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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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手兒剛扯到一半,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牢牢扣住。
    “早安,寶貝。”他勾唇笑笑,將她的手送到唇邊,親親。
    嗓音沙啞,有些沒力氣。
    她走到窗邊,呼啦一下子將厚重的窗簾拉開,然後又走回床邊。
    “傷了哪裏?”
    他笑,“沒事。”
    “我看看!”她再去扯他的睡袍。
    湛慕時摁住她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道,“寶貝,我很累,別撩撥我,大早上的,我沒力氣去做那事。”
    “……”
    這時候,她才發現,湛慕時的臉,果真蒼白的厲害,連帶著那削薄的唇,都沒有血色。
    她清楚,這是失血過多的特征。
    “我到底傷了你哪裏?”
    “一點小傷,真不礙事,我有些困,陪我一起睡會?”
    鼻子一酸,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
    “為什麽會困?還不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嗜睡?”
    “想多了,餓不餓?餓了就先去吃早餐,不餓就陪我睡會。”他大手一點點的捏著她柔軟的小手,“別擔心,真沒事。”
    “誰擔心你!死基佬!”她有些生氣,看見他這樣子。
    男人沙啞又性感的嗓音傳來,“真是誤會,昨晚我們對練打賭,當時鬧著玩著,沒想到你突然間進來。”
    他側身躺著,新唇線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是不是gay,你最清楚。”
    “清楚你妹!”她猛地甩開他的手,然後開始脫衣服。
    見他看她,她又怒吼,“看屁啊,你不是困麽!睡覺!”
    她昨晚也沒睡好,幾乎是沾了枕頭,沒一會兒就睡了。
    她睡覺的時候一直都不老實,喜歡把腿搭在他腿上,再要麽搭在小腹上。
    直到她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腿拿開,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
    兩人下樓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
    餐廳裏,夏白,莫安,顧之桓全都在,很顯然,三人吃完飯以後,一直沒離開,就在等他們。
    “墮落!”莫安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顧之桓:“慕時,昨晚咱還溫存著那。”
    夏白:“有補血的粥和湯,你要喝哪一個?”
    湛慕時隻是掃了他們一眼,沒說話,帶著喻千顏坐下,然後交代廚師。
    喻千顏有些惆悵。
    今早本想趁他起床穿衣服的時候看看他傷了哪裏,沒想到她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等她,他走路沒有異常,唯有那略蒼白的臉讓她擔心。
    她能感覺到對麵三個人不善的目光。
    “吃飯。”湛慕時拍拍她後腦勺,輕聲說道。
    “哦。”
    她應了一聲,然後低頭喝牛奶。
    見三個人都不走,湛慕時撩眉,淡聲道,“今天都很閑?”
    “嗬,不閑也得閑,說不定你湛大boss今天就掛掉了。”顧之桓開口就是嘲諷,冷笑。
    “去忙自己的吧,我今天會待在這裏。”
    沒人動。
    見狀,湛慕時不再說話,自動忽略他們,吃飯。
    喻千顏又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喻氏集團了,因為寶龍工地的事,喻良生每天都給她打電話,她嫌煩,直接拉黑,現在6她給喻良生撥去了電話。
    “最近我不去公司。”
    還沒等喻良生發火,她又說道,“寶龍那邊我會盯緊,沒什麽大事別來找我。”
    一共說了兩句話,然後掛斷電話。
    “需要幫忙?”
    第一次,在湛慕時問她這話的時候,她點了頭,“需要。”
    聞言,男人好看的唇角微勾,大手將她垂在臉側的頭發,輕輕撩起在耳後。
    最後,三個人實在看不過兩人秀恩愛,離開了餐廳。
    喻千顏戳著盤子裏的煎蛋,其實她知道,三個人對自己的態度突然間變了,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
    估計不是她身份暴露,而是他們都知道昨晚湛慕時被自己劃傷了。
    不然,光是依她夜吱吱的身份,早就被這幾個人收拾了,哪能還坐在這裏吃飯。
    這件事她內疚,但是昨晚的事情,她又生氣,她可是被一個男人給戴了綠帽子,現在兩件事情撞在一起,搞得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湛慕時了。
    半響,她開口,“我會給你離婚協議。”
    湛慕時皺眉。
    “這種事情你應該早告訴我的,我以前就聽過。”
    湛慕時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聽過什麽?”
