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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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菜都涼了,怎麽還不吃?”伊用下頜指了一記桌麵上的飯菜道。
    “我打算一會就吃。”柯凝心道。
    伊慕斯想起剛剛小胡告訴他的話,小胡說手術室裏麵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看來確實是的。
    柯凝心捧起飯盒吃了一口,盯著他:“對了,你吃過沒有?”
    “還沒,我就是過來找你一起吃飯的。”伊慕斯將她手裏已經涼掉的飯菜拿了下去,淺笑道:“走吧,我們去外麵吃。”
    “可是上班時間快到了。”柯凝心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沒事,吃個飯用不了多不時間。”伊慕斯強行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拽著她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我得去跟主任說一聲。”柯凝心道,雖然她跟張主任不對盤,不過醫院有醫院的規定,她不會因為私恨就不把規定放在心裏。
    伊慕斯見她堅持,隻好隨她去了。
    柯凝心來到張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碰巧劉院長也在,看到門口的伊慕斯,劉院長一番討好地賠著笑。
    伊慕斯回以禮貌的淺笑,並沒有跟柯凝心一起進入主任辦公室。
    柯凝心跟張主任說自己出去吃個午飯,會盡快回來的,張主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本能地‘嗯’了一聲。
    柯凝心和伊慕斯走後,劉院長對張主任道:“看到沒有?就是這位小四,他已經是這家醫院的幕後老板了。說直白一點,他伊氏那麽有錢,壓根不在意這家醫院是賺是賠,完全就把它當成是給小柯玩玩開心的娛樂場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敗家。”張主任嘲諷了一句。
    “對,但小柯就是走遇,做個手術還能給她遇上這麽一個敗家玩意了。”劉院長好聲安撫道:“但我們還指望著醫院賺錢呢,你是十年前我親自招進來的,是這家醫院的頂粱柱,不管小柯怎麽招客戶喜歡,我都不會讓她頂替你的位置。所以你也不用刻意去針對她,省得把她惹毛了,對醫院對你我都沒好處。”
    “劉院長的意思是,我還得供著她?”張主任氣結:“她扔下手術走人,證明她心虛,她根本無法勝任手術。”
    劉院長忙道:“當然不是,小柯做事有分寸,你看她這麽多年來人氣再好,對你也還是恭恭敬敬的,她不需要你供著。”
    劉院長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但是像今天在手術室那樣當麵針壓她,確實是有些過了,現在整個醫院都知道她放棄手術,從手術台旁邊逃走的事情,你讓她的麵子往哪擱啊?”
    張主任不說話了。
    劉院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別的我不多說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
    伊慕斯帶著柯凝心來到醫院對麵的西餐廳,給她點了她愛吃的小牛排和水果沙律,柯凝心看著他跟侍者交待完後,笑眯眯地問道:“怎麽今天這麽有空?”
    伊慕斯走到她旁邊的位子上坐下,與她近距離對視:“現在公司步入正軌了,而且有慕琛撐著,我隨時都可以抽得開身,以後每天都過來陪你吃午餐。”
    “真的麽?那樣我會吃成胖子的。”柯凝心捂住自己的臉頰嘻笑。
    “胖子我也喜歡。”
    “你又來哄我開心了。”
    “我是說真的。”伊慕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突然問道:“對了,我的手術你幫我排到什麽時候去了?我已經等了你好幾個月了。”
    “啊……。”柯凝心無語:“你不是做不做都行嗎?”
    “我說做不做都行是因為看到你太忙了,給你的客人騰空兒,你不會是又把我排到一個月後了吧?”伊慕斯兩隻手同時捏住她的臉頰:“有你這麽不重視自己老公的嗎?”
    “哪有。”柯凝心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那就婚禮後幫你做好不好?”
    “不好,我要現在做。”
    “來不及了呀,難道你想到時候瘸著個手娶我進門啊?”
    “不是還有將近二十天麽?我皮造肉厚恢複起來很快的。”伊慕斯笑笑道:“再說了,反正又沒有複雜的婚禮程序,瘸著腿我都不怕,還怕瘸著手?”
    “為什麽那麽急著做?”柯凝心突然盯著他問道。
    “我想做完手術再和你結婚唄,做一個沒有傷疤的新郎。”
    柯凝卻並不相信他的說詞,而是繼續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你是不是已經聽說過今天手術室的事了?”
    如果不是聽說過,他怎麽會突然向她提出這種要求?
    伊慕斯知道瞞不下去了,隻好點頭承認:“是,我聽小胡說了一下,我覺得你應該是心裏陰影太大了,所以才沒有信心將手術進行下去。”
    “所以你願意用你自己的身體來幫我克服這個陰影?”
    “沒錯。”伊慕斯抬手在她的頭頂上揉了一記,輕笑:“我不幫你誰幫你,你就別多想了。”
    “你不怕我把你弄殘了啊?”
