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心回頭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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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可能是對他這種吃完回頭草就來找我當我是召喚獸的行徑表示不齒,也可能是剛剛那頓消化不良的飯一下子殃及到了腦袋……總之我當時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薑諾這麽號人物的存的,衝著響個不停的電話氣吞山河地喊了句:“去死吧!!”邊喊還邊摳下手機電池。
世界瞬間安靜了。
我果然是個衝動的炸毛受。
薑諾將我這一係列動作盡收眼底,卻一字未說,隻是不明意味地勾了勾嘴角。
但這時候的我哪顧得上他什麽反應,所有思緒都被紀景言那一個電話打亂了,原本刻意不讓自己想的事又浮了出來。
等我再反應過來時,發現薑諾早已將我載到了我家小區門口。而薑諾此刻正撐著頭,輕眯著雙眸,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看我一個人碎碎念。
我這人沒啥毛病,就是在心情煩躁或者悲傷的時候,喜歡自言自語,說些好聽的哄哄自己,這不從小命途多舛沒人哄我麽,自我娛樂下,所以到如今這習慣也改不了。
沒想到這一次被薑諾這廝全盤聽了去。
但就算是滿腔火氣以及對他這一係列的悄無聲息有些不滿,我還是很大方得體地對他假笑了笑,“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回家了。”
恩,沒理由再呆下去了,雖然我也想有個人陪,在我這樣脆弱的時候,但這個人絕對不能是薑諾。
我剛想打開車門,結果卻突然感覺腰間一熱,整個人悠地一下就被往裏一帶,跌進了一個懷抱裏。
車上就我和薑諾兩人,除了真的鬧鬼,不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薑諾。
我下意識地回頭,不安地發現薑諾那張俊臉正處在離我不到三公分的距離外痞痞地笑著,他呼吸時從鼻間灑出的溫熱氣息撩撥得我一陣心慌。我連忙將手搭在他胸前,試圖隔開我們的距離。
我以前一直鄙視那些言情小說裏一被男主男二親近就結巴的小白女主們,但如今到我親身實戰時,我竟然也結巴了起來。
“薑……薑薑……諾,你你你……你……你幹嘛?”
所以說無論如何都不要瞧不起誰,上帝是公平的,你越瞧不起的事越可能下一秒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那雙隔在我們中間的可有可無的手使的可有可無的力道似乎有些讓薑諾感受到了可有可無的阻礙,但一般來講,可有可無=忽略不計的……所以當他收了收我腰間的手,將我們的距離拉得更近時,我並沒有表現的太驚訝。
他不緊不慢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狹長的雙眼魅惑地眯起,漫不經心地說:“小雲朵,你知不知道在我麵前一直想別的男人是件很危險的事,恩?”
說話間,他的頭漸漸向我靠近,鼻子漸漸向我靠近,嘴……也漸漸向我靠近……
我真的很想跟他義正言辭地說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不能紀景言讓他戴了綠帽子他就以帽還帽讓紀景言也戴綠帽子,而且就算他想以帽還帽也得找準對象,江姍是他正牌情人,但我可是紀景言的贗品女友啊,這樣下去紀景言算是真的給他戴了綠帽子但他隻是隨便給紀景言扣了個假綠帽子啊,這樣算下來對他是不公平的……
可無論我想得多麽波濤洶湧波瀾壯闊,到頭來問出口的卻隻是:“……你你……你到底想幹嘛?”
可見偉人曾說的那句“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是多留情麵,要換我這樣的應該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蝦米”才對……
他加深了唇角邊的微笑,算是給了我一個不像答案的答案。
他不會來真的吧……不會直接在車裏把我推倒吧……老天,我們小區經常有人經過的,到時候如果弄出……車震……什麽的,多有傷風化呀!
