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沒有人能再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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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開近一座住宅小區,內部環境幽雅別致,花園涼亭,小橋流水,北方的寒氣在這裏沒有絲毫體現,花紅嬌豔欲滴。
    楊東城下了車後環視一番,忍不住道聲不錯。黑影邊帶路邊道:“雖然這裏偏遠了一些,但環境和空氣都不錯。”
    易天行點頭道:“這裏是養老的好地方。”鍾宇讚同道:“沒錯,等老了在這裏買棟房子,倒也悠閑自在。”
    黑影租的房子在二樓,用他的話說二樓是最佳位置,哪怕真出了事,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還能從窗戶跳走。鍾宇對他這套理論佩服有加,直讚歎他是天生混黑道的人。楊東城三人不知道白龍做飯的水平怎樣,不過一看他的打扮,心想這頓飯不是那麽好吃的。白龍歪帶著一頂白色帽子,易天行敢打賭,這絕不是廚師戴的那種,身上係碎花圍裙,顯然是綠夏的,嘴裏叼著煙,眼睛眯縫,一把菜刀在他手中舞得霍霍生輝,其他人紛紛閃出廚房,因為那把刀在他手中有隨時被甩出的危險。
    易天行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的白龍,問黑影道:“你們平時也是讓他來做飯?”
    黑影道:“一般不會!”易天行剛想問為什麽,隻聽喀嚓一聲脆響,舉目一瞧,白龍手中菜刀脫手而出,把玻璃製成的拉門打出一個碗大的窟窿,肇事者正一臉不好意思的向眾人擺手示意。易天行挑挑眉毛,道:“我看出來了。”
    白龍做菜速度快極,切菜眨眼之間完成,畢竟是玩刀高手嘛。一道道菜擺上桌,楊東城吃了一口,點點頭,雖然算不上頂級,但也可稱是美味。席間,黑影看著麵前的酒杯,眼珠一轉道:“城哥,我想到一個主意。”
    “什麽?”楊東城問道。黑影笑嗬嗬道:“如果三天後張雪態度還是那麽硬得話,我們可以讓她失蹤。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失蹤?”楊東城一楞,道:“什麽意思?”黑影道:“把她灌醉,然後直接送到咱北方去。”
    易天行聽完差點沒把嘴裏的酒噴出來,咽了口吐沫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狗屁主意。”
    楊東城也是搖頭道:“不妥,張雪的脾氣太硬,如果這樣做,弄不好會搞出事來。再說,這也太兒戲了。”
    “這不行,那不行,到底怎麽辦才好。我看讓她改變主意,那根本就不可能。”黑影無奈道。
    楊東城喝了口酒,笑道:“車到山前總是會有路的,就算沒有,也得挖出一條路來。”黑影莫名的眨巴眨巴眼,問道:“城哥可是打好主意了?”楊東城笑眯眯的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我現在還在想!”
    晚間,楊東城約張雪,後者先是一驚,她想到楊東城可能會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樣快。不過楊東城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張雪很快釋然。兩人相約在張雪家附近的一間不大酒吧見麵。酒吧的名字叫夜醉,幽雅的名字,內部裝飾沒有愧對這個稱呼,雖然不大,但擺設極有格調,正中央環型吧台,使酒吧的空間發揮及至又不顯擁擠。
    楊東城單獨坐在一張空桌前,鍾宇和易天行就在他臨桌,黑影五人沒有進來,躲到酒吧門口的麵包車內。
    楊東城特意提前來了一會,他拿起桌子上的可樂,慢悠悠喝一口,這已經是他要得第三杯。楊東城一向沒什麽耐性,但對張雪算是個例外。他聽著酒吧內的音樂,手指輕輕敲打桌麵。就在他懷疑張雪不會來的時候,這位大小姐終於到了。
    沒有客套話,張雪直接坐到楊東城的對麵,看了看他麵前的可道:“來酒吧哪有不喝酒隻喝飲料的道理。”說完,一回手打個指響,對迎麵走來的服務生道:“來兩杯啤酒,要生啤。”
