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黴女化身女戰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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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在想什麽,總之我是有些傷感。我自己渾渾噩噩地生活了幾年,早就開始遺忘自己的生日了,每年都是過去好久才想起來,然後補個長壽麵了事,根本沒在意過。但今年不同,紀景言幫我過了生日,這就好比我身上有道傷口,它一直疼一直疼,疼到我已經習慣了,感覺它像是不存在了,但某一天有人突然好心地來幫我上藥,再次碰到它的時候那種不可思議的疼痛就又卷土重來了。
所以我現在就是一邊感謝著紀景言“上藥般”地幫我過了生日,一邊有些痛苦地忍受著以前的傷口。唉,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魚和熊掌兼得呢……我果然高估了自己。
失神了一會兒,耳邊突然聽到了紀景言的聲音,“愣什麽這麽久,是在跟老天許生日願望嗎?”
可能是啤酒的原故,我的反應開始有些遲鈍,懵懵地轉頭看向他,看清楚他那張映在月光下的俊臉後,才緩緩定住神,“沒有,小時候許願是因為爸媽在身邊,可以滿足我。但現在許了也是白許,老天那麽忙,怎麽可能誰的願望都幫著實現。”
他挑起眉毛,痞痞的一笑,“不然你對著我祈禱許願吧,我或許能當把上帝幫你完成點心願什麽的。”
“……”我翻了個白眼,接著又將頭轉向夜空,看著眼前的月亮不由自主地喃喃起來,“小時候過生日,爸媽都會在快到12點的時候抱著我,然後在我耳邊說‘孩子,感謝你來到這個世界。’,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再撲在他們懷裏聽他們說一遍這樣的話吧。嗬嗬,但永遠不可能了。”
我能感覺到四周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似乎紀景言沒想過如此爺們的我會有個如此矯情的心願,但怎麽辦呢,我一直這樣,得到時不懂珍惜,失去了才開始想念。
旁邊一陣響動,我以為是因為我那些矯情的話實在是挑戰了紀景言胃部神經的底限,他忍不住去吐了。但哪想,眼前的景物突然被擋住,接著他整個人就蹲在了我麵前,拽著我的手臂將我緩緩拉進他的懷裏。
然後,我聽到了他在我耳邊的輕語,“除了讓他們回來外別的我都能做到。”他頓了頓,似夜風般輕柔的話語飄進了我的耳朵裏,“樂朵朵,感謝你,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讓我遇見你。”
刹那間,我眼前似乎射來了萬丈光芒,無數花朵齊放。時間和空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秒,我隻能感覺到他擁著我的體溫以及自己越跳越烈的心跳聲。
我想,他可能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滿足我的生日願望,我卻因為他簡單的一個動作和一句話,而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喜歡上了他。
這注定是個悲劇。
薑諾一直沒聯係我。
在這裏我不免懷疑了一下季潔的辦事能力,莫非她沒將我的話帶到,不然他怎麽可能不主動找我呢?
可就在我帶著疑慮又困擾了幾天後,薑諾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他在電話裏並沒多說,隻說對劇本有興趣,然後說了個地方約我見麵,於是我第二天下班之後,就去到了他說的私人會所。
會所在東城的富人區,建的分外典雅。歐式的裝修帶著哥特式的銳利和固執。我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整整衣服,昂著頭走了進去。
我以為會需要繞很遠才能見到薑諾。
沒想到剛到一樓大廳時,我便發現了薑諾的身影。他搭住在沙發扶手邊上,身上的黑色風衣很隨意地敞開,露出裏麵剪裁合體的淺藍色襯衫。他手臂自然地搭在坐在旁邊的女生身上,動作親密的仿佛戀人般。說不出的優雅邪魅。我在門口重重的咳了兩聲,他才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到來,在那女生耳邊低語了兩句後便向我走了過來。
我按了按眉頭,真心覺得薑偌真是讓我無法直視。
風流並不可怕,但是卻會讓女人因為沒有安全感而下意識的排斥。
我心裏邪惡的想著他將來的老婆會如何如何醋性大發,讓他生不如死生無可戀生機不在,想著想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連他到了我的身邊我都沒有發覺。
他直接扯過我的手臂,嘴角抽搐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笑的那樣淫蕩。你是要多丟人!”拉著我直接進了電梯。按下了58層。
58層!
我囧了一下。這私人會所,到底是有多私人……
電梯門在我眼前緩緩的閉上。
薑諾的斜斜的看了我一眼,我沒骨氣的被嚇得腿軟,咬咬牙,把打印好的文件從包包裏掏了出來:“薑總,這是我朋友的劇本,不然你先看下?”說完我將劇本遞到他麵前。
沒想到他沒有接。
“這個不急,我們先聊點別的。”他轉過臉來看我,嘴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聽說你之前還跟我的助理夏言談過戀愛,後來為什麽分手啊?”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特麽還有人不識眼色的當麵揭人傷疤。
我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心裏明明清楚知道當初是他叫夏言設計我們家的,卻還要對著睜眼說瞎話,現在卻裝無辜來問我的薑諾裝成毫不知情的樣子,憋屈的我心肝脾胃都痛了。
我咬咬牙,勉強扯出個笑容來循循善誘:“假如你男朋友和你姐姐搞在一起並還創造了人類,你會怎麽做?”
