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上偷心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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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隻是輕笑著看著我,語氣淡淡地說:“我的事你暫時不用知道。現在你隻告訴我,願不願意跟我合作,一起對付夏言和薑諾?”
    其實他做了這麽多,根本就沒有給我留後退的餘地,我閉了閉眼:“願意。”
    為什麽不願意?反正夏言這筆帳我遲早會和他算,與其孤軍奮戰倒不如找人聯盟。
    “很好。”他挑了挑眉,“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那嗓音溫溫軟軟的,極為動聽,可是我卻已經開始知道,這個人有多麽算計。
    “所以你之前其實不是在乎那三萬塊,拿了我相機隻是想拖延時間然後告訴我這些真相?”
    他點點頭:“目的確實是拖延時間。”說到這,他嘴角突然露出抹邪笑,揚了揚手中的帳單,“但也是在乎之前那三萬塊的。所以以後,咱們除了是合作關係外,還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
    “……”這麽嚴肅的時刻要不要說如此煞風景的話啊!
    拿回相機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順從主編的意思爆了雙j的緋聞。如預料般,薑諾和江姍的熱吻照片在娛樂圈裏掀起了軒然大波。於是我家的雜誌也就爆紅了那麽一陣子,主編表示很滿意,我終於保住了我的工作,心情很好的邀約黎薇去逛街。
    薑諾之前就是緋聞綜合體,別看他是一房地產小開,卻也能算是半隻腳踏入娛樂圈了。因為他幾乎每半個月就會和一個女星傳出些緋聞,更甚的是有次被知情者爆料,他曾經搞大過十幾個女星的肚子。
    所以我一直覺得某種層麵上薑諾與種馬是相同的。
    但就是還有些白日做夢的姑娘願意飛蛾撲火,想著用自己的魅力來征服他,從而嫁入豪門,譜寫出一篇灰姑娘華麗轉身的童話。
    就例如江姍。
    其實這次的緋聞之所以反響巨大,多半是因為江姍。她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國際名模,t台上最驕傲的天鵝,身價近一年已經水漲船高到八位數。誰都沒想到事業如此蒸蒸日上的她居然也會禁不住誘惑,撲向了薑諾的懷抱。
    我和黎薇在大街上逛街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
    拿起一瞧,是短信。
    看完內容後,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剛放下手機沒多久,手機就又響了,這次是來電,陌生號碼。
    “喂——”我對黎薇示意噤聲,然後開始接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樂小姐嗎?”對方是個陌生而有禮貌的聲音。
    “對。”
    “您明天晚上有時間嗎?我們總經理想約您見一麵。”
    聽到總經理時,再一想到之前那條短信的內容,我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你們總經理是?”不安的感覺讓我的表情凝固了。
    “j氏的薑總,薑諾。”
    j氏要比我想象中的還大。
    我沉默的跟著薑諾的秘書在去薑諾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的,秘書若有若無的向我透露了薑氏的實力和薑總的脾性,然後站在總經理辦公室前的時候頗為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我估計那一眼的意思是說:得罪這樣難纏的主兒,姑娘你自求多福。
    我在她轉身的時候打了個冷顫。
    不是不怕的,可是哪個行業沒有風險?我剛入記者這行的時候就知道了,我們這一行,得罪的就是大人物,不得罪沒有新聞,得罪了就得努力保命。
    我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敲門,心也不自覺地提到了嗓子眼。
    在聽到門內傳來一聲含糊的“進”時,秘書推開了門。
    我悄悄掃了一眼,辦公室的裝潢豪華而帶著矜貴的架勢,和這個辦公室的主人一樣,看似令人垂涎,其實卻難以融入,遙遠而不可接近。我的眼神在辦公室轉了一圈,發現薑諾不在辦公桌前。剛有些納悶,目光卻不經意間在沙發上看到了他。確切地說是襯衫胸前的三顆扣子被咬開的他,以及他腿上坐著的那個長發美女。
    俊美的男人像是優雅的豹子,有些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倒是讓他腿上的女人完全掌握了主動權。櫻紅的唇齒一直貼在他的嘴邊,手掌不規矩地遊走在他的襯衫裏,胸脯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疑似想要“點火”。
    但無論她怎麽點,薑諾還是懶懶的靠在那裏,不主動也不拒絕。
    我其實是尷尬的。
    兩腳狠狠的蹭著地板,卻不好開口。
    秘書像是早就習慣了一切,淡定地推了推眼鏡,說:“薑總,樂小姐到了。”
    薑諾聞聲看向這裏,目光停留不到三秒後就又轉了回去,輕輕推了推腿上的女人,慵懶地說:“你先出去吧。”
    聽到這句,長發美女肯定是有些不滿,但卻也沒敢說什麽。不過她路過我身邊時,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怨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外加送了我一腳後才擺腰扭臂地離開。
    我被惡狠狠的嫌棄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歎:姑娘,你真誤會了,其實我隻是個來送死的炮灰。
    秘書將我領到,便點頭示意之後就出去了,留下兩股戰戰的我聽見身後的門“砰”地一下關上時,神經立馬就繃緊了。
    薑諾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慵慵懶懶地倚在那。胸前的襯衫三顆襯衫扣子不知是不是故意敞在那,總之是沒發現他有要扣上的意思。
    我腦門冒汗。
    “樂小姐。”從淡色薄唇吐出的聲音不鹹不淡,甚至還有些懶洋洋的味道,但聽進耳朵裏卻不由自主地讓我頭腦發緊。
    “薑總。”我幹笑。
    “過來坐吧。”他拍拍自己旁邊的沙發位置,“老杵在門口別人會以為我虐待客人。”
    “嗬嗬……”我拿腳蹭著地毯,依舊幹笑。
    見我沒動的意思,他直起身,懶洋洋的瞟了我一眼,道:“既然這樣,那隻能我站著去你那邊說話了。”
    我立馬飛奔到沙發前坐下。心驚肉跳。
    他看著我,目光不痛不癢,說:“你是瘋狗報社的娛記?”
