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難道不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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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跟宗岩觀念不同,我一整夜都沒睡好,想到他說的男人出軌是常態,我心裏就難受。
    折騰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宗岩迷迷糊糊地醒來,他第一反應就是把我摟進懷裏:“怎麽還不睡?”
    “宗岩,你以後會出軌嗎?你說唐唐到底去哪兒了?”
    他摸摸我的眉眼,把我往他懷裏一箍:“傻瓜……不會,不出軌,我不是一般男人。”
    他說著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我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漸漸地終於有了睡意。不過睡著後我一直在做噩夢,天還沒亮我就驚醒了。
    醒來滿頭虛汗,眼角還帶著濕意。
    宗岩居然已經起了,他帶著滿嘴的泡沫衝出來:“怎麽了?”
    我爬起來就撲了過去:“我夢到唐唐了,夢到跟她一起出去玩,然後她突然失蹤了,我找遍了整個景區都找不到她,最後我好像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裏聽到了她的聲音,她聽起來特別害怕,可我就是找不到她……”
    夢裏的驚恐猶在,想到那種令靈魂顫抖的懼意,我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宗岩把牙刷含在嘴裏,用雙手抱住我輕輕拍打我的後背,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哄著:“不怕,不怕。”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這輩子除了宗岩,還會有哪個男人這麽耐心地哄我、對我好?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這個念頭讓我有些頹喪、酸楚,可同時又覺得幸運。
    因為我遇到了宗岩,因為他愛的人是我。
    我很快收拾好情緒,可是洗漱的時候我還是會時不時地打一個寒噤,這種控製不住的驚懼讓我感到很不安。
    我們直接坐高鐵去了那個小縣城,出火車站的時候還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抵達那家派出所。
    民警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孩子還在福利院裏,所以我們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李慕唐。
    有人采取了李紳的幾根頭發,說是要跟孩子做親子鑒定,否則不能讓他直接把孩子帶走。
    對此,宗岩相當警惕:“還沒見孩子,做什麽親子鑒定?”
    我跟宗岩曾經找過孩子,那段時間我們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說過他也在那段時間裏遇到過騙子,所以他的警惕性明顯比李紳高。
    警察對宗岩的懷疑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笑著說可以等孩子來了之後再做準備。
    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小時後,終於有人帶著孩子過來了。
    李紳竟然遲遲不敢抬腳走過去,他站在遠處看著繈褓裏的孩子,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衝過去想抱孩子,福利院的女人把孩子遞給我後,我仔細看了下孩子的臉。我知道李慕唐臉上有兩顆小黑痣,比芝麻還小的那種,這個孩子臉上在相同的位置也有。
    “李紳,你兒子身上有什麽胎記嗎?”
    看到孩子的眉眼,我幾乎已經確定他就是李慕唐。唐喬身上到底出了什麽事?她為什麽要把孩子交給福利院的人?
    李紳這才猛地震了下,好像剛剛回神似的:“我……我來。”
    他急匆匆地走過來,說他兒子左邊屁股瓣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指甲蓋那麽大。
    還沒翻開繈褓確認,福利院的女人就連連點頭:“對對對,確實有。”
    警察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這位李先生,做個鑒定吧,這樣我們才能把孩子交給你。”
    鑒定中心在市區,我們連夜從縣城出發趕去,李紳一路上都抱著李慕唐,眼裏蓄著淚意一聲都不吭。
    我們坐在一輛商務車上,眼睛盯著孩子,心裏卻七上八下地擔心著唐喬的安危。
    宗岩是最為淡定的一個人,他一路上都在跟警察和福利院的人交談。
    我到半路才聚起精神聽他們談話,這才聽到警察說:“沒人看到是誰放的,我們調取過附近的監控,最可疑的那個人裹著大圍巾,戴著帽子,看身材應該是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那段監控能不能讓我們看看,最好是拷一份給我們。”
    麵對宗岩的要求,警察遲疑了,最後堅定地搖搖頭:“我可以申請給你們看,但是不能拷給你們。”
    宗岩沉默著沒說話,警察倒是很和氣,笑著說道:“能找到孩子的親生父母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們所前段時間剛抓到一個人販子,被拐的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他說到這裏唏噓不已,我想起我的安安曾經被人販子控製,就止不住後怕。
    當初如果不是我們解救及時,他們都不知道把我兒子賣到什麽犄角旮旯去了。
    抵達鑒定中心時,已經下午三點多,很快有人取了樣去做鑒定了。因為鑒定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所以我們等了一會兒後又返回派出所去錄口供了。
    李紳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在警察連續問了他三遍叫什麽名字時,他才忽然抬頭,直勾勾地看著警察:“我老婆呢?孩子媽呢?”
