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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慘死。一名大漢忍不住，大叫一聲，身子竄出掩體。人還在空中，已打出了兩槍，但馬上被四發子彈貫穿了胸膛。“撲通！”大漢張大雙眼，屍體在空中落下。不過他的一槍，也打在楊東城身上。
    楊東城隻覺胸口一悶，接著嗓子一甜，知道自己要吐血。但他將牙關一咬，將一口血又活生生吞了回去。好一會，他才劇烈喘息起來。身後的綠夏看得真切，小聲問道：“城哥，你沒事吧？”
    楊東城搖頭而笑，道：“當初九顆子彈打在我身上都沒事，何在乎他區區一顆！”
    這時，坐在廠院中悠閑吃喝的沈弢早就沒了蹤影，本來他以為楊東城隻帶了五人前來，自己數百人至他於死地足夠了，但沒想到這五人竟然如此厲害，麵對數百人仍能不亂，槍槍斃命。連身在外麵的他都打了個寒戰，暗怪自己太大意，沒有將黑組的人找來幫忙。當他的三名手下受傷時，沈弢就偷偷溜走，本來他一身本事不低，至少不比楊東城弱，但是真要單獨麵對他時，沈弢總覺得自己先矮了半截，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恐懼。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沈弢這一跑，他的手下更是亂成一糟，除了他的六個得力助手外，其手下大多都是烏合之眾，沒有能挑大梁的人。不過六人已經五死一傷，難有作為。老大這一溜，其他人無心戀戰，誰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紛紛四下逃竄。也有沒有逃走的人，受傷的大漢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傷勢不重，隻是小腹被打個洞，想要逃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但是他放棄了，看著周圍的小弟們爭先恐後的向外跑，他長長歎了口氣。以前他一直把沈弢看做是英雄，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而今天這位心目中的英雄竟然無聲無吸的溜走了，留下受傷的兄弟不管，留下血海的仇敵不顧，就這樣灰溜溜的逃了。
    大漢心如死灰，看著走過來的楊東城，無奈笑道：“看來我確實選錯了主子。”
    楊東城看出他眼中毫無生氣，歎了口氣，道：“路，是自己選的。選擇以後，就不要再後悔，老天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你說得對！”大漢笑了笑，握起槍，抬手頂在自己的腦門，牙關一咬，扣動扳機。楊東城冷眼瞧著，大漢腦門被子彈打得破裂，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算大漢不自殺，他也不會將此人留下。現在他的心在滴血，數名大漢壓在張雪身上的情景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也是他一生中的痛。
    楊東城對身後的幾人道：“抓一個活口，我要知道沈弢的下落。”
    幾人答應一聲，四下散開，槍聲不時的零星響起，打破寂靜的天際。
    綠夏將張雪放下，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生氣，目光呆滯如同死水，臉色泛出灰白色。楊東城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或許現在說什麽安慰的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坐在張雪身旁，細聲說道：“我會讓沈弢付出血的代價。”
    張雪臉上毫無反應，好像沒有聽見楊東城的話。楊東城知道她在聽，因為看見她眼角有一絲波瀾，繼續說道：“把這當做一場噩夢。現在天亮了，噩夢也結束了。如果你願意，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一生一世。”
    張雪的眼淚劃過臉龐，聲音沙啞道：“可惜現在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也不想你來同情我。”
    楊東城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正容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張雪垂頭不語，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這時，黑影等人回來，手中還提著一人，到了近前將那人往地上一扔，說道：“城哥，我們抓到一個活的。”
    楊東城一整麵容，看著抓來這人問道：“我想知道沈弢跑哪去了？告訴我，你走人。”
    那人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楊東城歎了口氣，剛要說話，忽然心底一熱，急忙用微握住拳擋在嘴前，劇烈咳了兩聲，展手一看，掌心都是血。雖然有衣服護身，但剛才大漢那一槍也讓他受傷不淺。長長出了口氣，向黑影一仰頭。黑影看見他手中滴下的鮮血，連忙關心道：“城哥你……”
    楊東城一擺手，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傷，說道：“不用管我，我沒事。”然後一指抓來那人，有些虛弱道：“讓他說出沈弢藏身的地方。”說完，楊東城慢慢站起身，靠牆而立。黑影不好再說什麽，抬腿將那人提掀在地，說道：“幫我按住他。”白龍和黃風一擁而上，將那人按在地上。黑影從背後拿出一把鋼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說道：“不想活受罪就說出來！”