    “弄殘了也沒關係,反正又不是在臉上,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
    柯凝心聽著他的話,鼻腔一陣酸澀難受,可她卻不得不用惱火的語氣道衝他道:“伊慕斯,你能不能別再管我的事了?我真的不需要你管!”
    “手術是我的,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是正常的手術進行。”
    “我可以幫你安排給別的醫生,或者別的醫院。”她手裏的客戶基本上都走光了,誰都不敢再讓她手術,他卻要冒著手臂被毀容的危險幫她克服心理陰影?
    她才不要!
    “當初我決定手術的時候,就是因為你是主刀醫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肯定會像四年前一樣直接就拒絕了。”伊慕斯表情嚴肅了一些:“柯醫生,我是你的客戶,訂過協議交過款的客戶,難道你要把我退了?”
    “退了又怎麽樣?大不了訂金翻五倍還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難道你要跟我打官司?”
    “伊慕斯,你這是在逼我麽?”
    “我隻是履行協議接受手術。”伊慕斯盯站她麵色嚴肅道:“我提醒你啊柯醫生,你最好盡快幫我安排手術,我29號可是要結婚的,別太遲了,不然到婚禮那天傷口還沒有愈合,影響了我娶老婆就不好了。”
    柯凝心瞪著他,無語。
    這一餐飯吃得很不愉快,柯凝心回到醫院後,有些惱火地扔給小胡一句:“把伊慕斯的手術安排到明天上午,具體時間你再打電話通知他。”
    “啊……?”小胡訝然,她沒聽錯吧?
    柯凝心卻不再多說一句,直接走進辦公室。
    *****
    晚上,柯凝心做好飯,衝恒恒喚了一句:“恒恒,過來吃飯了。”
    “吃飯嘍!”恒恒笑嘻嘻地跑向餐廳,身後跟著慢慢騰騰伊慕斯。
    柯凝心舀了兩碗湯,將其中一碗放在恒恒麵前,另一碗放在自己麵前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伊慕斯用手指在恒恒的手臂上捅了一下道:“告訴你媽咪,還差一碗。”
    恒恒扭頭盯著柯凝心道:“媽咪,還差一碗。”
    “你告訴他,要吃自己盛。”柯凝心頭也不抬。
    “媽咪說要吃自己盛。”恒恒將臉轉向伊慕斯。
    “你跟媽咪說咱們是一家人,不能分彼此,還有,提醒一下她別把工作的事情帶到感情生活中來,影響不好。”
    恒恒來回打量著二人,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為什麽你們不自己說啊?”恒恒問出心底的疑惑,隨即又問:“爸爸媽媽你們是在吵架嗎?”
    “不是。”二人異口同聲地望向他,隨即對視了一眼,隻一眼,柯凝心便別過臉去。
    恒恒看著他們低咕一聲:“明明就是。”
    ****
    第二天早晨,伊慕斯像往常一樣送恒恒到學校後,又送柯凝心去了醫院。
    車子停在醫院樓下,伊慕斯扭頭看著柯凝心問:“你覺得我是直接去醫院還是一會再去?”
    柯凝心側頭盯著他,麵無表情道:“如果你對自己的身體負責,就應該昨天晚上開始過來住院。”
    說完,她推門走了下去。
    伊慕斯將車子停好,來到樓上,由小胡親自接待了他。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後,伊慕斯被換上手術服送進了手術室。
    看到麻醉師手裏拿著麻醉針過來,伊慕斯阻止他道:“不用了,我不需要麻醉。”
    麻醉師和眾醫護人員都愣了一下,麵麵相視過後,麻醉師解釋道:“伊少,隻是半個身體麻醉,意識什麽的都還是有的。”
    “不用了。”
    “可是……不麻醉會特別疼,伊少的傷疤比較複雜,不能運用激光和磨削,隻能手術切除,伊少肯定忍受不了的。”
    “放心吧,我不怕疼。”伊慕斯催促道:“叫柯醫生過來手術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柯凝心一聽到伊慕斯不肯麻醉,立馬走過來,瞪著手術台上的伊慕斯惱火道:“伊慕斯你到底想怎樣?不麻醉你讓我怎麽手術?”
    原本就擔心自己手術中會出現什麽差池的她,在聽到伊慕斯如此不配合後,立馬惱火了。
    自從踏入醫院那一秒鍾開始,她的心就一直在砰砰亂跳著,生怕自己連這麽簡單的手術都無法勝任。如果失敗了,那麽她在這個醫院就再也呆不下去了,甚至還會害了伊慕斯。
    伊慕斯盯著她一本正經道:“當初那麽多的痛苦我都挺過來了,這點疼算什麽?你不用擔心我會疼,按照你自己的計劃施實手術就行了。”
    “你怎麽那麽固執?”柯凝心氣結。
    “麻醉對身體有損無害,我可以選擇不用的吧?醫院有規定一定要麻醉麽?”伊慕斯睨著她反問。
    柯凝心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