    我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你還當唐唐是你老婆?你已經把苗子青帶回你跟唐唐曾經的家了,現在做什麽樣子?
    警察茫然地搖頭,李紳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地問道:“孩子身上沒有放紙條嗎?你們會不會遺漏了什麽?孩子當時穿的什麽,口袋裏會不會放了什麽東西……”
    麵對警察的一臉迷惘,李紳越問越失望。
    最後他頹然地鬆了手,盯著我懷裏的李慕唐,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可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或許他是真的還愛著唐喬吧,可一個男人怎麽能同時愛兩個女人呢?
    這時候李紳的手機響了,我在他兩步開外,一看過去就瞄到了手機屏幕上的字:子青。
    火氣頓時又上來了,我抱著孩子走遠了點,宗岩看到之後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又生氣?”
    “嗬嗬。”我冷笑著斜睨了李紳一眼,這才發現他壓根沒接苗子青的電話。
    這個小細節讓我心裏舒服了些,我抱著李慕唐又朝李紳走近幾步。
    就在這時小家夥嘴巴一癟,突然開始嚎啕大哭。一直沒精打采的李紳猛地站起,湊過來就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伸手去摸小孩的額頭,大驚小怪道:“怎麽這麽燙?是不是發燒了?”
    我疑惑地用額頭貼在李慕唐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小孩的體溫比大人高,不過好像確實不對……你看他的臉,怎麽突然這麽紅?”
    病情來得又急又猛,李紳把孩子接過去後,我摸了摸,發現李慕唐的四肢和小屁股都燙得嚇人,臉頰紅得很不正常。
    宗岩當機立斷,直接往外走:“去醫院!”
    警察阻止不了,隻能跟著我們一起上了宗岩在當地租用的車。
    我在車上問了下福利院的人,這才知道李慕唐昨天才發過燒,但是夜裏已經退燒。這會兒突然急燒,說明之前的病還是沒有治好。
    宗岩一路上將車子開得飛快,他沒有聽從警察的建議去鄉鎮醫院,而是直接往市區醫院開去。
    市區醫院按理需要四十分鍾抵達,可因為宗岩開得很快,我們半小時內就到達了。
    彼時李慕唐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
    我們把孩子送到醫院時,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紅疹子。
    醫生給寶寶抽血做血常規,還查了什麽超敏c反應蛋白……最後查出來孩子是細菌感染引起的發燒,參照之前的病曆看,他起碼昨天就感染了,隻是今天才發病這麽急。
    護士給開了藥讓我們給孩子喂,可李慕唐就是不吃,哭聲讓我們每個人都揪心。
    李紳魂不守舍地站在病床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兒子,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一樣。
    我從來沒看到他這個樣子過,再大的怒氣也在這一刻化為同樣的擔心。
    我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不會有事的,李慕唐多可愛啊,吃了藥就好了。”
    嘴裏這麽說,可我自己都在害怕,是宗岩及時走過來牽住了我的手。他剛把我拉進他懷裏時,旁邊出現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跟宗岩同時看過去,李紳竟然在扇自己耳光:“怪我,怪我沒照顧好唐唐,怪我沒能力把她留下……唐唐,你回來吧,我們的兒子生大病了,你難道不心疼嗎?”
    宗岩麵無表情地說道:“想要她回來,先把苗子青跟她肚子裏的種處理好。”
    他語氣裏的冷漠聽得我瑟瑟一抖,他的處理是想讓苗子青打掉孩子吧?
    身為媽媽,我是聽不得這種事情的。可想到唐喬,我終究什麽都沒說。
    李紳親自給李慕唐喂藥時,眼淚啪嗒啪嗒直掉,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強行給孩子灌藥,但還是灑了一大半。
    僅喂藥這一項工作,李紳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到最後他哭得眼睛都腫了。
    宗岩做了什麽呢?他拍了幾張照片不知道發給了誰,我疑惑地湊過去一看,他卻若無其事地想將手機塞進口袋。
    我搶過來一看,他剛才是在跟電視台的人在爆料!
    我詫異地看向他,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兩分鍾後,我手機上收到了新聞推送,點進去一看,新聞圖片赫然是宗岩剛才拍的照片之一:李紳紅著眼在落淚,李慕唐則虛弱地閉著眼睛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