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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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死裏逃生
來人竟然是何文濤!
看到我後,他彎起了嘴角,笑得極其陰森:“我就知道她會找你,小婷,你以為你偷土地證的事情我不知道?”
宗玉婷嚇哭了,縮在角落裏直發抖:“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走過去擋在她麵前,揚著下巴怒斥何文濤:“你現在還有沒有點人性!她是你老婆!她是個孕婦!你竟然打她。何文濤,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何文濤紅著眼衝我咆哮道:“到底是誰沒人性?我是私生子,私生子!我從一出生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見不得光就算了,好歹我能衣食無憂,結果呢?偏偏被人販子拐了。你知道這些年我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嗎?豬狗不如!去小餐館裏吃碗麵都覺得奢侈!”
他像個瘋子似的,兩眼猩紅:“我爸好不容易找到我,認了我,給了我早就應該屬於我的生活,是你們……你跟宗岩,破壞了一切!”
他說著大步上前,又一次掐住了我的脖子。
“啊!”宗玉婷嚇得再度大叫,不知道為什麽,我們這個包廂亂成了這樣,卻沒有一個人進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情,也許何文濤派了人在外麵守著?
我難受地掙紮著,因為窒息而發出古怪的聲音,想踢他卻因為圓滾滾的肚子而難以把腿抬高。
絕望,我瞪著他,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就在這時,我身後的宗玉婷忽然擠了出來。
“啊!你不得好死!”她哭喊著撲上來咬住了何文濤的手,何文濤痛不過鬆開了我的脖子,而後用力一甩,宗玉婷失去重心,由於慣性被甩開很遠,最後竟然撞到了桌子角!
我用力吸著氣,再一次從鬼門關回來了。
可就在這時,宗玉婷卻撕心裂肺地哭起來:“血,血……小嬸,我的孩子!”
“小婷!小婷!”我哭著衝過去,差點沒站穩也跟著摔了一跤。
何文濤冷漠地站在一邊看著我們兩個孕婦,眼神冰冷得簡直沒有人性。
我顫著手撥通了急救電話,好在何文濤沒有阻止。打完後,宗岩的電話進來了,他一聽到我在哭就急了:“我爸跟我說你去見小婷了?發生了什麽事?”
“小婷……小婷她流血了,小婷的孩子……”我看到宗玉婷下半身流出來的血很快染紅了她的褲子,嚇得語無倫次。
她比我早懷一個月,所以寶寶長得肯定比我的更加健全對不對?
我想找東西堵住小婷的下身,想阻止她繼續出血,結果弄得滿手都是鮮紅卻還是無能為力。
“何文濤!老子滅了你!”宗岩不明所以,但並不影響他的焦急很憤怒。
救護車趕來時,何文濤沒讓人阻止。
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她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
宗玉婷有氣無力地流著淚,像個無助的孩子,一直抓著我的手:“小嬸,我的寶寶……我的寶寶……”
“一定不會有事的,小婷,你要堅強!”明明我自己都嚇得快要暈厥了,眼淚也一個勁往外湧,卻還是強裝鎮定想要安撫她。
而天殺的何文濤呢,一直在遠處冷眼看著。我們一個是他前妻,一個是他現任老婆,但他看我們的眼神比看陌生人還要冷漠,眸子深處還隱約現出恨意。
宗玉婷被推進手術室時,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外麵,身上一陣陣地打顫。
我的肚子好像也在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驚嚇。我深呼吸想調整情緒,一個勁撫摸肚皮在心底安撫寶寶,可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地打著寒噤。
宗岩在路上,我想了想還是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老人家趕來時路都走不穩了,幸好有保鏢扶著。
醫生出來時,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孩子早產,太小太虛弱,立即轉移到新生兒重症監護室。”
寶寶特別小,醫生說他兩公斤都不到,是個男孩,虛弱到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我們誰都沒有跟去監護室,衝過去問宗玉婷的情況時,醫生歎了一口氣:“大出血,正在搶救,家屬請稍安勿躁。”
不知道宗岩用的什麽方法,一個小時後竟然就已經趕了過來。
彼時我正在監護室的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努力去看宗玉婷的寶寶。他真的好小好小,一出生就要帶著呼吸機,躺在保溫箱裏,時不時動一下好像在渴求著生存。
宗岩跑過來把我抱進懷裏時,我已經哭成了淚人:“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我不該去見她的,都怪我……”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宗玉婷跟她的寶寶不會出現目前的危險。
我也是即將為人母的人,我能體會她差點失去孩子時的撕心裂肺。
“小婷怎麽樣了?”我用力擦了一把眼淚,抬頭看向宗岩。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也紅了眼眶,他眉眼裏有很強烈的痛楚:“脫離危險期了,也被轉進了重症監護室。老婆,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揪著他報仇?”
