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身未捷身先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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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別這麽急躁嘛,好故事一般都要慢慢聽才有意思。”他對我的厭惡視而不見,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我被他搞得心煩的要命,死瞪了他好幾眼,問:“你到底說不說!”
    “j氏每年都會通過例會選舉總經理,不過也就走個形式,因為能勝任總經理又持有固定股權的就那麽一個人。”
    我心裏正急著,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可他偏偏好死不死的在這時候又拿起了酒杯,搖了搖杯中的紅酒,很享受的抿了一小口後才又對我眨眨眼睛說:“其實今年應該也是一個人的,你猜是誰?”
    “……”這位帥哥,您臉上已經寫滿了小人得誌這四個字了,還用猜嗎?“你。”
    “真聰明!不過貌似今年的人選不止我一個了。”
    “你的意思……”難道紀景言想辦法爭取到了競爭權?我瞬間就認真了。
    “對,之前公司就有些個元老支持他,所以我不得不給他些機會嘍。”他很遺憾的撇撇嘴。
    我心底不由暗暗吃驚,真的嗎?這麽說紀景言真的有望回j氏了?搶回他的東西?一想到這我就不由興奮,雖說我和紀景言沒什麽關係了,但畢竟我們為了同一個目標合作了那麽久,而且如果他再回j氏估計會幫我修理夏言那混蛋吧!
    可想來想去又突然覺得疑惑,薑諾怎麽肯這麽輕鬆就讓紀景言有機會再進j氏呢?他應該明裏暗裏各種阻止才對呀。
    “你為什麽這麽輕易就給紀景言機會?”我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很簡單啊,因為他根本贏不了我。”薑諾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
    “……”謙虛是美德啊親!
    他見杯子空了,抬手悠然自得地倒起了紅酒,邊倒邊漫不經心地說:“不比我們兩管理公司的能力,單說之前支持他的人都被我趕出公司這件事來講,他就沒了贏的可能。再有,持有股份這方麵,他也差我很遠。而且,小姑前幾天在國外也說,她會把自己的股份過戶一半給我,你說說他還有沒有贏的機會?”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心底卻各種翻湧。
    小姑是指紀景言的媽媽吧,看來之前紀景言說的都是真的,他媽寧可支持薑諾也不會支持他……但為什麽呢?就算平時偏心也就算了,現在這件事可是關乎到她兒子的未來前程啊!
    “小雲朵,我猜得出來你在想什麽,是想說為什麽小姑不支持自己的兒子反而來支持我吧?”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
    “恩,一般情況下所有人都會選擇支持自己兒子的,即便他曾經做過什麽荒唐事,或是曾讓自己多失望也堅持到底。”他點燃了支香煙,煙霧後麵他的眼神中滿是哂笑,“可問題是,這兒子,至少得是自己親生的啊。”
    我忘記自己是怎麽離開的了,隻記得從震驚後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坐在自家沙發上,拿著哈根達斯機械地往嘴裏送。
    薑諾下午的話帶給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紀景言並非j氏夫婦親生,而隻是一個養子的事實真的有些讓人難以至信。還有薑諾那麽慎密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輕易的就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呢?要麽就是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會贏,要麽就是他想叫我去通風報信。但這種情況,就算我通風報信給紀景言,也沒什麽大用吧……
    可如果我偷偷告訴紀景言這些事,叫他主動放棄的話,是不是會讓他保留些麵子?至少不會當著j氏所有股東的麵被自己的“媽媽”背叛吧……
    如果這個場景真的發生了,他肯定會難過的不行吧。雖然在我眼裏的定義,他與薑諾都一樣,都是奸商。但總覺得他心地要比薑諾善良一百倍,至少他會因為怕他舅舅傷心,而一直幫薑諾瞞著所有事實,甚至不惜和自己厭惡的前女友演戲。
    他不能像薑諾一樣耍狠,六親不認,所以注定不能同薑諾一樣百毒不侵,不能和薑諾一樣總是贏家。
    他什麽都沒有了。除了我。雖然他不要我了。
    既然薑諾有叫我通風報信的意思,我還是不要辜負他的好。但我又不想當麵見紀景言,所以便約安佑出來當傳話員。
    打電話約安佑之前,我的心底也是經過一番長時間鬥爭的。總覺得我已經和紀景言分手了,不應該再插手他的事。但如果就放著不管,我心裏又會覺得愧疚,畢竟之前也是和他談過戀愛的……
    權宜之下,還是決定當一把正義使者。
    下午到了和安佑約定好的咖啡廳時發現時間還早,所以我不得不選好位置叫了杯咖啡坐下等他。
    這家咖啡廳的室內裝潢設計的還算蠻別致的,一共兩層,我所坐的一樓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池噴泉,大概是模仿了希臘許願池的設計,池底也鋪滿了一堆硬幣。這噴泉的流水聲取代了一般咖啡廳裏的鋼琴聲,還別有一番情調的。
    最重要的是,這裏的每麵牆幾乎都被坐了“許願牆”,各種顏色的紙條雖然看上去有些零亂,但卻也徒增了份溫馨,就連我這種不怎麽迷信的人都手癢想寫張許願紙條貼上去了。
    我撐著頭有些不道德地偷翻著眼前的紙條,發現大家的願望還真是花樣百出。
    ——希望公司的滅絕師太能快些回峨眉山跟張無忌奪倚天劍去,不要再留在公司壓榨我啦!