    “瘋狗報社”這四個字被他如此正經地念出來時,我不淡定地抽了抽嘴角。
    “恩。”看樣子他完全沒記住停車廠事件,恩,我安慰自己他貴人事忙。像他這種大人物如果連我這種小角色都要記,那估計得有18600m的內存才行。
    “我和江姍的那篇報導,也是你寫的?”他斜斜的瞅了我一眼,看不出情緒,我卻越發緊張。
    “嗬嗬……嗬嗬……”我不敢吐槽他廢話的功力比每晚準時出現在電視上的那兩位ccav主持人還要深,因為我在努力克製自己發抖的腳。然後喃喃的回答他:“不是我寫的你能找我來嗎?”
    大概是我如此坦誠實在看起來很是老實。
    他狹長的桃花眼向上一挑,眼神中帶著捉摸不透的味道,就這麽盯了我半晌,盯到我發毛發顫兩腳差點抖成塞子把他家地板蹭出個洞時,他突然又開口,聲音愉悅:“文筆很不錯,那則報導是我看過的最聲情並茂的一篇了。”
    呃……什麽情況?我被他不符合邏輯弄愣了。
    我這人有個毛病,任何情況下的誇獎,我都會很理所當然的接受,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我嗬嗬一笑,謙虛道:“應該的。”
    話音剛落,我就覺得披著的頭發微微一動,連忙抬頭,發現薑諾的手正插在我的頭發裏一下一下幫我順著頭發。他嘴角淡淡地上揚著,眼含三分笑意七分魅惑,說:“有沒有人說過你膽子很大?”
    溫柔的嗓音,伴著他低頭微笑看向我慵懶至極的表情,真是美好的畫麵,如果我的頭發不是被她用力拉扯的很疼的話。
    我捂著頭皮,又驚又怒的看著他。
    我勒個去,薑諾師出哪個邪教啊?至陰至陽表裏不一這功夫練得真到家啊!哎喲喂,頭發疼死了……法海!法海在哪裏!快來幫我收了這妖孽!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他會對這條報道這麽在乎。之前聽說他對狗仔頂多是叫過來教訓兩句,接著囑咐下次別亂寫就了事了。我剛進來時,雖然害怕,但卻隻是因為和他單獨處在一室,又因為他氣場太強的原故,完全沒想過他會因為新聞的事而動怒。
    我被扯得痛不欲生,心裏著急的想著脫身之法。
    來的時候腦子裏還記得有道護身符來著,護身符……
    腦子裏一閃而過之前的那條短信。對,就是那個。
    我忍著頭皮的劇痛,硬生生的向前傾過身子,隨便抓起桌上的咖啡猛灌兩口,接著悄悄地掏出衣兜裏的名片,在放下咖啡的同時不著痕跡地將名片掉在了地上。
    果然,薑諾先我一步撿起了那張名片。在看到上麵的名字時臉上滑過絲驚訝,但不過兩三秒後就恢複了正常。
    他突然眯起狹長的雙眼,像狐狸盯著獵物般,露出絲妖孽的笑意:“原來,樂小姐是認識景言的啊。”
    走出薑諾的辦公室的時候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幸存感。
    這個薑諾忒可怕了。之前以為他隻是個花花公子,但今兒一接觸才發現他這個人完全是陰屬性的。雖然感覺紀景言也不是什麽好人,動不動也陰我,但兩個人氣場完全不一樣,紀景言就算一步一步的算計別人,給人的感覺也是沒有菱角的,像是溫水煮青蛙,而薑諾就像是吐信的毒蛇,和他呆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會心驚膽戰的。
    我這邊想著,電梯門就“叮”的一下打開了。
    當我抬頭看到外麵的人時,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站在那裏嘴角抽搐。
    所以我以前就一直說,老天爺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天都安排一堆無聊又狗血的相遇給我們這群已經煩的焦頭爛額的人。我現在真想指天大罵一句:我擦,老天爺,你要不要這樣玩我啊,我和夏言這廝的孽緣用不著這麽深啊!就算他在j氏上班也不用讓我來一次就遇著他一次吧?!
