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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慕琛看了看號碼，點頭：“號碼挺好的。”
    元夢書無語地翻起白眼，轉念一想，柯凝心的號碼她雖然可以銘記如心，但伊慕琛不可能也倒背如流，要真是這樣，她還不幹了。
    “這是凝心的號碼。”她解釋著說。
    伊慕琛終於驚愕了，從她手中奪過手機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隨即抬頭盯著她問：“你確定是凝心的號碼？”
    “確定啊，凝心和妃子的號碼我一直都是記在心裏的，怎麽可能看錯。”元夢書激動地盯著他問道：“難道凝心沒死？那她為什麽那麽多年都沒回來？而且當初醫院返饋的消息說她的手術失敗了。”
    伊慕琛搖頭：“我不知道啊。”
    “難道是誰在惡作劇的？”元夢書剛剛燃起的歡喜瞬間又降了下去。
    “能搞這種惡作劇的，除了柯凝心也沒有誰了。”伊慕琛將手機遞給她：“現在她那邊正是大白天，你打個電話過去就知道了。”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元夢書立刻將電話撥了回去。
    可是電話卻始終都在關機狀態中，一如當年她無數次撥打的時候一樣。
    “已關機。”元夢書垮著臉道。
    “那就算了，明天直接去機會就好。”
    “嗯。”不管這條信息是真的還是惡作劇，都是一線新的希望，她當然不能錯過。
    *****
    第二天下午，元夢書和伊慕琛親自帶著恒恒去機場。
    從英國飛往濱城的飛機本應該六點準時降落，不過畢竟是長途，誤點也是正常的。隻是苦了接機的一行三人。
    明知道飛機還有二十分鍾才能降落，元夢書還是踮著腳尖一直在翹首期待著，恒恒更是從一踏入接機樓便開始不停地尋問：“大伯母，我媽咪真的會回來嗎？”
    “不知道，我想應該會的吧。”元夢書一邊張望著出口的方向一邊隨口答道。
    伊慕琛笑著將恒恒從地上抱起：“你大伯母已經夠心焦了，你就別再問她了。”
    “那大伯你說呢？”恒恒改為問他。
    伊慕琛點點頭：“我說肯定會啊，不過飛機正在降落中，還沒著地呢。”
    “噢。”恒恒點了點頭。
    伊慕琛用手扯了扯元夢書的衣角，笑笑道：“親愛的，飛機沒降落你張望什麽？看把恒恒也帶得一起緊張起來了。”
    元夢書如是返過身來，將恒恒從伊慕琛的懷裏抱了過去，嘿嘿笑道：“恒恒，咱們不緊張，慢慢等哈。”
    二十分鍾後，從英國飛回來的旅客開始出站，人群中，一身紅衣，蕩著卷發，臉上戴著大墨鏡的柯凝心顯得格外出眾。
    “媽咪！是媽咪出來了！”恒恒激動地從伊慕琛的懷裏掙脫，往人群的方向衝去。
    “真的是凝心誒！”元夢書驚喜地抓住伊慕琛的手臂。
    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年輕時尚，一樣漂亮！
    伊慕琛鬆了口氣，也跟著笑了。
    “媽咪！我終於等到你了！”恒恒衝上去，一把便抱住柯凝心的身體。
    八歲的身高，已經快到柯凝心的胸口了。
    柯凝心低頭，拿下臉上的墨鏡瞪著他：“哪來的孩子？我不是你媽咪，快放手！”
    “媽咪，我是恒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恒恒頓時傷心不已。
    “恒恒是誰？”柯凝心扭過頭去，問推著行禮車的龍飛：“恒恒是誰？跟我有關係嗎？”
    龍飛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元夢書和伊慕琛相視一眼，一起走上去。
    “凝心，你……。”元夢書錯愕地打量著她：“你不記得了嗎？他是你兒子恒恒啊。”
    “開什麽玩笑，像我這麽年輕漂亮的人，怎麽可能有個這麽大的兒子？”柯凝心轉過頭來打量著元夢書：“你又是什麽東西？噢，我明白了，現在都流行婦女帶著小孩來碰磁敲詐的，我告訴你，這裏可是機場，再不走我報警了！”
    “媽咪……。”恒恒傷心地哭了起來。
    元夢書也是啞口無言，怎麽也沒想到再見麵自己居然被當成敲詐犯了，她剛想問一邊的龍飛柯凝心是不是失憶了。身後的伊慕琛突然含笑開口道：“凝心，你就別玩她們兩個了，她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足足一個小時，一直對著出口的方向張望，脖子都拉長了。”
    伊慕琛這麽一說，元夢書才恍然大悟起來，也終於看透了柯凝心隱藏在眼底的那一抹詭笑。
    “好家夥！這種時候你居然還玩我？”元夢書一掌拍在她的手臂上憤憤道。
    “玩的就是這種心跳，刺激吧？”柯凝心笑嘻嘻衝她眨巴了一下眼，轉向恒恒，一把將他抱進懷裏，激動得又是抱又是親：“我的小寶貝，媽咪怎麽可能不記得你，媽咪也想死你了。”
    “媽咪，你真的沒有忘記我嗎？”恒恒破啼為笑道。
    “當然，你是媽咪最愛的小寶貝嘛。”
    “太好了，媽咪回來了！爸爸也要回來了！”恒恒歡呼著尖叫起來。
    伊慕琛轉向龍飛，望著他道：“不知道你這一趟回來又有什麽打算。”
    元夢書也跟著轉過頭來，看著龍飛的目光明顯有著擔憂。
    龍飛看著他們夫妻倆，平靜地吐出一句：“我尊重凝心的想法。”