大概看出了我的咬牙切齒,他聰明的換了個話題:“那跟紀景言又是怎麽認識的?”
我沒有想到他會問的這樣直接。愣了半晌之後,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嗬嗬嗬……因為一件衣服。”確實,如果當初不是我弄髒紀景言那大潔癖的衣服,可能也不會認識他。
當時覺得那麽丟臉鬱悶的事情,現在想來卻帶著淡淡的喜感,好像上天非要把這個人送到我的生命裏似得。我忍不住撲哧笑了出聲,
“算了,不重要了,反正他現在已經沒能力站在你身邊了。”他向我逼近,眸底有著蠱惑人心的邪氣,“不如,你就徹底忘了他,然後留在我身邊吧。”
其實他說這些我並沒多驚訝,因為我很明確的跟季潔透露了我和紀景言“分手”的事,按季潔那個性格,說了劇本的話肯定會把分手的事也說出去的。
但我不驚訝不代表我不緊張,你想,如果有人把你堵在電梯裏霸道告白應該是挺浪漫的事,但如果告白對象是反派一號,而且你還不是反派發燒友的話,那浪漫應該就會轉變為冷汗。我不知道別人會怎樣,但我隻覺得脊背一直冒冷汗,下意識地向後退,眼神也沒骨氣的像對麵的薑諾發出了“雅滅蝶,你不要再過來了”的信號。但他似乎不怎麽看日本動作大片,完全沒明白我的意思,依然步步緊逼。直到我徹底地貼在電梯壁上,沒有任何退後的餘地,他才悠閑地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以一個曖昧調情的姿勢站在了我麵前。
我言語不能,幹笑了幾聲,才幹巴巴的擠出這麽幾個字來。
“薑諾,我……賣劇本不賣身。”
他笑意加深,挑了下眉毛,“賣?我又沒說要給你錢,那樣太侮辱你了。”
可以想象,我對於這種想買東西又不給錢的行為是多鄙視,於是下意識開口,“你不給我錢那才是更侮辱!”想想覺得不對,我又不是東西,於是糾正,“我不是你用錢就能侮辱的人!”
說完我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凜然正氣。
薑諾聽完愣了一瞬,然後扯著嘴角開始笑得又曖昧又色情,“那麽說,你是不用錢就能侮辱的了?”
……
我要被逼瘋了。
我實在不想多在“侮辱”和“被侮辱”的話題在上再跟他多廢時間,於是使勁地推了推他。但大家都知道的,根據言情定律,一般這種情況女人能推開男人的機率幾乎為0,很不幸,我也沒能創下奇跡。
我有罪,我慚愧。
接下來再根據言情定律,女人被男人單獨推倒的時候,一般都會在中途被打擾下什麽的。
於是這條經久不衰的定律在我身上再次靈驗了一把。
電梯門就在“我奮力推薑諾”但“他卻越來越靠近”搞得“外人看來我們像是在調情”的情況下打開了。
門打開沒什麽,大不了是換換電梯裏的空氣,或是被人圍觀這種場麵臉紅一樣。但當看到外麵站著的人時,我頓時有種想拿把日本軍刀切腹自盡的打算。
不是說這是私人會所麽,怎麽紀景言會出現在這!
自從上次在樓頂分開後我們就沒怎麽聯係過,一是沒什麽太重要的事,二也是我有意避著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之後就矛盾,明明以前那麽看他不順眼,怎麽就突然間覺得他處處順眼了呢?最要命的是從不順眼到順眼的時間居然才一個晚上……
所以我深深的開始看自己不順眼。以及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因為我覺得自己可能隻是一陣的感覺,隔幾天就會慢慢恢複正常。可這幾天就算我沒聯係過他卻也還是時時刻刻都能想起他,那晚的煙火,他轉頭映著彩色的光笑著對我說的生日快樂,以及後來他又擁著我在我耳畔說的那句話……仿佛種種的一切都像是直接印在了我腦子裏一樣,揮之不去。
所以在這見到他,而且還是讓他撞見我和薑諾幾乎零距離的情況下,我幾乎崩潰到想直接把包裏的劇本塞嘴裏噎死自己的程度。
薑諾在看出我的異樣後,斜眼掃了眼門外,看見紀景言的身影後和我僵硬的反應之後,突然冷笑了聲。隻見下一秒,他突然傾身,在我的耳廓上落下一記輕吻。
哦!我可以說髒話麽!!!
