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這也是你的工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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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岩踢得並不重,但他踢得位置有些尷尬。我是側著蜷在地毯上睡著的,而他卻一腳一腳地往我屁股上踢。
當時我就在康康的嬰兒車旁邊,嚇醒後猛地坐起,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額頭,當即腫起一個大包。
我痛得齜牙咧嘴,捂著額頭爬了起來,眼淚水都快掉下來了。
宗岩抄手看著我,皺著眉頭表達了不滿:“為什麽不回房間睡?”
“我太累了,一不小心就在這裏睡著了。”身上有些涼,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嚇得趕緊回頭看兩個孩子,好在沒被我吵醒。
宗岩拽著我離開了嬰兒房,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後,才不悅地說道:“你想得感冒傳染給孩子?這就是你試用期的表現嗎?”
我覺得他在無理取鬧,可想到宗老爺子剛去世沒多久,他心裏還窩著火氣和恨意,我便沒頂撞,低下頭認了錯:“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什麽味?洗澡睡覺!”他嫌棄地捏著鼻子走了。
我尷尬地抬起胳膊嗅了嗅,我身上確實有一股汗餿味。眼看宗岩拿著浴袍去了洗手間,我便直接在臥室裏自帶的洗手間裏洗了澡。
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走了出來,一抬頭正好看到宗岩也回來了。
他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熱死了!不知道早點打空調嗎?以後空調別關了!”
“家裏要經常透透氣,不管空調怎麽行?再說,我也沒義務提前開空調吧?”這棟別墅蓋得早,裏麵沒裝中央空調,所以房裏的獨立空調得手動開。
宗岩冷冷地看過來,拋給我一句:“這也是你的工作內容。”
“我不是孩子們的保姆嗎?”
我的一句質疑,引來了宗岩的強烈不滿,他往床上一趟,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麽,你有意見?白天是誰說隨便我怎麽折騰的?”
好,我忍!
我調整了一下心情後,笑著衝他點了頭:“我知道了,從明天起我就提前幫你打好空調。”
他拍拍身邊的空位:“睡這裏。”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那個位置,心裏很是抗拒:“我還是打地鋪吧。”
宗岩沒說話,直接冷哼了一聲,還微微抬起了眉頭。
我哪裏還敢繼續拒絕,但我極其不願意這麽做,我又不是陪睡!雖然曾經做過夫妻,但那是以前。
僵持了大概一分鍾,宗岩直接躺下閉上了眼:“你明天早上收拾東西滾蛋。”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裏麵的不容置疑聽得我心頭一緊。他不是開玩笑的,他是認真的。
我趕緊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側:“宗老板,對不起,我睡覺不太老實,我怕影響你睡覺。”
“你也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宗岩睜眼看了下,一把摟住我的腰,將我整個圈進了懷裏。
我僵硬地扭了下身子,無聲地拒絕著他的親近。
說實話,我現在完全摸不透他心裏的想法。他恨我,卻還是這樣親近我,到底是幾個意思?可能他也很矛盾吧?他是不是潛意識裏覺得我不會衝動到氣死他爸爸?
“別動!哄我睡覺!”
我震驚地撇頭看向他,覺得這個要求簡直莫名其妙!
他又不是小孩子?我怎麽哄他睡?
可能看我半天沒反應,宗岩又睜眼看了下,不滿地把我身子掰向他,直接摟進了懷裏。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
“怎麽哄?宗岩,你能不能別給我出這種難題?”他還不如讓我整夜被睡覺,把整個別墅打掃一遍呢。
宗岩輕哼一聲,閉上眼睛說道:“唱首搖籃曲吧。”
“我不會搖籃曲。我哄兒子睡覺會哼一首歌,我哼給你聽好嗎?”我盡量放低了聲音,這樣的夜,這樣的姿態,再溫柔不過。
宗岩到底沒繼續刁難我,閉著眼睛應了一聲:“好。”
我哼的是張懸的那首《寶貝》,其實給兒子們哼時我也會唱幾句有歌詞的曲,但讓我對著宗岩唱“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這種歌詞,我會覺得惡心。
我放慢了曲調,噠啦噠啦地哼吟起來,一遍還沒哼完,身邊的宗岩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夜,靜悄悄的,我隱約能聽到外麵的蟲鳴聲。
我就著床頭燈的弱光盯著宗岩的臉看了一會兒,他瘦了,他爸才去世幾天啊,他兩頰都凹進去了。
我在他懷裏睡得一點都不舒服,本以為他睡著了,小心翼翼地拿開腰上那條胳膊想要往後挪一挪,結果他卻跟受驚了似的突然睜開眼盯著我看了幾秒。
我沒敢繼續動彈,衝著他訕訕地笑著:“快睡吧。”
“怎麽不唱了?我要聽有歌詞的,繼續唱。”他不滿地嘟囔著,重新把我摟進了他懷裏,抱得還比之前緊了。
我扭捏了一會兒,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在我腰上撓了兩把。
我癢得動來動去,他突然低斥了一聲:“你想惹火?”
