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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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東城聽得很清楚,心中一動,嘴角上挑,自信道:“以前,你們也有人企圖想把我殺死,可後來,這些人卻都死了。”
    那人沒說話,隻是頭頂的汗水順著麵頰流下。楊東城又道:“你信命嗎?這就是命,上天注定你們黑組是打不贏我的,你,不應該來中國,更不應該來殺我。”那人道:“你不是神,我也不信命。”楊東城搖頭道:“那真可惜,”他說著話,手腕一振,金刀落入掌中,又道:“你應該相信的!”說完,肩膀一晃,金刀脫手而出。他和那人分站在牆角拐彎處,並不能直接看到對方,楊東城這個小動作那人自然也沒發覺。金刀飛出,楊東城猛然一拉手腕,銀線一緊,金刀在空中打個旋,又飛了回來。不過它不是飛向楊東城,而是直刺向貼在牆壁另一端的那人麵門。
    現在,楊東城的金刀已練得收放自如,如火純青,他自知自己槍法不如人,在關鍵時刻,金刀是他的最後一顆棋子,閑暇時沒少苦練。剛才,他和那人說話時,已經判斷出他的位置,至於這一刀能不能奏效,楊東城也不知道,隻是碰碰運氣。
    那人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楊東城身上,哪知斜刺裏飛來一刀,當他發現時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這一刀不偏不正,正中那人左目,由於是回收,力量並不大,就算如此,那人還是痛叫一聲,雙手握住眼睛,血水從他手指縫中流出。楊東城聽見叫聲,心中一喜,手臂用力想回一縮,金刀在那人眼中帶著一道血水飛出。
    黑組成員不明白怎麽回事,見隊長連連痛呼,紛紛上前一看,隻見他滿臉是血,一支眼睛腫起好高,鮮血直流。那人狂叫道:“不用管我!殺,殺死楊東城!”
    黑組成員還沒等答話,外麵突然一陣大亂,叫聲連連,慘呼不斷。黑組眾人心中一驚,不明白怎麽回事。這時,一個黑組成員慌慌張張跑進來,喘息道:“有……有敵來襲!(日)”帶隊的隊長聽後暗叫一聲,用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拐角處,狠狠咬了一咬牙,捂著眼睛,揮手道:“撤!(日)”一聲令下,進來那數明黑組成員紛紛退出大廳外,隨著幾聲叫喊,外麵漸漸安靜下來。片刻之後,打外麵又進來一批人,皆是黑衣,袖上帶又紅色袖標,有人毛腰輕輕喊道:“城哥?鍾哥?”
    牆後的楊東城和鍾宇互相看了一眼,齊聲道:“自己人!”沒錯,來得正是接到鍾宇電話,趕來支援的血組。楊東城三人從牆角出來,由於大廳內漆黑,血組成員見有人影晃動,不明是敵是友,齊齊舉槍,鍾宇沉聲道:“是我!”
    血組眾人一見是鍾宇,轉目一瞧,楊東城也在,暗中鬆了口氣,紛紛收起槍,問道:“城哥,鍾哥,你們沒事吧?”
