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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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也沒想到方連成會在酒店大廳裏等我,看到我灰敗的樣子,他搖著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我硬生生地扯了個笑臉,衝他點頭打招呼。
方連成直接起身,跟著我一起離開了酒店:“去哪裏?我送你。”
“方律師,不用了。”
可他不顧我的拒絕,半強迫地把我拉上了他的車,是一輛鋥光瓦亮的保時捷。
察覺到他有話想跟我說,我猶豫著坐上了他的車:“方律師,那就麻煩你把我送回家吧,謝謝啊。”
“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方連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及時啟動車子。
我費解地搖搖頭:“幾乎都不記得,方律師,竇天澤是不是打宗岩了?”
他點了點頭,斜眼看我:“宗岩說的話,你一點都不記得?”
我冷笑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都是些醉話,記不記得有什麽區別?方律師,你跟他是好朋友,麻煩你好好勸勸他,別總是陰魂不散出現在我麵前,他沒資格管我跟誰談戀愛,我跟他早就離婚了。”
方連成無奈地長歎了一聲,有些惋惜:“你們本來可以好好生活在一起的,現在怎麽搞成了這樣?顧小檬,當初你如果按照我的建議做,以後應該會少走很多彎路。”
彼時我不明白方律師的感慨是什麽意思,心底的尊嚴迫使我不願意向宗岩低頭,讓我跟竇天澤分手還和顏悅色地對待宗岩?簡直可笑!
身處於漩渦中心的我,哪裏看得明白方連成的良苦用心,抵達小區門口後衝他道了謝便回家投簡曆去了。
現在的人事都有個心眼,喜歡打電話到前公司谘詢求職者的品性。
雖然我今天在電話麵試裏學會了隱瞞,可人事們發現我在離職原因上支支吾吾是因為我“品行”極其不堪後,沒人願意給機會讓我去公司麵試。
更讓我崩潰的是,竇天澤一直在冷落我。
每次約他見麵,他都以工作忙為由頭拒絕我,去公司裏堵他卻發現他真的在忙。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也不願意把我失業的煩惱告訴他,隻能耐著性子繼續找工作。
在跑過兩場招聘會後,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後,我崩潰到有些絕望了。再這樣下去,我浪費的豈止是時間,更是金錢。
想了想,我拋下所有的要求開始應聘體力勞動:餐廳服務員。
低檔一點的餐館沒有那麽多要求,隻要五官端正肯吃苦耐勞就行。把目標集中到這上麵後,我第二天就找好了工作。
這是一家火鍋店,鑒於竇天澤的後腦勺問題,我已經對火鍋店有心理陰影了,但是我必須克服。
竇天澤的燙傷已經處理好了,平時出行都會戴著帽子,所以別人並不會察覺到他後腦勺上的問題。
我在火鍋店裏工作的第二天就碰到一個熟人,是容曼兒的那個朋友,名字我忘了,當初碰到我跟宗岩和容曼兒一起吃飯時,她第一次見麵就問我是不是宗岩家的保姆。
她的記性挺好,一眼就認出了我,還拉著她的朋友一起進了火鍋店,點名讓我服務。
我微微笑著假裝不認識她:“您好,這是菜單,請在需要點的餐上打鉤。”
“欣悅,這裏環境真差,窮鬼才來這裏吃,我們幹嘛要在這裏吃?”跟她同行的美女撇嘴看了下桌麵,上麵明明擦得很幹淨,她卻連碰都不願意碰一下。
我想起來了,容曼兒的這位朋友叫周欣悅。
周欣悅抬著下巴,頤指氣使道:“喂,服務員,沒聽到嗎?把桌子消個毒,好好擦幹淨。”
“兩位小姐,我們負責清潔的同事剛剛才消過毒。”這家火鍋店的衛生其實很不錯,每次清理完都會噴消毒水。
可周欣悅擺明了想刁難我,抽了一張餐巾紙在桌上反反複複地擦了幾下,最後指著餐巾紙上用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油膩遞到我眼前:“這叫幹淨?顧客是上帝,你這是什麽服務態度?快點,打掃!”
我忍著怒氣叫來了負責打掃桌麵的阿姨,結果阿姨剛想用那塊用過的抹布擦桌子,周欣悅立馬撇了下嘴巴:“髒死了,上麵得有多少細菌啊!喂,你,保姆小姐,我是叫你打掃的,沒聽見啊?”
清潔阿姨訕訕地看著周欣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桌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店長的注意,他急忙跑過來笑眯眯地問周欣悅有什麽需要。
周欣悅指著我的鼻子,囂張跋扈地罵道:“這就是你們家服務員的素質?叫她擦一下桌子就擺臉色給我們看,我們是來吃火鍋的,不是來受氣的!”
