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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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森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環視一周,說道:“是啊!這裏怎麽看都不像發生搶劫凶案的現場。”說完,他又嘟囔道:“不知道是誰報的假案?”他正說著,楊東城笑眯眯的走上前,說道:“是我報的案!”廖雲森一楞,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誰?”“我是楊東城!”“啊!啊?”廖雲森小眼睛瞪得滾圓,心中暗驚這人就是北龍門的老大啊,真像傳說中一樣年輕。北龍門和他也有關係,不敢得罪,笑容滿麵道:“原來是楊……楊兄弟,不過,”他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老弟報案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好了,你南北之戰我們警察不插手的。”
楊東城笑嗬嗬道:“南北之戰警方確實不應該插手,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得管!”說著話,一挽廖雲森的胳膊,笑道:“跟我來瞧瞧吧!”不由他分說,楊東城拉著就走。廖雲森回頭看向張潛直皺眉。張潛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楊東城要讓廖雲森看什麽,他正奇怪,楊東城回頭笑道:“張兄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一起來。”
張潛點頭一笑,說道:“好!”心想我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他旁邊的手下急忙拉住他,低聲說道:“天王,小心有詐!”張潛搖頭一笑,道:“有市局長在場,他不敢把我怎樣!”這話既是對他手下說的,也是在對楊東城說。楊東城怎麽會聽不明白,哈哈一笑,說道:“我自然不會把你怎樣,隻是看場好戲而已。”
楊東城領著二人向小樓走去,門口還堵這幾十陳三省手下,手中拿刀,*在人質脖子上。楊東城淡淡道:“你們讓開!”那些人現在都有了主心骨,橫眉立目,不為所動。張潛手一揮,說道:“你們先讓開!”這些人可以把楊東城的話讓放屁,可對張潛的話卻不敢不從,紛紛閃身讓出一條路來。楊東城冷笑一聲,大步走進。被他們*住的那些人質一見楊東城,眼睛發亮,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不過,話卻沒敢多說一句。脖子上的刀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楊東城向他們點點頭,表示安心,無事。
三人上了樓,走進娛樂室,推門一瞧,連楊東城都忍不住皺眉,裏麵哪裏還是娛樂室,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死去的沒死去的人橫七豎八,滿地都是,藍色的地麵都被染成紅色,人來沒等進,血腥味先迎麵撲來。
廖雲森雙眉緊鎖,他雖然是市局長,但這種場麵見得也不多,帶著責備看眼一旁的張潛,意思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張潛不已為然,這就是江湖,江湖本來就是血腥的地方,既然選擇進入這裏,就應該有流血的準備。見廖雲森看向自己,他冷笑一聲,說道:“不就是死幾個人嗎,楊兄不是就讓我們看這個吧!?”
楊東城眯眼看向張潛,點點頭,緩步走進場中,來到一具屍體前,將它身子一翻,看清麵容,平靜道:“這位是c市地稅局長!”“什麽?”廖雲森一聽,眼珠子差點飛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這……這人是誰?”
楊東城淡然說道:“c市地稅局長,到南京來旅遊的。”他又走到一個受傷昏迷的中年人身前,說道:“這位是c市市長秘書,也是到南京旅遊的。還有……”謝文東指著地上或死或傷的人,一個一個介紹。“這位是c市市局副局長。”“這個是c市林業局長。”“這個是……”他說得很平靜,可廖雲森邊聽邊擦冷汗,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介紹完,楊東城回頭笑道:“對了,外麵人質裏還有一位c市副市長,反貪局一位處長等等,廖局是不是想和他們認識一下。”
廖雲森咽下一口吐沫,現在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還了得,這麽多國家幹部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又死又傷,自己可不是被不被撤職的問題,弄不好……他不敢再想下去,木呆呆的看向張潛。這時的張潛臉色已難看都極點,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變青,他瞪著楊東城,良久才狠聲道:“你好毒啊!”
楊東城得意而笑,說道:“對付非常之人不用非常的手段,這麽能行?”他轉頭又對廖雲森說道:“廖局長,現在,你說這裏還不算是凶案現場嗎?凶手的主謀就站在你麵前,這點下麵那些人質都看得也聽得清清楚楚,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哦,這個……”廖雲森心中可為難了,張潛和自己關係不錯啊,平時大好處小好處沒少給自己,抓他,自己下不了這個手,可不抓,那自己恐怕就要被別人抓了。他左右為難,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最後一咬牙,厚著老臉走到楊東城麵前,臉上掛笑,隻是擠出來的笑容異常難看。他說道:“你們南北兩家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忍心下手抓你們呢。這次就請楊兄弟高抬貴手,饒過張潛一次,我先多謝了!”說著話,他彎腰深施一禮,用話先扣住楊東城。
楊東城眼睛一眯,心說這廖雲森和張潛的關係真看出不一般。他本來也沒有非把張潛抓起的想法,就算抓了他,憑南龍門的實力將其救出也不是難事,幹脆就賣個人情給廖雲森好了。想罷,楊東城微微一笑,道:“既然廖局講情,我沒什麽意見。”
廖雲森再次謝過楊東城,轉頭對張潛歎了口氣,指了指窗戶,說道:“張老弟,你跳窗戶跑吧,以後也別再回來了。”
張潛這時心中大亂,腦袋嗡嗡做響,他做夢也想不到楊東城竟能悄悄將一群國家幹部請到山莊內,被自己一方所誤殺。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就算他頭腦過人,這時也是發蒙,他問道:“我外麵那些兄弟怎麽辦?”
