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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放心了嗎？我的玻璃心小公主，你要是再不相信我，可就是要逼著我把公司的財務報表都給貢獻出來，給你過目了啊。”顧子淵說話的語氣帶著玩笑地哀求。
    “不不不，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白慕嫣一聽顧子淵這樣說，連忙笑嗬嗬地擺手。公司的財務報表可是公司的最高機密，哪怕是項目合作案流失出去了，也絕對不能讓財務室裏麵的任何東西流到外麵。因為一個合作案可能損失的也就是那一個項目的資金，而財務可是整個公司的命脈。
    這麽重要的東西，全公司能夠看過的人都沒有幾個，何況她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設計總監，顧子淵可是真的要折煞她了，就算顧子淵真的對她百分之百的放心，白慕嫣自己還怕被那一串串機密的數字閃瞎了眼睛呢。
    “這才聽話。”顧子淵像大哥對妹妹叮囑似的對白慕嫣安排道，“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過幾天把需要你做的東西一起帶過來給你，順便再給你送些日常的東西，你要是想起來有什麽需要的，你就給我打電話。”
    “恩。”白慕嫣微笑著點點頭，又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還是要麻煩你了。”
    白慕嫣之所以會覺得不好意思，是因為自己現在可是一個巨坑，顧子淵不僅僅是幫自己租完了房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還要像個老媽子一樣替白慕嫣照顧前照顧後，一直置辦東西。
    “你看你又來了，隻要你不跟我擺大設計師的譜，願意接下這些小公司的案子，就算是報答我這一番殷勤了。”顧子淵對白慕嫣說道。
    白慕嫣抿嘴一笑，隨後對顧子淵提議道：“公司如果真的人手不夠的話，可以多招聘一些有潛質的新手進來，這樣由公司老一輩的人帶出來，對公司的忠誠度也高，如果是一些小案子，可以讓他們試著練練手。”
    “恩，已經在計劃之中了，隻不過現在這件事情還排不到日程上，我還是得先集中精力挽回公司的形象和損失。你雖然人不在公司，但是到底還是雲氏的設計部總監，人員的需求你做份資料交給我吧。至於這一次，之所以讓你來處理，是因為我覺得之前總是在大品牌裏打拚，不僅競爭壓力大，一旦雙方有任何不利的因素出現，崩盤的機會就很大，所以才想培植一些小的公司。沒有用新人，而是選擇我們的招牌設計師，一來是為了顯示我們合作的誠意，二來，是為了提高新公司的合作品味，你要知道，他們沒有什麽好的經濟和公關基礎，一旦項目的口味被釣上來了，再選擇合作公司的話，很有可能與他們真正相匹配的，就看不上眼了，所以到時候，我們公司幾乎可以占盡優勢，拉攏過來盡可能多的資源了。”
    聽著顧子淵的侃侃而談，白慕嫣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眼神裏還帶著欣喜。
    “怎麽？幹嘛像看變身後的數碼寶貝一樣看著我？”顧子淵被白慕嫣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竟然是一個這麽有野心，又高瞻遠矚的人啊？”白慕嫣雙手叉腰，仔細觀察著顧子淵。
    或許是莫紹庭那樣的總裁形象在白慕嫣的心裏，太過於根深蒂固，也有可能是顧子淵和白慕嫣太熟，以至於白慕嫣都忘記了顧子淵也是一個大企業的總負責人，說的難聽一點兒，白慕嫣總覺得顧子淵隻是一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給自己擦屁股的好好先生，一直沒有發現或者是忽略了顧子淵也是一個商界精英的本質。
    “你以為雲氏這麽多年以來的發展，靠的是我去刷臉嗎？”顧子淵無奈地看著白慕嫣，在她心裏，原來自己不是一個厲害的成功人士啊。
    “那可也說不準。”白慕嫣調皮地一仰頭，“雖然你是個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還要拚實力的人，但是也難保你的臉到底在各個合作案子當中給加了多少分啊！”
    顧子淵難得地笑著給白慕嫣一個白眼。
    “不過說真的，你竟然能夠想到先培養小公司對雲氏的合作慣性，真的好厲害。”白慕嫣由衷地為機智的顧子淵點讚。能夠揚帆起航的企業，總是能夠走在其他人思想的前端，無疑雲氏有顧子淵這樣的總負責人，未來一定是潛力無限的。
    “這還要多虧了你啊。”顧子淵對白慕嫣說道。