    楊東城仔細端詳著張雪,數月沒見,她比想象中的要好,而且要好很多。麵色紅暈,光彩奕奕,高挑而黑重的眉毛飛揚入鬢,一對黑眸雪亮中帶有盛氣淩人的鋒利。張雪沒有穿便裝,一套黑色警服既顯示出她的幹練同時也樣楊東城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他敢打賭,張雪是故意這樣穿的。楊東城微微一笑,雙手搓著杯子,道:“隻要喜歡,喝什麽都一樣。”
    張雪一挑眉毛,道:“是啊!有很多人勸我不要做警察,不過我喜歡,所以,我現在還是一個警察。”楊東城搖搖頭,把裝有可樂的杯子推到一旁,道:“不喝了,今天我決定喝酒。”張雪看著他道:“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很有主見的人。”楊東城苦笑道:“我這人很聽別人勸,所以我也比大部分人過得都要好些。”
    張雪麵色一變,堅定道:“我不一樣,我決定的事別人改變不了,不管對方是誰。”楊東城身子前探,問道:“如果是我呢?”張雪不願麵對楊東城的目光,把臉扭到一邊,淡淡道:“誰都一樣。”
    楊東城歎了口氣,靠著椅子上,仰麵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成為知己。”張雪一震,黯然道:“難道現在不是嗎?”楊東城平和道:“既然是,那有些話我就得說,你也得聽,我不會做出對朋友不利的事,特別是你。”楊東城一頓,見張雪垂首,他知道她在聽,緩緩道:“你沒有去過緬甸,沒有見過金三角,更沒有經曆過那裏的戰爭,沒看過他們的手段,在那裏,他們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如麻,我不希望你成為他們要對付的目標之一。”
    張雪肩膀一顫,抬起頭,雙眼直視楊東城道:“我不在乎,我不怕死,更不怕金三角。”
    楊東城在她的眼神裏看不出一絲波動,有的隻是一股異乎尋常的堅定,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那世界上還有什麽事能令他恐懼的。張雪和楊東城很像,雖然後者說他很聽別人勸,其實他倆骨子裏都帶著一股倔強。楊東城想做的事,他一定會去做,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他仍能品嚐到其中的樂趣。張雪也是這樣,特別是那段灰色記憶發生之後,她確實對死不再產生恐懼,反而有一絲向往,楊東城能感受到她的想法,暗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時服務生送來兩杯啤酒,張雪端起酒杯,展容一笑,道:“你來了我還沒有說歡迎的話,敬你一杯酒吧!”
    楊東城舉杯笑道:“隻要能看見你過得快樂就是對我最大的歡迎。”
    張雪道:“明天我還要上早班,喝完這杯酒我也要走了,幹杯嗎?”楊東城還想再說什麽,但看著張雪閃爍如星的黑眸,他抿了抿嘴,最終沒有說出口,和她輕輕一撞杯,道:“幹杯!”二人一飲而盡,張雪放下空杯,拿起隨身提包,起身道:“我先走了,後天休息,到時再好好陪你出去逛一圈。”
    見張雪要走,楊東城凝視著麵前的空杯,好會,他長長吸了口氣,起身輕扶張雪的肩膀,道:“小雪,你記住一件事。”
    透過衣服,張雪清晰感覺到楊東城掌心的火熱,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關心而正色的麵容,她一笑,問道:“什麽事說得這樣一本正經的?”楊東城一字一句道:“你記住,不管到什麽時候,不管你做什麽,我永遠都會支持你的。天塌了,我頂著,如果有人要對你不利,如果有人想傷害你,那他必須得先踩過我的屍體。”
    這一番話令張雪動容,堅強的外殼被擊得粉碎,眼內泛起一層水霧,她畢竟隻是個女人,甚至比其他的女人更需要一個避風的港灣,一個扶平傷口的地方,她想撲進楊東城懷裏,可是她命令自己不能這樣做。她退後一步,哽咽道:“為什麽對我這樣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楊東城心中一痛,堅定道:“我們是朋友,是知己,不是嗎?!沒有人能再傷害你,隻要我還在一天。”張雪不敢看楊東城,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哭。
    張雪走了,或者說是落荒而逃。一旁的易天行和鍾宇互相看了看,心中有驚奇,但更多的是無奈,不知道城哥是來勸張雪的還是來鼓勵她的。易天行向鍾宇眨眨眼睛,然後弩了弩嘴。鍾宇知道他的意思,起身走到楊東城旁邊,小聲道:“城哥!”
