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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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新開始
    我當天下午就重新簽了兩份離婚協議,放上床頭後敲開了李綿綿的房門。
    她紅腫著眼睛,精神萎靡:“有什麽事嗎?”
    她對人說話永遠都是這種軟綿綿的姿態,正好應和了她的名字,隻是我喜歡不起她來,誰讓她是我的情敵?
    “你不是說會打錢給我?現在就打吧。”我開門見山,厚著臉皮直接要錢。
    李綿綿疑惑地看向我:“你準備離婚了?”
    “我已經把離婚協議給宗岩看過,他沒簽就走了。我跟他說過,明天就去離婚。你早點打錢給我,我到時候也能盡快滾出你們的視線。”我有點不耐煩了,我媽如果知道我現在舔著臉跟人要錢,一定會賞我兩個耳光。
    可是我得為我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在我生產之前這段時間,我是沒辦法工作的,產後坐月子請月嫂等等,這些都需要錢。
    我努力說服自己把臉皮放厚一點,可看到李綿綿清澈的眼睛,我還是沒了底氣。
    我率先逃開了視線,率先慫了:“算了,我沒理由跟你要錢的,對不起啊。”
    說罷,我轉身就往主臥裏走。
    “等等!”李綿綿猶豫地追上來,看著我的肚子說,“我說給你錢肯定會給你錢的,隻是你現在大著肚子想去哪裏啊?宗岩說希望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
    “不用,早離晚離都是離,拖著幹嘛?”
    李綿綿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說什麽,不過到頭來她終究什麽都沒說。
    在我關門之前,她小聲說了句:“我今天下午就轉給你,把你銀行卡號給我行嗎?”
    自尊迫使我說了一句話:“不用,我跟你開玩笑的。”
    我不知道自己臨到頭為什麽又退縮,其實我明明很需要錢的。可我實在沒辦法從她手裏拿錢,換成宗岩主動給錢我,我一定拿著。
    李綿綿不是個強硬的主兒,終究沒再追著給錢我。
    當天夜裏,宗岩喝得爛醉如泥地回來了,他想進主臥的,但是我從裏麵反鎖了:“宗岩,帶好證件,我們明天去離婚!”
    “不去!我就不離!”他彎下腰,從門上的窗口往裏看,像個孩子似的跟我強著。
    我冷笑,沒有搭理他。
    宗岩又軟下聲來:“老婆,你開門,我們好好談一下吧……老婆,老婆……”
    這一夜我沒開門,他在門外叫了半宿的老婆,最後迷迷糊糊地靠著門睡著了,是李綿綿費力地把他拖進了客臥。
    客臥的房門關上時,我忍不住衝到了門口,想開門去把他弄出來,可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到底沒力氣開門。
    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們起得都早,因為我後半夜沒怎麽睡。
    宗岩從客臥走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我,他的臉上有意刹那的尷尬。
    “我做好早飯了,快點吃,吃完我們去民政局。”我麵無表情地低下頭,放在大腿上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
    宗岩咬牙切齒地瞪著我,眼裏有隱忍的怒火。
    他一聲不吭地穿著沒換的衣服,連洗漱都沒進行,就這樣準備離開。我看他要走,趕緊追了幾步:“你什麽意思?”
    “我有事!”他說著,頭也不回就走了。
    嗬嗬,什麽意思?拖著?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回頭就發現李綿綿滿臉紅暈地走了出來。
    她的嬌羞很是刺眼,我咬著牙強顏歡笑:“恭喜,真是春宵苦短啊。”
    李綿綿愣了下,張嘴就要解釋:“不是,小檬,我們昨晚什麽都沒做的,我隻是幫他……”
    幫他什麽?手?口?
    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滿心都是宗岩,每天除了吃飛醋,什麽正事都幹不了。
    想到宗岩剛才的樣子,我不知道他還想拖多久。
    我又等了兩天,每次都提醒他離婚的事情,可他每次都是逃避。
    最後我實在窩火,把離婚協議壓在床頭上,帶上自己的銀行卡和現金,一件衣服也沒拿,就這樣出了門。
    我如果大張旗鼓地收拾衣服拎著箱子,隻怕宗岩會回來阻止我,如此隻帶著一個包,反而像是出門散心。
    保鏢們依舊跟著,我上了一輛出租車,讓他開到鬧市後鑽進了人群。
    我不知道有沒有把他們甩掉,我躲進一家店重新買了一身新衣服,把自己改頭換麵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我好像沒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鏢,心中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解脫。
    我跑去彩妝店,讓她們幫我化了一個免費妝,然後正大光明地重新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我買了最近的一張火車票,不問目的地,就這樣踏上了離開的第一步。
    手機被我關了機,火車啟動那一刻,我開機看了下,宗岩打來很多電話,還有好幾通是唐喬打的。
    我記下唐喬和我媽的號碼,拔下sim卡就扔進了垃圾桶。
    已經七個多月了,肚子大到沒精力再瞎折騰。
    我在一個看似不太繁華的地方下了車,小鎮上的人都說著一口我不太聽得懂的方言,我好不容易租到一家看似幹淨的房子,然後便在這個地方落了腳。
    我不知道我原來的手機有沒有被宗岩裝過類似追蹤的東西,於是我買了一個老年機,重新換了一張電話卡,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她顯然已經接到過宗岩的電話,一聽到我的聲音後就哭了:“死丫頭,你跑去哪裏了?宗岩說你離家出走了?”
