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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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之亂的消息同樣也傳到楊東城的耳中,一聽到蕭天去平亂了,他仰麵而笑,歎道:“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他把秦風找來,問道:“南龍門後院著火,你也知道了吧。”秦風點點頭,楊東城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要趁蕭天有一段時間不能顧及南京,打垮張潛,他旁擊道:“我們也稱後院著過火,那時黑組圍困老爺子,情況十分危機,可蕭天當時並沒有落井下石。”言下之意是讓楊東城效仿蕭天,不乘人之危。楊東城搖頭笑道:“那是蕭天,可我是楊東城,如此機會,怎能錯過。”他一頓,又問道:“秦風,你有沒有破張潛死守的對策?”
唉!秦風心中苦歎一聲,他和楊東城之間觀念差異太大,說實在話,他更欣賞蕭天這個人,認為他才是世間少有的真英雄,可老爺子對他之恩太大,投靠蕭天,他想都不敢想,不過,心中蒙起的退意卻越來越濃,楊東城不是他想輔佐的人。秦風無奈道:“破張潛不難,既然蕭天有一段時間不能趕回南京,我們可以利用這期間召集人手,同時打擊張潛的兩大要點,首尾不相顧,他必敗無疑。”楊東城緩緩一眯眼,斜目看著秦風良久,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麽,好一會,他才說道:“這是下策,不可取。”秦風道:“既然掌門大哥心中已有打算,何必再問我?”楊東城柔聲道:“如果我什麽事都不問你,那龍門還要你這軍師有什麽用?!”一句話,把秦風說得一機靈,他抬頭看向楊東城,隻見他雙眼有寒光閃動,可片刻之間又消失。楊東城道:“我不喜歡存有二心的人,更不希望再出現叛徒!”
秦風心中一寒,苦笑道:“我今天的一切一切都是老爺子給予的,有生之年,我決不會做出一件對不起龍門的事。”
楊東城擺手道:“不用在我麵前做出任何保證,我剛才的話也不是針對你,隻是不想再看見第二個殷天正出現。”
秦風點頭不語。楊東城一笑,起身向外走,臨出門前他站住,頭沒回,眯眼說道:“有時候,人心也是會變的。”他走出房間,對門口守侯的小弟道:“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小弟不敢怠慢,答應一聲,風般跑開。楊東城邊往會議室走邊暗想,秦風這人過於正直重義,和自己的性格正好相左,而且看樣子他已經蒙出退意,是不是……楊東城握緊拳頭,眉頭緊瑣。如何對付張潛,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剛才故意問秦風,一是想試探他,二是想看看他的主意和自己是否一樣,隻是秦風並沒有誠心給他出主意,隨便找個點子來搪塞。楊東城明白,心中自然升起殺意,他怕第二個殷天正出現。可轉念一想,他又歎了口氣,秦風和殷天正不一樣,前者雖然和自己理念有差異,但像秦風這種重情誼的人是打死也不會投靠蕭天的,殺之可惜,又令其他人心寒。不知不覺,楊東城漫步到會議室,易天行和鍾宇先到了,坐在一起正談論什麽,見他進來,急忙起身施禮,易天行先開口問道:“城哥,我們是不是準備發動進攻了?”
楊東城一笑,說道:“恩,等人到齊了再說。”片刻,幹部們陸續趕到,慢慢的,房間中座無虛席,見人來得差不多,楊東城用手指敲打桌麵,輕咳一聲,說道:“這次我把大家找來,是為了宣布一件事。”眾人立耳傾聽,楊東城剛出院就開會,事情一定小不了,有些人猜出一二,暗暗磨拳擦掌,就等楊東城一句話,將南龍門殺個片甲不留。
楊東城環視一周,淡淡道:“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放假,自行安排活動。”
一句話,房間中所有人都楞住了,特別是易天行,他本以為楊東城召集大家下達進攻命令,正準備起身請令做先鋒,那知楊東城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頓時泄氣了,腦袋一搭拉,輕聲說道:“城哥不是搞錯了吧?”
