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放棄撫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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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一陣陣地冒著冷汗,完全不明白宗岩爸怎麽會突然之間去世。
    護士氣定神閑地趕過來,問我是不是要換點滴了,等看到我的臉色後才意識到事情不妙:“病人怎麽了?”
    “沒氣了。”我失魂落魄地說出了這幾個字,腦子裏轟隆隆的,眼睜睜地看到護士失魂落魄地叫來了醫生,眼前人影紛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擠走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們在搖頭,護士門也惋惜地搖了頭。
    有人在問我到底出了什麽事,說是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按理不應該突然斷氣的,但是我根本集中不了精力回答這個問題。
    宗岩是個很注重親情的人,當初何文濤氣死他媽的事情讓他記恨了那麽久,最後發現何文濤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才打算收手……現在他如果以為是我氣死了他爸,到時候會怎麽對付我?
    我不敢深想,掏出手機撥出了宗岩的號碼,但占線了。
    我抬眼找了一圈,站在走廊裏的容曼兒正在通話。
    她不會胡說八道吧?我皺著眉頭跑了過去,隻聽容曼兒說道:“阿岩,節哀順變啊,你別急,路上注意安全。”
    “宗岩,你別聽她胡說!”我搶過她的手機想跟宗岩解釋,可宗岩卻沒吭聲,我隻能聽到他急促的腳步聲。
    幾秒鍾後,他掛斷了電話。
    我瞪向容曼兒,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跟老爺子說什麽了?”
    容曼兒皺起眉頭,不悅地拿回她的手機:“神經!這是準備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了?”
    “我下樓之前還好好的,不過是拿了個外賣上來,叔叔怎麽就……這期間隻有你來過,不是你又是誰?”我說得沒什麽底氣,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跟容曼兒有關。
    我把對她的偏見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所以當她尖銳地讓我拿出證據來時,我慫了。
    我抿著嘴唇,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了歉:“對不起。”
    “嗬嗬,說一句對不起就有用了?顧小檬,我回來的時候你可還在悠閑地吃快餐呢。你要是真心在乎阿岩爸爸,會咋呼到這種程度?我很懷疑啊!你不會是準備吃完飯後再裝模作樣地叫護士吧?如果早點叫,阿岩爸爸肯定會去世的。”
    從病房裏出來一個護士,聽到容曼兒的最後一句話後讚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早點叫我們過來,病人不會去世的。”
    “住嘴!”我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是這個護士,我離開之前特地叮囑過然她注意一下這個病房裏的老人,她現在這麽附和容曼兒,是怕家屬鬧事鬧到她頭上吧?
    護士嚇了一跳,訕訕地撇了下嘴,剛想說話,被旁邊一名護士給拉走了。
    我媽很快來了電話:“是不是親家出事了?宗岩丟給我一張卡就走了,說是要去找他爸。小檬啊,親家到底出什麽事了?”
    “媽,你別著急,你好好陪著安安,沒出什麽事。”我穩住了我媽後,心慌意亂地想下樓去花圈店裏問問需要置辦些什麽,不過我剛下到一樓就看見了氣喘籲籲的宗岩。
    他冷著臉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你去哪?”
    “我……我想去花圈店問問看需要買什麽東西。”
    宗岩發了瘋似的衝我吼了一句:“我爸沒死,買什麽花圈!”
    他誤會我的意思了,死者為大,盡快幫他換上壽衣比較好,我並沒有想著現在買花圈。
    但我理解他心裏的悲痛,所以並沒有多做解釋。
    我被他連拉帶拽地弄回病房,容曼兒正紅著眼在啜泣,看到宗岩後,她的眼淚撲簌簌掉下:“阿岩,叔叔他好端端的怎麽就走了呢……”
    宗岩的五官狠狠地扭曲了下,他渾身打著顫,沉重地走到病床邊掀開了蓋著老人家的那塊白布。
    “爸!”他一聲痛呼之後,眼眶紅了,但眼淚遲遲沒有掉下來。
    他咬牙切齒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衝我發火。
    “宗先生,你們是現在就把病人帶走,還是先放進停屍房……”護士長小心翼翼地問了這麽一句,話還沒說完,宗岩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去。
    護士長嚇得驚呼了一聲,連連後退。
    “我爸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就沒了?你們醫生都是吃屎的嗎?剛搶救回來,都不知道留人照看嘛!”宗岩衝著走到門口的醫生咆哮起來,對方一陣沉默。
    護士長訕訕地笑著:“宗先生,人有旦夕禍福,還請你節哀順變。”
    “說!我爸怎麽死的!給我個交代!”