    楊東城看著張雪坐過的位置出神,頭也不抬道:“什麽?”鍾宇謹慎道:“城哥,你剛才說得不是真的吧?不會真和金三角為敵吧?”楊東城回過神,抬頭看了看鍾宇,眯眼一笑道:“不會。”鍾宇一楞,問道:“那你剛才和張雪說得話……?”
    楊東城正色道:“我說得是真的,我自然也會再讓張雪受到任何傷害。”“那……”鍾宇不懂了,後麵的易天行也迷糊。楊東城道:“事在人為。我不相信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基本上,這個很難!鍾宇和易天行心裏同時補了一句。
    “哈哈!”這時,門口方向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聲音楊東城不陌生,而且熟得很,心中一驚,舉目看去,果不其然,狂人略微發福的身子正搖搖晃晃向自己這邊走來。楊東城搖頭而笑,起身笑道:“我不是眼花了吧?!”
    狂人點頭道:“沒有,你的眼睛絕對沒毛病。”他說著話,來到楊東城麵前,上下打量一番,“還是老樣子嘛!”嘴裏嘟囔著,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楊東城看著大咧咧的不速之客,道:“我以為我經常出人意料,看來你才是。狂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嘿嘿!”狂人鬼笑道:“從你一下飛機我就知道了。”“嗬!”楊東城心中暗驚,麵上如故,道:“好靈通的耳目啊!”
    “沒辦法!”狂人歎道:“幹咱們這行,沒有靈通的耳目就等於隨時有掛掉的可能。”
    楊東城點點頭,讚歎道:“有道理!”他揮了揮手,招來服務生,又要兩杯酒,然後坐下對狂人道:“狂兄這次來不是隻為了在我麵前顯示一下你耳目的靈通吧。”狂人一板麵容道:“楊老弟說得哪的話,這裏雖然是中國的地盤,不過我比你要熟悉得多,算是半個地主吧,兄弟既然來了我也得盡到地主之宜,哪有不來看看的道理?!”
    楊東城哈哈一笑,這個狂人是人老成精,說得比唱得的好聽。他道:“剛才張雪離開時你看見了吧。”
    “唉!”狂人點點頭,感歎道:“兄弟實在厲害啊,幾句話不到,把這麽個母老虎給說得哭著跑出來,了不起!”
    楊東城笑而不語,心中暗罵狂人這家夥口無遮掩。很快,酒送了上來,楊東城向狂人示意一下,輕抿了一口,然後笑眯眯的聽著酒吧內深沉的音樂,手指跟節奏輕輕敲打桌麵。他能沉得住氣,狂人卻不能,見他一臉悠閑,切入正題道:“那批貨的事怎麽樣了?”楊東城沒有說話,眼睛眯成一條縫,慢慢舉杯,又喝了一小口酒。
    見他這個樣子,狂人急了,如果換成別人,他可能早一掀桌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不過現在坐在他麵前的是楊東城,他隻好忍著。不隻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因為後者的實力所在。他身子前探,語氣不爽道:“你倒是回個話啊,我對將軍也好有個交代。”楊東城眉毛的挑了挑,問道:“你在昆明好像很有實力嘛!”
    狂人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得茫然,好一會才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楊東城一笑,道:“沒什麽,隻是好奇。”狂人氣得心裏直哼哼,不善道:“一般吧,實力是有那麽一點。”楊東城又問道:“那和南龍門在這裏的勢力比起怎樣?”狂人凝思片刻,沉吟道:“應該彼此彼此吧。”楊東城對狂人太熟悉了,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在誇大其詞,暗笑一聲,再次喝了口酒,動作依然緩慢,看似幽雅,其實腦中在急轉,遲疑了幾秒鍾,震聲道:“三天之後,你派人來取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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