楊東城笑道:“絕對沒錯。這一短時間大家也都累了,該好好休息休息,除了不能離開市區,其他的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鍾宇眨眨眼,抬目一瞧,楊東城正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心中一動,這城哥心中不是又想出什麽好主意了吧。
散會後,眾人懷著不同心情離開,不明白楊東城為什麽這時候給大家放假,現在蕭天不在,南龍門由張潛統帥,這樣大好的機會怎能放過,難道掌門大哥良心發現,上次蕭天沒乘人之危,這次想來個投之以桃,抱之以李?
鍾宇,高森,易天行,何潔,吳京都沒走,坐在原位,看著楊東城也不說話。
楊東城笑道:“怎麽,幾位還有事?”鍾宇道:“沒事。不過我不走,是因為我知道一會城哥還會找我,所以幹脆就不走了。”
楊東城仰麵而笑,歎道:“老鍾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他看了看在座的五個人,暗自點頭,又問道:“你們說張潛現在手下有幾員大將?”五人互相看看,弄不懂楊東城什麽意思,高森沉吟道:“除了槍神,可能就是張震三了吧?”楊東城點點頭,說道:“如果我們現在放假,沒有一點防備,張潛會領人來攻打我們嗎?”
易天行一歎,苦道:“如果城哥給大家放假是為了引張潛出動,那恐怕就失算了。張潛現在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看他的架勢,就算在他門前扔一千萬,他也不會伸出手來拿!”高森讚同道:“沒錯,張潛是被城哥打怕了,也學乖了,連城哥住院期間他都沒敢輕舉妄動,如今,更不會輕易上當。”楊東城眯眼一笑,說道:“他不會上當,可其他那兩位天王呢?”
呀!五人倒吸涼氣,是啊!張潛不上當,可還有兩個和他平起平坐,沒吃過楊東城大虧的兩大天王呢!這兩人可未必會像張潛一樣謹慎。楊東城接道:“槍神甚有頭腦,而且和張潛的關係不錯,引他出來不容易。而張震三不一樣,他是八大天王中性格最暴躁的,也是最不得蕭天喜歡的一個,倍受其他天王排擠,越是這樣,他越想在蕭天麵前表現一下自己,證明自己的實力。如今,一塊大蛋糕擺在他麵前,你說他是棄而不顧、不為所動呢,還是狠狠的咬上一口?”
易天行歎道:“如果是我,就算冒著搭上自家性命的危險,也要咬一口這塊大蛋糕!”
楊東城長笑道:“所以,張震三亡已!如果張潛再為一個天王送終,他就算不吐血,也會窩囊死的!”
易天行撇嘴道:“不窩囊死,他也會被氣死。”說完,他還吧嗒吧嗒嘴,嘿嘿笑道:“如果真被氣死,也算很有名了,古代三國時,人家周喻就是怎麽死的。”何潔一皺眉,斜了他一眼,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幸災樂禍的時候很討人厭!”
北龍門放假,上下弟子無不歡欣雀躍,有很多人來南京數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幾天,這回,終於可以放鬆一下,隻可惜規定不能出市區,有不少旅遊勝地無法光顧,就算如此,人們都已夠知足的了。
楊東城最近一陣比較喜歡去酒吧,喜歡裏麵那五顏六色,包含酸甜苦辣的調酒,喜歡台上那形象頹廢,嗓音沙啞的流浪歌手,更喜歡酒吧裏無拘無束,充滿自由與宣泄的氣氛。世上的東西,隻有聚才能顯示出力量,相同的行業,聚集在一起更創造出更大的名氣。酒吧也是一樣。秦淮區南部就有這樣一條街道,左右兩旁,酒吧林立,仔細數來,怕有不下二十家。這裏是孤獨的‘夜遊神’天堂,沒有嘈雜音樂,有的隻是淡淡的傷感。‘半杯情’是其中一家中檔酒吧,晚間客人不是很多,大多是老顧客,或喝酒,或聊天,或聽聽音樂。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客人特別多,服務生忙裏忙外,難有空閑的時候,偷眼一瞧,平時熟悉的麵孔一張也找不到,在坐的大多是陌生人,如果硬說有熟悉的話,那隻能屬靠前那一桌三人,兩男一女,這幾日三人天天都來光顧,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服務生正看著那三人,其中一個相貌帥氣的青年抬手打個指響,服務生急忙上前,問道:“先生,有什麽需要嗎?”