    楊東城搖頭一笑,反問道:“他們跑了?”血組知道他指誰,點頭道:“留下八個人,其他的都逃掉了。看打扮和身手,應該是黑組。”楊東城點頭道:“沒錯,是黑組,陰魂不散的黑組!”黑組來得突然,去得更快,和血組沒怎麽交手,紛紛坐車而逃,隻是倉皇之間被打死五人,另有三人受傷,被血組擒住。楊東城叫人把堂口門裏門外打掃一翻,鍾宇一指抓到的三人,問道:“城哥,這三人如何處置?”楊東城毫不猶豫道:“留著太麻煩。”鍾宇明白的一點頭,向手下使個眼色。
    沒過多久,警察到了,在堂口前街道巡視一周,其中一人進了北龍門堂口。大廳內雖然打掃幹淨,可牆壁上都是彈孔,那警察心中一驚,剛要拿對講機喊人,易天行一閃身,從角落裏走出來,拍拍警察肩膀,笑道:“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遝鈔票塞進警察口袋,道:“回家買點酒喝,做人迷糊一些。”
    警察多聰明,一摸口袋中的鈔票,心中一驚,數量不少啊!他把對講機又揣了回去,一指牆壁,笑嗬嗬道:“看來房子得新裝修,我不打擾了。”說完,轉身離開。出來後,揮手大聲道:“這棟樓沒事,毛病不是出於這裏。”
    楊東城正在自己房間內來回度步,他給何潔打電話,問道:“張震三的屍體可處理了嗎?”“還沒呢!”“那正好,把他的頭割下,送給張潛,他能給我驚喜,我同樣也要給他驚喜。”正說著話,江虎領人也到了。沒過多久,那四大扛霸子衣衫不整,氣喘籲籲的回到堂口。易天行一問,才知道,原來四人是被張潛打回來的,四大交通要路也相繼失守。四人沒敢去見楊東城,托易天行去見掌門大哥,同時幫自己求求情。楊東城聽後沒說什麽,這他早就料想到了,張潛既然誌不在張震三,那一定是南京,既然要大規模攻打南京,那四條要路是必經之地,也是兵家必爭,聰明的張潛,他怎會放過,那四大扛霸子自然不是其對手,被打回來也屬正常。“好個張潛!”楊東城喃喃道:“看來我真是小看他了。”
    鍾宇在旁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應付?”楊東城皺起眉頭,腦中在快速旋轉著,他自語道:“南京?南京!”楊東城走到窗前,手扶窗框,遼望遠方。好一會,他才問道:“老森呢,他怎麽還沒有回來?”鍾宇沉吟道:“應該還在外麵打探情報吧。”楊東城點點頭,凝視遠方,苦笑道:“現在市區通往南郊的路口完全被打通,如果沒錯,張潛調整一天,馬上會大舉來攻,南龍門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士氣正勝,他不會放過這機會的,更何況還有黑組在暗中呼應。”
    易天行眉頭一皺,道:“那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鍾宇搖頭道:“不妥,張潛是聰明人,怎麽會沒有準備。”易天行急道:“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那我們怎麽辦?”鍾宇搖頭道:“我不知道。”說完,他看向楊東城。
    楊東城眯起眼睛,道:“今晚,他會來打我們,我們也同樣有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鍾宇和易天行同聲道:“怎麽給他致命一擊?”楊東城笑道:“張潛很謹慎不是嗎?!他不會親自領人出來的,很有可能坐鎮大本營。”易天行問道:“坐鎮大本營又怎樣?”楊東城向後縷了縷頭發,道:“天行,你該多用用腦袋了。”
    高森直到淩晨才趕回分堂,這時大部分人早已休息,不過楊東城還沒睡,正躺在床上琢磨明天怎麽對付張潛,還有那和自己糾纏不清的黑組,這時他敲門進來,沒等楊東城說話,他先開口道:“城哥,黑組落腳的地方我查出來了?”“哦?”楊東城精神一震,問道:“在哪?”高森道:“就在南龍門大本營附近,大概有二十多人,不過,看樣子都是經驗老道的行家,不好對付,而且還有南龍門相呼應。”楊東城和黑組交手多次,多數都是以偷襲取勝,這次高森特意給楊東城提個醒。
    楊東城仰麵而笑,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是不好打,不過,畢竟隻有二十多人,我們還用偷襲嗎?”
