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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紹庭輕笑一聲，對顧子淵說道：“當然不是，我和顧總畢竟交情也不深，沒有必要敘什麽舊，既然大家都這麽忙，不如我們就直奔主題吧。”
    “之前的合作案莫總都已經看過了，我記得當時莫總就說了，這個合作案沒有問題，隻是因為這個項目負責人的問題而暫時擱淺。現在莫總既然主動約我，想必心裏已經有了新的意向，莫總不介意的話，可以說出來，隻要是有利於雙方共贏的事情，我們都願意配合。”顧子淵拿出專業的談生意的口吻對莫紹庭說道。
    “沒錯，我對於貴公司提出來的合作案確實沒有什麽意見，隻不過，我記得當時我說過，我們莫氏要跟雲氏合作的條件。”莫紹庭裝作不經意地抬眼看了下顧子淵，嘴角鬼魅地一笑。
    顧子淵當然記得莫紹庭當時的條件，這份計劃案要想談下來，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個方案的負責人必須是白慕嫣。而正因為白慕嫣要休假放鬆自己，這個案子才被暫時放下了，現在莫紹庭會忽然又重新提出來，目標點必然還是在白慕嫣身上，但是自己這次，更加不會讓莫紹庭如願以償。
    “莫總提出的意見，我當然記得，我們一定會按照莫總的要求，由我們的設計總監白慕嫣小姐親自負責這個項目的設計，相信依照我們白總監的業務能力，一定會讓莫總您滿意。”顧子淵笑著對莫紹庭說道，隻是那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既然是白小姐要負責這個項目，為什麽她今天沒有到？”莫紹庭示意性地掃視了一下顧子淵的周邊，對顧子淵問道。
    “雖然是由白小姐負責，但是我們也要照顧員工的個人時間安排，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對員工，不強製要求加班談合作，更何況，白總監現在正在休假。”顧子淵知道莫紹庭會這麽問，早也就想到了應對對策。
    “休假？”莫紹庭劍眉一挑，“顧總是在逗我嗎？白小姐明明剛剛才休假回來，現在又休假？還是說雲氏集團的福利已經好到做二休五的地步了？這樣看來，我可能也要去雲氏做個兼職了。”
    顧子淵搖了搖了頭輕笑著對莫紹庭說道：“莫總已經坐擁了a市的大半個江山了，怎麽還會對雲氏的這點兒蠅頭小利念念不忘呢。關於我們白總監的事情，一來莫總不是我們公司人力資源部的員工，二來這是白總監的私人生活，我想我沒有必要跟莫總詳細地說明。”
    看著顧子淵有理有據，信誓旦旦的樣子，莫紹庭饒有趣味地邪魅一笑：“當然，貴公司員工的事情，我無權插手，隻是怎麽我每一次一要談合作，白小姐就休假，我想我有權利懷疑這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隻要自己一出現，白慕嫣就不在公司，是個傻子都能猜得出來，這休假明顯是按照他莫紹庭的日程表來安排的。隻是莫紹庭不知道，這個故意的人，是白慕嫣，還是這個自己的偽情敵顧子淵。
    “莫總看來真的深謀遠慮，隻不過總是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些。我們雲氏是打開門來做生意的，當然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不想談的買賣，我們大可以拒絕，不用采取這樣的迂回戰術。雲氏確實不如莫氏那樣昌盛，但是也還是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的，您莫總的時間算時間，我的時間也是時間。我犯不著不計時間成本地來跟莫總為了一個不想要的案子周旋。”
    莫紹庭猜出來白慕嫣是故意躲著他的，顧子淵一點也不驚訝，可是莫紹庭終究不知道，白慕嫣這次之所以會休假，可不像上次那樣那麽瀟灑了，而是被人給逼出來的。
    莫紹庭說的很對，有人刻意為之，隻是他一定想不到，這個刻意為之的人，不是他顧子淵，不是白慕嫣，而是莫紹庭自己的母親。但是為了顧及白慕嫣和公司的形象，在事情剛傳出來的時候，顧子淵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跟要終止合作的合作商談判，挽回公司的案子，而是帶著公關部一起扼殺消息。
    如果消息真的傳了出去，那自己要損失的可就不止是現在提出來的幾個合作商，事情將會像滾雪球一樣飛速發展，到雪崩的時候，自己就是金剛鐵骨的齊天大聖，也會被完完全全掩蓋在大雪之下，壓得喘不過來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眾人一起被憋死。
    所以即使顧子淵很想讓莫紹庭知道，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都做了些什麽事情，把白慕嫣逼成了什麽樣子，可是他不能說。
    他不願意主動透漏給莫紹庭，雖然顧子淵也覺得莫母有時候是真的很過分，她這次之所以可以不顧身份，敢在自己的公司大吵大鬧，也是認準了自己會拚上一切把消息把壓下去，不會影響到她自己，她的目的很明顯隻是想讓公司內部對白慕嫣充滿敵意，讓白慕嫣沒有辦法在充滿輿論的環境裏生活下去，但怎麽說也是對方的母親，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在背後嚼人家的舌頭根。