    ——希望公司能換批新電腦!不然舊的每個月都像來大姨媽一樣,總那麽幾天罷工!
    ——2012最大的心願就是攢錢去韓國!md男朋友跟我分手,說長相決定命運,他越看我越覺得我往後會命運坎坷,不想與我一同受苦。靠,姑娘一定整成韓孝珠那樣回來氣瘋他!
    ——希望兩個月內能追到小蓮,雖然她現已名花有主,但我也要移花接木!
    ……
    我真心佩服現在年輕人的想象力和表達能力啊,這些個才子才女們,不出人頭地真是上天瞎了眼。
    我又上下翻了翻,想著看看有沒有更搞笑的,哪想突然掃到一張內容時,愣住了。
    ——有沒有誰的感情狀態和我現在一樣?拿不起,放不下。
    後麵的六個字,我足足盯了兩分鍾之久,直到眼睛開始發澀,才靜靜收回目光。
    恩,不得不說,這六個字來形容現在的我,還真貼切啊。
    想必我想自欺欺人地說早就徹底忘記紀景言了也不會有人信吧。如果真忘了應該待他像待夏言一樣,把他當成路人甲。對他的事沒興趣,他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跟我沒關係。我不會因為誰要陷害他而著急,也不會因為他的計劃失敗了而替他發愁。
    樂朵朵,承認吧,無論你怎麽努力,都還是忘不了他。
    可……忘不了又能怎樣,戀愛中就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他不相信你,你對他再念念不忘也沒什麽用。
    深深地呼了口氣,想要把心底所有的糾結都呼出來。接著便想轉移下注意,拿出手機,想著催催安佑怎麽還不來。
    拔通電話時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下門口,結果卻被驚呆了。
    這這這……這推門而入的人,是紀景言吧?!
    他身著黑色厚昵衣,身材看上去更加修長挺拔。剛剛外麵似乎刮起了風,他前額劉海被吹得有些淩亂,倒也不顯邋遢,相反多了分不羈的感覺。臉龐還是像往日那般,俊美的禍國殃民。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步步向這邊走來,我的心跳似乎也隨著他的步子一點點地加快。
    幾乎他一進門,咖啡廳內所有雌性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我不由望天感歎:姑娘們,別再用眼神當機關槍往他身上發子彈了,他真的不是董存瑞……
    此刻的我還是分外緊張加忐忑的,整個人如坐針氈,腦海裏不斷糾結著是要馬上離開還是繼續在這裏等安佑然後假裝不認識他?
    老天爺,看來你真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啊,怎麽到處都給我添堵呢!我默默在心底祈禱: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可這老天爺似乎聽力最近有些問題,無論我心底祈禱了多少遍,最後還是看到紀景言沉著臉地走到我跟前,拉開我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心想這位帥哥,麵對你的前女友,您這表現是不是也忒落落大方隨遇而安了點啊……
    “你……”隔了n久後,我終於決定主動打破沉默,吞吞吐吐說出了個你字。
    “安佑太忙,沒空見你。”
    “……”一個小時之前我打電話他明明說在打遊戲,他真的很忙,他全家都很忙。
    見我無語沒反應,他又說:“你有什麽事直接告訴我,我幫你轉達。”
    “……”真想回他一句“這世界有個物種叫電話,用來起比他方便多了……”
    我心想早晚有一天我得千刀萬剮了我那顆好管閑事的心,不然再經曆幾次這樣的事,我估計我會直接尷尬至死在現場的。
    “恩?”鼻腔發出單音節,聲音是我之前最熟悉的魅惑與玩味的調調。他此刻麵對我看起來也沒任何拘束,還習慣性地單手撐頭,另一隻手的食指則敲打起了桌麵。
    紀景言這樣總叫我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仿佛我們之間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他依舊是那個成天壓榨我的腹黑狐狸。
    不行,樂朵朵,你不能被表麵所蒙蔽!說不定人家就是有意讓你錯亂好看你笑話的呢!
    對!我得鎮靜!鎮靜!
    我暗暗吸了口氣,硬著頭皮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其實約安佑也是想說些關於你的事。”
    “薑諾說過幾天的例會選舉上,就算有幾位股東支持你,他也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
    “還……還說,你媽媽會過戶一半股權給他,單憑股權這點,他就贏定了。”
    要交代的事終於被我簡單地說完了,我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紀景言會有什麽反應呢?他這麽聰明,應該猜到我已經知道他是j氏夫婦養子的事了吧?
    原以為他會反應錯愕,哪想他卻突然笑了開來,原本黑沉的臉霎那間春暖花開,害得我差點以為我隻不過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就度過了一整個冬季。對麵那雙似墨的雙眼半眯看著我,良久後嘴角才又向上勾了勾,“樂朵朵,其實你還愛著我吧?不然為什麽還這麽關心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