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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爸爸工作忙麽，等他不那麽忙的時候就會天天回來看你了。”
    “嗯，所以我不能怪爸爸。”恒恒點頭。
    “恒恒真棒。”伊慕斯笑著讚道。
    恒恒突然盯著他一本正經地問道：“伊叔叔，你以後會常來看我麽？”
    “會的。”伊慕斯不解：“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我喜歡和伊叔叔在一起。”恒恒笑眯眯道：“伊叔叔有爸爸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是什麽樣的？”
    “媽咪說的。”
    “媽咪？”
    “嗯。”恒恒點頭：“上回你來這裏住的時候，我跟媽咪說我喜歡跟伊叔叔在一起，媽咪說因為伊叔叔有爸爸的味道，和爸爸一樣喜歡恒恒。”
    爸爸的味道……伊慕斯笑了笑，夾給他一塊牛肉：“來，多吃點牛肉。”
    *****
    蘇憶彤一回到家，老太太就發現她的眼圈紅紅的，和元夢書相視一眼後打量著她問道：“怎麽了？見到慕斯了麽？他不肯回家？”
    蘇憶彤點點頭，搖動著輪椅走上來拉住老太太的手淚流滿麵道：“奶奶，你幫我勸勸慕斯好不好？慕斯他要跟我離婚，他不要我了，也不要浩浩了……。”
    “慕斯要跟你離婚？”老太太訝然。
    蘇憶彤點頭：“是，他寧願住在那個女人家裏也不回來了，怎麽辦？我真的不想跟他離婚，不想讓浩浩這麽小就沒有爸爸啊。”
    老太太無奈地歎了口氣：“這能怪誰呢，還不是怪你自己舊病故犯，又開始幹缺德事了。”
    “奶奶，你怎麽也這麽說啊，如果慕斯不背著我跟那個女人來往，我會故病故犯麽？四年了，你有見我做過一件對不起伊家，對不起別人的事麽？”蘇憶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保住這個家，為了浩浩啊。”
    “為了浩浩你就可以置柯凝心於死地？”元夢書氣憤地開口了：“柯凝心現在生死不明，你有想過恒恒該怎麽辦麽？恒恒已經失去父親了，你居然還要讓他失去母親？浩浩是個孩子，恒恒也是個孩子，同樣需要家庭需要親人。”
    蘇憶彤望著她，雖然恨她入骨，眼下卻隻能繼續扮委屈：“我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們大家看在浩浩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憶彤，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麽，其實你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在給慕斯和柯凝心機會，你這次是直接把慕斯推到柯凝心身邊去了。”
    “我知道錯了……。”蘇憶彤隻是一個勁地懺悔著，依舊淚流滿麵道：“奶奶，我真的不想跟伊家鬧到決裂，你幫我勸勸慕斯好不好，像四年前一樣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改正過來的。”
    元夢書心下氣結，這個女人果然又搬出合同的事來了。
    不想跟伊家決裂？意思是伊慕斯如果硬要跟她離婚的話，她就要跟伊家鬧到決裂？
    “這事還是尊重慕斯的意思吧。”樓上，伊慕琛一手捏著水杯，一手扶著護欄往樓下走來。
    大夥扭頭望了上去，伊慕琛邁步走到元夢書身側坐下，道：“以前我被慕斯說服了，相信人性本善，可是現在，我隻相信死性難改。”
    “慕琛，你……！”蘇憶彤憤憤地瞪著伊慕琛：“你就一點都不為浩浩和你自己著想麽？”
    “但我也要為慕斯著想，因為我比誰都了解與蘇小姐在一起的日子有多痛苦。”
    “奶奶，你一定要幫我勸勸慕斯。”蘇憶彤轉向老太太，她知道除了老太太不會有人幫自己了。
    “等慕斯消消氣再說吧。”老太太隨口敷衍了一句。
    蘇憶彤上樓後，老太太打量著元夢書：“夢書，你覺得該怎麽辦？”
    “既然慕琛說尊重慕斯的決定，那就尊重他吧。”元夢書看了一眼伊慕琛道。
    “可是，浩浩怎麽辦？如果浩浩被蘇憶彤帶走了，那我們這輩子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老太太為難地歎了口氣：“算了，還是等柯小姐的病好了再說吧。”
    *****
    元夢書來到醫院了解柯凝心的病情，剛好在病房門口看到龍飛。
    “伊太太。”龍飛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你也過來了。”元夢書掃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板道：“醫生怎麽說？柯有好轉麽？”
    “醫生說需要等她醒來才能知道情況能不能好轉。”
    “醫生有說什麽時候能醒麽？”
    “醫生也不知道。”龍飛道。