    那人腦門見汗，搖頭顫聲道：“我真不知道。”黑影冷然道：“看來不用些非常手段你是不會說的。”抬頭對白龍道：“按住他的手。”白龍知道他要幹什麽了，嗬嗬一笑，把那人手張開按牢。黑影用刀緩緩貼向那人的手指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沈弢藏哪去了？”那人心中似乎也明白他要幹什麽，帶著哭腔大嚎道：“我真不知道啊！”
    黑影臉色一沉，冷冰冰道：“既然這樣，比就別怪我了。”說完，將刀尖慢慢刺進那人的指甲縫。他動作很慢，但對於那人來說卻有如身在十八層地獄。十指連心，刀尖硬生生刺進指甲內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嗷嗷哀號，雙腳刨地，身子劇烈震動著。可這是徒勞，白龍和黃風二人的力氣哪是那麽容易動搖的。
    那人叫聲之慘烈，連神情呆滯的秋凝水都位之動容。謝文東冷眼看著，那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慘狀他也不願意看見，但有時不用這些手段又很難達成滿意的效果。他拿出一根，點著，吸了一口，引得他又是一陣咳喘。
    刀尖已經刺穿了指甲縫，金眼手上微一用力，將那人的指甲挑飛。冷笑道：“兄弟，這罪不好受吧！你還有九個指甲，十個腳趾甲，不想讓我把它們都挑下來吧？”那人眯縫著眼睛，痛得快要昏過去，喘息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沈哥有個寵愛的女人住在市區，也許他逃到她那裏也有可能。”
    黑影轉頭看向楊東城，後者沉思片刻，說道：“告訴我那個女人住的地址。”
    那人想了一下說出來。這時白龍和黃風將手鬆開，那人痛苦的將身子扭成一團。黑影問道：“城哥，這人怎麽辦？”
    楊東城歎道：“如果留下他，他去通風報信怎麽辦。”黑影點點頭，手中刀一轉，陰惻惻的走了過去。那人急聲道：“你剛才說過不殺我的，我把知道的都說了，我……”楊東城打斷他的話，走近他，垂首淡然道：“相信壞蛋的話，說明你是個笨蛋！笨蛋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何用。”那人還想再說什麽，黑影揮刀將他的喉嚨割斷，那人睜大著雙眼，嘴裏發出‘咯咯’的聲音。
    楊東城等人走出加工廠，上了公路，攔下幾輛的士。他心念一動，對綠夏耳語道：“小夏，你把小雪送到賓館裏，不要離開她身邊，我怕她會想不開。”
    綠夏問道：“城哥，那你們呢？”楊東城眯眼道：“我們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楊東城五人按著那人所說的地址，來到一片住宅區。這裏占地麵積極大，既有普通住宅樓，還有小型別墅，小區內部設有廣場和花園，各種公共健身器材應有盡有。
    楊東城等人來到一間白色的別墅前，看了看門牌號，黑影一笑，說道：“看來是這個沒錯。”
    楊東城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手中提槍，藏在身後，伸手輕按門鈴。不一會，裏麵傳出女人的聲音：“誰啊？”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甜美，用俗話說就是很膩人。楊東城眯起眼睛，笑嗬嗬道：“沈哥在嗎？”
    裏麵的女人趴在門鏡前一瞧，外麵是一位年輕人，一身白色的休閑裝，相貌清秀，笑眯眯的雙眼彎成一條小細縫。女人見他找沈弢，以為是他的手下，心中惋惜，這年輕人如此年輕就混黑社會了。楊東城雖然長相不是很帥氣，但他笑眯眯的樣子卻很可愛，當然，這隻是對於不認識他的人來說。女人還是很小心，將門打開一條細縫，說道：“他不在我這！”
    楊東城啊了一聲，舉目一看，心中暗歎沈弢的眼光。這女人很漂亮，皮膚白嫩細膩，給人抓一把就會出水的感覺，水靈靈的大眼睛勾人心魄，恐怕就算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矚目一番。楊東城不是女人，隻看了一眼，又問道：“那沈哥什麽時候回來？”女人見他眼神清澈，完全沒有別的男人看自己的那種色光，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他晚上會來的。”說著話，女人臉色一紅。
    楊東城嗬嗬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叨擾了。”說完，轉身要走。身子剛轉過去，眼睛快速掃了一周，由於這裏是別墅區，路上難見行人。楊東城毫無預兆的突然反踢一腳，力量十足，門上的鐵掛鏈哪能擋住他這一腳，應聲而斷。楊東城一個箭步衝進房間，伸手將女人張大的嘴巴堵住。黑影等人紛紛閃進別墅，回手將門關好。
    這一切隻在瞬間完成，別說沒有人看見，就算有人瞧見也會以為他們是別墅主人的客人。
    楊東城捂住女人的嘴將她一直推進臥室內，揮手起被單將她的手腳捆住，然後往床上一扔，冷然道：“我們是來向沈弢要債的。”女人睜大雙眼裏滿是驚恐，顫聲道：“你們是想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們，隻要你們別傷害我！”
    楊東城淡然道：“錢，我有很多，我想要的是沈弢的命。”
    女人身子一震，故作鎮定道：“那你們可以去找他，跑我這來幹什麽？”楊東城眯眼一笑，說道：“我以為你會幫我！”女人怒道：“你做夢！”楊東城歎了口氣，抓起女人的衣襟，隨手一拉，衣服被撕開，露出裏麵粉紅的胸圍。他冷然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他還欠我朋友一個清白，這帳，隻能還你身上！”一想起大漢們壓在張雪身上的蠕動，那痛苦絕望的表情，楊東城整個心都揉成了一團，也讓他近乎於瘋狂。什麽道德倫恥，現在這對於他已經不重要，他隻想要發泄。
    他眼睛通紅，快要放出光來，又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嘴角掛著獰笑，轉頭對黑影幾人說道：“她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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