    而如果不是他主動透露，是莫紹庭自己聽到了什麽風聲的話，那就代表著消息沒有被扼殺徹底。莫紹庭能夠知道，就代表著其他人會知道，那雲氏的危機毫無疑問依然沒有解除。
    就算莫紹庭知道了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他也不一定會對自己的母親怎麽樣，充其量隻是自責的情緒加重，感覺更加對不起白慕嫣而已，用莫紹庭的那點愧疚感去換整個雲氏集團的命運？顧子淵可是覺得大大的不值。所以相比較而言，顧子淵寧願莫紹庭不要知道。
    “我隻是開個玩笑，顧總可別說的這麽嚴重。我隻是怕我與貴公司合作的熱情度太高，把貴公司的總監給嚇著了而已。畢竟我也是個男人，也是有紳士風度的，如果有什麽失禮的地方，還想請白小姐不要見怪呢。”莫紹庭還不知道顧子淵背後的壓力，依然玩味的語氣對顧子淵說道。
    不知者無罪，顧子淵的素養很高，但是莫紹庭的話顯然還是拐彎抹角地把話題往白慕嫣身上引。
    “白總監很專業，當然不會跟莫總計較這些事情，至於莫總對於白總監的心意，我一定代為轉達到。”顧子淵也順著莫紹庭的意思拐彎抹角地告訴莫紹庭，他見不到白慕嫣，白慕嫣也根本不想見到他。
    “代為轉達就不必了，白小姐既然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我想我們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的是，顧總的時間寶貴，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這點小事情就不勞顧總掛心了。”
    一聽顧子淵的話，莫紹庭可就不樂意了。這顧子淵以為他是誰？怎麽自己跟白慕嫣見麵說話，還需要經過他這麽一道關卡？！他不過是白慕嫣的上司而已，是白慕嫣的工作對象，至於私生活，他似乎忘了，白慕嫣唯一的兒子，其父親可是自己，莫氏集團的總裁莫紹庭。
    莫紹庭可真想端起自己麵前的紅酒照著顧子淵幹淨整潔的頭發就澆下去，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那可不一定。”看著莫紹庭恨不得用眼神把自己戳死的表情，顧子淵不怒反笑。莫紹庭的心高氣傲，可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或許他在其他的事情上確實有驕傲的資本，然而在白慕嫣的事情上，他卻沒有。因為現在知道白慕嫣在哪兒的人，隻有自己一個人。莫紹庭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白慕嫣已經搬家了。
    更何況，自己隻是答應了莫紹庭，白慕嫣會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可沒答應莫紹庭，白慕嫣一定會來見他……
    “什麽？”莫紹庭半眯著眼睛，發射出危險的信號，嘴角掛著鬼魅的笑容，看著顧子淵。
    “莫總，從我進門開始，您的話題好像就不在這合作案上，雖然我們一直在聊，但是莫總的注意力卻總是離不開並不在現場的白總監身上。莫總是對於我今天來跟你談這個事情，很不滿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大可以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以後再說吧。”說著顧子淵站起身，準備要走的樣子，“為了表達我遲到的歉意，這頓飯我請，還請莫總不要見怪。”
    顧子淵對著莫紹庭微微躬了下身子，以示禮貌。
    麵對顧子淵的公開挑釁，莫紹庭真的不明白這小子在自己麵前究竟有什麽可以驕傲的資本。多少人上趕著賠本也要跟莫氏集團蹭著合作，為的就是要博個跟莫氏集團合作過的名頭，如果拿到了這項成就，無疑相當於獲得了業界的首肯，之後的利潤可是不可估量的。而現在這麽大好的機會擺在顧子淵的麵前，他竟然敢跟自己擺譜？更何況他的公司，現在可不如以前那麽鼎盛了。
    “顧總你談個生意都這麽傲嬌真的好嗎？難怪最近雲氏的股價突然震蕩的厲害，很多大牌公司都要求與雲氏解約，看來顧總到底是年輕活力，有血性，又任性，似乎也不在意多失去一個莫氏作為大客戶啊。”
    既然顧子淵先挑釁了起來，莫紹庭說起話來也是毫不留情麵，直戳顧子淵的痛處。
    普通人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可真是猜不出來這兩人竟然在談合作的。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雖然可能在背地裏罵對方虛偽，甚至為對方很不恥，但是這當麵可都是笑臉嗬嗬，恭維不斷的。哪有這樣當著麵撕逼撕的這麽驚心動魄。
    顧子淵靜靜地提了一口氣，要不是莫母信口胡說，他和他的雲氏何至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仇人”的兒子就坐在自己對麵，還用這件事情來嘲諷自己，任憑顧子淵的修養再好，也不會心裏一絲波瀾都不起。可是顧子淵不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