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大奔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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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三個孩子送到丁家,丁怡和雷澤昊急急忙忙下了樓。
    “到底出了什麽事?電話裏說清楚了嗎?”丁怡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看著已經開始發動車子的雷澤昊問。
    “大奔跳樓了!”
    “什麽!”丁怡瞪大了眼睛,她絲毫也不相信這五個字,她盯著雷澤昊凝重的表情,覺得這真是個蹩腳的玩笑。
    “是醫院打的電話,大奔留的緊急聯係人是我……”雷澤昊無奈的說。
    “丁欣呢?丁欣在幹嘛,她就眼睜睜看著大奔跳樓?”
    雷澤昊搖搖頭,抿著嘴不再說話。丁怡看著前方的道路,這是正月十五,月亮很圓掛在天上,行道樹被扯上了許多彩燈,遠遠看去火樹銀花十分奪目美麗,到處都是一派過節的氣氛。
    可是大奔,居然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自殺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警察還在給丁欣做筆錄,丁欣穿著一套居家的棉睡衣,年前燙過的卷發蓬亂的頂在頭頂,劉海上還卷著兩個發卷。
    看見丁怡,丁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個人一軟,便向後倒去。
    “哎哎……”拿著本子的警察趕緊把本子一扔,伸手要就去拉她胳膊,雷澤昊也奔過去從後麵抵住她的肩膀,丁欣這才站穩了身子。
    “姐,到底是怎麽回事呀?”丁怡扶住丁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警察重新把本子揀起來,“還能怎麽回事,男的喝多了回家,女的一個勁的嚷嚷。男的氣急了,扒著窗戶說你再囉嗦我就跳下去死給你看,女的就在那扇風點火,結果男的酒精衝腦,撲通……”
    丁欣全身打著顫,抓著丁怡的手眼睛都直了,“我不是故意的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他會跳下去呀!以前不是也這麽罵他的嘛?他從來都是悶著頭不吭聲呀!怎麽這回就跳下去了呢!
    他還說,他說他受夠了!丁怡,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我辭了工作在家帶孩子,我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的付出,我要求過什麽嗎?他出去搞三搞四我說過什麽嗎?我不就看他喝多罵了他兩句嘛,他為什麽要這樣呀!”
    “姐,姐,你先別哭了!姐夫現在怎麽樣了?你快別哭了,你現在哭有什麽用呀?”
    “我沒用!你們都說我沒用!家庭主婦不是工作嗎?我把孩子帶得到這麽大健健康康不是工作嗎?我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是工作嗎?為什麽你們都說我沒用呀!”丁欣突然低下頭四處打量,好像是掉了什麽東西,眼睛溜來溜去,就是不跟丁怡對視。
    丁怡心裏害怕,救助的望著雷澤昊,雷澤昊抓住路過的一個醫生說了兩句,醫生點點頭走了。
    雷澤昊走過來攙著丁欣站起來,“姐,咱們去病房休息一下,你放心,這裏交給我,來,聽我的話……”
    丁欣像夢遊似的不住的重複著,“我沒用,你們都說我沒用!鬧鬧說,落落說,說我一天到晚在家什麽也沒幹!我怎麽就沒用了呀!我把孩子拉扯這麽大,怎麽現在我就一點用也沒有了呢?”
    丁怡忍著淚站起來要跟過去,卻被警察攔住,“你是她的什麽人?”
    “哦,我是她妹妹……我姐夫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那可不好說,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全是血,圍觀群眾說骨頭都刺破肉戳出來了……我們筆錄做完了,這算是個家庭糾紛引起的傷者自殺。你看看筆錄沒有什麽問題的話,請你簽個字。”
    丁怡聽到那句“骨頭都戳破了刺出來了”,早就嚇得沒了魂兒了,一想到如果大奔死了,丁欣可能要一輩子生活在內疚當中,那落落和鬧鬧怎麽辦?
    一個十二歲,一個才六歲呀!
    雷澤昊沉著臉走了回來,丁怡一看沒了丁欣的蹤影,抓著他的胳膊問:“我姐呢,你把我姐弄哪兒去了?”
    雷澤昊歎口氣,“找了個病房叫她睡覺了,我求醫生給她打了針鎮靜劑,看她那樣子,快要崩潰了。”
    丁怡稍稍放心,警察又在一旁說:“簽個字吧,如果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聯係你們。”
    雷澤昊拿起筆簽了字,對警察說了聲謝謝。
    雷澤昊拉著丁怡坐下,“你先別著急,已經是這樣了,目前隻能麵對了,大奔還在手術,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要是大奔有什麽事,我姐會內疚一輩子的!她那麽要強,現在變成這樣也是為了這個家,大奔怎麽能這麽自私呢,我姐不是就說了他兩句嘛!用得著跳樓嘛?”
