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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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告上法庭
    我媽直到吃完飯都沒有再表態,但我卻已經認定了必須要這麽做。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反正現在報複何文濤的計劃還沒出爐,我們先做點什麽殺殺他的威風也好。
    陪了我媽兩天,方連成也差人過來配合我們找小區裏的大媽們錄了證據。有些大媽就是牆頭草,一看我都找律師了,立馬擺手說跟她們沒關係。
    我們好說歹說找到了第一個願意出庭作證的目擊證人,後麵的事情就順利多了,接連找到第二個第三個。
    我們找了很多個,以防最後有人變卦不能出庭。
    然後,我又回公司刻意觀察了下,果然也有風聲。要好的同事告訴我,何文濤的媽媽確實去了,我不明白她這麽大費周章地把我誣陷一遍是為了什麽,先下手為強,好先掌握輿論?
    證據不難收集,證人也不難找。
    我們迅速出擊寫好了起訴狀,不過正式起訴前,方連成給我出了一個損主意。他讓我“自殺”一回。
    他說誹謗這種事不好定論,一般警告過後讓誹謗者道個歉,最多賠點錢。如果想讓對方長點深刻的教訓,我就要表現出被她的誹謗造成一定的傷害。
    “割腕自殺?總不能吃安眠藥吧,我是個孕婦。”想想就頭皮發麻,為了給那對奇葩母子一個警告,我這麽做值得嗎?
    宗岩皺起眉頭:“不行,太不劃算了,讓他們長點教訓就好。”
    方連成溫和地笑笑:“也行,你們自己看著辦。”
    宗岩堅定地點了頭:“不用看著辦,就這麽辦。顧小檬懷著孩子,為了教訓他們要是把肚子折騰個三長兩短,那就太不劃算了。”
    我不是一星半點地感動,他這番話是切切實實在為我考慮。
    送方連成離開時,宗岩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就掐斷了。我下意識地瞄了瞄他的手機屏幕,隱約看到是個疊名,我的心一下子涼了。
    “李綿綿找你?”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了一聲。
    他盯著我看,直到我快心虛得掩飾不下去了時,他才應了:“綿綿來找我了,我不想見。”
    “為什麽?我當初可是把你說得特別苦情,她可能因此更加放不下你了。對不起啊,我當時也沒跟你商量一聲。”想想就後悔,宗岩的皮相真的容易招惹桃花。
    他摸摸我的頭,笑了:“傻丫頭,當時不是情況特殊嗎?有什麽好道歉的。”
    我衝他齜牙笑,假裝玩笑道:“那我說的那些,跟事實是不是相差無幾?”
    宗岩愣了下,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你個小白眼狼,現在總拿我開涮,有意思嗎”
    方連成已經擬定好明天起訴了,本來我該安安穩穩地等著上庭的,結果我媽出事了。
    第二天下午,我還在上著班,宗岩突然闖進公司找我了:“顧小檬,你媽出事了,快,我送你回去。”
    當時我正在接開水,聽了這話手一抖,被子的熱水全部翻上了我的腳背。大夏天又穿著涼鞋,我當場痛得就往地上栽。
    “小心!”宗岩驚呼一聲把我接在了懷裏,看到我腳背上通紅的一大片,咬著牙就吼,“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你再出點事,你媽還要不要活了?”
    “我媽怎麽了?你快說啊。”
    “不知道,好像出車禍了。”他抱著我就往醫院跑,好在燙傷不嚴重。
    往回趕時我一直試圖打我媽媽的電話,沒撥通,嚇得整個人一直在發抖,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整個人有一種難言的抽空感,好像三魂七魄都要散了。
    正在開車的宗岩,時不時握一下我的手:“顧小檬,振作點,你媽媽不會出事的。她好像需要輸血……不過你媽是熊貓血型,不知道醫院裏有沒有庫存。”
    “醫院裏登記過同血型的人,我媽也在名單上,雖然隻有幾個,總能找到一個願意獻血給我媽的吧?你快點,我也是那種血型,實在沒人就用我的。”
    宗岩斷然拒絕:“不行!你是孕婦!我會想辦法的!”
