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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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遇見你,已經很不可思議 !
    流芳在我那養傷的當兒,呂宗仁時不時相約。老房子著火,誰也救不得。設想英雄垂暮日,溫柔不住住何鄉?然而這隻是他單方麵的設想,英雄一廂情願,溫柔鄉還興許不願意呢!我冷眼相觀,呂編放的火雖猛卻未曾波及到美人的心房。那麽精彩的一個人怎麽會看得上他?
    所以我放心地讓流芳赴約,總比一個人在家悶著強。當然我也奇怪為何不與情深義重的安哥約會,她答:畢竟呂宗仁有文化,說話中聽些。我大樂,原來書中自有顏如玉是真的。
    這一日下班後我趕著去夜總會賺錢,門口處一男子攔住了我的去路。白襯衫,藍牛仔,濃眉大眼,儀表堂堂。再一定睛原來是劉警察。
    我把包往身後一甩,扮女痞子道:“是相請還是偶遇?放掉我後悔啦?”
    他笑道:“後悔到沒,隻是有事相求。”又頗不安地道:“我已知道你會在這裏,恩,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又不是妓女。警察也奈何不了我。”口氣明顯地不友善了。
    “別這樣帶刺好不好?我是來同你做朋友的。”
    我更正:“是來利用民女的。”故意看了看表道:“二十分鍾,不然我男友會吃醋。”
    就近找了一家店休息,劉警察開門見山道:“劉全的案子我們有了新近展,你知道我們當時發現毒品藏在劉全的衣兜裏,雖說對在場的人都逐一搜查了一番但並未發現任何人有攜帶之可能,最近一個偶然的機會在警局地縫裏發現了一點白色粉末,化驗後正是劉全服食的毒品。那一夜劉全的屍體是直接運往屍檢部的,這就說明——”
    “這就說明,”我突然來了興致,搶著接道:“當晚出現在警察局裏的人其中一個藏著毒品,這就說明劉全是死於他殺!”
    劉警察點頭:“正是。”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捂住了嘴。四姐妹之一必是殺人犯!驚訝完畢方道:“既然如此,我也應是懷疑的對象,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嗬,因為我們已經化驗過了你的可能攜帶物,排除了你作案的可能。希望你把其她人的偷出來化驗,盡快找出凶手。”
    “你指的是——”靈光一現,“高跟鞋?”他笑讚:“蔣小姐真聰明。虧得你是良民。”
    我是良民?出入夜總會,結交三教九流,覷覦她人男伴——我是良民?苦笑道:“封我個良民就想使喚我為你辦事,是不是太小覷我了?”
    “不敢。蔣小姐自己不也在查麽?不如我們合二為一。”我驚怒:“你暗地裏跟蹤我?”
    “別說的這麽難聽行麽?”警察苦笑:“我調查案子是合法的,你當我是黑社會呀。”
    理兒到是這麽個理兒,可一想到自己的行蹤被外人所知心裏還是有氣:“你這麽能耐偷得了我的,也去偷她們的呀,幹嘛叫我偷?”
    “是這樣的,你的也是求人幫助才——”
    “你指的是——”我拍案而起,“石磊!”
    劉警察忙安撫我:“他也是迫不得已,況且他打保票與你無關。你千萬別多想。”
    我不語,起身要走。心裏盤算著怎麽找那猶大行徑的人算帳。
    “蔣小姐,”劉警察伸雙臂攔住我,語無倫次:“我代表人民請求你。”
    我撲哧笑出來,跟我演小品呐。見有轉機他忙接道:“況且當晚她們穿的鞋子我們也隻能記個大概,如果現在打草驚蛇,凶手偷梁換柱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請求你協助警方盡快偵破此案。蔣小姐,人民會感謝你。”劉警察說的自己也笑了。
    “叫我搴華。”思忖片刻方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可不希罕叫人民感謝,我隻是在幫你,你感謝我就行了。”千金萬銀,不如一銅在手。這點道理我還懂。
    “好。”劉警察伸出手:“合作愉快。蔣搴華。”我把手背到身後調侃道:“想占我便宜呀,切,我男友凶著呢。”
    他笑笑,不以為忤。道:“我初步考慮的行動方案是這樣的,我會在門口守候,你一拿到就交給我,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完璧歸趙,爭取做到人不知鬼不覺。萬一被發覺,你立刻打電話通知我,我會帶隻警犬讓它送回去,狗偷鞋不稀奇吧?你看如何?”
    我聽得雙目放光,這劉警察還真不是混的,連退路都為我想好了。接道:“那我們給這次行動起個名字吧,偷鞋,steal shoes,就叫ss計劃怎麽樣!ss1方案為你我合作;ss2方案為人狗合作。我是神偷,代號叫作stealer;你為接應,就叫receiver。那隻狗呢——”
    劉警察萬沒想到對方如此興味盎然,及談到狗才回過神兒來道:“狗已經有名字了,叫淘氣。”
    “淘氣?”我不由得笑出來,“好溫馨的名字。叫它淘氣的人真淘氣。得,就這麽辦,今晚方便就動手,你等我電話。”我衝他眨眨眼:“電話中我們都說暗語哦,你若說錯了休怪我不合作。”
    “一言為定。”他燦爛地笑,笑容正直正派正統。讓人很安心。
    我站起身來愉快地告別:“那我們就此別過,receiver。等我的好消息。”
    他搖頭,湊到近前方道:“stealer,你還沒有receiver的電話吧?” 說完遞過來一張名片,“手不能握,那聯係方式總得收下吧?”
    我羞愧難當地接過名片,見上寫道劉正剛,好正經的名字。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劉正剛回頭笑道:“其實你並沒有男友。”
    臉上的紅潤繼續加深。同警察交朋友就是這點不好,一點隱私也沒有。可不知怎麽的嘴角的笑意百折不撓地蕩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