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ACT.30 奧璐菲與優麗荻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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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作為一個人而活下去,而不是聖域的雅典娜。我之所以活著,隻是為了我自己,而不是為了聖域或者黃金聖鬥士。]
    打從一開始,她的確是這麽想的。
    但是,為什麽在察覺到陪伴自己時間並不長的阿釋密達,其實隻是一個幻影之後,受到那麽大的震撼?
    不過,會認真思考這種事的自己才腦袋出了問題吧!!!
    坐在女神殿前的石階上思考著這件事時,她毫不猶豫地自己賞了自己一拳,試圖將自己打清醒,卻在拳頭即將挨到自己的腦袋時,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雅典娜,您在做什麽?”溫和有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沙羅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雙充滿了憂鬱的純藍色雙眸。
    當然不會是憂鬱少年撒加同學……而是許久未曾見麵的奧璐菲。
    [嗯?怪怪的表情……]沙羅敏感地察覺到奧璐菲的表情不太對勁,那種在平和之下隱藏著悲痛的神情——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感情了。
    看出了沙羅並不想回答自己,奧璐菲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並未追問。
    “有什麽事麽?奧璐菲。”沙羅仔細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果不其然,奧璐菲的表情黯淡了下來。
    他望著遠方,不知在思索什麽,沒有抱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而抱著琴的那隻手,握著琴托的手指已經開始泛白了。
    說起來,其實他們也僅僅隻有一麵之緣而已,奧璐菲有什麽事會難以啟齒的話,也很正常。
    盡管奧璐菲按照史昂的命令,保護了她五年,卻並未有過與她的直接接觸。唯一的一次正麵交談,也不過是回到聖域前的那次小紛亂罷了。
    能讓奧璐菲露出這種表情的,就沙羅看來,隻有一個人。
    ——————優麗荻茜。
    說實話,再怎麽調侃奧璐菲,她在聖域唯一認可和尊敬的,卻也隻有這位白銀聖鬥士。
    雖然不知道優麗荻茜是什麽時候出事的,但是看奧璐菲這幅魂不守舍的表情,以及沒有經過教皇的通傳就來到女神殿的莽撞行為——
    搞不好,那個心地善良得堪稱真正聖母的少女,已經香消玉殞了吧。
    “雅典娜,我……有一個請求。”沉默了許久,奧璐菲異常堅定轉過身,單膝跪在沙羅麵前,直視著被稱為“現世神”雅典娜的小女孩,緩緩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雖然我知道也許這是非常失禮和魯莽的請求,但是對我而言,沒有什麽比這件事更重要……即便,會被您認為是背叛,也——”
    “在此之前,我也有一個請求。”沙羅毫不猶豫地出聲打斷了奧璐菲的話,沒有逃避奧璐菲的凝視,反而相當有魄力地製止了奧璐菲的話語。
    “…………是,請您吩咐。”奧璐菲終於還是垂下了他的眼睛,似乎頗有些大哀無淚的意味在其中。
    “來到聖域這麽久,我好像從未聽過身為天琴座的你——那優美動人的琴聲吧。”移開了視線,沙羅輕巧地說著。
    “………………”奧璐菲沒有應聲,隻是默默地抱著琴,強迫自己的手指顫抖得不要太厲害,輕輕撥動起了琴弦。
    其實,她並沒有為難奧璐菲的意思。
    她隻是想知道,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和她同行的奧璐菲,究竟能彈奏出怎樣的音律罷了。
    能連哈迪斯那個茅廁出品的石頭人都能被打動,到底需要多深的感情——才能讓身為十二主神之一的冥王,都認可作為人類的一介白銀聖鬥士,擁有站在神明麵前演奏的能力?
    “嗬~不愧是天琴座的奧璐菲,是連諸神都能感動的音律呢……”
    “不過,抱著自己的願望而溺死可不是什麽好事,你偶爾也從自己的感情中出來看看世界怎麽樣?”沙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看向停下了撥弦動作、一臉困惑神情的奧璐菲。
    “走~”她“啪”地打了個響指,相當瀟灑、頭也不回地殺向了處女宮。
    隻留下奧璐菲在蕭瑟的秋風中感慨——教皇大人的洗腦果然有效,女神竟然能簡潔到隻說一個字,太讓他驚訝(欣慰)了!
