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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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深秋的北方已經漸漸能看到冬天的氣息了,但是這股氣息在張陽幾人看來都遠遠比不上現在倒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的楊東城在瘋狂時散發出的那股殺氣寒冷,因為那時候給人的感覺,楊東城就是來自地獄的要人性命的死神。
早上九點,鳴海的牢房
柔和的陽光溫暖的照在地上,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張陽三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大睡著,連監獄的早飯也沒有去吃。此時在他們身邊還站著一個人,狹長的眼睛微微眯縫著,好象兩條彎曲的黑線,嘴角帶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三人,他就是楊東城。
幾人經過昨晚的大戰,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其中數楊東城恢複的最快,第一個醒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牢房的床上,而這張床並不是他的。睜開的第一眼,楊東城首先感覺到能夠躺在床上睡覺是人生的第一大幸事,小號的七天裏使他差點忘記在床上睡覺是個什麽滋味了。其次他又發現自己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而且身上有些地方還很疼痛。又看到地上躺著的張陽三人,也都是破破爛爛的,四個人好象都是從難民營出來的人一樣。
楊東城從床上起來,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他第一次感覺到伸懶腰是全世界最舒服的一件事情了。然後就站在張陽三人的身前靜靜地看著三個人睡覺,仔細地回憶著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他隱約感覺到三個人現在的狀態和自己有關,就是想不起來怎麽有關。
這個時候三個人中陳彬第一個醒來,剛想打個大大的哈欠,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正在對著他微笑的楊東城。看著楊東城,想打哈欠的大嘴頓時變成了大叫:“陽哥,剛哥,老大醒了,快起來啊!”
楊東城心想,自己醒來用得著這麽高興麽。
聽到陳彬的叫喊聲,張陽和李剛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三人立刻蓄勢展開攻擊姿態,準備和楊東城開打。楊東城撓撓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三個張牙舞爪的人在那裏擺著各種姿勢,心裏想這是怎麽了,一見到我怎麽就要開打呢。楊東城不知道昨天夜裏他可把他們三個給修理慘了,要命的是他們三個又不能下死手,全然一副給楊東城練拳的活靶子。一夜的戰鬥使楊東城在身上方麵大大進步,對比以前身上要恐怖上許多。但是昨天夜裏瘋狂中的楊東城卻給他們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以致於一看到楊東城就條件反射似的擺出攻擊姿勢準備迎接楊東城的瘋狂攻擊。
“你們這是幹嗎啊?我死裏逃生你們就這麽歡迎我啊?”楊東城眯著眼睛笑道。
三個人互相望了望,楊東城怎麽不瘋狂了,還這麽跟他們說著話。這時候張陽發現楊東城的眼神沒有了昨天夜裏的血紅色,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在他看來比較陽光的眼神,身上也沒有那股狂暴的氣息了。三個人這才發現楊東城是真的清醒了,不是昨天夜裏那個索命死神了。
三個人立刻高聲歡呼起來,都用力地和楊東城擁抱,楊東城也高興地回應著,感受著這厚重的兄弟之情。
“你們剛才是幹什麽啊?嚇了我一跳。”楊東城邊說邊坐在床邊,三個人圍著他而坐。
“老大,你真的不知道發生。。。。。。”
“慢著。”楊東城打斷了陳彬的講話,“你們叫我什麽?老大?”
“是的。”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什麽時候成你們老大了?”楊東城一臉帶笑的說道。
張陽看了看楊東城,又看了看李剛和陳彬,兩者的眼神示意讓他去解釋。
“老大,首先不管你認不認,老大這兩個字我們是叫定了,如果當初不是老大你出手相助的話,恐怕進小號的人就不是老大你了,而是我!當我們從海哥口中得知道進城西小號是九死一生的時候,我們三個就下定決心衝著老大的這份義氣,以後我們就跟著您了。
再說,進了城西監獄的人能活著出去的能有多少,我們三個人進來後就沒想著再出去。我們三個人都是粗人,除了會幾下拳腳外一無是處。那天在食堂,老大表現得有勇有謀,連海哥都說如果沒有你當初的決定,咱們四個人很有可能都會死在小號裏,他也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麽辦法比你當初的決定更能最大的保全我們了。可以說,老大間接地救了我們的性命,以後我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們也不管什麽了,反正這個老大你是當定了。”洋洋灑灑說道最後,張陽竟然耍起了無賴,真不象他一貫的作風。
楊東城心裏想到,是啊,能活著走出城西監獄大門的到最後能有幾個。而自己今年才剛十六歲,沒理由把大好的青春都耗費在著冰冷牢房裏,外麵還有一大幫兄弟正等著自己,許多報複他還沒有實現。如果說他就這麽在牢房裏待上二十年的光陰,他也實在不甘心。看著張陽幾人熱切的眼神,這不正是他當初希望出現的局麵麽?要想在城西監獄活下去,就要有自己的兄弟,就要有自己的勢力,否則他可能都沒有辦法活到自己十七歲生日那天。尤其現在他正常地從城西小號中活著出來了,西倉的白神、可能還有王九都不可能讓自己過的順利,如果再沒有一批可靠的兄弟,等待他的很有可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這也是當初楊東城出手相救張陽的其中一個原因。
想到這裏楊東城心裏釋然了,也不在執著於一個稱呼的問題,想了想慎重地對著張陽三個人說:“在城西監獄想要活下去,咱們幾個兄弟就要抱成團,羅成塊,一起抱團打天下。你們問我想在這個監獄裏待上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麽?答案是否定的。我想你們也是一樣,誰也不想把自己的青春都耗在這個冰冷的牢房裏。所以一有機會,我們就得-逃-出-去!”說到最後四個字,楊東城是一個字一個字說的。
“我們真的可以從這裏出去麽?”陳彬興奮地說,畢竟他的年齡也不大,他也不想在這裏待上十年八載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就看你去不去做,去不去想。我們首先要在北倉立住腳,然後把西倉白神一夥連根鏟除。任何想要對付我楊東城的人,我都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說到最後一句話,楊東城的身上無形中又散發出那股霸氣,讓人相信隻要是他說的話就沒有不可能實現的。而事實上也是這樣,進小號的時候楊東城就說他要回來,實際上他確實是回來了。帶著一身的傷痕,也帶回一個全新的楊東城。氣質比以前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從這一天起,張陽幾人就再沒有懷疑過楊東城說的每一句話。以後在城西監獄發生的一係列的變故,也更讓張陽幾人深信跟對了楊東城這個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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