    高森一楞,問道:“那城哥的意思是……?”楊東城翻身從床上站起,來回徘徊兩步,道:“靈活一些,該強攻的時候,就要強攻。”他停住身,問道:“黑組落腳的地方和南龍門之間到底有多遠?”高森答道:“很近,不足一裏,從市區到南龍門大本營必經黑組落腳之地。”楊東城聽後,眼珠轉了轉,微微笑道:“不錯,這樣很好!”高森一吐舌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大聲問道:“城哥,這還很好?”楊東城長笑一聲,道:“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正如楊東城所說,黑組被血殺打跑,這晚再沒敢出動。張潛一舉拿下通往市區的交通要路,士氣如虹,但折騰一晚上,他不累,下麵的人可受不了,張潛派人守住道路,命大部分人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晚再和楊東城一決生死。
    他算計得不錯,楊東城卻也沒閑著,整個北龍門,如同一台龐大的機器在緩緩轉動著。隻是生鏽的釘子是要拔掉的。
    白日,風平浪靜,雙方都毫無動靜。入夜,天空陰沉,彎彎的月牙躲在烏雲後散發出微弱的光芒,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楊東城帶上血組三十多人早早出了市區,隱藏在南郊一處荒地中。白天環境還不錯,陽光明媚,可到了晚間,刺骨的晚風輕而一舉的打透單薄外服,讓人恨不得縮成一團。冬天的夜晚,不管在南方還是在北方,都不是好受的。
    易天行蹲在枯黃的草叢中,衣領豎起,縮著脖道:“城哥,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這樣下去,沒戰死也得凍死。”
    楊東城也是人,他同樣冷得要命,身子一抖,打個寒戰,他吸了口氣,苦笑道:“早知這樣,出來時多穿幾件衣服好了。”
    易天行道:“白天暖洋洋的,穿單衣都熱,誰會想到晚上竟然變成冰窖。”
    楊東城轉目一瞧,其他人也都是一各個抱著肩膀,縮成一團,血組基本上都是東北出身
    他們都冷成這樣,易天行就更可想而知了,楊東城安撫道:“再等等。張潛的大部隊還沒有出動,我們這時候出去等於送死。”
    易天行歎了口氣,無奈搖搖頭,抽出一根煙,吧嗒吧嗒吸起來。
    到半夜十一點,鍾宇打來電話,南龍門的人已經出動。沒過片刻,高森又有消息傳來,黑組按兵未動。楊東城聽後一眯眼睛,嘴角上挑,自語道:“很好!”他拿出電話,直接打給四大扛霸子,沒多說什麽,隻是淡然道:“你們該動手了。”
    原來,楊東城在白天已經吩咐過這四人,他們今晚的任務就是主攻黑組,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定要將其全部殲滅。四人聽後滿口答應,心中暗暗竊喜,這任務簡直太簡單了,他們的部下加起來不下四千人,而黑組隻是區區二十號,四千對二十,就算黑組再厲害,自己的部下再草包,踩也將他們踩死了,一人一拳,也能把黑組那二十來人打成肉醬。楊東城電話剛打完,這四人帶著各自部下,迫不及待的從暗中竄出,四人也不傻,悄悄繞過南龍門的大部隊,向黑組所落腳的地方進發。
    楊東城收起電話,易天行在旁嘟囔道:“城哥,你給那四大扛霸子的任務也太簡單了吧?!”楊東城緩緩一笑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麵容一整,眯眼道:“我們也該去會會張潛了。”
    正如楊東城所說,這次南龍門大舉進攻市區,張潛並沒有出動,而是坐陣本部指揮。他現在很得意,主動權在自己一方,這也代表了他掌握著先機。唯一讓他不痛快的是上午接到了北龍門送來的張震三人頭,不過,張震三和南京比起來,已變得微不足道,如果能把南京打下來,就算殺不死楊東城,他在蕭天麵前也有了很不錯的交代。
    他坐在旅館一間最大的房間內,邊喝著茶,邊看著桌子上鋪的市區地圖,心中默默算計,哪裏楊東城會安排重兵把手,哪裏會是薄弱的地方,在蕭老大回來之前,自己能不能將北龍門徹底趕出去。正算計著,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槍神打來的。這位槍神被張潛安排做先鋒,統帥數千人,浩浩蕩蕩開進市區。
    張潛心中一動,問道:“林兄,可遇到楊東城的抵抗?”身在市區的槍神無奈而笑,道:“奇就奇在這裏,一路進入市區中心,別說沒動一刀一槍,就連北龍門的人影都沒看見。張兄,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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