再傻也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不敢動了,眼一橫心一閉,索性唱出了歌詞:“我的寶貝,寶貝……”
宗岩的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沒多大會兒,又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我不敢再輕易動彈,曲子也不敢斷,最後不知道唱到第多少遍的時候,我自己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宗岩還在睡覺。
我小心翼翼地起了床,收拾好兒子們之後,把他倆放在玩具房裏讓周蘭幫忙照看,然後跑去廚房親自給宗岩做早飯。
以前跟他在一起時,我並不太注意他的飲食偏好,有時候前麵注意了,沒過多久又會忘記。我跟周蘭問過他的喜好後,最終熬了點皮蛋瘦肉粥,傳統又好喝,不太會出錯。
周蘭嗅到香味跑到廚房裏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太太熬得真香,先生肯定喜歡吃。”
“太太?我不是太太,周姨,你千萬別這麽叫,他聽見了會生氣的。”
她知道我跟宗岩的關係已經是過去式,這麽稱呼讓我覺得很別扭。
周蘭笑笑,並沒有接我的話:“先生有好幾宿沒好好睡過覺了,前天晚上我起來看孩子們的時候,他自個在陽台上抽煙,當時都淩晨兩點多了。也不知道他中途睡過覺沒有,我五點多起來做早飯的時候,聽到他在房裏淋浴。昨天也差不多,每次抽完都跑去洗個澡才回去抱孩子,對孩子倒是很上心,就是對自己身體太不上心。”
我聽得很不是滋味,看了房門一眼,莫名開始心疼。
我跟宗岩終究是剪不斷理還亂,即便我答應跟竇天澤談戀愛的期間,我也沒能做到對宗岩心如止水。說到底,我是虧欠竇天澤的。
正胡思亂想間,房門“啪嗒”一聲開了。
宗岩打著哈欠走了出來,用力地吸了兩口氣後,心情燦爛地笑了:“周姨,今天熬的什麽粥,這麽香?”
“是太太熬的,皮蛋瘦肉粥!”周蘭不搶我功勞,笑著看了我一眼後就進了嬰兒房。
他沒察覺到周蘭對我的稱呼,又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後,直接吩咐我:“先幫我盛一大碗出來涼著,我洗漱好後要直接能吃。”
看著他轉身走進房間的背影,我無語凝噎。
他還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這些要求簡直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熊孩子一樣。
可我有什麽辦法?沒底氣拒絕,隻能照做。
我負氣地用湯盆給他盛了一大盆,然後打開空調和風扇,對著那盆粥死吹。
宗岩洗漱完出來後,臉色古怪地看著那隻比他的臉還大一圈的湯鵬,哭笑不得地問了一句:“這是準備喂豬嗎?”
我笑笑,用他的話堵住了他的嘴:“宗老板,是你要求盛一大碗的,你家裏沒有其他大碗,我覺得也就這個盆符合您的要求。”
“別陰陽怪氣地叫我宗老板。”他拉下臉走到餐桌邊,剛把椅子拉出來準備坐,眼珠子一轉又把椅子推了回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直到他說了句:“椅子,不會幫忙抽出來?”
我簡直想吐血,他這是擺明了想折騰我。
但我沒發作,笑著幫忙把椅子抽出來,又扶著他的胳膊引導他坐下,再把那一大盆粥推到他跟前,把勺子塞進他手裏:“宗先生,請慢用。”
他喝了兩口後,問了我一句:“還有嗎?”
“有,還有半鍋呢。”我扯了下嘴角,這家夥能吃得完嗎?幸好我沒用砂鍋煮。
宗岩淡淡地應了一聲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起來了嗎?還沒吃早飯吧?過來一起吃,新保姆煮的粥不錯。”
新保姆三個字,聽得我特別鬱悶。
兩分鍾後,容曼兒竟然來了。
我詫異地看著她,再看向宗岩,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在叫容曼兒過來,她笑著往宗岩對麵一坐,深吸了一口氣:“確實很香。”
我愣著沒動彈,宗岩不滿地皺起眉頭:“不知道幫曼兒盛一碗嗎?”
“哦!”我回過神來,盛了一碗後端給了容曼兒。
她笑著接過,打招呼似的跟我說道:“謝謝。我現在也住水雲間了,以後可能會經常過來蹭飯,不介意多做一口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