她說的好像很在理,可我全程都噙著微笑,她要麽是眼瞎了才會這麽信口雌黃。
清潔阿姨走到店長身邊嘀咕了下事情的經過,店長衝我使了個眼色。
我認命地從清潔阿姨那裏拿了一快沒用過的抹布,笑著衝周欣悅說道:“這位小姐,這塊抹布沒用過,沒那麽多細菌,我可以用這塊抹布擦桌子嗎?”
周欣悅趾高氣昂地點了下頭,然後我在店長的注視下,忍氣吞聲地把桌子擦了一遍,包括椅子,也噴消毒水擦了一遍。
等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周圍知道全過程的顧客有人咋舌搖頭,全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瞄著周欣悅,有一個小姑娘甚至故意大聲地說了句:“嫌這裏髒,那就去高檔的地方吃唄,我們都是窮鬼。”
周欣悅不高興地黑了臉,但是她也知道柿子該挑軟的捏,刻意假裝沒聽見。
點餐時她的幺蛾子就更多了,每一樣都問我熱量有多高,我如果回答不知道,她就說我服務不到位,讓我查清楚了再來服務。而且她就是不肯讓別人服務,其他服務員也不想招惹她這樣的麻煩,所以隻能由我應付。
別人陸續吃完走人,隻有她,點了半天的餐都沒點好,我甚至聽到跟她同來的美女餓到肚子咕嚕嚕叫了。
我也餓,更惱火,但聽到她們肚子叫,我反而淡定了。
既然想耗,那我們就好好地耗,反正她們這種嬌滴滴的人容易餓出毛病。
店長本來還叮囑我要以顧客為重,眼見周欣悅她們幹耗了一個小時竟然連菜都沒點好,脾氣頓時上來了,笑著走過來說道:“兩位女士你們好,我們店有一項規定,點的餐必須兩小時內吃完。”
周欣悅白了他一眼:“嘁,什麽態度,我吃不吃還不一定呢。”
“那就請兩位女士離開。”店長不耐煩了,遇到難纏的客戶,他可以免單也可以贈菜,但他已然看出周欣悅她們擺明了是來砸場子的。
其實刁難我倒是沒什麽,隻是後來的顧客聽到周欣悅的諸多挑剔後,會對我們店裏的生意產生影響,前麵已經有兩撥人以為我們的飲食不衛生而選擇離開去了別處吃飯。就在剛剛,又有剛進來的一家子在聽到周欣悅的質疑後默默地走了。
周欣悅很孬,欺軟怕硬。
我們店長雖然笑得和顏悅色,但他的眼神是淩厲的,身材也很雄壯,所以周欣悅不敢跟他吵。
她之前半個小時都點不好的餐,在店長的注視下,一分鍾就點好了。
說實話,麵對這麽矯情的周欣悅,我真想扇她兩巴掌解恨。
拿著菜單往後廚方向走時,店長跟了過來:“你認識她們?什麽仇什麽怨?”
我苦澀地牽動嘴角,理了下關係,說道:“她是我前夫的現女友的閨蜜,可能看我不順眼吧。”
店長張著嘴巴愣了兩秒,然後無奈地搖搖頭:“女人哪,真負責。”他掃了一眼我手裏的菜單,不屑地嘁了一聲,“就點這麽兩個?”
等我推著餐車給周欣悅上菜時,她竟然在跟容曼兒通話:“我在吃火鍋呢,你也過來吧,你說巧不巧,我竟然碰到你們家的保姆小姐了,咯咯咯。”
她竟然想把容曼兒也叫過來,嗬嗬。
我保持著微笑,假借幫他們取紙巾的理由再度離開,找到店長後急匆匆說道:“店長,你知道ele公司嗎?這個公司的大董事之一容曼兒,待會兒有可能會過來,你可以找人拍照,或者趁機跟她合一張照,就當給我們火鍋店做一下宣傳。”
店長一聽,眼睛立馬亮了。
不是我心好,而是這樣會把那一桌的關注擴大化,眾目睽睽之下,容曼兒必須維持她的形象,正好讓別人看看她容曼兒的閨蜜是什麽嘴臉。
之前諷刺過周欣悅的小姑娘一直磨磨蹭蹭地陸續點餐,顯然是想看周欣悅還會怎麽刁難人。
容曼兒是十分鍾後過來的,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挽著宗岩!
一對璧人出現後,店長熱情地迎接上去,本來也不是人人都認識宗岩跟容曼兒,可店長認識,他一宣揚,很多人都在手機上搜索著宗岩的相關信息,場麵頓時火爆起來。
就在店長征求著他們的意見想要合影時,宗岩走到我跟前,掃了一眼我身上的工作服,冷然問道:“怎麽不在竇天明手下工作了?跑這裏來打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