青年環視一周,笑道:“今晚我有一個好朋友由遠道而來,十分要好的那種。古人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兒高興,請在座的每一個人喝上一杯!”“嘩……”青年說話聲洪亮有力,酒吧裏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紛紛鼓掌叫好。酒保見青年麵色紅暈,桌子上空酒瓶擺了一排,怕他酒多失言,好心勸道:“先生,今天客人不少,每人一杯恐怕不是小數……”
沒等酒保說完,青年揮手打斷,道:“說請就請,再多的人我也能請得起,上最好的酒,多少錢,我一分都不少給!”說完,他拿出一張支票拍在桌子上。和醉酒的人永遠也講不出道理來,酒保轉目看向和青年一切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笑眯眯的一雙眼睛細成一條縫,白淨的臉上略帶紅光,見酒保看向自己,他一笑,說道:“按他的意思辦吧,我們不算有錢,但酒還是請得起的。”酒保無奈,搖搖頭,走開了。見他走遠後,青年側頭,壓低聲音有些疑慮道:“城哥,今天‘狼’會來嗎?”
年輕人聽後,搖頭笑而不語。不一會,酒保把酒送了上來,每人一杯,酒吧中有不下五十人,一算起來,青年至少得掏出萬餘元,這還是酒保手下留情,沒聽他的話上最好的酒。這時,酒吧門一開,走進一行人,為首一個相貌奇醜無比,一張凹凸不平的驢臉讓人看了足可以反胃三天,不過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光芒四射,隻是臉色有些蒼白,似有病態。酒保見又有十幾個客人進來,心中奇怪,不明白今天是怎麽了,難道其他的酒吧都關業了不成?!
酒保快步上前,客氣道:“幾位先生,裏麵坐……”他一看為首那人的尊容,舌頭差點閃著,這人怎麽長成這樣?!
驢臉大漢看也沒看他,眼睛四下一掃,最後目光在請眾人喝酒的那青年一桌停下,神光一閃,麵帶喜悅,一把推開眼前酒保,大步走了過去。他來到那三人近前,忍不住又向四下打量一翻,酒吧中人人都在喝酒,回味無窮,不管怎麽說,不花錢的酒一向都很甜,很好喝。驢臉漢子似乎長出一口氣,自顧自的拉張椅子,在三人之間的縫隙中坐下,他笑道:“聽說剛才有人請客,可惜我沒趕上。”
青年看了看他,無奈道:“你來得也不算晚。”他打個指響,喊道:“給這位朋友也上一杯酒!”
驢臉漢子搖頭,一指身後,道:“可惜我不是一人來的,還有十幾個兄弟呢!”青年一笑,道:“見者有份,一人一杯!”聽後,驢臉漢子滿意一笑,轉目看向一旁的年輕人,道:“楊東城?!”年輕人笑眯眯道:“是我!”驢臉漢子眼神慢慢冰冷下來,一指自己肋下,道:“這一刀,讓我刻骨銘心,一時一刻不敢忘記!”
年輕人無奈道:“刻骨銘心是一種痛苦,忘記它有一個最好的辦法。”“什麽辦法?”“隻要你死掉就可以了。”“哈哈!”驢臉漢子仰麵而笑,好一會,他擦擦眼角的眼淚,道:“好好,楊東城就是楊東城,我真佩服你的膽量,不過,今天我是來回報你這一刀的。”年輕人一楞,疑問道:“怎麽回報?”驢臉漢子肩膀一擺,手中多出一把刀,說是一把刀,還不如說是一根鐵條,刀身三指見寬,半臂多長,漆黑無光,把手隻是簡單用白布纏上,如果沒有鋒刃,這隻是一把大鐵片。這刀和他人一樣,粗糙,難看,不過,卻絕對鋒利。他將刀放在桌子上,垂目看著,喃喃道:“就用這把刀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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