    元夢書點點頭：“看來還需要等。”
    龍飛看著她問道：“對了，恒恒究竟在哪？我父親想把他接回龍家去。”
    元夢書遲疑了一下，搖頭：“慕斯沒告訴我，不過等明天恒恒上學了，你可以去學校接他。”
    其實他知道伊慕斯住在柯凝心的家裏，隻是不想引起龍飛的憤怒，所以才假裝不知道的。
    龍飛想想也是，如是不再問了。
    元夢書想了想，望著他小心翼翼道：“龍少，慕斯他真的很關心柯，可以讓他過來陪陪她麽？我想柯應該也是很想他的，應該是希望自己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他。”
    見龍飛的臉色不太好，她忙添了一句：“對不起，我隻是希望柯能夠快點好起來。”
    龍飛確實有些不高興的，盯著她道：“伊太太，不是我獨斷霸道，而是伊慕斯是個有家室的人，確實不適合出現在這裏。如果他是單身，我絕對不會攔著他，咱們可以公平競爭。或者你轉告他，如果他真想過來陪著凝心，那就先跟蘇小姐把婚離了。”
    元夢書沉默了。
    龍飛說得一點都不過份，也是事實。
    伊慕斯現在是有家室的人，她隻顧著同情慕斯卻忽略了這一點。
    “那好吧，我不為難你。”元夢書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往醫院門口走去。
    元夢書將龍飛的話轉達給伊慕斯後，開口勸慰道：“慕斯，我知道你擔心柯，但龍少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你現在不能給柯任何東西，所以還是不要去招若她為好。”
    伊慕斯沉默了一陣，道：“我會盡快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的。”
    “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跟蘇憶彤離婚了？”
    “沒錯。”伊慕斯道：“不過夢書你放心，我會心力保住慕琛不讓他坐牢的。”
    “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元夢書歎了口氣道。
    “我知道你心疼浩浩，但我不能因為他就改變自己的決定。”
    “好吧，你自己好好考慮。”
    伊慕斯掛上電話，回到桌旁繼續教恒恒下圍棋，恒恒一臉興奮地指著棋盤上的空缺道：“伊叔叔，我把你這一片棋子吃掉啦。”
    “不錯啊，會吃伊叔叔的棋子了。”伊慕斯一臉讚賞地衝他豎了豎大拇指。
    “我要把你這一片也吃掉。”恒恒指著其中的一片道。
    “行啊，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嘍。”
    伊慕斯話音剛落，屋內突然響起門鈴聲，恒恒從小椅子上站起：“肯定是媽咪回來嘍！”
    “恒恒，先不要開門。”伊慕斯忙追上去，卻晚了一步，恒恒已經將大門拉開了。
    看到是老太太後，伊慕斯鬆了口氣，輕輕地喚了聲：“奶奶。”
    老太太點頭，然後低頭打量著恒恒微笑道：“這是柯小姐的兒子麽？長得真像他媽媽，真好看。”
    “奶奶好。”恒恒禮貌地喚了聲。
    老太太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你是浩浩的同學，應該叫我祖奶奶了。”
    “祖奶奶好。”恒恒改口喚道。
    “嗯，真乖。”老太太讚道。
    伊慕斯牽著恒恒讓到一側，老太太便邁步走了進去。伊慕斯不用問也知道她是為了蘇憶彤的事情來的，如是牽著恒恒走進臥室，給她拿了本繪本書看：“恒恒你先看下畫冊，伊叔叔一會再陪你下棋。”
    “好。”恒恒乖巧地點頭。
    伊慕斯走出臥室，老太太含笑道：“這孩子家教真好，難怪浩浩被柯凝心帶走兩天後會改變這麽多。”
    伊慕斯給她倒了杯水後，在她對麵坐下，直入主題道：“奶奶，你是為我和憶彤的事情來的吧？是憶彤讓你來的？”
    老太太的表情也跟著凝重下來，打量著一臉頹廢的他：“慕斯，你真打算跟她離婚了？”
    “是的。”
    “不打算管你大哥和浩浩了？”
    “大哥的事情我會心力處理，至於浩浩……我也會安排妥當的。”
    “先不說你在哥的事，你要怎麽安排浩浩？隻要你跟蘇憶彤離婚了，浩浩就必須要失去爸爸或者媽媽，變成單親兒童，這很影響他的身心健康啊。”老太太一臉心疼道：“你忘了你跟慕琛這二十年是怎麽過來的了麽？同樣是伊家的少爺，伊翔飛比你和慕琛幸福了多少，你忘了麽？”
    “我沒忘。”
    “那你忍心讓浩浩也重蹈你和慕琛的舊路麽？”
    “奶奶，我現在還無法告訴你我要怎樣安排浩浩，但是你放心，我會盡力做到最好的。”伊慕斯一臉認真道：“我和蘇憶彤必須離婚，是柯凝心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愛她，沒有她，我覺得生活沒有意義，就像慕琛無法失去夢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