廖雲森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要對上麵有個交代啊!”“唉!”張潛仰麵長歎,向楊東城點點頭,怒聲道:“好!你真行,這次我輸給你,下次定會討回!”說完,也不等楊東城答話,打開窗戶,飛身跳了出去,從山莊後身落荒而逃。
楊東城這次做得確實很毒,毒到沒有給張潛一絲翻盤的機會。如果要是普通人被殺,廖雲森上下打通一番也就幫他擺平了,不過這死的是幹部,國家幹部,死傷還不是一個兩個,如此大事定會驚動中央,把他放走,廖雲森已經擔下很大風險,金錢朋友能做到這點實屬不易。這些幹部都是楊東城讓何潔找來的,考慮她在甘肅新建分舵,和那裏的關係較熟,同時c市距南京不遠,十一期間組織那裏幹部前來旅遊,吃喝玩樂,所有費用全部龍門給出,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參加,所以c市的幹部來了一大批,張潛的消息也算靈通,這些幹部剛到龍武山莊探子就回報給他,連他自己都以為那是北龍門內的幹部給楊東城這位新任大哥助威來的,哪知壞事就壞在這些人身上。來的這些幹部沒有幾個是幹淨的,見龍武山莊景色宜人,裏麵又有數不清的美女,一各個原形畢露,夜夜酒色,等陳三省領人殺來時,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所以,陳三省還覺得奇怪,怎麽北龍門內的人如此草包,不堪一擊。從頭到尾,一直都按著楊東城算計進行,兵不血刃,將張潛一腳踢出南京。
張潛逃出山莊,隱約能聽見山莊內警報聲乍起,人聲鼎沸,時不時還有槍聲傳出。他心中一酸,眼淚掉出來,這一仗敗得真叫慘啊,自己渾身是力卻沒有用武之地,連打對方一拳的機會都沒有。他含淚而歎,楊東城確實詭計多端,不過他不服氣,心裏悶得喘不上氣來,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搖搖晃晃跑到公路上,好不容易攔輛的士,坐車回總部。他想從整手下,再向向老大要些人手,和楊東城決一死戰。回到堂口,他剛下車還等往裏進,暗中跳出不下二十人,手中握刀,領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揮手將他攔住,冷笑道:“此路不通!”張潛心中一沉,問道:“你是何人?”
那大漢哈哈大笑,說道:“我隻是無名小卒,龍門楊大哥麾下大隊長一名而已!”
張潛腦袋嗡了一聲,不用說,堂口現在已經被人家占領了。他二話沒說,跋腿就跑。這大漢正是楊東城派出攻打南龍門堂口的吳京。其實現在堂口並沒有被打下來,由於張潛早有安排,留下一百多人鎮守,吳京打得不怎麽順暢,發動幾次進攻,都是無功而反,正在為難之既,見有一人倉皇而來,他不認識張潛,可他手下有認識的,急忙上前道:“吳大哥,來的這人是張潛!”他一聽,哈哈一笑,心道活該我立功啊!見張潛走近,他從暗中跳出,見對方沒說上幾句話,抬腿就跑,這他哪能放過,領人追了下去。張潛現在是無心再戰,見到胡同就往裏鑽,有個旮旯就往裏擠,急急如同喪家之犬。
吳京領人還真沒抓住他,追了一陣,張潛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裏,吳京心中悔恨難當,大好的機會就這麽錯過了。不過他也算會利用機會,對手下大聲說道:“張潛就一個人跑回來,不用說,他一定是被大哥打個全軍覆沒,南龍門的人也不過如此,你們跟我回去拿下南寇堂口,慶功宴上也得有我們一席之地!”眾手下一聽,情緒激揚,紛紛叫嚷道:“對!慶功的時候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我們絕不給吳大哥丟人現眼!”
吳京領人又重新回去,繼續攻打堂口。吳京是真著急了,把上衣脫掉,赤膊上陣,一馬當先殺在最前麵,下麵的兄弟見老大如此勇猛,也各個奮勇上前。張潛留下那一百來人這回是頂不住了,節節敗退。
張潛躲過吳京的追殺,越想越窩火,他出道以來從沒有受到這樣的打擊,中了楊東城的詭計不說,連堂口也丟了。想著想著,他隻覺胸口一熱,‘哇’的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好一會才扶牆而起,迷迷糊糊找了一間小旅店住下。第二日,他動身回南龍門總部廣州,向蕭天請罪去了。
他帶到龍武山莊那兩千人全都散了,被警察抓了一部分,其他人四散奔逃,紛紛躲起不敢露頭。龍武山莊的血案果然驚動中央,過了兩天,中央就下達了《嚴厲打擊帶有黑社會性質集團或組織》的白頭文件。在南京,中央更是直接派人調查此案。楊東城也沒想到把事情鬧得這樣大,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把南龍門在其他三座城市的進攻勁頭向下壓一壓,給自己一方準備妥當的機會。現在在南京再找不到南龍門半個人影,大多都逃了,就算有沒逃的也躲進家中。楊東城沒費吹灰之力,不隻將自己原來底盤奪回,還全部接受南龍門留下的空擋。這期間,警方也同時在打黑,叫聲很響亮,手法也嚴厲,不過打黑打黑,隻打沒有靠山的黑。那些原來在南京的小幫會小組織,紛紛被破獲,報紙上天天有警方的捷報,‘某某幫會一夜間被警方全部破獲’‘某某黑幫除兩人外逃外其餘全部落網’。可對於現在南京最大的黑性質幫會,北龍門,警方連提都不提。
楊東城剛把南京的局勢安頓好,就開始招兵買馬,自己下麵這千餘手下大都是從r市調過來支援的,不能長久留下,而原來的人手早不知散到哪去了。他招兵的時機抓得正是時候,黑幫被警察打得抱頭鼠竄,愁著找不到靠山,楊東城這一放出北龍門招人的消息,紛紛來投,沒出三日,不下數百之眾。楊東城把何潔留下整頓新人,自己帶著大部分援軍回到r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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