    連我都想要個交代,但是我沒心情鬧,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聲討。
    醫生很官方地給了一套解釋,大意是說需要做檢查才能給出具體死因,必要時可能需要解剖屍體;依據他的經驗,病人應該是心梗複發……
    “我要的不是猜測!”宗岩眼裏冒火般的憤怒嚇得醫生往後退了一步。
    很快便有醫院的一個科長過來協調了,他們邀請我們跟他們去辦公室裏坐下來協商,宗岩大手一揮,直接拒絕。
    他用極其緩慢的速度看清了在場的每一位醫護人員,極盡冷漠地說道:“我今天下午五點之前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醫生他們可能沒見識過這麽狂的病人,頗有微詞地嘀咕起來,被科長一個眼神瞪得住了嘴。
    宗岩沒再浪費時間,打了幾個電話後,很快有殯儀館的人開車過來接老人家了。
    我默默地跟著他們回去,默默地幫忙布置靈堂。
    宗岩通知了親朋好友一遍後,一直在忙著辦喪事。他本來沒有拒絕我的幫忙,任由我招呼前來吊唁的人,也任由我披麻戴孝。
    大概六點左右,我找到他想讓他吃一口飯時,他忽然很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爸到底怎麽死的?”
    我愣了下,想起已經過了他跟醫院裏說的五點期限,所以就小聲問了一句:“醫生怎麽解釋的?”
    宗岩冷笑,死死盯著我又問了一遍:“你當時還在悠閑地吃快餐?為什麽發現我爸不對勁的時候沒有早點叫醫生。”
    我一聽這話,頭皮都炸了:“宗岩,你什麽意思!天地良心,我要是跟你爸的死有半點關係,我天打五雷轟!”
    “用不著發那麽毒的誓,我要安安的撫養權,你想打官司,那我可以奉陪。”
    他不近人情的語氣聽得我的心直顫,為什麽要這樣?他一個勁地跟我要安安的撫養權,那我該怎麽辦?
    我軟下語氣,幾乎哀求道:“宗岩,安安是我的命,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好,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撫養權的事情好嗎?你走之後容曼兒去看過你爸,當時中午了,我就點了外賣,容曼兒一直沒走……”
    我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宗岩聽得很認真,隻是聽我說完後,他淡漠地說了一句:“你一直在引導我去懷疑曼兒。”
    “沒有!我說過半個字她的不是嗎?對,我個人是懷疑她的,怎麽那麽湊巧你走了她就過去了?她走了你爸就出事了?我敢保證,我拿著外賣回去的時候你爸就已經……已經出事了!否則他一有動靜我就會察覺。”
    這件事根本解釋不清,宗岩把他爸爸交給我照顧,本就是出於信任,是我辜負了他的信任。
    我也有責任,如果我一回病房就先去探一探老人家的呼吸,可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不該把他交托給護士的,醫生護士們都見慣了生死,每天都有那麽多病人要照應,怎麽會特意幫我留意宗老爺子呢?
    千不該萬不該又有什麽用?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可宗岩並沒有聽得進我的解釋,說實話,我壓根不明白我們兩個怎麽會越走越遠的。
    喪事維持了三天,等老人家火化下葬後,宗岩第一時間讓方連成幫他起訴要奪回安安的撫養權。
    方連成的動作很快,向法院遞交起訴狀之前找我談了一次:“你主動放棄撫養權吧,曾經是夫妻,何必鬧得那麽難看。”
    “方律師,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我不可能害死這樣一個老人。”
    我媽到現在都不知道宗老爺子出了事,還在醫院裏照顧康康呢,宗岩也沒有告訴她的打算。我很怕連我媽都不相信我,到時候我該何去何從。
    方連成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你可能衝動之下跟老爺子說了你們離婚的事情,說了你們當初協議結婚的經過,或者欺騙老爺子說安安根本就不是他孫子……可能性太多,醫院那方的說辭是如果你早點通知他們,老爺子不會出事。”
    “他們胡扯!他們想推卸責任!”
    “別激動,你說容曼兒當時也去了?”方連成問了這麽一句話,看我點頭,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我相信你,你應該是無辜的。不過,撫養權的事情,你還是主動放棄吧。”
    “為什麽?我不會放棄的!”
    方連成搖搖頭:“一旦對簿公堂,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醜陋。你跟宗岩沒必要走到那一步,現在好商好量,以後就還有把孩子要回去的機會,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