那吻輕輕柔柔的,不帶一絲力量也沒有任何讓人回味的感覺,但卻足以瞬間讓我的世界塌掉。
……老天爺,您還敢再胡鬧些嗎……
我在原地倒吸了好幾口涼氣,目光一直維持在放空狀態,完全不敢去看紀景言此刻是個什麽表情。
“嗬……”好久之後,我聽到了熟悉的低沉磁性的輕笑,夾雜著輕蔑與挑釁。心中突然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我下意識的扭過頭去看向站在對麵的紀景言。
果然,下一秒他便印證我的猜想,“口味還沒換啊?總是喜歡挑我不要了的女人。”
我有些仲怔地看著他,他的臉色沒有一絲不自然,即使雙眼在對上我時也是泛著譏諷意味的冷笑。我剛剛還害怕他誤會的心情瞬間換成了別的滋味,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隻覺得有東西堵在心間,悶悶的。
身體有些發軟。
原來,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表現的毫不在乎自己,是這種感覺。
薑諾挑著嘴角直起身,沒急著回應他的話,而是握著我的肩膀向前走了兩步。我本來想推開他,可是,太過僵硬,就被他幾乎是用夾的姿勢夾在腋下這麽往外走。結果就在這時,遠處突然走過來一位熟人……
“阿紀,我好了,我們可以走了。不過舅舅還沒出來唉,不和他說一聲可以嗎?”熟悉而魅惑的女聲。
說話的是……江姍。
我站在原地徹底石化了,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臉上是個怎樣五彩繽紛的表情。
原來紀景言是跟江姍一起來的。
薑諾握關我肩膀的手臂收了收,又將我向他的懷裏拉進一些,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咧的很大:“不盡然啊,你不是也還喜歡我不要的‘舊愛’麽?”
江姍走到我們麵前時顯然愣了一下,精致的臉龐閃過絲驚訝,但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友好一笑:“好巧。”
說話間,她還親密地挽起了紀景言的手臂。雖然感覺很不著痕跡,但我能看出來,她在挽上他手臂的那瞬間眼底有耀武揚威的味道。
貌似主角們狹路相逢這種事經常在小言裏發生,每次看到男主挽著某個漂亮的女配時女主角就會傷心到無以複加。我一直不知道無以複加到底是個什麽程度,因為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所以我覺得傷心的潛能也是無限的。
恩,此時此刻,我那顆喜歡著紀景言的心正無限地被傷著。偏偏麵上還不能顯露半點兒。
我難得有這樣可憐可悲的氣場,我哀喵喵的瞪著紀景言。
可是生活往往不是言情小說。我正哀怨的傷感在個人的悲傷中,卻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景言啊,怎麽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你們就要走了啊?”遠處走近一位中年男人,在看到電梯裏的薑諾和我時微微一愣,說:“薑諾,你怎麽會突然來這?這位是?”
“爸,這是我朋友,樂朵朵。”薑諾直起了身,拉過我的手臂走到他父親麵前,“朵朵,這是我爸。”
薑爸愣了一下之後看著我很溫和的笑了笑,“你好。”
我一傷心腦子就笨,於是簡單地點頭應付了句:“您好。”
這時,紀景言突然恢複了平和的神情,轉頭看向薑爸,說:“舅舅,我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來看您。”江姍也在一旁溫婉大方的附和,“舅舅,下次我還跟阿紀一起來陪您吃川菜。”
“啊,好好,哈哈……”
接著,他們相互挽著對方,在我身旁擦肩而過,兩道身影親密的刺眼。
男俊美女嬌俏。
哦,也有可能是我覺得刺眼而已。
兩扇電梯門緩緩地拚合在一起,裏麵的兩道身影也越來越小,就在將要徹底消失的那刹那,我仿佛看見紀景言在朝我冷笑,那笑容像是在說——
今天的帳先記下,我們來日方長。
我粗魯的朝著他豎起了中指。
有生之年,麵對最愛的法國菜,我居然也會有“食不知味”的感覺。
腦子裏一直播放著剛剛的場景,放完了又開始自動循環,一遍一遍。所以我說人真是自虐的高手,一邊難過還要一邊想讓他難過的事,然後就開始更難過,接著再想,再更更難過……
“樂小姐?”薑爸的聲音在對麵響起,也悠地將我拉回了現實。
“恩?”我有些恍神地應了句。
其實我也不明白,為啥薑爸會要加入我跟薑諾的吃飯行列中。但反過來一想,現在家庭劇裏的家長不都這樣麽,見到自己兒女帶個異性在身邊就燃燒起了八卦的欲望。
隻不過一般都是媽媽才這樣,你說薑諾他爸反串個什麽勁啊……
為了證明他這個反串也是很專業的,他對我溫和一笑,開始刨根問底,“我是問樂小姐在哪裏上班呀?”
“在一家小報社做娛記。”
“今年多大?”
“過了今年12月就滿23歲了。”
“哦?那是12月左右的生日嘍?射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