樂朵朵你又想太多了。我心裏把自己嫌棄的跟什麽似的。
嘀嘀——
就在這時,對麵突然傳來了幾聲喇叭響,緊接著就見一束強光朝我們這邊射了過來。像是被突如其來的打斷弄得有些不悅,薑諾皺了皺眉頭。我便在他猶豫間,猛地推開他,跳下了車。
與此同時,對麵車的車門也被打開。我想,無論下車的人是誰,ta都無疑是救我於水火保了我清白的觀音菩薩,必要時讓我連鞠三個躬我都是情願的。
但不巧,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紀景言。
他今天穿了身銀灰色的西裝,合體的剪裁將他的身形修飾的更加頎長完美。他的步子從容穩健,路過車身前,車燈將他的臉頰映得一半明亮一半陰暗,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臉上帶著絲若隱若現的怒氣。
我看的一愣。
當時我正陷入應該感激還是憤怒的矛盾中,因為雖然他剛剛的一係列動作救我於水火保了我清白,但不可否認啊,就是他我才陷入水火險些不保清白的……反正我當時沒怎麽注意他生氣而且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
紀景言走到我麵前,拽過我的手腕,柔柔的微笑看著我,問:“可以走了麽?”但實際上這句話根本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話音剛落,他便硬拉著我就想走開。
我的手腕被拉的很痛,跌跌撞撞的被拖抹布一樣的被拖著走。
我好心的和紀景言解釋:“紀大帥哥,你剛剛明明對我說了個疑問句,但你說完疑問句後就直接替我做了決定什麽的實在太不禮貌了。而且我如果跟著你走,一是在這件事上失去了人權,二是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紀景言不理會我的抽風。拉著我死死往前走。
所以為了保存我僅剩不多的麵子,我像隻被拎著一條前腿的青蛙,連彈帶跳的蹦躂。
結果我還沒掙紮幾下呢,薑諾就不知何時從駕駛位下來了,也突然地拉住了我另一個手腕。
我們三個像糖葫蘆一樣被串成了一串,很不幸,我被串成了中間那個。
感受到了阻力,紀景言轉身望向他,唇邊的弧度加大,眼中的笑意更濃。而薑諾則一副悠閑模樣對視著他,揚起的嘴角上似乎也寫著挑釁的味道。
毒蛇和獵豹……
在四周寂靜的環境襯托下,我越發覺得他們二人間有種莫名的火力在逐漸升騰蔓延。這感覺讓我很不爭氣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笑的越溫和俊雅,我的兩個腿肚子就越哆嗦。
我心想上帝你不帶這麽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明明他們兩生命中的女主角都是江姍,憑啥現在讓我這個醬油炮灰夾在他們之間受他們氣場比拚的驚嚇呀,你不知道嗎,炮灰生命很脆弱的,有可能這集結尾剛出現下集開頭就成屍體了……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在他們這樣的閃亮人物麵前,我就是一個醬油的命。
“景言,你怎麽說都不說就搶走我的人呢?”薑諾歎了口氣,看似委委屈屈,其實各種蠻不講理的開了口。
我無力吐槽他這段話。
我覺得薑諾這番話有幾處錯誤,第一:紀景言明明剛才說話了,雖然不是和他說……第二:我什麽時候成他的人了呢?莫非我在幾年前車禍失憶過,薑諾正是我失憶前的正牌男友,他苦苦尋了我幾年後終於又找到了我,結果卻發現我成了他死對頭的女朋友。所以剛剛他才想著要就地法辦我,讓我回味一下當初“成了他的人”的感覺,讓隨風而去的往事再隨風回來?
好吧,我又一次想多了。
紀景言轉頭掃了我一眼,臉上依舊帶著濃濃的笑意,可語氣卻有股不知名的陰冷氣息,“你的人?但我怎麽記得她是我女朋友啊。”
薑諾也笑,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輸紀景言,“早晚會變成我的。”
我被驚嚇的腳下打了個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見過眼饞的……沒見過眼饞人家東西成這樣的。
……薑同學,雖然我明白你是抱著“紀景言有啥你就搶啥”的心態,但您說話可否婉轉些?我是人,而且有害羞這項功能。
雖然我目前跟紀景言處於吵架期,但誰是同夥誰是敵人我還是分得清的。所以最後還是我選擇掙脫開薑諾的手腕,微笑說:“薑諾,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薑諾隨後的表現異常大度,他聳了聳肩,接著突然轉身,從汽車後座上拿起一個紙盒遞給我:“剛剛在那個餐廳幫你訂的,抹茶蛋糕。”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我們兩吃飯時幾乎全程都呆在一起,他什麽時候訂得這蛋糕我居然都不知道……可見胸大屁股翹的江姍跟吃了回頭草的紀景言在我腦子裏的存在感有多強呀……
感覺到紀景言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我吃痛地抬起頭,發現他此刻正對我溫柔地笑著,格外迷人。但也就隻有我明白,那笑中的意思——你敢接過來試試!
我很生氣。他幹啥這樣威脅我!在不吭一聲去了日本之後!