    “你憑什麽說不行!她是我媽,我就是因此沒了孩子我也心甘情願!”我急得衝宗岩大吼,他臉色一黑,沒再說話。
    趕到醫院後我鬆了一口氣,外公外婆和舅舅都在,外婆一看到我眼淚都下來了,舅舅不陰不陽地連哼了好幾聲。
    “剛開始沒血,都下病危通知書了,好在後來有人來獻血了。”
    “他來幹什麽?”舅舅指著宗岩,一臉的不善。
    我尷尬地喊了舅舅一聲:“他送我過來的,一起來看看媽媽。”
    “貓哭耗子假慈悲!還不都是被你們害的!”舅舅咬牙切齒,眼眶本來就紅著,這會兒更紅了。
    我心下詫異,跟外婆問過情況後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媽是被人推上馬路的!她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閑言碎語的大媽們,等公交車時一個人躲得遠遠的,偏偏有些大媽就是愛往她跟前湊,故意說各種難聽的話讓我媽媽難堪。
    後來老張頭不知道怎麽也在,就跟她們爭執起來,結果一言不合,大媽們就動了手,推推嚷嚷間我媽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被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撞了。
    我聽了一陣後怕,這些殺千刀的!
    “宗岩,我要告死她!把她告進監獄!”我想哭,可是眼淚卻怎麽都流不出來,隻能無助地抱住宗岩發泄。
    他拍著我的背,聲音低沉:“好,一定告。”
    當天下午,我趁著宗岩不注意想爬上醫院的天台,但通往天台的門鎖了,於是我找了一個高層的窗戶。
    抬頭往外看時,恐高的我立馬頭暈目眩了。我有點不敢爬上去,可我想起來方連成的話,要向讓何文濤媽媽受到更大的懲罰,我必須做點什麽。
    方連成讓我咬死了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何文濤的,如果何文濤不想把他無精症的事實宣揚出去,就不會否認這一點。隻要何文濤默認,那就直接證明了他媽媽在誹謗。
    就算何文濤否認孩子是他的,也行,方連成說可以讓他出具證據,或者提供孩子生父的信息。
    不管何文濤做哪種選擇,對我都是有利的。
    有時候人的狠勁都是被逼出來的,逼著逼著心狠了,逼著逼著良善沒了,逼著逼著再也不聖母了。
    爬上窗台是因為有個清潔阿姨打掃到這邊,她看我不對勁就揚聲問了句:“你在那裏幹嘛呢?多危險啊,快離窗子遠一點兒。”
    我看她走近,一急之下就咬著牙爬上了窗台:“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身子微微一晃,我差點沒抓穩真的摔下去!
    清潔阿姨給我嚇了一跳,蹲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啊?有什麽好想不開的啊?查出癌症啦?”
    “我要見何文濤!我要見他!”我嚇得大叫,雙手緊緊抓著窗子,生怕窗框不牢真的讓我摔下去。
    清潔阿姨嚇傻了,反應過來後趕緊跑去叫人了。
    先是醫生護士,沒多久警察來了,然後宗岩和我外婆他們也來了。
    看到宗岩那一刻,我心虛到不敢跟他對視。
    他們勸了很久,我用餘光瞟到樓下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回真是豁出去了。消防員好像還在下麵擺了充氣的緩衝墊子,我心裏實在愧疚,為了讓何文濤一家子受到教訓,我太勞民傷財了。
    我有好幾次差點真的掉下去了,漸漸的也不害怕了。突然覺得這麽活著好累啊,死了也是個解脫。
    “顧小檬!你敢跳下去試試看!”宗岩起初還比較淡定,最後他也惱了,急得連眉毛都在不停地抖,“夠了,你給我下來!夠了!”
    “何文濤一家子一直在散播謠言,在誹謗!我媽差點被他們害死了!我還有什麽臉麵對我媽!不如死了算了!為什麽沒人懲治他們!為什麽啊?”如果沒有宗岩,我哪裏會想到可以告這個婆婆,多半是忍氣吞聲吧。
    宗岩白著臉放柔了語氣:“乖,乖,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外婆哭得幾欲暈厥,撕心裂肺地說這是造孽。
    我不知道要到什麽程度才算可以,想到宗岩剛才喊了兩聲“夠了”,我覺得應該確實夠了。剛開始是在演戲,到後來我是真的有點厭世了。
    我整個人都有點虛脫,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時,我嚇得手一軟,整個人就倒頭往下麵載。
    我嚇得尖叫,被那雙有力的臂膀抱住時,我整個人都已經掛在了窗戶外。
    是宗岩,他大半個身子都被我帶出來了,好在有人拉住了他。
    被救上去時,我全身冰涼,身上一陣陣地冒著虛汗。宗岩的手背在牆上蹭掉了一大塊皮,鮮血直往外滲。
    他驚恐地把我抱在懷裏,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說道:“顧小檬,你要是真敢跳下去,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兩天後終於開庭了,何文濤父子陪著前婆婆過來的,婆婆一臉菜色,明顯嚇得不輕,但何文濤一直在安慰她。
    可能是有了何文濤壯膽,前婆婆看到我後就挺直了腰杆。
    我冷笑,他們或許還不知道我媽出車禍的事吧?也不知道我差點跳樓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