    “媽,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帶著您外孫回去看您。”
    “你在哪?你一個大肚子在外麵怎麽能讓人省心?”我媽不同意,非要我跟她說個地名。
    我狠心掛斷了電話,想想還是發了條短信給她:“媽,不要告訴宗岩我打過電話給你。他要跟我離婚,與其被他甩,我不如自己先離開。您放心,我在一個朋友家裏,一切安好。”
    “哪個朋友家?告訴媽媽,媽媽去照顧你。”
    “小檬,你是想急死媽媽嗎?你大著肚子一個人在外麵,媽媽能放心嗎?”
    ……
    她發了很多消息,我狠下心來隻回複了一條:“媽,讓我自己靜靜吧。等我療養好心裏的傷口,我會笑著站在你麵前的。”
    發完關機,這一關機就是一個星期。
    小鎮上的生活很平淡,離小鎮一公裏遠的地方有個四星級的旅遊景點,有溫泉有山莊,所以小鎮上時不時會有遊客來來往往。
    租房子給我的房東開了一家民宿和農家樂,夫婦倆特別熱情,特別照顧我這個大腹便便的孕婦,有時候還會叫我跟他們一起吃晚飯。
    可越往後我的肚子就越大,連洗澡都開始越來越不方便。
    就在我考慮花錢找個人照顧我的起居飲食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小鎮上有條街道鋪的是青石板,很古風。房東說女人生產前多運動運動好生養,我想順產,所以我每天沒事都會去逛逛。
    這天晚上踩著月光回來時,房東笑眯眯地說我老公找過來了。
    宗岩?
    我心頭一跳,第一反應是轉身離開,可想到那麽久沒見過他了,我心裏的思念經常異常強烈。
    我想就遠遠地偷看一眼算了,我住我地方是老式瓦房,有個小院子。
    我在院子外伸長脖子看時,模模糊糊地看到院子裏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本想偷看的我,情不自禁走了過去。
    可是等他回過頭來時,我無比失望地發現來人竟然是何文濤!
    我轉身就想跑時,他把我拉住了:“顧小檬,我找了你好久。”
    “嗬嗬,你找我做什麽?你不是……在看守所關著的嗎?”我從心底怕他,這個人是個惡魔。
    何文濤一臉虔誠地看著我:“小檬,我爸把我救出來了。我說到底是個受害者,餐廳經理臨時良心發現承認了他的罪行。”
    我冷笑,但是我不敢激怒他:“哦,那恭喜你。你回家去吧。”
    “我跟宗玉婷離婚了,我放過了她。”
    我不敢掉以輕心,又盯著他開始不說話。餐廳經理怕是在為他背鍋吧,他跟關則慶都不是好東西!為什麽作孽的人總是得不到懲罰?這個世道就是這麽不公平!
    “我媽精神出了問題,被送進精神病院了。我養走了,我親爸被雙規了,嗬嗬,小檬,我已經家破人亡了。”何文濤苦澀地笑著,看得人心裏發緊。
    我竟然隱約感覺他有點可憐,但是我不敢對他產生同情心。
    我扯出胳膊,急急地往屋裏走:“我知道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找過你媽,通過你的手機號慢慢查過來的。我把附近的村鎮都找了一遍,最後聽說這個鎮上有外地孕婦,所以就過來碰碰運氣。”
    我頭皮一麻,他找過我媽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要挾過我媽,或者對我媽動過粗,不然我媽怎麽可能把我的情況告訴給他。
    我急匆匆地走進房裏,把門反鎖好後給我媽撥了個電話。
    電話想了很久才有人接:“喂?媽,我是小檬,你沒事吧?何文濤有沒有……”
    “喂?你好?你是……”然而,對麵傳來的並不是我媽的聲音。
    我一下子冷了聲,後背直生寒:“我是機主呂秀文的女兒,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