    “我？”白慕嫣詫異地用食指指著自己，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子淵。她雖然說也算是有點兒小聰明，對設計上麵也還是有點兒小天賦和小資本，但是要說這大的戰略方案問題，自己可是一竅不通的，就連剛才顧子淵告訴自己要跟小公司合作，自己都沒有想出來是因為什麽，還以為是雲氏現在時運不濟，迫於無奈才下放了自己的合作標準，直到顧子淵給自己條條道道地給自己分析了個底朝天，自己才算是明白了公司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此蠢笨的自己是如何給了如此機智的顧子淵這樣的靈感，白慕嫣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確切的說，是多虧你和莫母。”顧子淵對白慕嫣耐心地解釋道，“如果不是莫母之前大鬧了公司一通，導致了幾個大的合作案麵臨崩盤的危險，我可能到現在也不會有危機意識，突破傳統的思維去做一些創新的嚐試。如果這次的嚐試成功了，那可是你的大功一件。”
    “也算是因禍得福嗎？”白慕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無論怎麽樣，如果真的能夠幫助到雲氏，那必然是最好的結果。哪怕公司裏的人依舊對自己側目，自己也可以放下心。
    “嗯。”顧子淵對白慕嫣點了點頭，趁著這個檔口，對白慕嫣勸解道，“所以，你也要吸取教訓，並不是每件看起來讓人頭疼的事情，所帶來的結果都是壞的，即使有可能短期的後果極其惡劣，非常具有破壞力，但是隻要你不倒下，這一切都極有可能成為你最後翻盤的資本。你總是把自己崩得太緊了，試著放輕鬆去看待一些事情，對你，對天天，都好。”
    “沒有聽過那句話嗎？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會變成好事，如果你覺得結果還不夠好，那是因為事情還沒有走到最後，與君共勉。”
    白慕嫣低著眼眸笑著，她不得不承認，顧子淵不僅是個好的公司負責人，有眼光的投資商，還是一個手藝優秀的心靈雞湯師。
    如果自己不是一個帶著包子，身上有汙點的女人，如果自己在六年前沒有做過那件糊塗事，如果自己從來不曾遇到過莫紹庭，那以顧子淵的條件，以顧子淵對自己的情誼，自己一定會喜歡上顧子淵吧。
    如果自己真的能夠跟顧子淵在一起，是不是世界裏的一切都會不一樣。那一定會是很開心很幸福很輕鬆的日子吧。或許跟顧子淵在一起，可以真正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這一切都隻是理性做出來的分析，偏偏情感的問題，卻是由感性來控製的。誰也不能確保，如果真的一切能重頭來一遍，白慕嫣就一定會愛上這樣的顧子淵。
    更何況，人世間本就沒有如果。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可能真正能夠給自己帶來幸福的人就在身邊，可是自己卻偏偏享受不起。
    而對於莫紹庭，白慕嫣一直覺得他在自己的心裏，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因為要爭奪天天的關係，白慕嫣認為自己應該在心裏恨毒了他，如果六年前不曾遇到過他，如果六年後回國也不曾遇見過他，那麽這所有鬧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是白慕嫣心裏不知道怎麽著，總是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不後悔跟莫紹庭相識。如果真的能像小說裏寫的那樣，有重生的機會，自己好像真的狠不下來心，操縱自己的命運，改寫自己的人生，從此不再與莫紹庭相遇。
    “莫總……莫總……”琳娜試探著叫了叫坐在辦公室裏，似乎睡著了的莫紹庭，見莫紹庭始終沒有動靜，不得已隻得放大了音量，大聲叫了一句，“莫總！”
    把胳膊撐在辦公桌上，雙手架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的莫紹庭突然驚醒，蹭的一下睜開了迷蒙的雙眼。那原本猶如鷹和狼一樣殺伐決斷，讓人望而生畏陰冷眼神的眸子，此時此刻卻沒有一絲光輝，隻布滿了紅血絲，滿滿從眼眸裏折射出來的都是疲憊和迷茫。單是從這一雙眼睛，就讓琳娜有些困惑了，這人到底是莫紹庭被抽幹了靈魂，隻留下了肉身，還是隻留下了靈魂，肉身卻撐不住了。
    “什麽事？”莫紹庭聲音低啞，也不像是從前那樣威嚴霸氣，而是憔悴凋零。
    “莫總您又忘了？您三點鍾約了李總談事情，我怕您……”琳娜對於莫紹庭現在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怕一說破，莫紹庭又會發怒，“怕您來不及準備，所以來看看莫總您，還希望莫總不要見怪。”
    自從前幾天莫總從辦公室裏衝出去，再回來之後，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工作經常混亂不堪，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錯誤。以前的莫紹庭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隻要出現在了工作的場所，就一定是最佳的奮鬥狀態，而現在，則是分分鍾要睡著，因為通宵打麻將，白天實在睜不開眼來上班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