    “你的性取向啊。”
    “……”他無奈的眉頭。
    “我們和平離婚好了,本來我們兩人就不般配。”她悶悶說道。
    “別胡思亂想,不是和你說了,昨晚是誤會,兄弟之間相互開玩笑而已,我還沒那麽重口味。”他輕輕揉著她的發旋。
    說道重口味,她突然間又想起,家裏臥室裏的床頭櫃裏,還放著那些皮鞭啥的……
    見她呆呆的模樣,湛慕時捏捏她的小臉兒,“不準胡思亂想,趕緊吃飯。”
    她左手拿著叉子,戳戳盤子裏的煎蛋,胃口全無。
    湛慕時看著她手臂,“一會兒讓夏白給你看看,傷口估計差不多愈合了。”
    “哦。”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累贅。”她問。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自從結婚以後,我一直都在給你惹禍。”
    他勾唇,“有個能作死的老婆,生活才算有滋味。”
    “……”
    受虐狂?
    她覺得,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受不了她這麽作死。估計兩人早就離婚了。
    “離婚這兩個字,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第二遍,否則……”說道最後,他放緩了語調,危險的眯起眼。
    “哦,那我就繼續給你作死好了。”
    “……很好”
    因為兩人現在全都是病號,也就沒出去,一整天都待在盛世酒吧裏。
    莫安和夏白對她的態度還好,顧之桓就惡劣的多,當著湛慕時的麵就懟她,說各種難聽的話,被湛慕時投過去兩把水果刀,老實了……
    本來她還擔心催眠的事情,但是現在被這事鬧著,也沒心情去想。
    晚上。
    等到喻千顏睡著以後,他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傷口處貼了一大塊防水膠帶,但還是火辣辣的疼。
    就在他快要洗完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間被人推開,他一臉錯愕的看著門口的女人,隨後淡定的扯過浴巾,圍在腰上,遮住傷口。
    “怎麽了?”他語氣很淡,平淡的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麽樣。
    喻千顏一隻手緊緊握住門把手,視線先是移到他臉上,隨後又移到他傷口的位置。
    剛才她看見了。
    小腹左下方,一條約莫十幾公分的傷口,被縫的很整齊,周邊黑色的線襯的傷口更加猙獰可怖。
    她紅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出話來,滿眼都是他那條傷痕。
    直到鼻間縈繞著沐浴水的味道,她才回神,抬頭看他。
    “怎麽了?”
    “沒,沒怎麽,你這麽晚才洗澡啊。”她看著他,磕磕巴巴的問道。
    “嗯。”他有事很淡的嗯了一聲。
    隨後,擁著她出了浴室。
    “是不是渴了?”
    “不渴,我隻是醒過來沒看見你,下床找找你。”她盤腿坐在床上,仰頭看著臉上掛著淡笑的男人。
    從昨天開始,這男人就好像有些不正常一樣。
    以前,兩人隻要單獨待在一起,基本上是兩個小時一小吵,五個小時一大吵,他平時雖然對她很好,可她犯了錯,他依舊會嚴厲的懲罰她。
    昨天晚上那一刀,雖說她不是故意的,但他湛慕時的身份擺在那裏,受了傷,更是應該懲罰她啊,再或者將她一個人扔下,生氣的離開。
    他都沒有,反而更加溫柔,像是昨天晚上那事沒發生一般。
    “我看看。”她伸手去扯他腰間的浴巾。
    湛慕時挑眉,臉上掛著一抹壞笑,“你確定你要看?”
    “要。”她小手兒已經握住浴巾的邊緣,“反正你現在已經這樣,我就算脫光了你也不能對我怎麽樣。”
    聞言,湛慕時無奈的捏捏眉心。
    早就知道,這丫頭伶牙俐齒的厲害,就連腦回路都和別人不一樣。
    罷了,既然這丫頭這麽堅持不懈,索性讓她看吧。
    他握住她的小手兒,扯開浴巾,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再次暴露在喻千顏的眼睛裏。
    對醫用防水膠帶貼著,隻能看見一條細細的傷口。
    湛慕時將防水膠帶撕下來。
    那塊傷口被膠帶粘著揪起,她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撕下來以後,喻千顏才發現,傷口比自己想象中更嚴重。
    雖說縫的很整齊,但是傷口紅腫的厲害,許是剛才撕膠帶的時候不小心,有一點地方又開始滲出小血珠。
    她瞬間紅了眼,“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他站著,隻能看見她黑漆漆的頭頂和可愛的發旋,他勾唇,食指在她發旋上揉揉。
    “我不知道是你,當時房間裏那麽黑,我下意識摸起刀子就劃了過去。”她吸了吸鼻子,抬頭,“你怎麽不走門?非要像做賊一樣翻窗戶!”
    “某人把門反鎖,我進不去。”
    撥開他的手,她瞪著兔子般的紅眼睛,“你是故意的吧?憑你和莫安的關係,會拿不到房間的鑰匙?”
    他半斂著眼睫,“我隻是想看看你,然後就走。”
    我隻是想看看你……
    一句話,又讓喻千顏淚目。
    靠,她的湛先生最近肯定是吃錯藥了,突然間變成大暖男了,感動死人。
    “湛慕時!”
    “嗯?”
    她揚起素淨的小臉兒,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