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半幅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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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始不去想接下來等著我的將會是什麽,我平靜地吃著母親為我精心做的飯,享受著每粒米和每顆菜的味道,體會著母親對我那份默默的愛,這種愛一直用少言寡語和默默的操心支撐著,隻是我以前沒有用心體會罷了。
    這種愛無時無刻不在,也許即使到她老去的那一天,都不會停止,就如太奶對我和弟弟在小時候落水時無聲地托救一般。
    這就是母親對兒子的愛,隻能體會卻不能用言語完整地表達。
    我下午用心地幫母親幹著活,和她聊著無邊無際地家常,表麵上我們象一對無話不談的母子,其實是我說她聽,我注意到有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悄悄地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這個發現更讓我堅定了午飯前的判斷。
    晚上,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先拿出那把道士轉交給我的木劍細細察看。
    這真是一把好劍,雖然是木製,也隻有二尺長,三公分寬;上麵刻著有我弄不明白的符號和一些圖案,上麵的飛禽走獸栩栩如生,上麵的鬼怪神靈生龍活現,刀功精美,做功考究,如果說是一件藝術品那也絕對是上乘之作。
    就連我握著的手柄也好象是為我量身打造,多一份則粗,少一分則細,長一分則短,短一分則長。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我稍稍把玩了一下,戀戀不舍地放下劍;然後打開我在鬼老漢家的像框裏掉出來的那個包裹。裏麵放著幾本記錄他們生活方麵的日記,我打開上麵幾頁看了下,嗬嗬笑起來。
    我不敢看下去,我覺得自已好象在窺探鬼老漢和幾個女人的隱私,那裏麵有很多生活的記錄,有生活瑣事,零零碎碎;也有男歡女愛,肉麻而露骨;想象出這些筆記裏的每一個字都包涵著他們之間濃濃的愛。
    他把它藏在隱秘的地方,是用於平時的記憶的;想當然不會交給任何人。
    我輕輕地合上沒有繼續翻閱,又拿起鬼老漢委托母親轉交給我的那個包裹。
    我發現那裏麵是一些信,我打開第一封信,是寫給我的。
    我讀完這封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這些信中有幾封是寫給我目前不認識或早晚要認識的人的,並在每封信封上注明了各個人的名字,包括小名和姓別和大概年齡,但沒有具體的地址。
    而且還同時告訴我,這些信隻能交給當事人,不然,寧可毀掉也不能隨便告訴任何人。
    另外,他還告訴我,他家裏藏著一個五指玉佩,那是相認當事人的信物。
    可具體藏在哪兒他並沒有透露。看來,他是想我去他家翻箱倒櫃了。
    我還看到在些信件裏有一個鼓鼓的沒寫字的信封。
    我趕緊打開來,結果發現裏麵是十二個正方形的薄布條,每個布條上有不同的圖案,通過對接,我猛然發現這些圖案好象能拚湊出半副畫。
    哦,我突然感覺,這些拚湊出來的圖案好象是半副地圖。
    這代表什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還看到這些拚湊出的整個圖案的上方出現一行小字,上寫:夜郞國仙駕圖。
    我思量,這應該是整個地圖的上半截;那下半截在哪兒呢?
    我突然想到夜郎自大這個典故。
    心想,這夜郞國和夜郞自大有沒有關聯呢?
    看這副圖,顯然有一個夜郎國,那曆史上真有這麽個夜郞國嗎?
    還有,這夜郎國仙駕又代表著什麽?
    我開始思考,一連串的疑問充斥在我腦海。
    我開始恨這個鬼老漢,他總是甩給我一個一個的包袱,卻從不教我怎麽去解開,甚至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讓我更納悶的是:
    那個遊方道士為什麽選擇我?
    我和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
    我和他難道也有什麽關聯嗎?
    那他入鬼老漢之間有關聯嗎?
    或者我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已被各路神人異士知道了嗎?