於是我對他挑了挑眉,眼裏的挑釁就是要他看的清楚明白。
帥哥,您不知道有種人專門吃軟不吃硬嗎?例如,本人。
我笑的活潑可愛的地接過蛋糕,笑的活潑可愛對薑諾說:“謝謝。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然後我還特麽矯情的學著韓劇女主的樣子嬌羞的揮揮手。
薑諾聽完也沒廢話,發動車子後便絕塵而去。
我目送著薑諾的車子越來越遠,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了句疑似帶著幽怨語氣的話,“嗬,怎麽?我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
我狠狠地瞪了紀景言兩眼,實在不想多搭理他,於是轉身就想走。但他哪是那麽好對付的,見我這樣,索性直接用手攔住我的腰,將我穩穩地固定在了他懷裏。
“為什麽不接電話?”語氣比我還要幽怨還要委屈。
“為什麽要接?”我不想理他。
他突然哼笑了下,如墨的黑眸半眯起看向我,說:“樂朵朵,麻煩遵守規則。”
“規則?什麽規則?”我瞪他,我爸曾經教育我,就算氣勢上不能與對手持平但氣場上至少不能輸。於是為了秉承我家老子的教誨,我說這句話時,揚眉,昂首,挺胸!……雖然胸挺起來還不如有些男人的胸肌來得豐滿……但至少能意思意思。
“就算你想談情說愛的話,也請來找我這個名義上的男朋友。如果你不和薑諾保持距離,讓他很容易就將你勾到手的話,那之前的計劃就全白費了。”他分外認真的和我解釋。對我曉以大義。
我看著他認真的眉眼,突然就覺得眼眶有點熱。
我向來是化悲傷為怒火的,外強中幹這麽多年,隻為了不讓人看穿我的脆弱。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叔能忍,叔他媳婦也要起義!這說來說去他就是為了我差點破壞他的計劃而生氣啊!我握緊了拳頭,憤怒的在他眼前揮舞。
“先破壞規則的是你!”我就簡單地跟薑諾吃個飯,他就開始在這興師問罪起來了。那他之前在日本跟江姍甜蜜入住旅店什麽的,怎麽不拉出來講講?
他略微皺眉:“我哪裏破壞規則了?”
“你哪裏都破壞規則了!”我踢飛路邊一顆小石子。裝,裝,再裝,你又不是塑料袋,總裝什麽裝啊!
他愣了愣神,可能是在想我說的“哪裏”到底是指“哪裏”,半晌後又無奈地說:“不管怎樣,麻煩你以後離薑諾遠些。再有,現在劇本的事都沒著落,你居然還有心思去和他吃飯?還直呼他的名字?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密了?”
“怎樣?叫名字犯法嗎?我不也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回嘴。
“那不一樣。”他抓住我的手。
我退無可退,被他抓住按在他的車子一側,抬頭就對上他黝黑的雙眸不由得就心裏一陣慌亂,內心酸澀的無法言語。有種異樣的情緒似乎要破體而出。忍不住用沒有被抓住的那隻手捂住了眼睛朝他吼。
“哪裏不一樣了?我叫出來的都是名字!再有,劇本的事,麻煩你自己先上心再來質問我好嗎?明明是你先跑去日本……”
他愣了兩秒,“安佑告訴你的?”
“嗬,我看你是完全低估了媒體的力量。這種所有報紙上都報導著的事,除非我是瞎子什麽也看不見隻能讓安佑來幫我念,不然誰會不知道?”我心裏酸酸澀澀的,把臉別開。
“你是在氣這個?氣我去日本沒和你打招呼?我是去辦正事,而且走得匆忙,所以才沒來得及跟你說。”他擺正我的臉,認真和我解釋。
……正事?
嗬嗬,對啊,什麽好馬吃了回頭草啊,什麽雙宿雙飛啊,什麽小別勝新婚啊……這些可都是正事。
為了配合他嘴裏的正事,我也絲毫沒猶豫地在當下做了一件最正最正的事。
我仰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接著……狠狠地踩了下他的腳!趁他不備又用力地推開他。
“正事是吧?那接著去辦啊,不送咧您內!”說完,我便轉身向小區內跑去。
紀景言在身後低吼了聲我的名字,那聲音中夾雜著不少威脅成分。
我心想我又不是嚇到的,怎麽可能他一威脅就害怕呢,這樣也太沒麵子了。所以我停住腳步,微笑轉身,定睛看了他一會後,大吼:“去死吧!!”接著就順便將手裏的蛋糕隨著吼聲一起向他扔了過去。那蛋糕很給力地直接扣在了他的腦袋上,奶油在扔的過程中早已順著紙盒擠了出來,所以自然而然地也掛在他頭上不少。
他站在那裏,臉色鐵青。
我看著那些在他頭頂搖搖欲墜的奶油,有點兒後怕,然後腳底抹油,撒丫子就撤回家了……
自從那晚的事之後,我幾乎每天都在不安中度過。無論上班還是回家,我都在時不時地東瞅西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紀景言逮住。我深覺如果再在這種小心翼翼地狀態下過幾天,我絕對都可以去tvb演《潛行狙擊2》了。不過也不知是紀景言太忙還是我想太多,紀景言卻像是根本不記得這件事一樣,連電話都沒再打過。
他像是忘記了我這個人一樣。
我先是恐慌,然後是焦躁,最後到了悲傷。
我暗中狠狠給了自己狠狠一個嘴巴,怎麽就不長記性呢。隨隨便便的動心,上次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慘烈麽。
可是我真的不長記性。我腦子裏不停地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一會兒是本來就是他的錯,一會兒是自己太過情緒化了,一會兒是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他如果真的因為一塊蛋糕就生氣那我鐵定要對他將鄙視進行到底。可就算他生氣也不能對劇本的事不聞不問呀……
對呀,劇本還沒著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