    “真的？你會尊重凝心的決定？”元夢書心下暗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他們一家三口再也不會分開了。
    柯凝心攬著恒恒走過來，笑眯眯道：“在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外加一哭二鬧三上吊努力下，龍飛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簽給我了。”
    “你們離婚了？”
    “她說要告我趁她失憶的時候騙婚，我能不簽麽？”
    “你不是說不怕的麽？”柯凝心道。
    龍飛淒然地一笑：“所以啊，你最好給我記牢了，我跟你離婚不是因為怕你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是怕你告我騙婚，而是愛你，希望你過得幸福，最好別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
    “放心吧，我一定會幸福的，也希望你可以盡快找到自己的幸福。”
    “謝謝，我一直都很幸福。”
    “噢，我都忘了，你昨晚才去泡了洋妞，我還怕你醉死在溫柔鄉裏趕不上飛機了呢。”
    龍飛笑了笑，從行禮車上提下來一個黑色的行禮箱，衝大夥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感動吧。”
    說完，他轉身隻身往機場大門口走去。
    伊慕琛一行也回到車上，一關好車門，元夢書便拉著柯凝心的手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啊？當初不是說你手術失敗了麽？我們大家都以為你離開這個世界了。”
    “說來話長。”柯凝心無奈地笑了笑，道：“當初的手術確實不太順便，不過沒有死在手術台上就是了。在病床上躺了兩年，兩年後又進行了第二次手術，第二次手術倒是挺成功的，不過恢複起來比較慢，所以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完全康複過來。前三年我基一上都是在沉睡中度過的，直到三年後的康複期，我才有了知覺，漸漸地有了記憶。”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了，嚇死了，慕斯聽到你離開的消息當場就哭了。”
    慕斯……柯凝心的心頭一軟，她知道他受苦了，也知道他明天出獄，所以她才會趕在今天回國。
    “龍飛告訴我，一開始是他以丈夫的名議請求亞恩醫院宣告我手術失敗的，而我真正恢複記憶的是去年，那個時候我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我怕我告訴你們後，你們會跑去英國，然後看到我的樣子傷心。所以我想等我把身體徹底養好，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你們麵前。”柯凝心笑著摸了摸恒恒的小腦袋：“我也很想回國，很想念你們的。”
    “媽咪，你的病養好了，以後就不會再離開恒恒了對麽？”恒恒抬起小臉蛋盯著她問道。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柯凝心點著頭承諾。
    “那龍飛呢？他這些年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
    “我們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雖然一直是護工小姐在照顧我，不過他為了我也算是嘔心瀝血了，想想都覺得挺慚愧的。”
    “人生不能兩全嘛，你也別慚愧了。”元夢書道：“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同意跟你離婚，畢竟跟你離了婚，龍氏的財產就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龍飛是我爸爸一手調教出來的，既然我爸那麽信任他，自然是看透了他的品質。雖然有時候他做事情偏激了一點，但本質卻是不壞的。不然他也不會送我出國手術，更不會跟我一起在國外熬了五年。我想，他大概是看到我這麽多年都沒有對慕斯死心，所以才忍痛放棄的吧。”
    元夢書想起當年龍飛為了跟柯凝心結婚時所做的事情，原本都已經人財兩全了，最終卻做出了這種決定，換成是別人，大概很少有人做得到吧。
    “嗯，這麽看來，他確實是挺不錯的一個人。”元夢書點頭，打量著她：“這麽多年來，你一定是吃盡苦頭了吧？”
    “吃苦不錯什麽，隻要能活著回到你們身邊就行了。”這些年在國外確實挺苦的，不過龍飛比她更辛苦，而最苦的是在監獄裏絕望透頂的伊慕斯了！
    她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對了，小哲小念和奶奶他們都好麽？”
    “都挺好的，奶奶的身體雖然沒有以前硬朗，不過還算是健健康康的。”
    “那就好。”柯凝心點了點頭，笑著用手指在專心開車的伊慕琛肩上捅了一記：“這位伊少爺沒有欺負你吧？”
    “我哪有資格欺負她。”伊慕琛微微一笑。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柯凝心滿意地點頭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