    我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象,時而高興時而憂心。不過,考慮了很久,沒有一個疑問能想的明白,反而腦袋裏已被這些層出不窮的迷團攪成了亂麻。
    不過,有一種判斷讓我不禁有點沾沾自喜,就是我得出一個結論,他們之所以選擇我,可能就是因為我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這麽說,我要麽是一個潛力股超人,要麽身體肌能裏隱藏著一種特異功能,否則,怎麽能解釋這些不可思議的一切呢。
    我伸伸肢,抬抬胳膊,以圖發現身上的異處。
    如真有特異功能會是什麽呢?會飛簷走壁,那我可以參加奧運會了。我心裏美滋滋地異想天開著。
    “會不會就因為我頭上的那塊所謂的天窗呢”?我又想起了他們說的天窗的事。
    一定是這個原因,我心裏肯定地對自已說。
    我開始為自已的這個判斷而高興。
    對,一定是這個地方有異能。
    因為不管是我爺爺和鬼老漢在提到我有這個天窗的時候,表情都曾怪異。
    我是學醫的,從醫學角度來說,我這後腦勺上的那塊黑痣也確實和常人不一樣。
    我這個所謂的天窗其實從醫學角度上來說是囟門,人生下來後,就有兩塊囟門需要後天閉合,一塊位於頭頂的前上方。
    一般的孩子一歲多的時候就前囟門就會長閉合了;還有一塊在頭頂骨和枕骨之間,呈三角形,一般在孩子出生三個月的時候就應該長閉合了。
    而我的後囟門很奇怪,它從沒有閉合過,卻在這個三角形內長出一塊同樣大小和形狀的如頭蓋骨般堅硬的黑痣,有效地把我的後囟門保護起來。
    又由於後天腦袋上長出了頭發,所以我不剃成光頭或別人不用手仔細觸摸是很難發現的。
    即使是給我理發的師傅們也未必知道,因為它和頭蓋骨一樣堅硬,也並不突出。
    難道就是這個後囟門有很奇特的魔力嗎?
    想到此,我不禁開始仔細摸起自已那個三角形的痣。
    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也沒有感覺自已有異於常人的地方呢?
    我一邊摸著一邊又開始有點擔心,心想,別到時空歡喜一場。
    “唉!聽天由命吧!命裏有時終會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我自言自語地安慰著自已,想起《增廣賢文》裏曾說過這樣的話。
    古人說話總有他的古意,與其徒勞地死更多腦細胞,不如順其自然。既然上天真的選擇了我,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想到此,我又想起古人說的一些有哲理的話,讓自已不再多想,以便倒頭睡個安穩覺。
    不過臨睡前我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木盒子,這已經成了我回來後睡覺前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它繼續安靜地躺在那兒,一點也沒有打開的意思。
    唉!鬼老漢,你是在玩我呢?臨睡前,我對鬼老漢的失言繼續耿耿於懷。
    然而,人真的很奇怪,有時自已的思維並不受自已控製;你越想要自已睡,腦細胞卻偏偏更活躍,反而弄的自已越睡不著;
    我看強眯的結果隻能讓自已更清醒,忍不住又從床上爬起來。
    不行,我得趁這些在家的日子,盡可能地把準備工作做充分了,不能打無把握之戰,免得出征未捷身先死,對不起鬼老漢交待給我的任務。
    雖然知道前途凶險莫測,可我已真正決心走到底了;我有時也佩服自已這種越挫越勇,膽大枉為的精神。
    “鬼老漢家會不會還有其他未發現的秘密呢”?
    一想到鬼老漢家,我就想起今天上午遇見惡貓和小灰的事,渾身不由地又顫了下。
    “我的膽子怎麽這麽小”!我有點為自已慚愧。
    “不行,明天不是還得去一趟鬼老漢家找五指玉佩麽,他家的床底下會有什麽呢”?一想到鬼老漢的床下,我立馬又想到他死去的那個女人,想起那個死了的女人我又想起那兩個出走的女人,她們現在在哪兒呢?
    很快,我突然想起他曾帶我去的那個尼姑庵,那裏不是也有三個老尼姑嗎?看他們之間秘密的樣子,會不會…..?
    這個念頭一起,我恨不得現在動身去鬼老漢家,不過,晚上更恐怖,決定明天再次早點去。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沒等母親叫我,我就早早起床了。
    家裏靜悄悄的,想必母親早已到田裏忙農活去了,這是她一生的習慣,每天都很早起床,先在地裏忙活上半天,然後回來燒早飯,燒好早飯再叫我起床。
    我在堂屋裏,為自已的去鬼老漢家探秘做著充分的安排和心理的準備。
    為了怕鬼突然出現,我把鬼老漢的木盒和道士的桃木劍都帶在身上,並準備了兩把手電筒,接著又扛了把掀土的大鐵鏟子。
    推開院門,我看了看四周,發現確實沒人注意我,就往鬼老漢家的屋子奔去。
    我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已即將去幹啥,也不能讓任何村裏人知道;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對於農村人來說,是一種大忌。一旦被人發現了,那口水都能淹死人,我倒無所謂,可母親和弟弟一家還得在這村裏生活下去。
    不過我還有一種僥悻心理,好象我回來這兩天也沒有人知道。
    門外,太陽雖已睡醒,卻感覺還有無盡的睡意,它身上的光線,軟弱無力地,輕柔地吻著大地上的露珠,並讓露水肆無忌憚地打濕我的褲角。
    這一路我是貓著腰提著腳走的,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好在山村住戶住的確實嚴重鬆散,當我再次走進鬼老漢屋子的時候,自已敢確定沒有被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