    雷澤昊低頭不作聲,他十分理解大奔的心理,換成是他那樣的脾氣,處在大奔的位置上,早就跟丁欣離婚了,他一直隱忍不發,說明他是很在乎這個家的。今晚一定是因為喝了酒,忍耐到了極限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想一想他心裏再苦也沒有動過丁欣一個指頭,如果真的要打丁欣,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丁欣就算再胖,她能招架的住嗎?
    可是女人總是不考慮這些,以為男人的沉默是因為不夠理直氣壯;他們不反駁是因為自己的話戳到了他們的痛處。
    其實男人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感情,然而又有多少女人能夠理解呢?
    丁怡見雷澤昊沉默不語,有些不滿的問:“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我說得不對?”
    “嗬嗬,立場不同,我沒有資格來評判你的想法,我所能說的就是,我十分理解大奔。這樣吧,你去病房看著欣姐,你在這等著?”雷澤昊笑了笑說。
    丁怡負氣的站起身,快步朝病房走去。
    雷澤昊知道她在擔心和害怕,到也不以為意,笑了笑盯著手術室的燈。
    想一想最近這一段,他已經是第幾次這樣子孤零零坐在手術室外等著醫生來判決一個人的生死了呢?再想想從前,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不相幹人的生與死,而他從來都沒有眨過一下眼睛。
    現在卻因為這些看似明明就不相幹的人,他一次次的坐在這裏等待,一次次的擔心和期盼著,期盼著裏麵的人可以好好的活下來,不論是為自己,還是為他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上方的燈終於滅了,雷澤昊趕緊站起身迎過去,慣例走出一個一邊摘口罩一用邊眼神尋找家屬的醫生。
    他疲倦的看著雷澤昊,“你是家屬?”
    “對對,病人是我姐夫,大夫,我姐夫怎麽樣了?”
    “幸虧從三樓跳下來時底下的灌木接了一下,內髒到是沒有受到多大損傷,右腿骨折嚴重,將來可以要留下後後遺症。”醫生回答。
    “後遺症?會殘疾嗎?”雷澤昊擔心地問。
    “那可不知道,目前骨頭已經接好,將來會不會殘疾,要看個人的恢複情況,還有後期的理療效果……”
    醫生揮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雷澤昊十分理解的讓在一邊,說了聲“謝謝”。
    擔架車推了出來,大奔兩眼瞪圓看著空中,雷澤昊說走過去輕聲喊著:“姐夫,你覺得怎麽樣?”
    大奔的眼珠轉一轉,目光看得雷澤昊,豆大的淚珠滾落到耳朵裏,哽咽著對雷澤昊說:“小雷,真累呀!”
    雷澤昊看得心酸,拍拍他的手,“姐夫,我知道,我知道,你別難過,好好養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會好嗎?嗬嗬……”大奔苦笑著,又把臉轉向空中。
    擔架車往病房推去,雷澤昊趕緊跟在後麵。
    “姐夫……姐夫……”丁怡從病房裏奔出來朝擔架車撲過去,“你這是為什麽呀?你怎麽能這麽做呢?”
    雷澤昊趕緊拉住她,將她拉到丁欣睡著的病房之中。
    “你拉著我幹嘛!你為什麽不讓我問清楚!大奔憑什麽這麽對我姐!他憑什麽呀!”丁怡掙脫雷澤昊,瞪著他質問。
    “你能不能冷靜點,大奔有什麽錯?就你姐那樣的,換成是我,一天我打她八回,早就跟她離婚了!你也不想想大奔到現在一個指頭都沒動過她是為了什麽?如果他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們,他包十個三小的錢都有吧?可是他做了嘛?不過就是找幾個姑娘聊聊天喝喝酒,在你們眼裏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雷澤昊此刻也失去了耐性,衝著丁怡嚷嚷起來。
    “你們男人出去花天酒地你們還有理了?難道我們女人就活該在家守著孩子什麽也不做?”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不跟你吵,丁欣平常在家什麽樣你也知道,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大奔,你會怎麽做!你平常不是挺明白的一個人嘛?怎麽一到自己家人的事上,就一點理智和邏輯性都沒了?”雷澤昊皺著眉。
    “她是我姐!如果大奔就這樣撒手自殺死了!你知道這對她意味著什麽嗎?對落落和鬧鬧意味著什麽呢?兩個孩子終身都要活在爸爸自殺的陰影裏,丁欣會一輩子內疚死!”丁怡指著床上的丁欣,流淚滿麵的衝著雷澤昊大吼。
    “大奔現在還沒死!你姐還有機會,可是丁怡你心裏清楚的很,如果你姐的脾氣還不改,大奔能自殺一回,就能自殺二回三回!你現在要做的是幫助你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是在這一味的指責大奔!”
    雷澤昊說完,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丁怡怔怔的望著又重新關上的門,拿著自己的包包使勁朝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