    『處女宮』
    環視一周都沒發現那個金閃閃的身影,沙羅用黃金杖“砰砰”在不怎麽結實的石板地麵上敲了敲。
    “阿釋密達,出來——有客人了。”
    沒有人回應她。一陣冷颼颼的穿堂風,在她滿頭的黑線和奧璐菲的囧然表情之下森森刮過。沒帶走一粒灰塵。
    [好吧,難得我正經一次,你反而不賣麵子給我……那就不要怪我了!=皿=]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阿~釋~密~達~~出——來——接≈#8226;了•!!”
    因為奧璐菲站在沙羅身後,所以她沒看到,奧璐菲差點一個趔趄把手中的豎琴報銷在處女宮。
    而他臉上那個奇異的複雜表情中,對女神性格改造成功的絕望,絕對蓋過了失去戀人的悲痛。
    金光一閃,帥哥出現——————————都說了那是靈異事件啦!!!
    因此阿釋密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二人背後,幽幽地說道,“來處女宮有什麽事麽?雅≈#8226;娜•。”
    “阿釋密達,麻煩你收個弟子——天琴座的白銀聖鬥士•奧璐菲,這家夥要去冥界,教他阿賴耶識吧。”
    “活人是不能去冥界的,這是天地間的規律,要麽掌握第八感,達到神的境界,要麽就隻能成為死人。”無視了阿釋密達臉上加深的意味深長的笑容,沙羅漫不經心地說。
    雖然聖鬥士掌握第八感的情形以前也曾發生過,不過那隻能稱得上是奇跡,縱觀聖戰的曆史,雅典娜和哈迪斯聖戰的戰場大都在人間,根本無需去冥界。
    或許因為阿釋密達是神明轉世,掌握第八感是稀鬆平常的事,不過對於凡人的奧璐菲,沒有女神或者掌握了第八感之人的幫助,是根本做不到的。
    “雅典娜,您怎麽會知道——”奧璐菲滿臉的驚訝,似乎無法置信一般看著她。
    “雅典娜……就是這種東西了。”沒有再看阿釋密達的表情,沙羅隻是很平和地一笑,向奧璐菲揮了揮手,轉身向處女宮的大門走去。
    “非常感謝您!雅典娜!”奧璐菲在她身後單膝跪地,異常誠懇且充滿感激地說道,“您不僅沒有苛責我,甚至還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冥界可不是想象中的度假勝地,能夠去那裏,未必是什麽好事。”頓了頓,沙羅淡淡地說,“你也不用感謝我,隻要——保持著你那份為了戀人,能夠不顧一切的心情就好了。這就算是最大的謝禮了。”
    [因為啊……奧璐菲,你是聖域唯一一個,可以不在乎雅典娜,眼中隻能看到心愛之人的人。]
    [就憑這一點,一點也不適合做雅典娜的我,才會承認你。]
    快走出處女宮的大門時,沙羅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將兩手搭在臉邊,對還在處女宮內的一人一鬼(阿釋密達:……)喊道——
    “奧璐菲,這次先算出公差,內容機密——所以禁止任何人八卦詢問原因,阿釋密達也不許問!”停頓了一下,她相當歡快地繼續說。
    “不過代價嘛~~冥界有什麽土產記得帶一點回來啊~~請盡情地壓榨那群黑油蟲(指冥鬥士)們吧~連豆腐渣都不可以給敵人留下!還有切記不要爬哈迪斯大叔他家的牆。他家牆比較脆弱,容易塌~”
    “……………………”奧璐菲囧了。
    “……………………”阿釋密達笑了。
    也許看不到奧璐菲臉上的悲摧驚悚,以及阿釋密達此刻越發親切惡質的笑容,對她而言是好事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