宗岩渾身都在抖,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自我懷疑。
我緩緩抱住了他的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們在醫院裏待了一個星期,宗岩因為擔心我的身體,硬是讓我也住院保胎。他跟他爸則輪流在兩個重症監護室外祈禱。
三天後宗玉婷脫離危險轉進了普通病房,宗岩又不辭辛勞地將我跟她轉進了同一個病房,以方便看護。
他每天電話不斷,遙控指揮各件事情,偶爾還得親自去坐鎮,但不管多晚他都會趕過來看我們一眼。
說實話,我的心,好像又軟了。
生離死別的痛苦讓我意識到自己有多愛宗岩、多依賴宗岩,可想到李綿綿,我就痛苦到五髒六腑都打結。
我隻能強迫自己不去深想,既然不能反抗這種生活,那就試著享受。
隻是,寶寶還沒脫離危險期,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書已經把宗玉婷嚇得神經崩潰。
今天,宗岩找來了孩子的親生父親,是一個看著跟宗玉婷差不多大的男孩,眼神清澈、麵目陽光。他走到病房門口就不敢進來了,遠遠地看著宗玉婷,五官狠狠地皺了好幾下。
“婷婷,我能進來嗎?”他哽咽地看向宗玉婷,眼神帶著畏怯。
宗玉婷吸了吸鼻子,在他麵前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不耐煩地說道:“你不都來了嗎?愛進不進!”
男孩急匆匆地走來,看到宗玉婷因為掛點滴而已經腫脹的手背,再看到她蒼白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後,眼淚就這樣猛地滾了出來:“婷婷,你辛苦了。”
我看得難受,讓宗岩陪著我離開了病房。
我們又不知不覺地走去了新生兒重症監護室,醫生不允許我們進去,我隻能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看兩眼。寶寶在離門最近的那個位置,我能看到他戴著呼吸機時努力張嘴吸氣的樣子。
“顧小檬,別難受,何文濤馬上就要遭到報應了。”宗岩不忍心看下去,扶著我離開了那塊地方。
我們找了一張長椅坐下,我依偎在他懷裏,什麽都不願意多想。
等孩子生下來後,我要盡最大的努力對孩子好。以後我也要對宗玉婷的孩子好,是她們母子倆救了我們母子倆兩條命。
來之不易,才更懂得珍惜。
“讓他跟小婷離婚,小婷不能再跟著他,不然會被他折磨死的。”
宗岩應了聲:“我已經讓方連成幫忙起訴了,沒多大問題。何文濤現在不需要我們動手,已經自身難保了。他生父的妻子容不得他的存在,一直在找機會對他下手,我和章鵬就在給那個女人製造這樣的機會。快了,再等等,不出一個月,他就會身敗名裂了。”
我哭了,想到何文濤的嘴臉,我就覺得厭惡至極:“身敗名裂都便宜他了,我真想將他千刀萬剮!”
宗岩拍拍我的背,歎息似的回了我一個字:“好。”
再次回到病房時,大男孩正在喂粥給宗玉婷吃,他叫周揚,是宗玉婷的大學同學。聽說他從高中就開始追宗玉婷了,分分合合這麽多年,他還是心心念念著宗玉婷。
“啊!燙死了!”宗玉婷吐出嘴裏那口粥,凶巴巴地瞪了周揚一眼。
周揚好脾氣地衝她笑著,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下次注意,張嘴給我看看燙傷了沒有?”
看到他倆這樣,站在門口的我不好意思往裏走了。
就在這時,周揚忽然低頭吻住了宗玉婷,宗玉婷輕輕一顫,冷著臉撇了頭:“周揚,我跟何文濤結婚了,沒辦婚禮而已。”
周揚狠狠地愣住,似乎很是難以置信。
良久,他才顫著聲問道:“那他對你肯定不好,不然你住院這麽久怎麽都不來看你呢?不然你小叔怎麽會把我找來呢?兒子……他會對我們的兒子好嗎?”
宗玉婷好像哭了,周揚手足無措地幫她擦起眼淚來:“我錯了,我不該提他的。婷婷,你跟他離婚吧,我娶你。我在努力攢錢買房子,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他不肯離怎麽辦?”宗玉婷似乎動搖了,折騰了這麽久,她好像終於徹底醒悟了。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何文濤的聲音悠悠然響起:“我來看我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