那麽多年馬克思,現在隻用了不到一晚上就把我整個世界觀給顛覆了。
但一想到溫柔的婉兒,我有了點動力,下床,穿拖鞋。
腳接觸地的那一刹那。差點就尿了出來。
周圍寂靜的令人害怕。
我弓著身子貓著腰,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臥室門口挪去。
這時的每一秒,都好似一個世紀那般長。我的後背都已經濕透了全是汗水。終於,我挪到了臥室門口,出來,把門輕輕的帶上。我強迫自己,強忍著,一步步往廁所走去。
廁所的門是關著的,有微弱的燈光,但我絲毫感覺不到光明。
“婉兒”,我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沒有人應答,但裏麵傳來悉悉的聲響。
“婉兒!”我急了,怕她遇到了什麽危險。嚐試著去拉門,沒想到門真的拉開了。
突然,一陣微弱的氣流飄來
那是門打開帶動的一陣風。
那一刻,我看到了平生看到的最詭異最驚悚的一個場景,但後來我才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在那裏麵,隻見婉兒正蹲在那背對著我在做些什麽。
“婉兒”,我狀著膽叫了她一聲。婉兒一回頭,我寒毛一下子都豎起來了。隻見她笑著,發出咯咯的恐怖聲音。五官好像扭曲了一般,那麽詭異。
這是夢嗎?我腦海裏一片空白,全身發涼。但更恐怖的是,婉兒的臉似乎被抽掉了水分般,慢慢地收縮,最後變成了一個老太婆的臉,好像鬼片裏的那種。
我操,我心裏大喊一聲。轉身就跑。腦海裏根本沒有概念心裏隻想早點逃離這裏,我徹底崩潰了。
我什麽也管不得顧不得了。
背後似乎有雙手在摸著我的後背。
我他媽差點沒哭出來,我大吼了一聲,那估計是我最淒慘的一聲吼,似乎是要把身體裏的恐懼都叫出去。我的呼吸從亂急促到已經全無規律。
電梯就在一旁,但現在傻子才坐電梯,我像脫韁的野狗一般飛快地跑到另一旁的緊急通道,一步四個台階的飛衝下樓梯。我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跑!絕對不能回頭,我的直覺告訴我身後有不幹淨的東西跟著我,隻要我有即刻的暫停,便會凶多吉少。
我在奔跑的過程中看了一眼樓梯。
層層階階,好像永無止境。
連綿不絕,似乎看不見底。
就像邁入了無盡的深淵,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在黑暗中幽幽發光的安全出口的標誌。
我在心底呐喊了一聲,全力衝刺。
不知道怎麽了,恍恍惚惚中我突然想起了奈何橋。
我一個飛躍,終於飛奔到了外麵。
橘黃色的路燈燈光灑在了我的身上。
我差點癱軟在地上,操,我終於看見光亮了。我又跑了幾步,止住了腳下的步伐,停住了身子。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感到自己快死了一般。上氣接不上下氣,好似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寒冷刺骨的寒風快速的將我的身體冷卻,也將我幾近失控的神經也冷卻了下來,我的牙齒開始打顫。
思維也快速的冷靜了下來。寒風凜冽的刮在身上。
說實話我實在承受不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在心裏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但依舊沒有結果。
婉兒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
此時此刻,我茫然了。我該做些什麽?可能剛剛死裏逃生的我腦袋還有些遲鈍還很木然,思維沒有跟上腳步。
我隻想到,我必須要去一個溫暖的地方。要不我沒被鬼嚇死,我先被凍死了。
全身上下沒帶一分錢,家是肯定不能回。
思索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去熊仔家。
就在我下決定之後,一股詭異的寒意朝我襲來。
我打了個寒噤,突然發現周圍一片死寂,街道上居然沒有一個人,連輛車都沒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冒了出來。我抬頭望向天空,那無盡的夜幕下似乎有些異常之處,卻讓人說不出來。
這他媽到底是怎麽了,我瀕臨崩潰的邊緣,我邊哆嗦著,邊走著。
黑暗,無盡的黑暗。就在我無比驚恐時,遠處突然傳來聲響,還有溫暖的燈光。
我慢慢定睛一看,是公交車!我太幸運了,就像瀕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車還沒靠近,我就差沒哭出來了,激動地衝了過去。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門開了,我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車上的人很少,隻有一個司機,還有一個男售票員,還有一個老婆婆。
我也沒管那麽多了,衝上去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上去,不斷地喘著粗氣。剛才我的速度估計已經破了百米賽跑的記錄了。
車上的人好像把我當空氣一樣,車又緩緩地啟動了。
人隻要一靜下來,就很容易思考,
突然,我意識到車上的氛圍好像有些不對勁,太詭異了。
剛才我忘了投票,那個售票的也不管。最重要的是,現在都午夜了,哪還有公交車啊!!!
就在我想著,後麵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年輕人,你怎麽上了這輛車?”我回過頭來,差點沒嚇尿,那個老婆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坐在我後麵一排了。
她全身黑色的衣服,與素色的麻鞋形成鮮明的顏色反差,她的眼睛都快凹進去了,看起來隨時都要死去的樣子。
“婆婆”,我話還沒說出口。
“死老太婆!你在說什麽啊!”
一個聲音如炸雷般響起,連我都嚇了一跳。
身旁突然出現了那個男售票員。
老婆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她埋著頭,全身都在顫抖。
那個售票員高瘦,40歲的樣子,長著一張馬臉,臉上毫無生氣,像是死人的臉。
他突然把頭轉向我這邊,臉上露出冷笑,笑得我全身都在發抖。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久留之地。
車子是個密閉的空間,指望停車時下車是不大可能的了,直覺告訴我被動隻有死路一條。唯一能逃出來的地方就是旁邊的車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但我知道現在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用常規來解釋了,要想活命就隻能逃。
我做著準備,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
趁那個馬臉又轉身回去時,我迅速把車窗打開,正準備跳時,炸雷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不準下!車票還沒領!”
老子還管你個jb,我準備猛力一跳。但這時,後麵仿佛如同有無形的吸引力般將我拉了回來。不是吧!我在心裏把牛頓那個狗日的罵了一萬次。
簡直是一瞬間的事,我被那怪力重重摔回了車裏,我還沒反應過來,馬臉突然出現在了我麵前,
糟了,我試圖站起來,但就在這時他彎下了腰,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力氣足以我昏厥。
他的眼珠子仿佛要爆了出來,臉色陰沉。
我還想反抗,但這時馬臉張開口,伸出他鮮紅的長舌頭,舌頭上都爛了,
我操,我無力的掙紮著。看得人觸目驚心,那上麵還貼著一張黃紙,上麵畫著的奇怪的符文。
我發了瘋般地掙紮著,但我實在沒有力氣了,我的意識正逐漸流失。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嗎?死到臨頭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
沒取過媳婦沒當過爸爸,這輩子光當孫子和兒子了,而且婉兒還生死未卜。
伴隨著逐漸強烈的窒息感,我像是正在逐漸的墜落,我慢慢閉上了眼睛,完全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