    “朵朵?”反而夏言比我的反應還驚悚,他抱著的文件嘩的一聲就往下掉,我這名字給他叫得,活像大白天看見詐屍一樣。
    他這樣的反應我反而淡定了。
    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就視他如二氧化碳,淡定地打算從他身邊走開。
    但這廝似乎沒打算就這麽放了我,拽著我的手腕直生生地就往外拖,直到將我拖到j氏大樓外才放了手,滿臉痛苦地說:“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但我們已經結束了,徹底結束了,你何苦還要來公司找我呢?”
    這人自戀的!!!
    “……”我強忍住想噴他一臉唾沫的衝動,一陣冷笑道,“帥哥,你想太多了。”我無意和他多做糾纏,這個人,看見一次我就有一種想把他像生拍黃瓜一樣拍扁的衝動,為了讓自己不幹出這樣血濺五步的事兒來,我甩開他的手打算離開。
    可有些人偏偏覺得我像是苦情戲份的女主角。
    “朵朵,你騙不了我的,你還是老樣子,說謊時就愛咄咄逼人。”他拽著我的手,眼神都帶上了哀求,仿佛我一秒就要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我想:他夏言在我的人生電影中,頂多算一個帶著病毒的廣告。如果說我再對他有什麽想法,那應該就是我現在隻想趕緊裝一正版的卡巴斯基——殺毒。
    ……麻煩有沒有翻譯?可不可以幫我跟這貨翻譯一下我剛才話裏的意思?
    我捏了捏鼻梁歎了口氣,氣的胃痛,在留下來我會氣的心肝脾胃腎都痛。
    實在不想與他再糾纏了,索性不再搭理他直接離開。
    但剛轉身,就覺得整個身子被誰撈進了懷裏。
    身後的人緊緊擁著我,堅實的胸膛牢牢貼住了我的後背,炙熱的溫度就透過t恤傳達到我背部的每一寸肌膚上,就在我還處於神遊狀態時他突然發話:“她身邊已經站著我這樣的男人了,有可能再回頭吃你這棵爛草嗎?”
    這聲音……
    紀景言!
    揚頭一看,果然是紀景言那張俊美的臉。他此刻正淺淺地勾著嘴角,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呃,他這算是在幫我?可光天化日之下要不要如此親密如此有傷風化呀……
    事實證明,我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厚臉皮的能力,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再做出更重口味的“戲”來!
    他突然將頭墊在我的肩上,親密地將嘴貼在我耳垂上,嘴巴一張一合,炙熱的氣息隨著他的聲音一起沸騰了我身上的每個細胞。
    他說:“走,帶你去吃好吃的,瞧你最近的狀態,我昨天進去沒多久你就睡著了。”
    雖然是貼在我耳邊說的話,但聲音完全大到街那邊都能聽見,可想而知,夏言在聽到此番言論後,臉上到底是怎麽樣個絢麗多彩的程度。
    我捂臉淚流。
    景言同誌,您知不知道我守了二十幾年的清白,被這句“進去沒多久”徹底毀了啊?!至於把話說得如此曖昧麽……
    但不管怎樣,現在能甩開夏言才是正經事。於是我也很不要臉地和紀景言飆起戲來,我輕推他一下,滿臉羞澀,“嗯,最近太累了~~~~~”
    我臉皮實在是撐不住,硬生生的扯了紀景言就走。
    走了十幾米遠後,紀景言還回頭看了看,在看到夏言依舊一臉不置信地愣在原地時,親密地趴在我耳邊,曖昧道:“怎麽辦,你現在不僅欠我錢,連人情也欠了一份。”
    我懶得搭理他,索性扯開話題,問:“你怎麽到這來了?”
    “來看看你是不是活著出來。怎麽樣,護身符用上了嗎?”
    “恩,您真是料事如神,事情跟你想的一樣一樣的,他看到你的名片,知道我們認識後就沒在為難我。”
    對,這道護身符就是紀景言叫我帶的。之前的那要短信也是他發來的,他料到薑諾最近會找我,所以就叫我帶著他的名片,緊急的時候亮在薑諾麵前,保證化險為夷。
    事實薑諾那廝看了名片還真不為難我了,所以通過這點我更加堅定了紀大仙在天橋下擺攤算命做兼職的這一想法……
    “不過為什麽啊,照你之前的樣子來看,你們應該是死對頭才對,他知道我們認識應該拚死拚活綁了我威脅你然後跟你死磕個頭破血流才對呀。”
    “……”
    我隱約又覺得他的眼白有種要上翻的衝動……唉,真想提醒他一句:翻白眼不是病,不用總憋著,萬一憋出內分泌失調什麽的就不好了。
    他斜睨了我一會又說:“無論是人或事,隻要和我有關的,他肯定會想來插一腳。”
    “啊?”
    他側過頭,彎著眼睛,衝我溫柔一笑:“就是要恭喜你,雖然逃過了這次,但很有可能以後都會被他纏上。”
    “啊??????!!!!!!!”我大驚失色。
    我想我陷入了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